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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深夜,萬籁俱寂,福安客棧的后门被轻轻叩响。
门轴响动,掌櫃邹蘭亲自开门。见到来人,心领神会。
门外立着四人,为首的正是那位入股客棧的乔先生麾下的中年管事,身后还有两位年轻的随从伙計,身形健壮,沉默寡言。以及一位陌生女子。
管事微微颔首,声音压得低沉:“邹掌櫃,叨扰了。”
今日,正是契书约定的分紅的日子。
契书上定好了每月的晦日,双方要清点账目,按约分紅。
那陌生女子,自然就是謝乔。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第一次分紅,可不能错过,她不仅要亲眼见证,更要摸清楚这些商鋪的底細。
古往今来的经济活动中,只要涉及入股分紅,就无法杜绝做假账的行为。
謝乔心知肚明。所以,她在对睢阳各大商鋪入股之初,便做出了一些应对之策。
这些措施并非萬无一失,却能最大限度地压缩作假的空间。
首先是在相府外张贴榜文,包括红黑二榜。
睢阳城内,所有市曹登记在册商鋪,无论大小,皆在榜单之上。
红榜,顾名思义,自然是用来表彰先进的。每月末,市曹会依据各家商鋪的营收增
长幅度以及平日的诚信经营状况,由专人评选出红榜名单。红榜的前三名,可免五成市税。
五成,这对于任何一个商家而言,都是一笔不菲的收益。同时,上榜意味着官方认证的金字招牌,意味着好评,意味着更多的客源。
有红榜,自然就有黑榜。
黑榜,便是为那些心存侥幸、试图在账目上动手脚的商家准备的。
一旦被举报查实存在作假行为,立即登上黑榜,昭告全城。
上了黑榜,虽不至于立刻抄家锁人,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体面商人坐立难安。这等于是官方盖章的“奸商”认证,上榜意味着差评,顾客见了都要绕道走,经营流水必然大打折扣。
若有商铺连登黑榜三个月,那等待他们的可就不是颜面扫地这么简单了。轻则罚没全部所得,重则家产充公,店面收回。
恶劣者,直接逐出梁国,永世不得行商。这等于是直接断了其生路,不可谓不严苛。乱世用重典,不用雷霆手段,不足以震慑宵小。
而举报者,将得到重赏。一旦举报查实,举报之人不仅身份会得到严格保密,更能从被罚没的款项中,按比例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反水的伙計。
这让潜在的作假者心生忌惮,也让知情人有了举报的动力。
其次,市曹内部组建了审計吏。
这支队伍由市曹掾亲自挑选信得过的人组成,这些审計吏出身清白,识文断字,尤其精通算数,且具备敏锐的观察力,不定期对商铺进行突击审查。
他们会查看流水账,审查細致入微,核对库存,甚至暗访顾客。
审计吏将所有发现的问题、异常情况以及收集到的证据详細记录,形成报告呈报市曹掾。一旦证据确凿,且违规行为达到一定程度,比如虚报、瞒报营收,恶意欺骗顾客等,市曹便会启动黑榜程序。审查结果与红黑榜挂钩,形成常态化监督。
还有最后一个举措,在入股完成之后,股东与商家,都会在市曹史的见证下,敬拜商圣。
敬神拜神,是古代社会一种形式感极强的仪式。
謝乔利用这种形式,从道德层面进行约束。
虽然她知道,道德约束在利益面前往往不堪一击。但配合前两项硬性措施,也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
这些办法无法彻底杜绝一切作假。
总有人心存侥幸,总有人罔顾道德。
但这些行为只能是少数了。
多数人会在高额的惩罚和严密的监督下选择诚信经营。
“不敢当,不敢当,管事里面请!”邹蘭脸上堆起恰到好處的笑容,并无半分被打扰的不耐,反而透着熟稔与客气。
侧身让开身位,四人进门后,她再谨慎地关上门,插上门栓。随即引着一行人进了一间僻静的账房。
这里远离客房,说话不怕被人听了去。
账房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盏油灯搁在桌上,光线不强却足够照亮整个房间。四壁摆放着几个木质櫃子,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账簿和文书。灯火下,邹蘭弯腰,从一个小櫃里取出一叠用細绳穿好的麻纸账簿,纸张边缘因反复翻看而有些毛糙。
“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请您先过目。”邹兰将账簿双手奉上,语气恭敬。
管事接过账簿,粗略地翻了翻,随后递给了謝乔,口中道:“乔先生吩咐过,账目需由……这位娘子一同核验。”
他适时地改了口,掩饰得颇为自然。
邹蘭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她随即说道:“两位若是对账簿有任何不明之處,可尽管开口询问,我对每一笔进出都清楚。”
手中的账簿颇有些分量,麻纸粗糙的纹理,在灯火下泛着微黄。谢乔垂下眼帘,只以一个管事应有的审慎,一页页翻动。
竖行记账,繁体字迹,邹兰的字迹虽然没有章法,但实用,一笔一划清晰有力,确保能够辨认。
虽然谢乔阅读起来吃力,但总的收入支出趋势是清楚的。
客棧这一个月来生意兴隆,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细看账簿,容易看出来,掌柜邹兰这人颇为心细,账簿上这一月来的每一笔进项,都用浓墨清晰地标注着日期、事由和数目。
无论是客房的租金收入,还是酒菜的嚼用所得,都记录得一丝不苟。
支出部分则特意用了稍淡的墨色加以区分,一看便知。
淡墨记录着采买米面油盐、柴薪炭火的日常开销。
甚至连修缮磨损的门窗、添置新的杯盘碗碟这类零碎花费,也未曾遗漏,笔笔在册。
谢乔的目光细致地扫过具体的细项。
“阆中彭云三人,戌时入住甲四房,翌日卯时退房,进錢五十文。”
“陈留张起一人,戌时入住丙七房,翌日巳时退房,进錢二十文。”
“东郡李立一家五口,子时入住丁一通铺,翌日巳时退房,每人五文,进錢共计二十五文。”
……
记录得明明白白整整齐齐,寻不出丝毫可以指摘的含糊之處。
这一个月,客棧的生意确实兴隆,人来人往,记录密密麻麻,入住和退房的条目占据了账簿的大多数篇幅,记录着从昂贵的甲字号房、舒适的乙字号房,普通的丙字房,乃至仅供歇脚的丁字房通铺的所有流水。
其次便是酒水饭菜的收入,虽然单笔看来零散,但汇聚起来亦是可观数目。
从一碗简单的阳春面,到招待数位客人的席面,都一一清晰列出。
“此處,”谢乔指着一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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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十二日午时,六碗阳春面,二十四文。怎么比其他日子的阳春面贵了?”
邹兰不慌不忙地解释:“那日是城里赶集的日子,来的客人多,面也涨价了。我们进的成本高,自然卖价也就高了些。”
谢乔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后翻。
进项之后,是支出。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最大的一笔固定支出——月租。
这是客栈每月需按时交给这处铺面房东的租金,八百文。
紧随其后,是几行并列的条目,详细记录着店里几位伙计、后厨的师傅以及打杂帮工的月錢。
每个名字后面都缀着各自应得的工食银钱,数目虽不算太大,却是维持这家客栈正常运转必不可少的人力成本。
再往下翻阅,便是更为琐碎的每日流水开销记录。
采买米、面、油、盐等等,一项项列得分明。
购入当日新鲜的菜蔬鱼肉,补充燃烧的柴薪与炭火,确保后厨运转无碍。
甚至连修补被客人不慎碰坏的桌椅、更换磕了边角的碗碟这类零碎用度,都用更细密的小字一一录入。
账簿记录着日复一日的经营痕迹,虽显琐碎,却也无比真实地反映了客栈的日常。
账簿的最后几页,每月都单独列着一项市税。
朝廷定下的标准,依律十抽一,具体数额是根据当月总入项算出来的,一笔不多,一笔不少,是交给官府的规费。
梁国市曹征缴的税收,名义上需要上交中央朝廷,部分留作地方财政支出。
谢乔很清楚,这些钱,真交上去,最后必定是进了統治阶层的私人口袋,被肆意挥霍。
黄巾之后,烽烟四起,朝廷的政令难出雒阳。
但她也不能将梁国税收据为己有,否则会被系統打上【贪赃枉法】的标签。
不过,她完全可以拖延,延迟上交,一拖再拖。
毕竟很多地方郡国都是这么干的,否则割据一方的诸侯哪来的钱粮招兵买马?
先拖着,看看未来的风声再说。
谢乔的目光在几个关键的汇总数字上稍作停留。
总进项、总支出、以及最后的结余。
这个数字,就是这个月实实在在的利润。
谢乔心中升起一股踏实感。第一家商铺的第一笔分红,比预想的还要丰厚。
合上账簿,谢乔肯定地看向邹兰:“掌柜的,没有问题。”
闻言,邹兰立马取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木匣子,双手奉上,随着她的动作,里面发出一阵悦耳的铜钱碰撞声,沉甸甸的。
“这是这个月的分红,除去各项开支,客栈净赚七千三百四十二钱,按约定,乔先生占四五成,共计三千六百七十一钱,请您点点。”
谢乔接过了颇有分量的钱匣子,一打开,一股铜钱特有的气味混杂着些微的汗渍味儿扑面而来。里面是码放得还算整齐的铜钱串,大部分是黄澄澄的新铜钱,间或夹杂着些许磨损发乌的旧币。
谢乔淡淡一笑,盖上匣子,示意伙计收下。
三萬钱的本金,第一个月便有如此进账,确实喜人。
照这个势头,回本之日可期,之后便是纯粹的盈利。
谢乔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意念驱动。匣中瞬间一轻,里面的铜钱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她眼前弹出系統界面,代表财富的数字轻轻跳动了一下,最终定格。
[余额:三百零七金七千六百钱]
萬钱等于一金,她的账户总余额达到了三百余万钱。
要知道,这家福安客栈只是她产业当中的极小一部分,在睢阳城,她共计入股了十七家客栈。
有寻常巷陌里的小门脸,也有东市附近那两家大客栈。
除客栈外的城中的酒家、食肆,也是她重点投资的产业。还有东市的一些出售稀奇商品的摊位,则是她的全资产
业,净利润都到了她的手中。
但这些钱还不够,未来,她要暴兵,要疯狂建筑,要集中力量干大事,钱自然是囤得越多越好。
养军队,尤其是养通过系統招募的精锐部曲,光靠梁国这一郡之地的营生,是远远不够的。
以招募一支[西凉弓骑1级]为例,满编八骑,招募费用为500文。
这还仅仅是开始,维持这支八人小队,每月还需固定支出三千文钱作为军费。
且军费数目和部队人数及兵种类型直接挂钩。一支整编完毕的[西凉弓骑2级],满编人数为十八骑,每月的维持费用为四千文。以此类推,[西凉弓骑3级]的维持费用则为五千文。
由此来看,部队的等级升到越高,比新招募另一支部队更划算,因为有三千文的起步军费,更不要说升级带来的属性上的全方位提升。
目前,谢乔麾下的武装,包括军户民兵,梁国的郡国兵,以及宁陵坞的私兵,以及通过系统训练的部曲。
系统部曲是花钱的大户,总数约三千人。
其中人数最多的部曲是西凉弓骑,包括八支[西凉弓骑5级],八支[西凉弓骑4级],十支[西凉弓骑3级],十三支[西凉弓骑2级],总计约一千二百骑,每月维持的军费达到了恐怖的二十万钱。
西凉铁骑人数较少,约六百骑,军费也近十万钱。西凉弓手和西凉步卒维持费用比骑兵低一倍左右,军费八万钱。
每月她需要支出的总军费达到了夸张的四十万钱。
仅仅是三千人的部曲便已如此,若要组建并维持一支足以逐鹿天下的庞大军队,那消耗的金钱简直是天文数字。
虽然系统部曲颇为耗钱,但通过系统界面直接招募,几乎是瞬间成型,省去了漫长而繁琐的训练过程。
训练效果事半功倍,短时间内便能够迅速掌握各种战术技能。
系统出品的军士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他们的士气始终高昂,即使面对逆境也能保持战斗意志。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系统士兵的忠诚度高,绝对可靠,无需担心背叛,绝无寻常军队可能出现的哗变或懈怠。
若是不依赖系统,选择自行募兵,征召军户,或是组织民兵。这种方式最大的优势在于成本低廉,不需要直接支付系统那般高额的军费。
但缺点同样明显,训练周期漫长无比,一名合格士兵的养成需要数月乃至数年。
其纪律性、士气和忠诚度,也远不如系统部队那般稳定可靠,变数太多。适合用来填线。
权衡两种方式的利弊,在未来的争霸中,两者必须要结合运用。
账目之事暂告一段落。
谢乔心中念头一转,看向邹兰。她没有忘记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
谢乔随口问:“掌柜的,听闻郑夫子下榻本店,可有此事?”她要打探情报,以便针对性地制定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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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兰答:“不错,郑夫子宿在本店,但不出门,也没有动静,每天只有吃喝拉撒。”
1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就没有打探情报的余地。
谢乔不禁感叹,这才是大家的治学态度,也只有古代的环境,没有诱惑,方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另一头,梁园的谢均同样废寝忘食。想来这场辩经,注定成为传世经典。
邹兰话音刚落,门外院中的安宁,立被一阵仓促脚步声打破。
邹兰警惕地推开门,只见月洞门影壁后,转出四道身影。
为首的正是先前投宿那师徒中的大弟子周算,肩上沉甸甸伏着一人——正是他们师父公孙延。
老先生双眸紧闭,鼻息沉匀,不似病痛缠身,倒像是睡熟了。
紧随其后的两位弟子,两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局促,眼神游移,不敢与人对视。
“哎呀,几位先生这是……”
邹兰眼尖,脸上立刻漾起惯常的迎客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目光在公孙延身上轻轻一掠,多停了那么一瞬,随即转向领头的周算,声音依旧温婉:“可是腹中饥饿,想用些什么宵夜?”
“我这便吩咐后厨去备些清淡的米粥,或是热腾腾的汤饼,如何?”
周算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问得一愣,肩头微微一沉,险些让公孙延滑落。
他慌忙扶稳,脸上挤出个僵硬的笑容,朝邹兰拱了拱手,嗓音有些发紧:“掌柜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只是……只是并非用饭。”
他说话时,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谢乔,心头更是突突直跳。
这位女子看着年轻,气场却足得很,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谢乔不动声色,只静静看着。
这几人的行色实在可疑,大半夜的,扛着个睡熟的师父要走,两个徒弟还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周算似乎感觉到了谢乔审视的目光,背心有些发凉。
他微微侧过身,想挡住身后两位师弟愈发不自然的举动。
定了定神,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开口:“实不相瞒,我等……是……是来与掌柜辞行的。”
“辞行?”
邹兰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眸中飞快闪过一丝讶色,语气依旧周全:“这才安顿下没多久,怎的这般急?”
“莫不是客房有何不妥帖之处,让老先生歇得不安稳?或是招待上有所疏漏,怠慢了各位?”
“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先生只管明说,本店立刻改进,万不敢让贵客受了委屈。”
邹兰这话说得恳切,却也一步步将对方逼入更窘迫的境地。
“不敢不敢,掌柜千万莫要误会!”
周算连忙摆手,额角见了汗。
他头垂得更低,几乎不敢看邹兰的眼睛。
“客栈极好,房间也甚是洁净舒适,我等十分满意。”
他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接着解释,声音却比先前更虚了几分。
“实不相瞒,是家中突发急事,十万火急,需得……需得连夜动身,片刻不敢耽搁。”
“哦?家中急事?”邹兰的语调轻轻扬起,带着几分关切,也带着几分探寻。
“不知是何等要紧事,竟让几位先生这般火烧眉毛似的?若是方便,不妨说来听听。出门在外,遇上难处也是常有的,说不定奴家还能帮衬一二,总好过你们这般仓皇。”
邹兰的目光在周算和他身后两位弟子脸上转了一圈,笑容温和,眼神却锐利。
周算被问得额上汗珠滚落,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此是家务私事,不足外人道,不便叨扰掌柜。多谢掌柜美意,我等心领了。”
他身后的三弟子闵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旁边另一个眼疾手快地暗中拉了下衣角,硬生生将话头憋了回去。
邹兰见状,也不再紧逼,只微笑着说:“既如此,那便不多问了。只是老先生这般,上路怕是不太方便吧?”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伏在周算肩上的公孙延。
“无妨无妨,家师习惯了。”然而,这番话连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心虚。
就在方才,入住房间后,他们才骇然发现那本就可怜的盘缠,竟已不翼而飞了。
公孙延听闻此事,气极反笑,却依然固执说要住在此处。
周算无法,只得先赌咒发誓,就是死,也定让师父住得安稳,好说歹说才将固执的老先生哄得再次睡去。
师父睡熟,他便当机立断,示意师弟们,悄悄背上师父,赶紧溜之大吉。
这客栈一夜便要五十文,如今身无分文,若等到天明掌柜来结账,怕是少不得一顿拳脚,甚至要被扭送官府。
邹兰无法,只能纵他们离去。好在伙计还没去旁边客栈开房,也算没什么损失。
周算几人几乎落荒而逃。
他背着师父,两个师弟紧随其后,脚步踉跄地冲出门外,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仓皇。
邹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消失的方向,轻轻哼了一声,忍不住抱怨。
“这叫什么事儿?八成是房钱付不起,就想脚底抹油溜走。”
邹兰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还说什么郑夫子的师兄,吹得天花乱坠。连一晚五十文的房钱都掏不出来,也好意思攀扯郑夫子。”
她理了理衣袖,显然对这几个穷酸客人失了兴趣。
谢乔听着邹兰的抱怨,心中却是一动。
她原本只是看个热闹,未曾想竟牵扯出这么一号人物,不禁来了兴致。
她几步上前,问道:“掌柜的,方才你说,那熟睡的老先生,是郑玄郑康成夫子的师兄?”
邹兰应道:“不错。先前还和郑夫子在堂中对峙过。”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补充:“什么……扶风名士公孙延。”
“公孙延?”谢乔重复了一遍,脑中飞速搜索着这个名字。
汉末三国,姓公孙的名人不少,公孙瓒,公孙度,公孙渊……
但“公孙延”,似乎从未听过。
可若是郑玄的师兄,又岂会是无名之辈?
邹兰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我反正是完全没听过这号人物。”
“这位师兄,学问真要是有郑夫子一半,不,哪怕只有十之一二,也不至于混到连五十文的房钱都付不起,要弟子带着连夜跑路吧?”
邹兰一撇嘴:“我看,多半是打着郑夫子师兄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的。”
谢乔听着,眸光却越发明亮。
招摇撞骗?恐怕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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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时期,怀才不遇、贫困潦倒的名士如恒河沙数。
多少大才,有多少惊才绝艳之士,在未曾扬名立万之前,都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困顿岁月。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甚至穷困潦倒到三餐不继,都是常有的事。远的不说,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郑玄,年轻时也曾家境清贫,四处求学。
再说,若真是骗子,又岂会蠢到在这种小客栈暴露身份,然后因为五十文钱落荒而逃?
谢乔笑了笑,不置可否。
心中却打定了主意。
扶风名士,郑玄师兄。不管此人学问深浅,名声大小,单凭这两个标签,就值得她留意。
万一真是个被埋没的大佬呢?乱世人才难得。
即便不是经天纬地、匡扶社稷的旷世奇才,想必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至少在学问上,或是在某些方面,定有其过人之处。
周算三人,离了客栈,在城中街巷疾行,随后寻了一处破败的露台歇脚。
三人皆是气喘吁吁,他们动作小心翼翼,将公孙延稳稳放下,闵宁迅速从随身的小包囊中取出几件浆洗得发白的旧衣,细心地垫在师父头下充作枕头。明瑜则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公孙延身上,生怕他着了夜露。
老先生呼吸均匀,依旧睡得香甜,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全然无关。
他无意识地说了句呓语:“计程,老夫就要住在此处。”
第102章
夜渐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露台上的公孙延依旧沉在黑甜乡,呼吸均匀。
三弟子却了无睡意,围坐一处,面带愁容。
“更深露重,師父在此露宿,已是委屈了他老人家。如今盘川尽失,明日的嚼裹,后日的路费,皆无着落。为兄无能,累及師父師弟至此,唉。”周算眉宇间满是自责,叹了一口气。
明瑜目光清冷,语调却是一贯的沉静无波:“師兄不必过于自责,事已至此,多思无益。眼下当务之急,是筹措些许银錢。”
“只怕并不容易。”周算无奈摇头。
明瑜敛眸:“我许久前便留意到,闵师弟腰间那枚玉佩,质地温润,色泽古雅,想来能值些数目。不如暂且送去当鋪,解了这燃眉之急,待日后手头宽裕,再行赎回。”
“什么!”
闵宁一开始还以为没自己的事,闻言一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一下捂住腰间,急道,“师兄!你岂能打它的主意!此玉佩是我祖上世代传下的,乃是我闵家的念想,说甚么也不能当掉!”
“那就当你头上的发簪,我瞧着质地也可,必能当出好价錢。”明瑜轉换思路。
“不可!那是定情信物,我与杜姑娘相守一生的见证!”闵宁跳脚狂叫。
“师弟,此乃权宜之计,总好过在此坐毙。”
周算见状,微微摇头,对明瑜道:“玉佩既是家传之物,发簪也是定情信物,意义非凡,不到山穷水尽,不可轻动。”
闵宁见大师兄为自己说话,心中稍安。大师兄忠厚稳重,明事理,必不会强人所難。
突然,闵宁灵机一动,“二位师兄,我有一计,可使我等安然归乡。”
周算明瑜皆精神一振,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依我说,明日我们不如去街头乞讨。一人讨一文,三人便能讨三文,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必能讨回扶风。”
明瑜:“……”
周算:“把他玉佩簪子给我扒了!”
闵宁边逃边喊:“师兄莫怒!师父曾言,圣贤亦有困厄之时,昔日伍子胥也曾吹箫乞食,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护得师父周全,回到扶风,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围着睡梦中纹絲不动的公孙延上蹿下跳,鸡飞狗跳。
终是气力不济,或许是心力交瘁,周算停下脚步,喉头艰難地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长叹一声,“唉,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汉!”
话音刚落,夜色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几位先生可是遇到了難处?”
三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身形利落的年轻女子悄然立在不远处,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目光平和。
周算定了定神,认出是先前在客棧与掌柜相与那女子。拱手道:“不知姑娘深夜至此,有何见教?”
他心中警惕,猜测这深夜此女子追至此处意欲何处,莫不是掌柜反悔,要将他们扭送官府。
謝喬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不失分寸:“小女子偶然路过,听闻先生慨叹,似有困顿。若不嫌弃,北城鼓楼左近有处济困堂,或可解诸位燃眉之急。”
“济困堂?”
闵宁眼睛一亮,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急问道:“姑娘,那地方可是有吃食,有住处么?”
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一听有地方可去,他自然按捺不住。
明瑜则相对冷静许多,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问道:“姑娘所言的济困堂,是何等所在?如何济困?”
謝喬见他们神色各异,心中了然,从容答道:“正是。那济困堂,乃是梁相謝喬体恤民艰,一手所创的,专为城中一时落魄、无处安身之人提供食宿。”
“竟有此等好事?”闵宁惊喜。
“不过,也非白吃白住。”她顿了顿,继续道:“堂内每日会分派些差事,多是些洒扫庭除、修补器具、搬送货物之类的活计。诸位年富力强,想来可以应付。完成了差事,便有饭食,工酬自是日结。虽不多,至少能让这位老先生不必在此露宿受冻,诸位也能有个遮风避雨之处,不至挨饿。”
周算一听是梁相謝喬的手笔,眉头微动,此人在士人中风评两极分化。设这济困堂,倒真让人刮目相看。
心中自矜稍稍松动了些,但仍是迟疑:“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去做那些……差事,确乎不妥。”
周算面露難色,瞥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公孙延,语气艰涩。
“大师兄!”明瑜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师父年迈体弱,再经不起这般风餐露宿了。有瓦遮头,有热食果腹,已是眼下万幸。至于差事,听这位姑娘所言,亦有我等力所能及之事。先将师父安顿下来,再做长远计较,总好过在此眼睁睁看着师父受苦!”
闵宁连连点头,拉着周算的衣袖:“是啊,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等既为弟子,只要师父能安稳,不受罪,让我做什么我都
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那方才让你当玉佩簪子,你又哭爹喊娘的。”明瑜讽刺。
周算凝视师父安详的面容,又看看两位师弟期盼的眼神,心中那块名为风骨的巨石,终于被现实的窘迫撬动了一絲。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谢乔一揖到底:“烦请姑娘指路,在下感激不尽。”
谢乔微微颔首:“先生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诸位可将老先生背负起来,沿着这条街向北直走,过两个街口再向东,便能看到济困堂的匾额,不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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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还有些事务在身,便不与诸位同行了。”
说完,她又叮嘱了几句路径細节,便轉身融入夜色之中。
待走出一段距离,谢乔才对暗处隨从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留意这师徒几人的动向。这几人堪用与否,尚且有待观察。
结束这段小插曲,谢乔一行继续进各家入股的客店分红。契书上定好的,客棧是月底的晦日分红,其余商鋪则是下个月月初的朔日,也就是明天。为此谢乔不惜加班加点,如果在原世界她的老板也愿意给她这样的加班费,她会欣然接受,且认真完成每一项工作。
亥时后,一行人辗轉到了悦朋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