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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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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报——北夷主力全军压境……”

“报——落鹰岭遇伏!粮道被劫,朱将军请速发援兵!”

“报——阿尔纳部昨夜突袭拥雪关,关隘失守,守将张将军战死,阿尔纳部前锋已越过雁鸣涧!”

薄雪纷纷扬扬飘落,将狭窄的山谷营地覆上一片雪白。不断有甲胄染血的传令兵穿梭往来,马蹄踏碎雪面,碾成一片泥泞,凛冽的北风将他们的脸颊、手背吹出一道道冻伤,不惧寒风刺骨,嘶哑着声声报讯。

主帐内,燃烧的火盆供给着聊胜于无的暖意,百里浔舟眼覆玄色绸带,一身轻甲,肩头薄雪未融,指尖在沙盘之上摸索而过,正正点到雁鸣涧的位置。

“传令三军,一炷香后开拔,目标雁鸣涧。”

门边的小将当即领命,掀帘钻入呼啸的风中。

姚知远紧挨着火盆而坐,穿着厚重的绒氅,遥点沙盘上北夷方向,“北夷三十六部此次有半数出兵,且对我军中城防一清二楚,有备而来,野心颇盛。但尚有半数态度未明,皆是曾参与过互市的部族。”

“属下以为,应立刻派遣使者去联络这半数部族,即便不能请动援手,也要设法让他们保持中立,否则……”

外头突然爆发一声怒喝:“止步!再向前者格杀勿论!”

百里浔舟抬手触了一下身前案几边缘的位置,起身绕过案几,起身疾行至帐门,一把掀开厚重的棉帘:“何事喧哗?”

“妹夫!是我啊妹夫!”褚景

淇的声音穿透风雪,响亮地传到百里浔舟的耳中:“快放我们进去!”

“小侯爷?”姚知远不肯离开火盆,自缝隙中狗狗祟祟地探头,“秦王殿下不是将他拎回府上,准备回京了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守卫长枪横挡,声音冷硬:“小侯爷可以进,但是这个北夷人不行!”

“嘿你们几个死脑筋的,”褚景淇气得跳脚,“弥荼是来帮我们的,你们这样拦着她可就太让未来的盟友寒心了啊!”

“北夷人如何信得?”两名守卫声音含恨,他们身上的战袍皆染着染血,眼中尽是悲愤,“谁知他们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哎呀,她不一样!啧,跟你们说不明白!”褚景淇原地跳着冲百里浔舟招手,“妹夫,妹夫你快帮我们说句话!”

“让他们进来。”百里浔舟沉声。

“世子殿下!”守卫们都有些不甘。

“大敌当前,我们需要盟友,而不是对手。”百里浔舟冷静道,“放行。”

横挡在身前的长枪不情不愿地退开,褚景淇一脸“早该如此”的神情,路过时抬手拍了拍守卫的肩,恳切道:“小兄弟莫恼,本侯以项上人头发誓,弥荼圣女真是来帮忙的!”

守卫被他拍得一愣,闷闷地撇过头去。

兜帽遮身的弥荼多看褚景淇两眼,“你就这般信我?”

褚景淇理所当然地点头:“我看中的人,岂会骗我!”

“……”弥荼忍了忍,还是没有重提自己骗他然后烧了粮草的旧事。

一进营帐,褚景淇便冲到了火盆旁和姚知远挤到一处,“冻冻冻死我了!小百里,你们在这种天气行军打仗,真能捱得住吗?”

“北疆就是如此,将士们习惯了,便能熬得住了。”百里浔舟回到主位坐下。

姚知远插嘴:“今年有郡主殿下倒腾来的白叠子和即食汤饼,将士们的待遇比往年可是好太多了。”

冬日大雪冰封的时候,挨着火盆来一碗热腾腾的即食汤饼,从内到外都暖透了。姚知远提起便要掉口水。

他说罢,忽又想起郡主走后一直未有消息传来,赶忙看了一眼百里浔舟,果然见他神色沉郁下来。

“我小表妹……”

眼瞅着褚景淇开口又提起郡主殿下,姚知远忙将话题扯开:“小侯爷方才在外头说,弥荼圣女是来帮我们的,可是真的?”

“自然。”弥荼开口,“多亏郡主仁善,我等部族换到了足够的物资,方有机会撑过这个冬日。我们不愿与大雍为敌,所以并未响应阿尔纳部的号召。”

她弯腰行了一个苍狼部的大礼,“我等愿竭尽全力,为大雍拖住其他部族的后备军,只求战后与大雍缔结契约,永世和平共处,广开互市,并允许我等交易粮食。”

“愿圣女守诺。”

此话便是同意弥荼所言,她心头一轻,露出一个笑。

褚景淇见状亦是喜上眉梢,“我就说吧,小百里也定会信你的!”

百里浔舟:“小侯爷此时应快要入京才对,怎么跟弥荼圣女一起来了此地?”

褚景淇如梦惊醒,急忙道:“是小表妹,她似乎出事了!”

百里浔舟目光一凛。

姚知远惊得跌倒:“有郡主殿下的消息,小侯爷怎不早说!”

“我想说来着,不是被你打岔了吗?”褚景淇委屈。

“都闭嘴。”百里浔舟揉揉额头,“眠眠怎么了?”

屋里香雾袅袅,四下陈设皆是柔软、没有棱角之物。戴着面巾的宫人收走装着食物的托盘,小心翼翼退出门去。

封眠厌恶地瞧一眼墙角的香炉,里面燃着软筋香,让她时刻四肢无力,连下床都十分艰难。

藏在锦被下的手悄然动了动,拿出方才用饭时悄悄藏下的一柄瓷勺。

她费力地抬起手,将勺柄磕在床柱之上,因力气太小,未能磕破。她咬了咬唇,唇上渗出血色,刺痛让她积蓄了些许力气,再次磕碰勺柄。如此往复三次,才终于将瓷勺磕碎。

细碎的一声响,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碎裂的瓷片狠狠划过掌心,尖锐的疼痛刺破混沌,封眠屏住呼吸抵抗着药力。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素白寝衣上,晕开点点刺目的红。

她用力一翻身,跌下了床,磕在铺了地毯的一片柔软中,挣扎着爬向窗边。素雅的地毯上留下狼藉的一片血印。

这几日她乖顺不言,靠听着屋外的动静,推算出了换防的时间。运气好的话,她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错开寻访的守卫。

她攀着窗沿半跪而起,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窗棂。寒风扑面而来,她大口呼吸着冰凉的新鲜空气,趁着头脑清醒的瞬间,双手撑在床沿,用力地翻出窗外。

“砰”的一声闷响,她重重摔在地上。

身下冰凉冷硬的地面砸得后背生疼。她恍惚想起自己上一次翻窗时,稳稳托住她的那双手。

她咬咬牙,眨去眼睛里的泪花,攥着手里的碎瓷片,又在大腿处扎了一道,以疼痛来维持着清醒,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抛了出去。

穿过枯枝掩映的小径时,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封眠慌忙滚进枯草丛中,屏息凝神。

守卫牵着一只细走来,细犬拐向封眠所在的方向,鼻尖轻耸四处嗅闻。

细犬尖尖的耳朵有些眼熟,封眠想起来,它是往日里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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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月殿巡逻的那只。

那细犬与她四目相对片刻,呜咽着摇了摇尾巴,竟扭过头拽着守卫的裤脚离开。

封眠眼底一热,这只馋嘴的小家伙平日鼻子最灵,隔着百米就能嗅到她怀里揣着的肉骨头,尾巴摇出残影,等着她走近投喂。它方才定是闻到她的味道,认出她来了吧。

力气稍稍恢复后,她蹒跚行至墙角。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翻墙实在是有些难了。但封眠记得后院有一处狗洞,宫内一些野猫常会钻狗洞来暑月殿讨食。除了暑月殿的宫人,几乎没人知道。

她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扳开石块,看见了熟悉的狗洞。

她俯身钻过狭窄的洞口,碎石硌得手臂生疼。

“你……”

封眠浑身一颤,扭头看去。褚景涟抱着裙角蹲在墙角,呆呆地看着她。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她满眼震惊,封眠满身泥土枯叶,仅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寝衣,看着着实吓人。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封眠费力地钻出来,力竭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脱力倚在墙壁上,牵动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褚景涟脸上蹭着灰,斗篷上划痕明显,亦沾满了草屑。

封眠:“偷跑出来的?”

“你管我?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褚景涟别扭地撇嘴,看着她身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血迹,又嫌弃又害怕地蹙起眉,想上手扶她,又不知要从何下手,两只手在空气中忙乱地比划两下。

“你还走得动吗?我趁母妃午睡翻墙出来的,得赶在她醒来之前回去才行。”褚景涟比划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揽住封眠的肩膀将人扶起来,却被她握住了手腕。

“你准备从哪里带我离开?有人接应吗?”

“…

…”褚景涟一呆,摇摇头,底气不足地问:“先、反正先离开这里再说?”

封眠叹气:“凭你我两人,跑不出多远的。”

褚景涟觉得自己被看扁了,不大高兴:“那你跑出来干什么?”

“搬救兵。”

……

“人呢?!”

内侍望着满室狼藉蜿蜒的血迹,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他偷眼觑着褚景泽漆黑的脸色,厉声斥问轮班的守卫。

褚景泽眸中戾气翻涌,“她走不远,沿着血迹带人去搜。”

“她若出什么事,你们的脑袋都别要了。”

噤若寒蝉的守卫们登时四散去搜寻。

“血迹最后出现在此处。”守卫停在御花园的假山旁。

褚景泽拨开掩映洞口的枯藤,看见封眠蜷缩在石缝间,气息奄奄,面如金纸。

“小满!”

褚景泽又气又急地钻入假山,将她揽进怀里,只觉揽了一块寒冰入怀。

“去唤太医!”

第112章

“阿琢……”

封眠深陷柔软的锦被之中,烧得脸颊通红,双唇淡无血色,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颤动着,迷迷糊糊地呢喃着百里浔舟的名字。

燃烧着的炭盆爆开一星火花,百里浔舟骤然抬首,覆眼绸带无风自动。指尖按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百里浔舟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他糊涂了,恍惚中竟好似听见了眠眠的声音。

帐外忽然传来杂沓脚步声,顾春温裹着满身雪粒掀帘而入,眉睫凝霜,匆匆道:“罗家埋在云中郡的钉子已尽数悄悄拔除。我知道罗氏想要推举的新帝是谁了。”

朴素的木制矮几上,两杯满斟的热茶泛起热雾。

顾春温一手拢着热茶暖手,眉梢发髻上的落的雪已然融化,只留下一缕湿痕。

“世子殿下,是何打算?”他嗓音略带几分嘶哑。一路策马疾驰而来,不知喝了多少凉风,嗓子又冰又疼,好在眼下还有一杯热茶在手,啜饮两口略微暖了暖喉。

置于桌下的手紧攥成拳,百里浔舟反复深呼吸数次,借着指甲嵌入掌心的一点微弱痛意,才算勉强将心神拉回理智的边缘。

他竭力冷静地叙述,“小侯爷带来了轻衣的消息,接郡主入宫的公公有问题。若你所言是真,恐怕郡主也有危险。”

封眠才出云中郡没几日,罗驰尔便秘密地离开了云中郡。但他并未返京,而是带人沿着通往的京畿的各条道路设伏。轻衣担心自己寻到百里浔舟之后,便再难离开,到时封眠独自入宫无人相护,恐怕更加危险,便想办法将消息带给了褚景淇。

秦王知道京中生变,选择做起缩头乌龟,称病不打算回京,也将家眷都拘在府上,不许外出。褚景淇便干脆砸了王府的角门,带着墨松并两名侍卫逃了出来,在去找百里浔舟的路上恰好碰上了弥荼。

“……”饶是情况紧急,顾春温也没忍住叹了一句,“轻衣胆子真大。”

竟敢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褚景淇。不过小侯爷在正事面前,倒是意外地靠谱,让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百里浔舟指尖轻敲着桌案,“现在有苍狼等部帮忙牵制阿尔纳部,定北军可以分出兵力……”

顾春温一听话音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语气急促道:“殿下若此刻带兵入京,纵使清君侧是真,但在不明真相的天下人眼里也是谋逆。若盛京那位抢先下手,反污你们谋反,到时……”

他的语气随着猜测一并沉了下去,只恨盛京遥迢,手中又无确凿罪证,拿什么让定北军师出有名?

“他们与北夷勾结,想要的,本来就是我与父亲,以及千千万万定北将士的性命。还有何可顾忌的?”百里浔舟已然定了主意,周身气势一凛,沉声道,“只是你说得对,此番需得秘密行军,不能打草惊蛇。要让他们以为我与父皇都被北夷绊住了手脚,分身乏术,他们才能松懈……”

更何况,眠眠也在京中。陛下对她那般重要,她此刻定也在殊死周旋。他只怕自己去得晚些,她会出什么意外……

炭火燃着猩红的火光,灰白的余烬在盆底积成连绵一片。

太医满头大汗地给封眠手上施针,耳边听她唤一声“阿琢”,肩膀便抖一下。幸好行医多年经验老道,手半点也不抖,针扎得稳稳的。

他抬袖擦擦下巴颏上马上要滴落的汗,真恨自己不能扎哑穴。郡主殿下您可别再喊了,太子殿下瞧着真要杀人了!

太医身后,褚景泽冷冷看着烧得迷糊的封眠,垂落的袖摆下一双手克制地颤抖着,修长指节如玉一般,仿佛一用力便会碎掉。

内侍静悄悄走到他身侧,恭敬行礼:“殿下,太子妃求见。”

“请她进来。”

像是终于寻到了离去的借口,褚景泽甩袖转身,一言未发地离开。

太医松了口气,又抹了两把汗,继续勤勤恳恳地扎针。

迈过用作遮掩的层叠书架,步入卧房,恰好下人将狄兰引入房内。

褚景泽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润模样,轻柔扶起向他行礼的太子妃,“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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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狄兰亦是一如往常,恭敬有余,温情不足地与褚景泽闲话,“殿下这两日不是忙于政务,就是忙着看顾父皇,身子骨怎么吃得消?臣妾命人做了四君子汤,殿下喝一点吧。”

她招招手,自榴月递上来的食盒中取出一盏尚冒着热气的汤盏,上前搁到了桌上。借着这动作,她目光飞快地在屋内转了一圈。

“你有心了。”褚景泽踱到桌前,十分给面子的舀了一口汤喝下,看似不经意道:“难怪小满对你这个嫂嫂十分亲近。”

狄兰抿唇笑笑,神色并无异样,“说起来,不知郡主的病如何了?臣妾可否去探望一番?”

褚景泽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今日吹了风,又烧了起来。还是晚些吧,免得过了病气与你。”

“听殿下的。”狄兰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未一再坚持要去探望封眠,只是担忧地蹙眉,“可怜郡主如此体弱,病这么多日,胃口怕是都败尽了。待她痊愈了,殿下定要知会我一声,好给她做些好克化的吃食再去看她。”

见褚景泽应了,狄兰也并未多待便带着榴月告辞。

“跟上去看看。”褚景泽头也未抬,吩咐手边内侍。

内侍领命悄悄跟了出去,见太子妃出了书房,与榴月说说笑笑地捡了些枯枝叶子,一路行到太子妃的寝殿,言行神态皆与平日无异,便转身回去复明。

雕花隔窗轻轻动了动,榴月收回向外看的视线,“殿下,人走了。”

屋内仅有狄兰和榴月两人,狄兰的脸色此刻才有了变化,她撑着桌子坐下,笃定道:“人定然被他藏在书房内。”

榴月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咱们何苦在这时候与太子殿下为难?郡主毕竟是太子殿下疼了许多年的妹妹,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您得先保全了自己才是!”

“昭宁公主也是往日里就她与清平郡主闹得最凶,如今倒巴巴地来传话,请咱们救人。她怎么不自己去?”榴月颇为打抱不平。

“好了,昭宁那丫头能救得了谁?”狄兰摇摇头,“她能想法子将消息递给我,都是清平妹妹给她出好了主意,你可快别为难她了。”

“那她难道就不是在为难殿下吗?”榴月犹自嘀咕着,谁的殿下谁心疼,她反正是看不得自家太子妃为旁人的事呕心沥血冒大风险的。

太子殿下都做下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了,竟还胆大包天地对清平郡主怀着那样的心思,若是被他发现太子妃要将清平郡主带走,难道还能饶过太子妃吗?

额头蓦地被拍了一下,狄兰一脸无奈地瞧她,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她便是不求到我面前,我若是知道了太子殿下做的事,难道就会袖手旁观吗?这不是家宅小事,太子殿下谋篡朝纲,私囚郡主,皆有悖纲常。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我也得做些什么。”

榴月知道太子妃的脾气,她认定的事,除了家中的老夫人,谁的劝都是不听的。故而她也只是发发牢骚,并没幻想过太子妃听了她的抱怨便能改变主意,当下也只能叹着气点了点头,“奴婢知道,殿下侠义心肠,只是您能做些什么呢?”

她问罢又急急补充了一句:“不管殿下要去干什么,可都不许抛下奴婢!”

“放心,你我可是儿时一同读小人书,一起说要行侠仗义的,如今这般大的事,我岂会丢下你!你可是我在这东宫,最信任的人了。”狄兰豪爽地拍了拍榴月的肩。

榴月别别扭扭地露出一个笑来,“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把郡主救出来,能送到哪里去呢?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再过几日,怕是就有朝臣要上书请太子登基了。太子手上掌着禁卫,又有多年在朝中经营的人脉,咱们……”

她说着说着,脸上的一点点笑意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咱们就算是把此事告诉老爷,老爷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啊……”

千头万绪,略略一捋,便觉天昏地暗,处处是难题。

“不能让他这么快登基。陛下连日昏迷不醒,定然是太医奉命做了手脚。太子应当还没有狠心到要直接毒杀陛下,只要查出太医院的问题,想办法让陛下苏醒,就有人治他了。”狄兰细细思索着,“不过在此之前,得给他使些绊子,让他分心。”

“殿下的意思是?”

“太后还不知道她的乖乖孙儿做

1

下的这些事吧?只要……”

笃笃,窗棂忽然被叩响两声。

狄兰倏地转身将榴月护在身后,两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儿一般瞪向窗的方向。

狄兰:“什么人?”

窗外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太子妃殿下,属下是定北王世子手下近侍,奉命保护郡主。”

狄兰河榴月对视一眼,初时的惊恐散去,但仍有些警惕,“可有信物?”

门外静默半晌,一个铜制的物件被噗通一声丢了进来。

狄兰定睛一看,错愕地睁大眼眸,“你你你快进来把东西捡起来!”

窗棂被掀开,一道身影灵巧得仿若游鱼一般就滑了进来,轻盈落地的瞬间便顺手将东西捡起来重新放回怀中,一派泰然自若地行礼,“属下轻衣,见过太子殿下。”

狄兰见他身手,顿时惊喜挑眉,多一个这样的帮手,可是省大事了。

第113章

一声瓷盏碎裂声清晰地在寿华宫内回响,碎瓷片散落在一双墨绣麒麟纹皮靴前。那双脚稳稳地立在原处,一动未动。

满头珠翠的太后踉跄跌,一手紧紧扣住紫檀扶手。珠翠累累的博鬓下,面颊上的脂粉也掩不住惨白的脸色。她望着阶下长身玉立的褚景泽,声音嘶哑颤抖:“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剧烈颤抖着,触到身下坐垫柔滑的布料,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冬日,她亲手将尚在襁褓的儿子送到云妃宫中,转身时还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当时她狠下心来,一次也未回头。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贵人,在吃人的后宫里头,自保尚且艰难,更何谈护住一名皇子?

她把他送走,对他们两个人都好。他不会因母妃的出身而受非议,不会跟着她吃苦。而她因为被剥夺了抚养亲子的权利,也能获得先帝的怜惜,和云妃的照拂。

即便后来她眼见那孩子因云妃有了亲生的孩子而失宠,眼见他被旁的皇子欺负,她咬碎了牙也没走到他身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亲近,打破她与云妃之间微妙的平衡。

后来他登基,她坐上了太后之位,心底尚有些许庆幸,若是当初没有将他送走,或许今日他也登不上这至高之位。可陛下总是压着疏离的眉眼,一年也不来看她几次。

明明是亲生母子,却形同陌路。

她便总要说服自己,若当初没有将他送出去,他未必能好端端活到成年,她做的没错,她做的没错,没错……

她定了定神,威严地凝目,“哀家不发话,你休想登上那个位置!”

褚景泽一派泰然,语气仍然温润:“到时群臣众望所归,恐怕皇祖母也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等到陛下殡天,太子登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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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了吗?

太后目光一颤,急得拍桌而起,鬓边步摇剧烈晃动着,“你不能弑父!”

“皇祖母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褚景泽勾勾唇角,“父皇不会死的。他只是永远也醒不过来罢了。朝纲总不能握在一位昏睡的君主手上,不是吗?”

“皇祖母,如今宫中禁卫在孙儿手上,至于京畿大营,过两日就会易主。您什么也别管,安安稳稳地坐上太皇太后的位子,不好吗?”

他掀起眼皮,目光凉薄,“何必将一切瞧得那么清楚。”

太后呆呆地坐在原地,怔怔望着殿角那盏仙鹤衔芝宫灯,那是去岁她生辰时,皇帝命人送来的生辰礼。他连寿华宫的宫门都未曾踏入,可她还是将这份寿力摆在了最显眼之处。

其实她不是没有后悔过。

年轻时她心硬,常常想,她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后来年纪渐长,有时候又会想,稚儿无辜,她将孩子带来这个世道,又将他弃之不顾,如何能说自己没错?

这次,她也应该放弃他,继续糊涂余生吗?

宫灯摇曳,照亮昏昧的墙角,脚步声远去,又渐渐贴近。

“清平?清平?……小满?”

混沌中,封眠恍惚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她费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烛光映出狄兰清秀的眉眼,焦急的神色在与她对视的瞬间化为庆幸。

“轻衣在外头守着。”狄兰用绢帕拭去她额间冷汗,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地说着,“轻衣把你的主意都与我说了,现下太后已经知道此事,若她不松口,应该能拖上一些时日。我父亲在军中有些人脉,我会寻个机会与他说清。有他在,京畿大营的守将也不是那般容易替换的。至少……至少能周旋十日!”

“只是你现下还烧得厉害,到底不便挪动。太子……太子想来会好好为你诊治,待你病好了,我再来接你?”

封眠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她点点头,自喉间挤出几个字:“十日,应当够了。”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虚弱道:“为我诊脉的太医姓刘,他嘴严,但性子软,或许,能问到舅舅昏迷的缘由。”

“好,我知道了。”狄兰不住点头,接着从袖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塞进她掌心,“这是软筋香的解药,你自己小心。太子应当快回来了,我不好久留……”

她正要起身,手腕被封眠滚烫的手心握住,“流萤、雾柳……”

“放心吧,轻衣潜过去瞧过了,她们俩只是被关了起来,性命无虞。”狄兰拍拍她的手背。

封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松开手,注视着狄兰疾步走出昏昧的暗室。

脚步声渐弱至无声的刹那,封眠闭上眼。遥远的风声里,忽然混入玄铁箭簇破空的锐响。

承平十六年到承平十七年的冬日,对于北疆的百姓来说并不太平。

初冬时,一切本都在向好而生。第一批新制的冬衣冬被发了下来,软和轻盈又保暖,整个云中郡的百姓都涌来围观。人人摸一点边角边欣喜地觉出白叠子的不同来,想着要听郡主的话,多种一些,到了明年冬日,便能人手一套冬衣冬被了。

更让人欣喜的是,这个冬日丰收了新的粮食。没报什么希望播种下的土豆和红薯,收获后却足以顶一个家月余的口粮。尤其是烤熟的红薯,金黄的瓤肉闻着便是扑鼻的甜香。如今的蜜糖多金贵啊?可这红薯却天生便是甜津津的。

于是过冬的粮柴都备齐了,孩子们掰着手指头数着过节的日子,一日日过得十分有盼头。而伴着一场大雪同来的,却是北夷

的铁骑。

拥雪关的烽火照彻天穹,狼藉满地。

与拥雪关隔着两三个城镇的白水县被弯刀箭戈破开了城门。

“进地窖!都进地窖!”黑水沟的彭村长在覆着雪结着冰的土路上跑得跌跌撞撞,嘶哑着嗓子大吼,催促百姓们迅速藏身。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被寒风卷着钻进他的嗓子里,从内到外都冰透了。他脚步不停,一路喊一路跑到村头的一户人家之前。

玄铁箭簇破空的锐响声撕裂风雪,嗡鸣着钻入他的耳膜,他脚步急停,玄铁剑钉在了他脚前的冻土之上,箭尾的白翎还在颤动。

彭村长心头一颤,悚然侧首。

五岁的狗娃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哇哇地哭。另一道箭矢正冲着他袭去。

脑海中尚是一片空白,身体已率先做出了反应。彭村长一个飞身扑向那孩童,呼吸都在这瞬息停滞。

“砰”一声,身体重重砸在土路上的痛感自四肢迅速袭来,箭簇刺破□□的痛感却迟迟未传来。

马蹄声如雷响起。

彭村长在飞扬的雪沫中迅速抬起头。

天空压着一片沉甸甸的铅灰色,落下的雪大如鹅毛,扑在人的脸上和眼睫上,视野一片模糊。然而一骑红裳如烈焰般冲破风雪。

卷发女子手中长弓书连珠齐发,步步逼退阿尔纳部骑兵。身后数骑紧随,皆身着异族铠甲,护着她迎向阿尔纳部,阻住他们进宫的步伐。

彭村长记起了她,是苍狼部的圣女。她不是北夷人吗?

胳膊上一重,落在最后的一人费力地将他和狗娃从雪地里拎起来。

“村长你发什么愣呢?”褚景淇抓着一老一小的胳膊把两人往村里拽,“快快,先躲起来,别打扰他们打架!”

“小、小侯爷?”彭村长努力眨了眨昏花的老眼,仍是不敢置信地回头往战局里瞧,惊疑不定,“怎么回事啊?北夷的人怎么自己打起来了??我老眼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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