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亲局 炸毛小狗（2 / 2）
“那几天能退烧？”助理问。
“一般三天。”
等护士关门出去，助理给沈骓冷敷，听到沈骓问他：“明天程医生会查房是吗？”
“我听护士站说明天是主任医师查房，其他医生也会一起。”
沈骓“嗯”一声，没再说话。
沈骓上一部电影刚杀青，前几天一直在赶夜戏，助理也要跟着熬夜，一时不习惯医院晚上九点熄灯的作息，躺回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想起经纪人祁姐的嘱托。
“哥，”他叫了一声沈骓，“祁姐说你谈恋爱前要知会她一声，她提前做好公关预案。”
房间里安静几秒，沈骓回他：“你让她做吧。”
这是想谈了？！
助理惊得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听到沈骓改口：“等几天吧，等她小孩满月，她现在不适合着急上火。”
“？”
是着急上火的事吗？
助理咽了咽喉咙，壮着胆子提醒：“祁姐说你可以谈恋爱，但不能做第三者。”
“祁姐说的还是你说的？”
“……”助理闭嘴。
谁说的重要吗？
“她没跟别人谈。”
也没跟你谈啊。
助理在心里补充。
而且程医生马上要去相亲了。
就在下个月一号。
对方是个博士。
人类的脑电波不能共通，此时的沈骓还能安稳地躺在床上，只是一闭上眼睛又是程果今天看也不看自己的画面，再想到今天白天和她没说几句话人就走了，只留了一句“我说完了”给他，心里堵得更厉害。
她怎么还是那么狠心。
他打开微信置顶里的樱桃头像看了一会儿，又切到小红书。
首页四个帖子三个阑尾炎相关，一个是他自己的，标题是“坏了，这个是真想谈”，视频内容是祁姐要求拍摄的女友视角的他。
当时他的第一部电影刚上映，他的镜头加在一起只有两分钟却意外被注意到，这条视频之后开始受到流量青睐。
那次拍摄其实并不顺利，第一个镜头里的他将脸偏向一侧，像是臭着脸在跟谁闹脾气，几秒后忽然笑了，又极力绷住，扭过脸来时唇角的笑已经压不住，手掌探向镜头，很快，视野被他掌心的暖色占据。
等这片暖色褪去，才是正常的拍摄内容。
他当时要求保留第一个镜头，祁姐反对无效后只能由着他，没想到流量意外的好，只是粉丝间对于沈骓有没有女友的猜测一直没停过。
沈骓唇角上牵，定格视频，手指拖动放大，再放大，盯着他眼睛里那道不明晰的身影，唇角慢慢淡下去。
最后将手机扣在胸口。
他们认识那么久，却没有拍过合照。
好在明天就能见到她了，他得想想怎么让他们的关系迅速破冰，他再不抓紧时间，她又要去相亲了吧。
他其实能感觉出来，他今天流血时她是紧张的……
沈骓望着天花板，在心中列好计划，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第二天查房的医生没有程果，第三天没有，一直到他出院，仍没见到程果。
自家艺人的气压越来越低，助理这几天战战兢兢，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拎包跟在沈骓身后。
三院地下停车位有限，祁姐派来的车在距离住院部最近的侧门路边等候。
沈骓低着头，戴上助理递来的口罩，推开住院部门时愣了一瞬。
此时正值七月盛夏傍晚，周遭空气闷燥，蝉鸣声扰人，可他的世界静谧得只剩轻盈的脚步声。
云层拥抱夕阳余光，在西部天边染出一片璨璨晚霞，为医院肃穆的门诊楼渡上一层暖色，一道身影从楼旁的绿荫路上拐过来。
款式宽松的牛仔裤、白衬衫，低马尾扎在脑后，露出的脖颈白皙，左肩一个棕色hobo单肩包。
简单，松弛。
并不是多惹眼出众的穿搭，沈骓仍一眼认出，那是程果。
他看过太多次她的背影。
他推门而出，在铺天盖地的蝉鸣声中紧跟在她身后，腹部伤口的疼痛感细密拉扯着他的神经，额头脊背泛上潮意，可他不敢放慢脚步，饶是如此，距离还是渐渐拉开，好在她出侧门后被红灯拦住。
沈骓紧走几步，距离渐近时，灯跳成绿色，程果穿过马路向一家餐厅走去，头顶绿灯进入倒计时，沈骓正准备快走几步通过，手臂忽地被拉住。
“哥，车在这边。”
助理又小声说：“祁姐在车里等你。”
恍然听到耳熟的称呼，程果慢半拍回过头，身边行人来往，并没有认识的人，对面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有人正低头钻入。
餐厅就在几十米外，她慢慢走过去，推开门时一股凉风灌过来，餐厅内时刻关注门口动静的男人微愣，低头看一眼手机，再抬起头时站起身，脸上的笑容过于惊喜，让程果无法忽视。
条纹衬衫，黑色长裤，银色细框眼镜，身高大概175，身材干瘦。
程果边打量男人边过去。
“程医生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很多。”原满像是笃定对方已经认出自己，没有做开场白自我介绍，目光一直没离开程果的脸。
“谢谢。”程果未对男人样貌进行评价，在他对面落座。
两人点过菜，原满笑着递过来一份约1cm厚度文件，程果从包里拿出下班后刚打印出来的热乎的三页4纸递过去。
两人加上微信后并没有多聊，昨天晚上程果收到原满消息，对方称自己会带上个人履历及资产证明，程果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思忖片刻后开电脑编辑了一份自己的。
原满显然对程果的做法很满意，赞许地点头，边翻看边评价，“程医生发表的sci不多嘛。”
目光迅速晃过数页并不感兴趣的论文题目，程果抬头微笑，“医学专硕面向临床，科研时间并不多，对sci发表要求相对学硕学博低。”
原满目光在她脸上黏了半刻，翻到最后一页时眉头紧皱。
那页是她的资产情况。
程果浅浅弯起唇角，低下头，继续翻看原满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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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男人将那三页纸放在一边，拿过水杯。
一口，两口，三口……
连喝了几口后他放下杯子，焦躁不安地坐了一会儿，似乎消化了程果的资产情况才安静下来，视线又回到她身上。
原满履历详尽，细节到本科时期开始的每一次考试成绩、名次、奖学金，参加过的每一个项目、取得的成绩，每一条都标识着人生的优秀。
程果慢慢翻着，菜品上桌时，刚好看完原满名下的资产。
最后一页是婚前财产约定，原满的信息已经填上去，女方处空白，似乎只要确定了就能派上用场。
将文件还给原满时，一阵脚步声快速逼近，熟悉的气息飘落到鼻息间，程果被牵引着扭过头，指尖下的纸页一声脆响，拱起的弧度在手指离开后归于平寂。
身材高大的男生气势汹汹，带着一身未消的暑气闯入，黑色口罩掩住大半张脸，目光丝毫未偏地拖开餐椅，呲啦一声。
比他矮一些的助理紧跟在后面，鼻头顶着一层汗，悄悄往这边投来一眼。
原满接过文件，笑着问程果：“程医生对结婚和未来伴侣是怎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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