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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楼雪萤轻声道,“侯爷不是觉得他们两个关系突然恶化,十分奇怪吗?其实只是因为他们都重生了而已,前世之事带到今生,便觉余恨难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李磐的眉头已经紧得不能再紧。
他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但他没有直接质疑,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楼雪萤眼睫轻颤:“前世……我曾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
李磐愕然睁大了双眼。
……
楼雪萤用极其缓慢的语速,将那些不堪的往事一一道出。李磐一开始还是靠坐在桌边,满脸狐疑地听着,后来便慢慢直起了身子,表情凝重,最后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楼雪萤看。
终于,等她讲到姚璧月给太子——更准确地说,是给新帝生了个女儿的时候,她又一次地哽住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李磐沉默地等待着。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一些,勉强继续道:“他没有儿子,就想让我给他生个儿子,说生下来就封为太子……”
李磐的声音很飘忽:“没有名分的女人,生的孩子也能当太子吗?”
“我不知道……”楼雪萤低声说,“但是,我最后的确是……有了身孕……”
秋天的时候,女医诊出喜脉,连忙上报新帝。
新帝欣喜若狂,虽还不知男女,但俨然已将她腹中的孩儿视作了珍宝,本就精细的照顾,更是加倍严格,干什么都一群人围着,宛如她是个无法自理的废人了一样。
但即便如此,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她身体太弱,不管怎么养护,还是在诊出喜脉一个月后,见了红。
新帝勃然大怒,要砍了所有人的头,只不过她那时因为小产命悬一线,若把所有人换新,那定然照顾不周,便最终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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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只是病弱,自那之后,便真的成了一个无法自理的废人。
李磐怔怔地看着她。
楼雪萤:“我有时候想,它真是个苦命的孩儿,怎么偏生投到了我肚子里,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可我有时候又想,它也是个幸运的孩儿,无知无识地离开这个世界,总比生下来后是个畸儿,面对种种苦难要好得多。”
李磐:“……如何就会是畸儿呢?”
楼雪萤眼中落下泪来:“侯爷以为,我入宫五年,为何没有诞下一儿半女?”
因为她一直在用避子汤。
她承宠第二日,皇帝去上早朝,皇后便派掌事宫女送来了一碗汤药。
说是补药,但谁都知道这是什么药,她别无二话,在掌事宫女的注视下,将汤药喝了个干净。
她是心甘情愿喝的。
后来皇后见她老实,渐渐地也不派人来送了,但她自己却还一直在服用。
没有哪个后妃不想要个孩子的,哪怕是为了自己将来养老,不管男女,也总得有个孩子依靠才好。
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
她若生的是皇女,也就罢了,若是个皇子,一个宠妃生下的皇子,会对太子造成怎样的威胁,她不是不知道。
她不想让皇帝为难,不想让太子为难,不想让皇后为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
所以她亲自断绝了一切隐患。
撇去她初入宫时与皇帝僵持的那几个月不谈,整整四年多,后宫几乎是她一人专宠,她却迟迟未有身孕,按理来说,早该引起注意了才是。
可是谁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连皇帝也没有。
太医每月正常请着平安脉,他偶尔问起太医她的身体状况,听到她健康,便放心地点点头。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太医,贵妃为何迟迟没有身孕。
也许是未曾想起,也许是并不在乎,也许是刻意遗漏。
但总之,从来没有人说起过这事。
她喝了四年多的避子汤,她以为自己早就绝嗣了,谁曾想在女医的调养下竟还真的会有受孕的一日。
从得知有孕的那一日开始,她便惶惶不可终日。
她反复地询问女医,她之前喝了那么多避子汤会不会有事,可女医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复。她每次吃下那些安胎药时,总感觉自己是在养一个怪物。
好在那孩子终于去了,她元气大伤,却也彻底安下了心。
“我觉得我死得很好,很安详,在睡梦里就死了,一点痛苦都没有。”楼雪萤擦了下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这便是我前世的一生,侯爷若不相信,那便当听了个故事吧。”
第73章
李磐很久都没有说话。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桌上的油灯已经燃了大半,本该是睡梦沉酣的时辰,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有睡意。
他倚在墙边,朦胧的烛光中,他连表情都模糊不清。
屋内静得可怕,就连烛火哔啵的轻响,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
他没有看楼雪萤,微垂着眼睛,像是看着地面,又像是在看一些虚无缥缈的远方。
那双时而含笑、时而锐利的双眼,此刻也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情绪掩藏其中,掀不起一丝涟漪。
楼雪萤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身上那种惯常的从容气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制后,仍然控制不住逸散而出的凛冽。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像是想说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嘴唇绷成一条冷硬的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雪萤都觉得自己有点僵了,忍不住缓慢地搓了一下手臂。
李磐抬起眼,视线定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之上,终于开了口。
“去穿件衣服吧。”他说。
楼雪萤便安静地走到行李旁,取了件外袍,披在了身上。
“过来。”他又说。
楼雪萤听话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她,问:“我们前世,认识吗?”
楼雪萤怔了一下,摇头。
“我……我只在秋猎的时候,远远见过侯爷。”她咬了下嘴唇,轻声道,“那一次,侯爷独自一人猎了头熊回来,拔得了秋猎头筹。但侯爷应该并未注意过我。”
李磐:“所以你以为这一次我不参加,便无人能猎熊了?”
楼雪萤点了点头,嗫嚅道:“我原本已经想好要告诉侯爷这一切了……只是侯爷不信鬼神之事,我怕侯爷觉得我在胡说,所以就想先和侯爷打个赌……”
“然而秋猎的时间变了,人员变了,结果也变了。”李磐道,“你就慌了,是吗?”
楼雪萤低头不语。
李磐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她那些怪异之举究竟从何而来。
她为何会那么急着嫁给他,为何会那么害怕进宫,为何会屡屡试探他对鬼神的看法,又为何会对他反复的追问不敢回答。
而他也终于知道,那个会半夜出现在她床前,令她恐惧流泪的男人,究竟是谁。
纵然他到现在还是觉得重生之事不可思议,但种种证据摆在面前,连同皇帝和太子的异常都有了解释,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前世在经历这些事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侯爷在西北戍边。”她小声答道,“侯爷回京数月,没有京职,老夫人也适应不了京城生活,侯爷便带着老夫人回去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猛地抬头道:“侯爷!年底会打仗!我没有骗你,只是我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日子,也想不起来是和哪个部族打了……”
李磐眯了下眼:“当真?”
“自然当真!”楼雪萤急道,“若不是后面还要倚仗侯爷,皇帝只怕是早就……”
她的声音倏地微弱下去。
李磐看着她:“这就是你不嫁别人,硬要嫁给我的理由?”
楼雪萤哑口无言。
李磐:“怪不得你总说连累了我。”
楼雪萤心中一颤:“侯爷……”
她害怕他因此知难而退,抛下了她,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强逼他。他之前许下的那些誓言,只是建立在他当时的认知之上,他立誓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会有皇帝和太子两个人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呢?即使他退缩了,也不能怪他。
“我今日将太子打了。”他幽幽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我没想到他会过来,侯爷,不是我主动要找他的!”楼雪萤仓皇地辩解,“我从来没有想让你们直接动手……”
李磐凝视着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蹭过她脸上的泪痕,带起一阵干涩的疼。
“楼雪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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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想的,他们一个皇帝,一个太子,都觊觎着我的妻子,你却说,从来没有想让我们直接动手。”李磐一字一顿地道,“不直接动手,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我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你对我阳奉阴违,背后将他们两个安抚住,他们不介意你是谁的妻子,只贪图和你这个人偷欢。第二,我知道实情,但我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所以我把你献了上去,他们就不会再来为难我——你选哪种?”
楼雪萤怔怔地看着他。
“你说太子早已重生,可他却一直装作没有重生的样子,欺骗于你,那你觉得他今晚为何欺骗不下去了?”李磐道,“是因为他发现你马上就要去西北了,他再装下去也没用了,所以他才来找你。那你猜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能找到你?因为皇帝在找我议事。”
楼雪萤脸色苍白,喃喃道:“他是故意……”
李磐面色沉沉。
今夜所议之事,的确都是正事,但也并不是那么紧要的正事,非得在今夜就论出个结果不可。可景徽帝却一直不肯放人,直到很晚的时候,郑公公进来了一趟,低声在景徽帝耳边说了几句,景徽帝才终于三言两句结束了议事,放了他们回去。
李磐:“眼下这个局面,他既可以治太子的罪,也可以治我的罪,无论治谁的罪,对他来说都不是坏事——不过依我看,他目前应该还是更想治太子的罪。但治完了太子,也就有空治我了。”
楼雪萤脑中纷乱如麻,一颗心直坠谷底。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簌簌,你竟把我置于如此境地。”他叹息一声,用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楼雪萤颤抖着,只觉自己的话语是如此苍白无力。
这都是她的错,她要怎么才能补救呢?
李磐:“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楼雪萤连连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李磐:“太子为何重生?”
楼雪萤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没说。”
李磐沉吟不语。
楼雪萤攥紧了手,悔恨道:“若我早告诉侯爷,侯爷就不会如此被动……是我总是瞻前顾后、软弱无能……”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李磐道,“更何况,你之前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此前皇帝和太子都没有重生,没有任何可疑之举,你若直接跟我说这些,我恐怕会真的当你得了癔症。”
楼雪萤抿了抿唇,又不安道:“侯爷……还有其他想问我的吗?”
李磐:“你还想我问你什么?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难道知道吗?”
楼雪萤沉默。
李磐:“去洗漱吧。”
楼雪萤:“……侯爷呢?”
李磐:“你不用管我。”
楼雪萤垂下眼睛,自己去打了水,默默地洗漱了。
她安静地拭完了面,站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换寝衣。
李磐倚着墙,道:“你那些面脂呢?今晚不抹了吗?”
他知道她每天睡前洗漱完,都会往脸上抹点面脂,据说是什么养颜护肤的佳品,他也不太懂,只知道一小盒就很昂贵。
昨天还看见她在抹,今天就不抹了。
李磐:“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抹就抹。你只是交代了一些很久以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今夜突然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你这么谨小慎微的是在干什么?难道我会看你往脸上抹两块面脂,就把你赶出这个房门?”
楼雪萤涩然道:“我……我怕侯爷觉得我还有闲心弄这些……”
她原本以为,亲眼看见她和太子纠缠在一处,亲耳听到她那些不堪的往事后,李磐一定会怒不可遏,即便这个“怒”不一定是针对她,但他也总该生出一些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才对。
可他到现在却一直显得那么冷静,甚至都不问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纠葛了,只与她分析当下的局势情形。
太理智了,太不像正常人了。
他越是这样,楼雪萤便越是心慌,觉得他像一把拉到极致却迟迟不发的强弓,不知何时便会崩断,尤其是他让她不要管他,她就更担心了。
李磐:“去吧。”
楼雪萤便坐到了妆台前,去抹她的面脂。
她动作很慢,愈接近眼眶,便愈觉得那浸泡了无数泪水的皮肤脆弱不堪。
李磐:“怎么了,这东西有问题吗?”
楼雪萤低声道:“没有,是我脸上有点疼。”
李磐朝她走过来,对着铜镜里的她看了半晌,直到她终于涂抹完,他忽然弯下腰,一把扭过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楼雪萤手里的脂盒掉在了地上。
她睁大了眼睛,在他怀里战栗着,感到他的身躯如火一般滚烫,又似铁一般坚硬。
他从来没有如此激烈地吻过她,不似以往情到浓时的激动,而是一种近乎心碎的愤怒,他长驱直入,攻占了她的唇舌,却没有给她造成半分疼痛,她只是茫然地承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手指覆上他的心口,触碰到他狂躁的心跳。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后颈,指腹压住了她的颈脉。
他离开她的嘴唇,一下接一下地吻过她的鼻尖、她的眼睫、她的眉骨、她的额头,又沿着她的脸颊往下,吻过她的耳垂,最后落在他指腹压着的颈脉之上。
她的血液,在他的唇下鲜活*地涌动着。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完好地蜷缩着。
他紧紧地咬着牙,然后一拳砸在妆台之上。
嗵的一声,所有物件猛地弹跳起来,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台面。
他猛地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直起身来,往外走去。
楼雪萤一把拽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他说:“你先睡。”
她却固执道:“你要去哪里?”
他说:“我马上回来。”
“你不是说……”她嗫嚅着,“亲我的话,就是让我安心,代表你不会丢下我吗?”
“我没有丢下你。”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我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可我一个人待着,很害怕。”她低下头,“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说出来过……我不知道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簌簌,我想杀人。但我不能。你先放我出去,我喝点酒行吗?”
楼雪萤怔住。
第74章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比你们京城的男人略微大度一些,不代表我真的心胸宽广,能够海纳百川。”李磐道,“我现在看着你,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你和他们两个的事情……簌簌,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不是圣人,我也会嫉妒,也会生恨。我嫉妒太子凭什么能拥有你最初的真心,轮到我的时候,你却先想的是利用;我嫉妒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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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凭什么依靠强权就能让你低头,轮到我的时候,我反复证明自己,你却还是对我有所保留……”
他垂眼,看向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慢慢地将它拨开,道:“我更恨,他们凭什么占尽先机,却不珍惜你,将你伤害至此;而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甚至我一开始都不想娶你,为什么最后,我却变成了众矢之的。”
他将她的手放下,闭了闭眼,继续说道:“簌簌,我很痛苦,痛苦会变成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你知道我刚才亲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控制不住地去想他们有没有这样对过你,我控制不住地想他们是不是会比我更了解你……簌簌,我没有那么光明,我也有阴暗的一面,我只是忍住了没说而已,因为我不想变成太子那样的人,将情绪发泄在你的身上。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自己应该找谁,但感情这种东西控制不了,我需要独自冷静一会儿,才能和你正常相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睁开眼,楼雪萤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她从来没见过他为谁红过眼睛,也从来没见他露出过如此痛楚无力的表情,一时间失了神,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李磐找到了外苑值夜的宫人,要来了一坛酒。
他提着酒,很快回到了小院。
楼雪萤站在窗口看他,他脚步一顿,抵着墙根坐下,把酒拍开,道:“我就在这里,你去睡吧。”
楼雪萤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关上了窗,然后熄了灯。
周围暗了下去,唯有头顶一轮明月皎洁。
李磐就对着这轮明月,一口接一口地饮酒。
酒并不烈,可是滚过喉咙,却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是真的想杀人。
他知道楼雪萤有许多细节都没有告诉她,就比如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太子拿她当禁/脔的那段时间,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做梦都在害怕。
但她越是不想说,才越能证明,她当初都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他想不通,一个两个,都说着喜欢她,可为什么却能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为什么把他们的满足,建立在她的退让之上?如果他们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能将她原本美好的生活生生打碎,为什么能将她原本健康的体魄摧残到死?
他想到她喝的那些避子汤,想到那个一闪即逝的孩子,想到她说她死得很好,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便觉心如刀绞。
死亡对他来说,是深渊,是要远远逃离的存在。他在战场上拼杀,有着极强的求生欲,只要他还剩一口气,他便永远不会放弃。
可死亡对她来说,却是解脱,是她求而不得的心愿。她被迫调养,被迫活着,被迫过着高人一等又低贱至极的生活。
李磐想,她那么纤细的一具身躯,脆弱得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折断,到底是如何承受得了这么多事情的呢?
滔天怒意无处宣泄,他只能一口一口灌着酒,试图麻痹自己的神智。
只可惜,行苑里没有准备烈酒,而他酒量又太好,一坛酒下肚,不仅没有醉生梦死、逃离现实的轻松感,甚至还感觉那把心火烧得越来越旺,将他脑中的杂念一个一个烧掉,最后只剩下一个,像是被千锤百炼后的精铁,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皇帝。太子。
而他只是一个被皇权所封的将军。
他的前路,便是没有前路。
……
李磐在院中吹散了酒气,漱了口,才推开门,回到了屋子里。
朦胧月色透进窗棂,她被推门的声音所惊醒,从趴着的桌上抬起了头。
李磐顿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
楼雪萤低声道:“我想等你。”
李磐走过来,一把将她摁进了自己怀中。
楼雪萤靠在他的胸前,安静地听着他浊重的呼吸。
忽然,她感觉鼻尖一热,伸手一摸,竟是一滴水。
她吃惊抬头,又一滴水落在了她的唇角,渗进了她的口中,咸涩不堪。
“侯爷,你……”
“簌簌。”他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你受苦了。”
楼雪萤怔了怔,忽而用力抱紧了他,哽咽道:“李磐……”
“我在。”他抚着她的背,声音沙哑,“我在这里。”
“李磐……”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李磐……”
他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在。”
她说:“要是我上辈子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上辈子,你看不上我的。”李磐吻了吻她的唇角,“但这辈子也不晚。”
“今夜和太子……我反抗过的,可是我挣不脱他……”
“他是疯子,别放心上。”
“还有上次皇帝把你调你出京,单独见我,其实就是他重生了,发现我也重生了,所以找我坦白……我没告诉你,那次中途我晕过去一回,醒来他强迫我喝粥,我不肯喝,他说我喝了就召你回来,我也没答应。”楼雪萤抱着他,飞快地说道,“后来他非要送我琴,我为了回家,收下了,但是坐上回家的马车之后,我又当着他的面把琴砸了,他也没有再追过来。”
李磐愣了一下,随即亲了一下她湿润的眼角,道:“你已经很勇敢了,簌簌。至少我都不敢当着他的面砸东西,你比我厉害。”
楼雪萤:“可是你竟敢打太子。”
李磐:“你也该打他。”
楼雪萤迟疑道:“他……他今夜打了我一巴掌,打完又后悔,让我打回去,我吓了一跳。”
李磐顿时沉了声:“他还打你?他不是来找你求和的吗,岂有如此道理,求和的竟还动手?”
楼雪萤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没忍住,故意说了些话挑衅他,他一向受不得这种刺激。”
李磐想要点灯再仔细看看她的脸,却被她拽住,道:“没什么事,已经看不出来了。”
李磐:“他是不是经常对你动手?”
楼雪萤默了一下,道:“以前是……但后来我小产了,他就再也没动过手了。”
李磐滞了一下,手掌不由自主地覆上她的小腹,低声道:“是不是很疼?”
楼雪萤不作声。
李磐冷笑一声:“看来我今天还打少了,早知道趁乱再多打几拳了。”
楼雪萤:“你……你打他的时候,不会用了全力吧?”
李磐:“你放心,我下手有数,若真用了全力,他当场就能没命,但我还不想进大狱。”
楼雪萤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担忧起来:“那……以后怎么办呢?”
李磐:“你对他们,可有余情?”
楼雪萤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李磐:“当真一点情分也无?”
楼雪萤隐约感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李磐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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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当务之急是保命,我分得清主次。”
两个人便都没再说话。
安静了许久,楼雪萤唤了一声:“李磐。”
“嗯?”
“你,你不要嫉妒他们……”她鼓起勇气说道,“他们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另一个人,我只是年少无知时,把好感当作了情爱,实际上算算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几天。你实在不需要跟他们比较的。”
李磐:“……嗯。”
楼雪萤又道:“我知道,我特别懦弱、特别没用,我不敢报复他们,我只敢躲着他们,可是他们也重生了,都不肯放过我……我现在、我现在知道了,是我一直在幻想事情能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希望这世上永远不要有让我害怕的矛盾发生,可是不会的……我应该早早放弃幻想、认清现实的……”
正所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可到了她这里,连一夕安寝都不会有。她的退让没有用,她的眼泪没有用,甚至连她的反抗都没有用。
弱小的人,再张牙舞爪,在上位者的眼里,都只是挑起兴致的把戏而已。
她说:“李磐,我一定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她听见身前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簌簌。”他说,“这种话,你自己记住就好,不必向我承诺。”
楼雪萤:“我怕你对我失望……”
“我不会对你失望,因为我原本也没有期望过你什么。”他道,“你就算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世事本就如此,你孤身一人对抗天家,即使再努力,很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但你既然选择了我,那我便不会留你继续孤身一人。”
楼雪萤忍不住攥紧了他的衣角,屏住了呼吸。
他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簌簌。”
第75章
秋猎最后一日,武安侯和武安侯夫人均未现身,不知是何缘故。
同样未现身的还有太子与皇后。
这最后一天,众人依旧是该猎的猎,该玩的玩,只是有些流言,却悄悄在私下扩散开来。
据说,昨夜陛下召武安侯等人议事,武安侯夫人在外等候,太子路过,喝多了酒,竟轻薄了武安侯夫人,被出来的武安侯当场撞见。武安侯一时激愤,竟直接将太子打了一顿。
这流言实在过于离奇,但当其他人偷偷去询问昨夜与李磐一起议事的其他官员时,他们却对此讳莫如深。
这样慎重的态度,反而加重了大家的怀疑。
与此同时,太子寝殿中,气氛凝滞。
皇后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她看着脸上青了两块,嘴角还凝着血痂的太子,终于再也忍不住,愤怒开口:“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太子平静道,“正如母后所听闻的那样,儿臣冒犯了武安侯夫人,被武安侯所伤。”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传闻中太子是喝多了酒,但她知道,太子从来不会喝多酒,更别说酒后轻薄女子了。那武安侯夫人是待在皇帝寝殿附近,离太子寝殿远得很,是她的儿子,大晚上的不睡觉,专门去找的武安侯夫人!
联想到太子坚决不愿同姚璧月结亲,皇后不禁脸色大变:“你难道喜欢她?!”顿了一下,“就算喜欢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如此举动,岂堪为一国太子!你父皇本就对你动了杀心,你这不是把罪名送到他手上吗?恐怕连百官都要怀疑起你的品行来!而你甚至还轻薄的是武安侯夫人,武安侯!你父皇要杀你,武安侯怕不是第一个支持!你真的是疯了!”
太子没有接话。
老东西昨天大晚上的不睡觉,召武安侯等人入殿,把楼雪萤放在外面等待。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老东西让武安侯他们几个先议着事,自己则趁机出去找楼雪萤。可后来发现,老东西是真的在和人议事,楼雪萤也是真的孤身一人在外面等待。
老东西肯定巴不得武安侯回西北,但他却不可能愿意让楼雪萤也一起回去。但武安侯搬出了孝道,老东西若直接拒绝,显得他冰冷无情,好像在提防什么似的。
聊得越久,太子便越觉得老东西不占胜算。
再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东西就算拒绝了武安侯,也不可能给楼雪萤下禁足令,届时她自己跑去西北,难不成他还要把她抓回来?
心不在这里,人在这里又有何用?上一世早已证明过了。
所以太子觉得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得找楼雪萤摊牌了,再装好人也不可能留住她,反倒是及时承认他前世的错误,或许还能求得她一丝丝动摇。
可他没想到,她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簌簌,不太一样了。
她依旧柔弱,一害怕还是会哭,可她的反抗之意却比前世更加清晰明确。她不仅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甚至还用前所未有的犀利言辞讥嘲于他,他感觉她成了一把柔软的刀,看着软绵绵的不伤人,实际上却是那般锋利,他越是强硬,她的刀锋便越是深入,剖开他层层的伪装,直直地扎进了他的内心。
她何时竟变成了这样的人?是上辈子的经历改变了她,还是武安侯的作风影响了她?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无论他当好人还是坏人,无论他重生了还是没重生,她都不可能再选择他。
更没想到的是,老东西竟放了武安侯和其它人出来,亲眼撞见了他对楼雪萤的所作所为。
他当然也有过怀疑,觉得老东西把她安排在那儿,很可能是在故意引他上钩,即便如此,因为上述种种原因,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他觉得,老东西顶多也就是抓他个现形,证明他也重生了罢了。从此以后,他们三人便不必再虚与委蛇,直接正面硬斗便是。
可老东西为了打压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的后路也切断了,到底谁才是疯子!
老东西难道是打算放弃楼雪萤了吗?否则怎么会用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老东西若是以他冒犯武安侯夫人为由,治他的罪,那来日老东西自己便也不能再夺她入宫,不然便是失信于天下。
最重要的是,武安侯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肯定是听到孩子的事情了,不知昨日回去后,楼雪萤会如何跟他解释?是以他喝多了酒搪塞过去,还是把前世今生之事全交代一遍?武安侯能相信吗?
太子拧着眉,闭着眼,深深地呼吸。
“你怎么不说话了?”皇后冷笑一声,“闹出这样的事端,如何收场!”
太子睁开眼,语气平平:“上次父皇要杀儿臣,儿臣让母后早作打算,母后说要与外祖舅舅等从长计议。不知可议出什么结果来了?”
“这才刚过去半个多月,能有什么结果?这种事,难道不需要慎之又慎?”皇后痛心疾首,“你父皇最近没发癔病,你倒是发起癔病了!霁儿啊霁儿,你二十年贤名毁于一旦,现在还有什么立场说他的不是!”
“母后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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