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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秦玲朝汤慈紧闭着的房门睇了一眼,轻声:“不给你女儿说一声?”
汤建伟自上次从学校回来,对汤慈颇有微词,冷哼着摆手:“马上成年的人了,还要我事事嘱咐不成。”
秦玲嘴角微不可查地提了一下,口中仍是劝:“给她留个两三百块也行,就当是压岁钱。”
汤建伟使劲把行李箱墩出门外:“我可没这闲钱。”
哐啷一声响亮的摔门声,连卧室内的书桌都震颤了几声。
从前汤建伟发表对她不满的言辞总要压低声音,现在恨不得直接当着她的面冷嘲热讽。
不过是因为汤慈在学校让他丢了面子,这对他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
汤慈伏在桌前刷历年考卷,闻声只是顿了顿笔,脸上木然的表情在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时才松动一些。
【小慈,今天晚上有时间来兼职吗?店里生意爆满忙不过来了!】
是席静给她发来的消息。
汤慈翻了一下写得差不多的卷子,给席静回:【可以的,静姐。】
席静立刻给她发来了工作时间,紧接着又给她发了一排玫瑰花的表情,最后发来一个丰厚的红包,备注让她必须收下。
汤慈隔着屏幕都感受到席静的热情,眼睛弯了下来,挑了一个拥抱表情发了过去。
过年期间的台球厅正如席静所说,人满为患,随处可见攒动的脑袋。
汤慈一到店就开了三台桌,之后也没有坐下的机会,不是忙着收银,就是帮忙摆台。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接了杯热水坐下来,稍稍喘口气。
杯中热水氤氲,她捧着等凉,苗苗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手机啪一下摔在了前台桌面。
汤慈放下杯子,温声问:“你怎么啦?”
苗苗鼓着脸颊,坐到她旁边压低嗓音说:“七号台的一帮流氓,刚刚我去摆台,他们对着我就是一通点评。”
她气得朝七号台球桌翻了白眼,又低声骂了几句才解气。
汤慈把晾凉的水端到她手边:“你喝点水,等会儿别往那边去。”
她这么说着,视线扫到七号台却陡然顿住,眉心拧得更紧了一些。
那是一群穿着赛车服的男生,挑染着各色的头发,其中还有一个光头,正给站在桌子右侧的寸头递烟。
汤慈认出那个寸头是林尧,而那个光头,盛毓之前差点将刀插到他的眉心。
他们一边闲散地打着台球,一边高声谈笑,聊的正是盛毓。
“听说盛毓现在在酒店长住?真被赶出盛家了?”
“谁知道,以后看他还有什么资本狂。”
“成绩呗,听说期末考他成绩提了两百多名,好不好笑哈哈哈哈。”
几个混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叽叽咕咕的嘲讽声不断。
光头迟疑道:“我怎么听说盛总一直求盛毓回去呢,盛总就这一个儿子,为了名声也不会不管。”
热燥氛围瞬间冷凝下来,混混们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忌惮。
这时一直沉着脸的林尧冷笑了一声:“一个狐假虎威的公子哥儿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他盛毓就是靠着盛家作威作福,”林尧磨着后槽牙:“离了盛家他屁都不是。”
染着黄毛的混混往地上啐了一口:“真单挑,小爷我给他揍得满地找牙。”
汤慈压抑着神情错开视线。
苗苗端着水杯,又疑又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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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这群孙子是在说盛毓?!”
汤慈面色凝重地拉了拉她,示意她小点音量。
苗苗经她一扯,本就没拿稳的杯子从手中滑落,当啷砸在了地板上。
林尧闻声抬头,正对上了汤慈的视线。
他看着女孩素白的脸,手中的球杆在台桌上磕了磕,邪气地笑了。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汤慈被叫过去了四次,林尧不是让她倒水就是让她摆台。
汤慈摆好台球,刚直起身,林尧直接把她挡住,讥笑着问:“盛毓这么怂,让自己女人跑台球厅赚辛苦钱?”
剩下的混混团团将她围住,嬉笑着调侃。
“别跟盛毓了,都不知道心疼人,你看我们怎么样?”
汤慈脸色在灯光下白得透明,她指尖指向墙上的摄像头,嗓音听不出慌张:“我现在在工作,老板一直看着,麻烦你们让一下。”
本以为搬出老板会让他们忌惮,没想到林尧直接噗嗤笑出声,掌心按在她的肩膀,冷笑道:“跟你们老板说,我们这桌今晚就要你服务。”
汤慈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掉了他的手臂,转头去门外找保安,胳膊却一下被林尧攥住。
林尧收紧力道,在汤慈厌恶的表情中,猛地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前。
旁桌忙碌的苗苗见状,大喝一声:“放开她,你们想干什么?!”
苗苗刚跑过来,就被边缘站着的混混展臂挡了出去。
她又急又怒,正要往里冲,一道沉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把手松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汤慈转头,看到席静带着几个保安站在身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林尧松开她的手臂,却仍挡在她身前,抬眼看着席静,语气不屑:“你们这儿服务员摆个台都不配合,你还好意思报警?”
汤慈抿直了唇线,侧目看了一眼席静,微微摇了摇头。
席静安慰地朝她阖阖眼,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林尧笑道:“如果是我们的服务有不周到的地方,那是该骂,但您要是动手,那可这事可就可大可小了。”
林尧撇嘴:“我就是扶了她一下,说动手就过分了吧。”
席静笑:“没有最好,那就不打扰你们玩了,再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她说着,将汤慈和苗苗都带回了前台,并吩咐保安都来室内坐着。
林尧他们没讨到什么好处,脸色都挺难看,又打了两三局,就撂下球杆离场。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汤慈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时间逼近凌晨十二点钟,店内的客流仍旧没有减少。
陆续有吃完夜宵的年轻人来玩,汤慈因此又多加了半个小时的班,才收拾东西回家。
台球厅外的一条街由于路灯年久失修,昏暗不明,只有一串串红灯笼将路照亮。
汤慈裹紧衣服,加快脚步朝不远处的大路走去。
走到转角处时,她却突然听到细微的嗡鸣声。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嗡鸣声越来越近,一辆辆机车在夜色中现了形。
以林尧为首的七八个混混骑着机车,前后堵住了她的去路。
林尧摘下头盔,一双狭窄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冷光:“既然盛毓不在,你陪我们玩会儿?”
微凉的手心出了汗,汤慈压抑着迭动的胸脯,幅度很小地朝周围看了看,借着灯笼的光线,看到路边堆着的未被清理的树枝。
她几不可查地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捞过几根树枝,用尽全身的力气超林尧掷去。
在林尧侧身躲过时,汤慈趁机从他车旁跑了出去。
汤慈大口呼吸着,一头扎进迷宫一样的暗巷,才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肩膀倏地被一根树枝砸中,小树枝力道不重,却将她的手机创掉在地。
汤慈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捡,就听到机车碾过手机屏幕的爆破声。
她咬咬牙,没再管手机,抓紧书包肩带,在熟悉的巷子中奔跑起来。
七拐八拐绕过数条巷子,汤慈终于跑向大路。
身体刚被橙黄路灯覆盖,前方嗡嗡开来几条摩托
,为首的看见她就摘下头盔朝她开了过来。
汤慈欲哭无泪,只好转身又逃进了巷子里。
秦哲抱着头盔,奇怪地嘀咕一句:“她跑什么?我长得这么吓人吗?”
身后一起比赛的朋友也纷纷表示不解。
正疑惑,巷子里又开出两辆车,打眼一看互相都比过赛,林尧满脸戾气,伸手比划着问秦哲:“哥们儿,看见一女孩没,挺瘦的,大概这么高。”
秦哲顿了一下,笑着耸肩:“没看见。”
林尧啧了一声,对身后的混混抬手:“她还在里面,继续堵。”
说着,一行人嗡嗡开回了巷子内。
等林尧身影消失,秦哲才掏出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电话过了二十几秒才被接通,听筒内传来酒吧特有的喧嚣动静。
盛毓嗓音微哑,懒声问:“有事?”
秦哲扫了一眼深不见光的巷子,说:“刚看见你小女朋友了,正被林尧带人堵呢。”
听筒内倏地死寂,一秒后,茶几尖锐的摩擦声和盛毓冷厉的声音一道响起:“在哪?”
第34章
新年期间的酒吧热闹非凡,卡座、包间供不应求。
周弋阳电话打得晚了一些,只订到靠窗的卡座。临近六点,他给盛毓打去电话,过了几十秒才接通,盛毓懒倦的声音不耐烦地传了出来。
“有事?”
“你昨晚又失眠了?”周弋阳习以为常地问:“今晚去one喝酒,来不来?”
盛毓清醒了些:“地址发我。”
周弋阳得到回答,还要继续废话,问:“小汤慈呢?最近怎么没见她?”
话音刚落,盛毓就说:“挂了。”
忙音响起,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金铭回头:“他这是和书呆子闹掰了?”
周弋阳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从茶几上捞起游戏手柄,坐回了沙发加入战局。
金铭往嘴里塞了颗小番茄,边嚼边含糊道:“早就说他俩走不长,哪点都不配。”
周弋阳指尖顿了顿,偏头睇他:“以后别说这种话。”
金铭咽下口中的番茄,不解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前倒贴毓哥的那么多女孩,还不是过一阵子就散了。”
周弋阳淡声道:“汤慈不一样。”
“我看都一样。”金铭撇撇嘴:“毓哥也就是看她新鲜,要不了多久就得腻。”
周弋阳摇摇头,没再理他。
one酒吧。
卡座陆续来了几个朋友,盛毓是最早到的那一个,他照常穿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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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坐在临近落地窗的沙发,一边刷手机,一边拿着杯酒慢慢喝。
金铭约着几个女孩一道过来,远远看到盛毓就打了声招呼。
盛毓从手机上抽出视线,超他抬了抬下颌。
金铭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孩顿时红了脸,凑到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视线不住地往盛毓身上瞄。
坐下前,金铭招呼服务员上桌游,而后坐到盛毓边上邀功:“别玩你那个俄罗斯方块了,来玩大富翁。”
他说着偏头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看到满屏的数字懵了一懵:“不是吧哥,来酒吧还做题?”
周弋阳抛着骰子过来,嫌弃地瞥了一眼金铭:“有没有文化,这叫数独。”
没认真听过几堂课的金铭无辜耸肩:“那也够吓人的。”
人差不多到齐,游戏也正式开启,盛毓仍坐在角落,漫不经心抛出骰子,骰子在桌面上滚动,牵动桌上女孩们的心弦。
可即便是心动,席间却没有人好意思上前搭讪,与其说盛毓心思不在女孩身上,他甚至连游戏都玩得兴致缺缺。
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放在台面上的手机,盛毓时不时点亮屏幕,却也只是看看,貌似再等什么人的消息。
游戏转了几圈,盛毓三心二意地赢下大部分的资产,游戏速度慢下来,周围来搭讪的人多了起来。
扎双马尾的学生妹,穿套裙涂红唇的白领,长发及腰的艺术家,盛毓撩撩眼皮,拒绝人的台词都未变,只单单一句抱歉。
他的冷淡显而易见,女人们搭讪不成大多都讪讪离开,双马尾被拒绝却不死心,又寻到别的借口接连来了好几次,不是借纸巾,就是问路。
盛毓见怪不怪,几个字将人打发。
最后一次,双马尾干脆端着酒杯过来,自来熟地和席间众人攀感情,眼看着就要坐到盛毓边上。
盛毓展臂捞过金铭的包,啪地扔在了自己旁边的空位。
双马尾脸色僵了僵,心一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凑近了些,厚底鞋却被桌角绊住。
她身体连着手臂一晃,半杯酒洒在了盛毓的手臂。
场面瞬间冷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双马尾也因自己大意而懊恼,迎着盛毓冷然的目光朝后挪动脚步,干着嗓子解释:“帅哥,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盛毓挑着眉眼,嗤道:“所以前几次是故意的。”
双马尾悻悻搓手,再没有旖旎的心思,正色道:“要不我把衣服的钱赔你吧。”
盛毓蹙眉摆手,视线已然从她身上移开:“别再来就行。”
双马尾走后,周弋阳掷着骰子笑:“毓哥你的魅力越来越大了,能让人家姑娘为你跑四五趟。”
有男生接话:“这就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越是不理,别人反倒越珍惜。”
金铭嚷道:“这不就是舔狗吗?”
盛毓从没有任何通知的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没有加入讨论,神色比之前更加冷峻,和热闹庸常的酒吧格格不入,仿佛超然入定。
他压下眼睫,拿起骰子刚要投掷,息屏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毓却没理会,腕骨一转,骰子在桌面上跳跃滚动,停在了点位五。
他这才慢条斯理朝手机睇去视线,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不冷不热地接起来。
对面只说了一句话,他眉心倏地皱起,起身时膝盖撞在桌沿,桌子发出刺耳尖叫。
盛毓周身萦绕着焦躁阴戾的气息,他飞速朝电话那头问了地址,无视整桌的人朝大门外跑了出去。
卡座内死寂一瞬,有人问:“毓哥这是怎么了?”
周弋阳离盛毓最近,隐约听到盛毓手机里传来的台球厅字样,他握紧酒杯沉吟了几秒,果断起身,叫上金铭跟了上去。
/
快要拆迁的旧街巷,破败墙体连成迷宫,四下黑黢黢一片。
细小的喘息声自转角处传来,汤慈快要跳出喉口的心脏,耳边开始嗡鸣,呼吸频率也快到失常。
她撑着破败的墙面,意识到自己跑不动了。
但林尧还在带人搜寻她的位置,窸窸窣窣的脚步和说话声时刻扯动着她的神经。
待心跳平复一些,汤慈摸黑朝通往大路的右侧街道跑,右边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心脏又猛地提到顶,汤慈屏住呼吸,观察到左侧死胡同堆着一人高的建筑废料。
她摸着墙壁轻手轻脚后退,快速躲进了废料的阴影内。
就在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蹲下后,一道刺眼的光朝巷内照了过来。
光头没看到阴影处的汤慈,叉着腰将手电筒照向别处,口中骂着:“这小婊子能躲哪去?不会出去了吧?”
林尧啪嗒点上一根烟:“她跑不了,几个路口都有人守着。”
汤慈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朝出口跑,隔着木材的缝隙,她看到路口处陆续又来了几个混混。
大概是追累了,他们或蹲或站,纷纷抽起了烟。
黄毛最后到,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纸盒,打开来摊到众人面前:“来点手卷烟?”
林尧在墙上把烟掐灭,从黄毛手中拿过几团干叶子,拿烟纸裹起来,送进嘴里。
随着打火机点燃烟头,难闻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整条暗巷。
汤慈小心捂住口鼻,透过建材的缝隙看到几个混混抽着所谓的手卷烟,神情恍惚,姿态僵滞。
意识到这群人在干什么后,汤慈强下压惊恐,手伸到书包的内袋里,里面装着盛毓送她的新手机。
汤慈将手机光调至最低,小心翼翼拿衣服包着,将摄像头对准建材的缝隙。
镜头正好捕捉到林尧不紧不慢地弹掉一截烟灰:“等抓到她,让她也尝尝好东西。”
光头愣了一下笑了:“盛毓是不是就因为这个跟你闹掰的?”
林尧的表情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显得狰狞:“心爱
的女人也吸,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汤慈手抖了一下,紧咬着下唇才稳住动作,直到将他们卷烟的过程录下来后才重新把手机藏回包内。
/
盛毓一下出租车,没再管一直打不通的电话,直奔错综复杂的暗巷。
他站在对街的树下,看到巷子两个出口都站着一两个混混看守,后槽牙猛地磨了一下,但悬着的心脏稍稍落回一寸。
有人把守,那就证明林尧他们一行人还未离开,那汤慈大概率还没被找到。
跃上墙的时候,他看到墙下有一部被碾碎的手机,老旧黑壳被压得四分五裂,是汤慈的那部。
他脸色沉了沉,脚步走过墙沿,掌心撑着树干跳上了较高的房顶,然后一条一条巷子去搜寻墙下的人影。
这片废旧街区常青树疯长,茂盛枝桠成为他最好的掩体,
悄无声息掠过墙下几个混混,盛毓看到了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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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熄灭烟蒂,正带着人朝北四散开来,而他们背后的死胡同内,杂乱堆着的废料下正缩着个小小的人影。
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松懈,盛毓突然意识到他这段时间刻意的疏远是多么愚蠢和可笑。
等林尧一行人的身影稍远了一些,盛毓就撑着墙跳了下来。
汤慈看着街口重新恢复空旷,微微抻动了一下酸麻的小腿,又马上缩回去,准备等脚步声走远再出去探探运气。
身后突然传来的轻微落地声和惊雷无异,汤慈浑身的神经绷到最紧,脸色吓得苍白,喉咙差点溢出尖叫。
干燥微热的掌心突然捂上她的口鼻,后背贴上一道宽阔的胸膛。
汤慈太阳穴突突直跳,闻到来人手心青涩的气息,是树干被砍掉一节后特有的味道。
这只手的主人稍稍用力,转动她僵硬的脖颈,引她回头和自己对视。
汤慈看到那双熟悉的墨黑的瞳孔,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盛毓松开捂着她的手,很轻她把她抱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小慈乖,别害怕。”
汤慈抓紧了他的衣袖,睁大眼睛,用气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三言两语讲不清楚,盛毓安抚地顺了顺她的头发:“我们先出去。”
汤慈稍稍整理好情绪,从盛毓的怀里起开,趴在木材边够头朝巷外看。
盛毓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平和垂下的眉眼在听到机车的动静后冷厉地抬起。
汤慈抓着他的衣摆,整个人贴到他的后背,小动物一样,黏人得发紧。
盛毓脑海突然闪过一些记忆,眼前昏昏沉沉那段时光,也有人这样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小女孩讷声讷气的叫他“哥哥”。
他滚了滚喉结,微侧身在汤慈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只到自己的锁骨。
汤慈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仰起脸细声问:“他们走远了吗?”
盛毓突然伸手抬了一下她的下颌,尖峭细腻的触感让他眯起了双眼。
他压着声音,问道:“小不点儿,是你吧。”
第35章
四下闷燥无风,唯有心跳击打鼓膜,汤慈吞咽着干涩的喉咙,须臾才小声问。
“你想起来了?”
盛毓被她震惊的语气逗笑,用力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汤慈看出他目光中的探究,慌乱地错开了视线:“……我以为这不是重要的事。”
盛毓挑眉:“真的么。”
汤慈不说话了,薄唇动了动,讷声:“我们快点出去吧,等会儿他们要追过来了。”
盛毓不再说别的,先她一步走出阴影,而后把手伸了过来。
汤慈指尖搭上去的瞬间,盛毓攥紧了她的手心,拉着她出了死胡同。
路口的青石板路上,还有未熄灭的烟灰,走进了还能闻到残余的刺鼻气味。
盛毓看着地上的火星发出一声低嗤,拉着汤慈绕了过去。
汤慈熟悉这里的地形,朝四周望了望,确定了那条路离出口最近。
她犹疑地紧了紧手指,低声道:“我听到林尧说出口有人把守。”
盛毓脚步未停:“不用管。”
惶惶高悬的心脏退回原地,汤慈轻声说“噢”,突然就不怕了。
盛毓的步子迈得很大,但为了照顾汤慈,速度不算快。
绕过一条长长的窄巷时,背后忽地有脚步声响起,光头咋咋唬唬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现他们。
汤慈心里一紧,脚下乱了分寸,踩上了杂乱堆积的枯枝落叶,静谧中这点刺啦的动静格外响。
“谁在哪——”
伴随着光头嘹亮的喊叫,手电筒的强光也照了进来。
盛毓立刻拉着她朝前跑,没跑几步,前面的路口也已经被人堵住。
前后包抄的紧急时刻,盛毓忽地将她拉进了怀中,附耳道:“这堵墙外就是潭水路,我抱你爬上墙,你要一直跑到金荣街,街口就是派出所。”
他快速的语气停顿一瞬,严声问:“我要你带着警察来救我,能做到吗?”
汤慈眼圈瞬间红了,摇头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盛毓滚了滚喉结:“你出去才是帮我。”
汤慈喉咙噎住,知道他说的没错,但还是紧紧攥着他的掌心。
盛毓挣脱右手,强势地抬起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小慈,你能做到吗。”
汤慈吸了吸鼻子,这次用力点头说能。
一声冷笑声自路口响起,林尧姗姗来迟,站在一众混混中心,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狠戾:“本来只想教训教训你女人,既然你自己撞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盛毓看着他手中泛着银光的匕首,嗤笑道:“叶子飞多了胆子也肥了,看来是我上次打轻了。”
他说着躬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枯木,身体慢慢弯下抱住了汤慈的大腿。
在恼羞成怒的林尧冲进来时,他迅速起身,将汤慈抱到了自己肩头。
汤慈顺势爬上了墙沿,没等她回头再看一眼。
盛毓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吼道:“跑!!”
汤慈跳下墙时,眼泪也顺势砸向地面。
耳中嗡鸣只剩下盛毓的那句命令,她用尽全身力气快速朝金荣街跑了过去。
道路两旁的街景被她抛在身后,终于跑道街口,她猛和一群人相撞,扑通摔倒在地。
汤慈看着不远处的派出所,没来得及和撞到的人道歉,就趔趄爬起来朝派出所大门口冲。
被撞的人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汤慈!!是我!盛毓在哪?!”
汤慈用力眨了眨模糊的双眼,看清眼前人是周弋阳,她指了一下远处黢黑一片的巷子,甩开了周弋阳的手:“报警!我要去报警!”
周弋阳拧紧眉头,拍了一下汤慈的肩,语气沉着:“你别哭,毓哥不会有事。”
说完,周弋阳带着金铭朝巷子跑了过去。
汤慈冲进报警大厅,快速交代了事情原委。
值班的女警神色淡定,一边和指挥中心联系调监控,一边给她递来了几张纸巾。
“擦擦。”
汤慈接过后,抹了把脸,在玻璃门的倒影下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脸,只随便擦了擦就切切看向女警。
她是当事人,也知道具体方位。女警带着组员出警时也捎上了焦急等待的汤慈。
路口盯梢的混混听到警笛声早就作鸟兽散,女警在汤慈的带领下跑进巷子内。
越靠近那条窄巷,打斗的声音就越响,汤慈脑海中的那根弦也绷得越紧。
这根绷紧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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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巷子里的场景时
,彻底越过阈值,铮地一声断裂。
一片混乱的群斗中,盛毓将林尧压倒在地,用力夺走了他手中的匕首。
汤慈几乎立刻想到,她第一次撞见盛毓打架的场景。
眼前这一幕仿佛在复刻那天晚上。
同样暗无天日的夜色,同样带血的刀刃,和同样面容冷厉,攥着刀的盛毓。
汤慈手脚冰凉,嘶哑的喉咙只发出微弱的一声:“不要。”
响亮的警笛声中,盛毓在红蓝光中掀眸,对上汤慈的双眼,无声说了句:“别怕。”
下一秒,他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汤慈的泪水夺眶而出。
/
笔录做完,事情始末清晰明了。
林尧那方为闹事方,且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被警察厉声训斥着押进了看守室。
盛毓和后来赶到的周弋阳、金铭接受女警的批评教育。
“有事找警察,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
“现在是没事,真出了事你们后不后悔?”
“不要仗着年纪小就为所欲为……”
女警训累了,朝乖乖坐在凳子上的汤慈睇了一眼:“看把人家女孩儿吓的,来报警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汤慈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脸颊微红地解释:“我同学是为了帮我才来的。”
“行了,知道你们感情深,但感情再好也得顾好自己的安危!”女警气势汹汹地喝了口水,例行问道:“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没有遗漏什么细节吧?”
周弋阳冷哼一声:“他们还□□,我在路口发现烟灰了。”
女警闻声脸色大变:“具体位置说一下,我现在派人再去一趟现场。”
盛毓掀起眼睛,没什么情绪地说:“没用,打架的时候都破坏完了。”
女警紧缩眉心,微微叹了口气。
汤慈踟蹰一秒,从书包里拿出那部新手机,将拍到的视频递给了女警:“我拍到了他们吸的过程,但不是很清晰。”
女警拿起手机认真看了几秒抖动的视频,扬手拍了拍汤慈的手背:“好孩子,这拍得已经很清楚了。”
女警说罢,盛毓似有若无地朝汤慈赧然羞红的脸颊上扫了一眼。
接下来,汤慈又被安排做这件事的笔录,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几人才被放出来。
一出派出所大门,他们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都散了下来。
金铭咋舌:“毓哥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自己就来了。”
之前他们没少和林尧约架,哪次盛毓都安排得妥当,从没想今天一样不顾一切。
周弋阳嘴角噙着讥笑,扫了他一眼反问:“你说为什么?”
盛毓没接话双手插兜,脸上恢复往常淡然,没有了在酒吧那会儿的焦躁。
金铭顿顿看向跟在盛毓身后的汤慈,醍醐灌顶般认清了书呆子的地位。
话题渐渐转到林尧身上,听着金铭义愤填膺的语气,汤慈困意消散,睁大了眼睛。
原来林尧和他们是同一所初中,当初林尧为了父亲能够升职,主动接近盛毓,在他有意无意地卖惨下,盛毓接纳了他这个朋友。
没想到林尧却恩将仇报,自己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混混染上了叶子,还想设局拉盛毓一起吸。
盛毓发现后直接报警,导致林尧被学校处分,休学半年之后上了职高,从此就怨恨上了盛毓。
话题结束,金铭仍语气不屑地啐了一口:“林尧这个孬种,这次进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汤慈听得认真,下台阶时一个趔趄,扑在了盛毓的背上。
盛毓侧身将她揽住,汤慈的脸颊蹭到他的手臂时,闻到了锈迹斑斑的味道。
她猛地睁大双眼,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看到他手臂上一道鲜红的伤疤。
伤口已然凝固,但周围暗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汤慈着急,说话的语气很凶。
盛毓撩动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手臂:“小伤。”
汤慈唇缝绷成一条直线,稍松开他的袖子,四处张望没发现亮着灯的诊所,遂轻声劝:“去医院吧。”
盛毓看着她泛着血丝的眼睛,无奈道:“酒店有医药箱。”
汤慈皱着鼻子打量他伤口的位置:“可是你自己也没办法包扎啊。”
“那怎么办呢?”盛毓懒声自问自答:“只能找人帮忙了。”
金铭马上张口,被周弋阳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闭上了嘴巴。
周弋阳笑:“我俩恐怕不行,家里电话催了好几波了。”
盛毓抬了抬眉,幽沉的目光看着汤慈。
汤慈挫着衣角,低声:“那我……帮你处理完再回家?”
/
汤慈站在桌前,手中拿着纱布和碘伏,背对着盛毓站了好一会儿。
盛毓光着上身坐在床沿,嗓音平淡:“找到了么。”
汤慈吞吞喉咙,转过身时低着眼“嗯”了一声。
酒店的灯光温暖明亮,盛毓膝盖微分,指尖朝被子上点了点,半真半假道:“我有点怕疼。”
汤慈磨蹭到他腿间,手指碰了一下他清洗好的伤口:“那我轻一点。”
她说话算话,整个包扎的过程动作都格外清柔,和铺洒在他皮肤上的呼吸一样,只在最后贴胶条的时候轻微使了点力气。
盛毓立刻嘶了一声。
“这么疼吗?”汤慈无措地抬起手,难为情道:“要不你抓着我吧。”
她将手朝他递了过去,盛毓却会错了意,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汤慈极力忽略腰间的温度,快速将剩下的胶条贴了上去。
包扎完毕后,汤慈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好了。”
盛毓侧目扫了一眼整齐的纱布,唇角牵动,说:“包扎得很好,谢谢——”
汤慈启唇,还未发出声音,就感到握在自己腰间的手压了一下。
她懵然朝他怀中贴近,心跳骤然加快。
而后她听到盛毓沉哑蛊人的嗓音响在耳畔:“好孩子。”
第36章
汤慈默了默,热气灼烧着耳朵:“……你不能这么叫。”
盛毓笑了下:“那谁能叫?”
汤慈抿紧唇,又松开:“长辈才可以。”
“抱歉。”盛毓垂了一下眼诚心道歉,又毫无预兆地说:“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睡。”
耳根的热烫瞬间席卷全身,汤慈赧然朝房间内望了望。
只有这一张床。
她喉咙冒烟,磕磕绊绊地问:“我我我睡……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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