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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昭上位的唯一好处,庇涅中心内乱,她也不用再担心暂时杳无音讯的舒长延。
昭身为庇涅最知名的异能者,没有对其他异能者下手的动机。
阿伦说道:“我知道了。”
艾瑞吉攥了攥拳。
虽然舒凝妙有自己的目的,但能达成一样的结果就够了——她能如愿,这些曼拉病人也能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
想到这,艾瑞吉给他比了个鼓劲的手势,跟上舒凝妙,和她并排,拉了拉她衣摆,将一枚东西塞进她手里。
舒凝妙低头,手心里躺着一枚银白色的十字圆柄吊坠。
“生命之符。”
艾瑞吉声音小小的:“……之前尤桉做的,还剩下一个,给你吧,你现在也是我们的同伴了。对了,这个也是异能道具。”
舒凝妙仰头拿起生命之符,从蜷起的指间看见上面隐隐流动的潘多拉:“是什么异能道具?”
“一般都是传送。”艾瑞吉和她一起看过去:“但这个我不确定,因为他做完没有分给其他人,可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舒凝妙望了会儿,心里莫名有些怅然,没再研究,反手握住将生命之符收起来。
另一头,阿伦站在原地站了许久,抬头坚定地平视她。
他声音果决:“我想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答应你,哪怕没有人同意,我也愿意和你们试一试。”
第174章 太阿倒持(11)
阿伦带来了十几个自卫队的人,有男有女,都身处最有力气的年纪,帮着艾瑞吉将地下基地里的病人全部转移到了地上。
他们都是因为满腔热忱才进入自卫队,比艾瑞吉想象中好相处得多,年轻气盛,也没什么代沟,队长拍着胸脯夸口要和她们干一票大的。
为了防止惊扰到孩子,新的地点没有定在现成的孤儿院,众人当即就开始搭设简陋的收容所,并且开始呼吁更多人一起加入修建。
新地的人半信半疑,有人觉得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也有人默默地加入进去——毕竟现在的曼拉病患者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
等到莲凪回到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他睁大眼望着一群青黑制服的人活干得热火朝天,脸色渐渐变得和他们的制服颜色一样青。
在见到舒凝妙时,他的脸色又由青转白,和艾瑞吉如出一辙的见鬼神色。
梁姐去世后,一直都是他负责在外联络,艾瑞吉负责在基地里协调。
他说道:“整个新地基本上没有能连上信号的地方,我的异能也派不上用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信号被完全屏蔽的状态下,他毫无办法。
艾瑞吉快步走过来:“我们正好要和你说这件事。”
莲凪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甚至都不知道尤桉回来过,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只好先转移话题。
舒凝妙屈膝坐在一旁监工,支着一根废弃的钢棍摆弄,头也不抬:“墙打破自然就有信号了。”
莲凪温吞道:“太冒险了。”
他考虑的角度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因为这件事死了很多人,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事。”舒凝妙浑不在意,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要做救世主,一直想做救世主的不是微生千衡吗?
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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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过一次封锁线,清楚应间和新地之间的哨卡装配的是普通子弹。
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有自t信应对。
但她还是要自卫队和普罗米修斯合作,促请新地所有人参与进来,因为她要改变的不是那一道关卡,她要改变整个新地。
目前最让她烦心的是信号被隔绝的状况。
她无从得知庇涅最新的动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被通缉。
不过,如果她真被通缉,哪怕新地的媒体设备也会被强制投送通缉令吧。
昭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应该还没有完全掌权,所以没空来针对她。
舒凝妙指尖摩挲着代替武器的钢棍,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暂时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张脸——茫然、不甘、恐惧。
她走出热闹的新基地,新地笼罩在一种病态的昏暗里,淤积不散的浊气压在土地上空,稀薄的日光费力地穿透这层屏障,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像垂死者的瞳孔。
远方,封锁线上无人机的光柱缓缓扫视而过。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单调沉重的机械嗡鸣,掺杂着时断时续的咳嗽。
没有更多的动员,她挑起这件事,又一言不发,反倒是阿伦和艾瑞吉积极地劝说每一个人,但收效甚微。
除了几个年轻人,几乎没有新地人愿意冒险去冲破关卡。
夜幕如期降临,沉沉地笼罩着新地,蹲在楼房之间的阴影里,阿伦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其他人和他一样屏息凝神,不敢呼吸。
他吞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
这种时候舒凝妙偏偏走在最后面,她不会是在诓他吧!
眼前就是被探照灯照得雪亮的封锁区,阿伦等了一阵,硬着头皮,第一个踏入了夜色。
距离好近……他已经能看清哨卡周围守卫走动的身影,听到他们偶尔通过风传来的模糊不清的交谈声。
接近警戒区的第一时间,守卫就发现了异常,尖锐的警报声撕裂夜空,无人机的探照灯立刻锁定了他们的身影。
简陋的棚户后,那些藏在窗户、躲在端枪阴影里的人们沉默地注视着一切,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像一片沉默的森林。
呵斥与警告透过扩音器传来,冰冷而没有感情。
“站住!否则开枪了!”
和警告声同时出现的是带着灼热气流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子弹呼啸着从冲过来的人群头顶、身边擦过,打在碎砖烂瓦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烟尘。
阿伦匍匐着利用地形前进,心里有十万八千个后悔要说,他们也有自制的枪械,还是没能预料到和庇涅的差距会这么大。
这样充沛的武器后备,他们就算能躲过,也很难接近。
地上的武装守卫开始试探着接近他们,他抹掉脸上擦伤的血,哽道:“我们只是不想被困在这里。”
训练有素的守卫沉默地望着他们,看着眼前这些散发着奇怪味道,眼神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暴民。
谁也没想到,气氛紧绷到极致。
“咚”的一声,面前的守卫直挺挺倒下。
钢棍往前扫过,舒凝妙和他对上眼神,挥手一击直接精准抡倒了对方的身体。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她的身影在稀薄的月光下格外清晰,手中掂量着临时找来的那根钢棍。
舒凝妙往前走了一步。
仅仅一步。
手中那根变形的钢棍被她随手掷进地面,她伸出手,指尖微颤。
没有口号,没有绚丽的光,一股无声无息,却沉重如整个天空坍塌般的压力,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
所有正在飞行的子弹——无论刚离开枪口,还是即将触及人体,全部如同被无形致密的空气挤压到了极点,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摩擦声。
这些承载着杀意的弹头,像是被无数双手强行扼住,扭转了方向,齐刷刷地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争先恐后地朝天空中汇聚。
然后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地砸向下方的空地。
砰砰砰砰——
密集的撞击声连成一片,中心那块空地瞬间变得千疮百孔,子弹撞击出的混合烟尘弥漫开来,同时怔住了冲锋的人和守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
然而,这只是开始。
几乎在所有子弹同时坠地的同一瞬间。
更加剧烈、更加恐怖的爆炸声从隔离线内部接二连三地炸响,每一个枪口都在这一刻从内部猛然炸开。
武器的碎片四处飞溅,俨然有素的阵型顷刻间陷进混乱。
整个封锁线坠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舒凝妙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但依旧挺拔地立在原地,站在那片子弹砸出的坑洼和连续炸膛的混乱之间,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此刻的沉默,比任何咆哮和口号都更具震慑力。
阿伦张大了嘴,眼里充满了近乎虔诚的震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拥有力量的,拥有这个世界最终的解释权。
他爬起来,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喊出一句,用身体往前撞去:“别发呆!!”
其他人起初还有些笨拙畏惧,但在舒凝妙打开的场面下,血性被彻底激发出来,用着简陋的武器,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疯狂冲击着大门。
怒吼声、碰撞声、痛呼声交织在一起,汇成混乱的浪潮。
艾瑞吉带着第二支队伍,趁着其他人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从没人的地方突破高墙,护送莲凪控制隔离线的大门。
他们突破层层哨卡的控制中枢——那扇巨大的、象征着隔离的合金门面前。
那扇伫立了多年、将新地与应间区、与主都、与希望无情隔开的巨大合金门,发出一阵沉重而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向两侧滑开……
门,开了。
新地的人也愣住了,他们看着门后那片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象征着“正常”世界的土地,看着那条通往未知却也可能是生路的通道。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
随即,巨大的、几乎要掀翻夜空的呐喊从边边角角的人群中爆发出来!
如同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一个个藏匿的身影涌出来,人群如同洪流,汹涌地冲过洞开的大门。有人一边跑一边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仿佛要将身后所有的苦难和绝望都甩掉。
庇涅的守卫开始溃退,没有武器,面对数量远超预期且士气暴涨的人群,他们已经无力阻挡。
起初,隔离带之外的人只是站在相对整洁的街道上,带着惊愕迟疑地望着他们,下意识后退。
渐渐地,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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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张因为用力而扭曲的脸清晰可见,不乏熟悉的病容,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渴望,那眼神太过熟悉,就像每天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
渴望活下去。
其中一个带着灰败面色的人,猛地扔掉了手里用来自卫的棒球棍,第一个冲了上去,将手抵在粗糙的墙面上,用尽力气往外推。
这动作就像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无数双手,粗糙的、纤细的、沾满油污的、带着伤痕的,共同抵在斑驳的墙面上。汗水混合着血水,从手臂上滑落,渗进墙体的缝隙。
浑浊的晨光如同稀释的鎏金,泼洒在墙面上,照亮了其上斑驳的污迹、深刻的划痕,也照亮了墙两侧。
“轰隆——”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曾经矗立在边界的墙体,终于不堪重负,在一阵剧烈的摇晃后朝着外侧轰然倒塌。
天亮了。
鏖战了一夜的天光,照亮了满地倒塌的废墟,照亮每一个陌生人惊愕、泪流满面的脸庞。
阿伦靠在废墟边,看着汹涌的人潮,胸膛剧烈起伏,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看向安静站着的舒凝妙,她微微喘息着,脸色在晨光的映照下仍显得有些苍白。
晨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也送来了远方隐约传来的、更加尖锐密集的警报声。
庇涅为什么没有来一个行使者,是什么拖住了他们?
“滋啦——”
应间街上的公共设施到了统一供电的时间,突兀的电流干扰声刺破了这无言的和平,所有人下意识循声看过去。
所有户外的公共媒体设施,无论是高楼立面上的巨型光屏,还是转角路灯老旧的广播喇叭,甚至是某些店铺门口闪烁的电子广告牌,都在同一时间被强制切换了画面。
所有的屏幕,都变成了一片刺目的,象征着最高警戒级别的猩红底色。
合成的电子声,从每一块屏幕中、每一个喇叭中传出来。
『现在进行紧急插播通报,公布T0级全域通缉令t,通缉人涉嫌国安法罪行、进行恐怖活动、暗杀前任议会代表,极度危险』
糟了!舒凝妙!
阿伦动作快过思考,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外套,几步冲到舒凝妙身边,试图盖住她显眼的面容。
与此同时,艾瑞吉也挤开人群,声音带着急促的哭腔:“低头!快低头!”
舒凝妙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动作。
她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这一幕,甚至微微抬起了头,迎向那些影像。
无数猩红的屏幕上,凝出一张清晰的证件照,照片上的人,黑发蓝眼,骨相锐利,神色淡漠。
两人脸上的神情瞬间被错愕取代,艾瑞吉死死捂住唇,望着通缉令上那张对她来说眼熟又陌生的脸。
『通缉对象:舒长延』
『编号:03』
『危险等级:T0』
『警告,请发现其行踪的公民,切勿进行接触,务必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上报信息』
“舒……长延?”阿伦的动作僵住了,罩在舒凝妙头上的外套滑落些许。
他望向舒凝妙,她微微偏头,避开了那件欲盖弥彰的外套,略显苍白的唇边,有一抹极淡、极清晰的弧度。
她在笑——
作者有话说:哥游回来了(不是)
第175章 太阿倒持(12)
这是只有她和舒长延知道的隐秘信号。
他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和庇涅相悖,他会先顶下一切罪责,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一切。
舒长延一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话虽如此,他到底干了什么?昭也不留丝毫情面,将舒长延一直以来保密等级极高的个人资料全然公开,看样子气得不轻。
艾瑞吉回过神,压低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阿伦也稀里糊涂的。
这不是那谁吗……话说,原来他是庇涅的行使者啊,难怪。
阿伦盯了一会儿屏幕,终于收回眼神:“现在应间区有信号啊,嗯……我看看,终端忘记充电了。”
艾瑞吉拿出开着省电模式的终端,翻了翻,声音古怪:“联合大厦,被人破坏了。”
网上流传的只有几张远距离的模糊照片,照片上联合大厦标志性的圆环都断了半截,全都砸在地上。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官方的报道,结合突发的通缉令,罪魁祸首不言而喻。
她在煽动新地哗变的时候,舒长延以一己之力牵制住了主都的异能者,无形中帮了她一个大忙。
“这里交给你们了。”舒凝妙望向依旧横亘那里的高墙废墟。
庇涅溃退之后没有立刻阻止反击,有些时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新地的人失去桎梏,庇涅再建起隔离带就很难了:“……收容所还要继续建造,秩序也要自卫队来维护。”
艾瑞吉点点头,牵住她袖子,欲言又止:“你要去找他吗?”
“不。”舒凝妙分心回她:“他会来找我的。我要去平邑,你们能联系到去平邑的船吗?”
“你现在要去平邑!?”阿伦提高声音:“现在谁会去那种破地方?”
“我。”舒凝妙回他。
阿伦皱眉:“我从来没听说过新地有去平邑的船的,你就算现在开始拉人也不一定能成……找不到掌舵的,平邑附近的海域里有污染体,危险得很,没人愿意开船,你自己弄一条船能开去哪里,全看风今天往哪边吹吗?”
可飞机也行不通,没有航班,她倒是有私人飞机,但是在庇涅空域起飞需要向庇涅空管中心申请,她去申请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舒凝妙思考了一下:“你有没有认识的船?”
阿伦从她熟悉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法的气息:“不可能!我才不会给你推荐绑架对象。”
舒凝妙听闻,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离开,阿伦一堆劝解都堵在嗓子口,重新憋进了肚子里。
通缉令上的人是舒长延,给她减轻不少压力,她径直往应间区的商业街里面走,店面大多数都是开着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大家依旧还是要赚钱讨生活。
她买了新的口罩帽子把脸遮住,又在街上随便买了一部终端,打开想找人问问情况,发现自己一个人的终端号都不记得。
治安局的人姗姗来迟,但市民和新地人混在一起,无法动用武力镇压,隔离的高墙就更不好重建了。
之前压制曼拉病舆论的力度太大,如今反噬爆发,竟然有大半人支持修收容所的新地。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拐角,她捧着终端看完了庇涅当前的舆论,思索怎样才能弄到去平邑的船。
是她太想当然了,没人愿意去平邑那地方才是正常的。
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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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要游过去……
舒凝妙点开地图,用手指对着新地和平邑之间的蓝色估算距离。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她若有所觉,缓缓抬起头,看见一个人戴着和她一样的口罩,一样的帽子,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依旧是那双湛蓝的眼睛,只是眉眼间有几分疲惫风霜。
四目相对。
舒凝妙声音平稳,唤了他一声:“……哥。”
他走上前,只是伸出双手,轻柔兜住她的脸:“瘦了好多。”
舒凝妙低下头,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掌心:“没有。”
很典型的家长式夸张发言,舒凝妙自觉没有他说得那么凄惨,舒长延还是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手臂环住她后背,埋头用下巴轻轻蹭过她脸颊。
街角的喧嚣渐渐模糊成遥远的背景音。
他身上熟悉的铁锈味,混杂着风尘仆仆的气息,隔着衣服,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背上缓缓移动,带着安抚的意味,仔细摸过每根骨头。
良久,舒长延问她:“手没事了?”
“没事。”他一问出来,她就知道庇涅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直奔联合大厦而去:“现在是什么状况,昭是不是已经接任了代表?”
“他的手臂接上了,但暂时不能动。”舒长延低声:“昭的目的不是代表,代表受约束太多,科威娜现在正在推举他成为庇涅新的执政官,议会已经有半数人同意,现在是关键的时刻。”
“哦,难怪这么气急败坏。”
舒凝妙想到满庇涅的通缉令,顿了顿:“所以,你现在被通缉了。”
再次面对庇涅的追杀,命运兜兜转转,又和上一周目重合,看似没变,但一切都已经全然改变。
“我回新地的旧屋子换了制服,跟上来的人都已经没了,他抽不出其他人手。”舒长延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他全身而退,神情平静,连眉梢都未牵动分毫,没有半点慌张的感觉:“没问题。”
舒凝妙望着他:“就算有问题,我也会保护你的。”
舒长延目光的重量温沉地落在她皮肤上,垂眼都放缓速度。
“饿了吗?”他忽然问。
狭窄的小巷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破旧的旧楼是新地无数不宽敞的建筑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栋,扑面而来的是复杂的油臭味。
这栋旧楼是舒长延离开新地前的住处,但她也不陌生,上一周目舒长延带着她逃亡了几个月,最后为了找到她死亡的真相,还是回到了这里暂住。
屋子已经被舒长延简单收拾过,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朦胧的月亮,好熟悉,好奇怪。
屋子里舒长延半捋着袖子俯身点火,窗子外面也弥漫着呛人的油烟气,新地外已经没了隔离带,还是有很多人留住在新地里,这里是他们的家。
在舒长延问她之前,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要吃什么,晚上要住在哪里,要么睡孤儿院的客房,要么直接在普罗米修斯和自卫队临时新建的厂房里合衣坐着休息。
光是清理多年未住的房子就已经耗费太多时间,舒长延凑合做了晚饭,擦干了手,听她说话。
舒凝妙把维斯顿的推测告诉他。
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去平邑,庇涅这烂摊子就给昭自己解决算了,不管他要当皇帝还是要当执政官,都是瞎折腾。
曼拉病没办法解决,这星球迟早如微生千衡所愿,全都病死魂归潘多拉。
多亏他上一周目静止了她身体里的潘多拉,她才能等到重来一次的机会,不然那天在圆环上的一剑,她砍的就不只是他的胳膊。
舒长延安静听了,端了汤说道:“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掌舵手。”
他只是稍稍一提,舒凝妙也立刻反应过来。会控制风的人当然是海上的霸主、天生的掌舵手,霄绛和她闲聊时提过,她当时是自己t一个人坐船从孟丹飘到庇涅的,实在经历清奇。
她想了一会儿,问舒长延:“你在联合大厦见到她了吗?”
“她跟在昭身边。”舒长延淡淡道:“我看她没有战斗的意志,没让她跟上来,把圆环切断了。”
“……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用控风的异能。”
舒凝妙没有干涉霄绛的意思,沉吟:“还缺一条船。”
“我知道地笼的老板曾经有过偷渡的产业,他那里应该还有船。”
地笼就是新地的地下搏斗场,只不过搏斗的都是些有天分的小孩,表演出色的就有可能被来猎奇观看表演的庇涅贵人看上。
能先弄到船也是好的,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要过去。
外头天色已经全黑了,这个点普通新地人是不敢在外晃荡的,他们却完全没这个顾虑,散步消食一般,摸着黑就往地笼原来的地址走去。
地笼在地下,通道修得比普罗米修斯的临时基地好得多,踩在阶梯上都能感觉到平整光滑。
里面的擂台上没有人,也没有观众,只有几个警惕地凑在一起的小孩,像兽类一样凶狠地盯着他们。
地笼的主要顾客是庇涅的贵人,新地被完全封锁后,这地方生意应该就差了很多,到现在竟是完全不开张了。
舒凝妙不知道这老板还在不在,见舒长延提膝踹在擂台边壁,边壁下一震,竟又踹开一道门,这道门底下则更为华丽,里头还映着霓虹色的灯光。
舒长延拉住她手腕:“先别进去,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硬生生踹开门的动静已经够底下的人听见了,舒凝妙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没隔几秒,一个裸着上身,只穿短裤的胖子从下面挤了上来,香肠嘴、满脸痘印,还一身腥臊味。
舒凝妙屏息。
舒长延替她冷淡开口:“我们要买船。”
这胖子也是阅人无数,一看这两人站姿气息就知道不简单,质问的神情也立刻从脸上消失,看上去和善得不行:“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要船的?我是有闲置的船,但倒腾人的生意我早就不做了,船也只有一条,刚刚已经卖了。”
舒凝妙伸出一根手指:“我给你十倍的钱。”
她一离开庇涅,舒家的账户就被冻结了,但她不止一个账户,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胖子哈哈一笑:“我没收钱,也不缺钱,新地最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当然是娱乐,我这地下信号网络全靠这小哥维护,你们也别难为我了。”
舒凝妙蹙眉,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有人也要船,是为了去哪里?
第176章 无为名尸(1)
擂台周围弥漫着一股臭味,比潘多拉的废料更难以忍受,舒凝妙不欲再跟他废话,转身离开。
那胖子在她背后嘟囔:“怎么都要船,难不成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舒长延手扶住她肩头,带着她往外走,隔绝了身后令人不快的视线和气味:“新地这么多干偷渡生意的,船不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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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要多花费些时间罢了。
“嗯。”
舒凝妙眉微微簇着,并未完全舒展:“我只是觉得奇怪……有些太巧合。”
不过就算是冲着她来的,又有什么用?舒长延是知道背后有人拿刀抵着他都无所谓的人,舒凝妙略微一思忖,也很快把这件事抛开了。
应间区和新地之间的隔离带迟迟没能新建,表面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静,新地这边在自卫队的带领下勉强维持着秩序,收容所还在陆续搭建,但是曼拉病患者的数量仍在增加。
备齐出海所需要的物资之后,舒凝妙才抽出时间去了普罗米修斯当初的临时基地。
这里经过建设,已经和她记忆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低矮破败的建筑被粗糙地加固过,窗户大多换成了不知道从哪里拆来的,规格不一的板子,勉强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外面由金属废料和粗铁丝网绞成了一个大门,有人自发地巡逻。
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都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帽子拉得极低,直接引来暗处警惕的扫视。
好在艾瑞吉就在附近,其他人不认识,她对舒凝妙的身形还是熟悉的。
“你来得正好。”艾瑞吉见到她,一双眼睛几乎放出光来:“等你好久了。”
——舒凝妙离开时没留下任何联系的方式,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想找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她主动过来。
“怎么了?”新地最近没出什么大事,舒凝妙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这么激动。
艾瑞吉的眼神还在她和她身后的人身上反复确认,终于不好意思再看,语气弱下来:“我们弄到船了,但是一直没联系上你。”
听她解释,舒凝妙和她一起走进室内:“你们从哪里弄到的船?”
艾瑞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地板上摆弄设备的人。
莲凪放下手里的东西,运动服拉链拉到顶端,安静地看着她:“托人弄到的,我听艾瑞吉说你想去平邑,可以带着我一起去吗?”
世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舒凝妙以指尖点了点额头,颇为无奈:“你不会是在地笼的老板那里弄到的吧?”
莲凪微微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也去了地笼。”舒凝妙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像是在考虑:“你确定要回平邑?”
“嗯。”他站起身,拍拍腿上的灰朝她走过来,轻手轻脚,语气却很是认真:“带上我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而且……”莲凪轻轻按住自己的额角:“你知道我们平邑人精神都特别发达,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了,我还能记得一些来时的路。”
他生怕她觉得自己累赘似的,先弄来了船,再和她谈。
有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舒凝妙想都没想,干脆答应,莲凪一下子呆了。
他目光游移,偏到舒凝妙一旁,她身边黑发男人眼睛温和地弯着,蓝色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优越的记忆力瞬间让他辨认出对方的身份,无声吞咽了一瞬。
这时候,艾瑞吉才想起来一开始他们好像并不是为了船来的,她径直把人拉来,有些脸红:“你过来是还有其他事吗?”
“嗯,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来找他的。”舒凝妙接过她的话,拿出一部全新的终端递给莲凪。
成为舒凝妙新队友的第一天,莲凪就接到了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
舒凝妙把终端递给他,让他黑进联合大厦,联系上维斯顿,因为她不记得维斯顿的终端号码。
她的异能暂时用不了,对【神经连接】的操控也没有莲凪熟练,想了想,索性直接来找他帮忙。
莲凪苍白的皮肤上冒出一些冷汗:“能倒是能……”
舒凝妙观察他的脸色:“能的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莲凪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又飞速低下头,顶着头顶蓝眸冰冷的视线,硬着头皮用异能连上终端:“……我先试试。”
连接上维斯顿的终端不难,他对自己的异能领域有着无可匹敌的自信,一没入网络就迅速找到了联系的对象。
但是连着申请了三次通话,都没有人接。
莲凪没想到人都找到了,居然卡在了这一步,一时有些汗颜。
舒凝妙听他说完:“给他发条信息,他再不接,我就去爬研究中心的直流电网。”
下一秒,终端跳出来通话申请。
“舒凝妙。”维斯顿声音骂得很轻:“你又想找死……我很忙。”
“我有正事。”
“我也有正事,舒长延弄得联合大厦一片狼藉,庇涅都乱成什么样了,头顶还有个皇帝准备登基。”维斯顿不无讽刺地抱怨一通,突然发难:“……舒长延是不是在你旁边?”
舒长延五感灵敏得很:“怎么了?”
舒凝妙捂住听筒,无声对他摇摇头。
“我有事和你说。”维斯顿语气阴沉下来,这次倒是没和舒长延继续犯冲:“不能让任何人听见。”
维斯顿从来不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她给室内几人比了个手势,自己一个人退出去,走到方圆几里都无人的空地。
终端那头环境的声音变了变,彻底安静下来。
“曼拉病有新消息。”维斯顿开门见山道:“我们找到那个变量了。庇涅曼拉病患者激增的日期,和开采奠石的日期存在高度重合,舒凝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舒凝妙瞬间明白,手指一点点攥紧:“曼拉病爆发是庇涅大规模制作对付异能者的武器导致的。”
“是的,曼拉病是庇涅导致的。”
她当时就问过维斯顿,奠石被大规模破坏是否会产生什么影响,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今天刚收到这份数据报告,在研究t中心内部流传一小时不到就已经彻底销毁了。”
维斯顿扶住额头,两边太阳穴突突跳着:“这件事如果在国际上公开,庇涅会有灭顶之灾。昭已经在和因妥里签订停战条约了,奠石的挖掘和开发也全部停止,我不知道曼拉病会不会因此缓解,但这是个随时都会爆发的定时炸弹,曼拉病牵连了这么多人,不是现在说停就能完全解决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些许。
“维斯顿。”舒凝妙顿了顿:“武器不是你研发的,潘多拉世俗化也不是你推进的。”
她听出了他隐含的急躁和不安。
“我没事。”
维斯顿手从额角滑落下来,仰头遮住碎发和眼睛,轻笑出声,也不知道是气还是自嘲,到头来,他居然要被舒凝妙安慰。
舒凝妙不给他半点感动的时间,回归初心,张口就是找他要:“我要去平邑,你帮我做个导航仪。”
“好!给你做。”
维斯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冷冷地挂掉通话。
至此,船、人和设备她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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