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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阁老年迈,素来不饮酒,成兴帝特允她以茶为代,几位尚书们举杯敬她,她便喝着茶,笑着与之寒暄,另一侧的忠义侯专心抱着瓜吃,对他们的闲聊似乎不感兴趣。
逢上中秋,这场小宴只为欢聚,诸臣便心照不宣地不议国事,只话些家长里短,说些小辈间的趣闻。
工部尚书的儿媳刚有身孕,人逢喜事可谓是满面春风,众人遂举杯向他道贺,他连连吃了好几杯,有些招架不住了,就笑问起平昌伯新媳。
平昌伯位列内阁大学士之一,如今虽为虚职,但因书香门第出身,又出了宣贵妃这么一位专宠娘娘,朝臣都礼待他三分。
他吃了酒,胆子也放得大了,脸红着说道:“不急不急,这才新婚不久,大殿下成婚已逾两载,陛下都不急抱孙呢!”
此话一出,几位尚书和阁老们纷纷收敛起笑意,户部尚书因同他家缔结了两姓之好,不由得拢拳咳嗽两声。
平昌伯这才觉出不妥,忙给自己倒了个满杯,朝成兴帝赔罪道:“微臣失言了,陛下恕罪。”
成兴帝正因他的话在出神呢,转瞬笑起来,说:“罗爱卿自罚一杯,不过倒是提醒了朕,该催催峻儿了哈哈哈!”
席间氛围稍松,在楼门观望千步道的小内宦迈着碎步过来,禀说:“世家子女们在玩投壶,正逢兴处。”
成兴帝大手一挥,招曹大德扶他起来,他道:“诸位爱卿可随朕往楼门一观。”
众臣起身拱手,齐道:“遵陛下谕。”
忠义侯嘴里的瓜还没咽完,跟忙起来了,含糊不清地念出这句,成兴帝便移步先行。
楼门外风盛,孤月清高。
成兴帝携众臣到了楼外廊子上,迎风俯瞰千步道花阵。
宫妃席在阵首,前侧平地原是空旷,做了投壶场地,此刻人群耸动,宫女太监们都挤在外围凑热闹。
小内宦为成兴帝解释道:“皇后娘娘给了彩头夜明珠,眼下是二公主与大殿下竞技。”
成兴帝压袖朝下指了指说:“你们看,朕这个女儿,掌了御林军,还忍不住玩乐的兴致,今后还要托诸位帮朕好好规劝才是。”
这不过是句客套话,他嘴上说唐绮贪玩儿,脸上却已笑得乐不可支,他偏疼女儿,无人不晓,这些时日各党言官们弹劾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屁用都没有,规劝个什么?
众臣配合着他笑,各怀心思不好袒露。
反正这大殿下和二公主都正蒙圣宠,谁输谁赢皆不重要。
下面突然爆发喝彩声,成兴帝伸长下巴去看,招着曹大德问:“是谁赢了?”
曹大德仔细去辩,见皇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姑姑,将一颗微亮白珠呈到了唐绮跟前,便答说:“是二公主殿下。”
成兴帝哈哈大笑道:“论投壶射箭,峻儿还是要略逊阿绮一筹,他这个当大哥的,输得不冤!”
左右重臣平日不爱拍马屁,这会子也很捧场地睁眼瞎吹起来。
礼部尚书道:“二公主巾帼不让须眉!”
刑部尚书道:“确实,确实。”
工部尚书道:“由小见大,御林军有她统领,陛下可高枕无忧!”
楚谦之道:“正是正是。”
吏部尚书也道:“二公主贵为帝姬定不会负陛下厚望!”
柳阁老:“……”
一面心道,这几位,还真能吹。
另一面又沾沾自喜,当然了,这可是她的爱徒!
平昌伯未曾说话,姜国公皮笑肉不笑,投壶的胜负已出,这二人都以为该转身返席了,成兴帝却未动,指着下面,问曹大德:“她做什么呢?”
众人跟着成兴帝视线往下瞧。
秋风摇曳金菊千百盏,宫灯圆月映照千步道。
二公主殿下手持得来的彩头,大步流星朝花阵中走过去,将那硕大一颗夜明珠,直接就塞到了于家姑娘的手里,她低头似同于家姑娘说了句什么,楼上楼下,压根儿听不见。
平昌伯面上掠过惊讶,忠义侯惯常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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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谦之平淡地送来了句:“二公主同三殿下一般之前在国子监听学么,照顾侯爷家的小妹些,不足为奇。”
成兴帝慈祥笑道:“同亦儿站在一处的那是谁?这般远也能瞧见端庄得宜。”
下边的消息自然有人传上来,小内宦答道:“是楚尚书的嫡千金,可心姑娘。”
楚谦之心头霎时一紧,这丫头,还是没将父母的劝听进去!楚家已得了平昌伯为亲家,若再同三殿下牵扯不清的话,只怕皇帝要与他生出嫌隙!
他侧头瞄过去,成兴帝却似乎毫不在意地道:“好名字!一会儿上来吃月饼,容朕好好瞧瞧。”
其它大臣各有揣度,但终究没有再表露出个什么,个个精得很,还要观望后续,只听楚谦之道:“陛下抬举她了,在家养得有些骄纵,臣还需好好管教。”
成兴帝拉起楚谦之的手腕,转过身,往楼里走,边走边道:“唐国的女儿,就是要她娇!依朕看来,好着呢!”
众臣附和说笑,随成兴帝回了席。
待晚膳过后,宫人撤下桌上餐盘筷子,改奉上瓜果和印有“平安”二字的月饼,下边的锦衣卫护送千步道上的宫妃皇嗣和贵子贵女,一道登楼。
燕姒放慢脚步,想走在队伍末尾,唐绮侧头,悄声对她说:“阿姒不怕,晚些时候见机行事。”
方才唐绮将夜明珠给她,她便知晓了。
唐绮今日所作所为,是要替她搅黄宣贵妃的如意算盘。
临出府前,于红英已交代过,叫她见机行事,若实在惧怕天家威严,还有忠义侯能为她抵挡。
她身处忠义侯府,行事大多不由自己,既然于红英和于延霆都没那个让她嫁唐亦的心思,她其实早便不惧,此时唐绮挺身而出,倒是叫她没想到。
“殿下,您不该插手。”
唐绮独掌御林军大权,有了巡防皇城的要责,手头的兵也成将来助力,正该是罗党和中宫都要提防她的时候。
燕姒以为,她还能忍的。
唐绮却笑颜如花道:“我不插手,难道还将你拱手让人不成?”
燕姒侧目看她,而后莞尔一笑。
明明以为看懂了她些,此刻仿佛又猜不透了,二公主心思实在诡谲。
亥时初至,外头月色大好。
等一干人等全上了登天楼,入席后,成兴帝便叫他们吃月饼,此时众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按席位分布,唐亦的左侧是二姐,右侧便是燕姒。
他先前被楚可心拦住去路,没瞧到燕姒,此时终于找到说话机会,立即道:“于妹妹,今日的发钗瞧着甚为好看,很是衬你。”
燕姒想到唐绮亲手为她簪的这只发钗,耳根微烫,点头说道:“三殿下谬赞。”
另一侧,宣贵妃见两个孩子凑作堆,燕姒发间簪的却是唐绮今日送的钗,心里急切,立时挨到成兴帝跟前,亲昵地握他的手。
“陛下,既然今日佳节,正好老侯爷也在,亦儿倾慕于家姑娘已久,不如就……”
成兴帝朝席间望,指着燕姒问:“你这只钗是刚得的?”
燕姒正要起身行礼,唐绮已先抢一步答道:“父皇,儿臣送于妹妹的,要讨她的欢喜不易啊。”
成兴帝挑眉问:“哦?这怎么说?”
唐亦在桌下悄然握拳,一时插不上话,宣贵妃被成兴帝这一打断,只好往下听。
唐绮双眸里都含着宠溺,温声道:“于妹妹回椋都不久,儿臣送她冰酪她不喜没吃,又送她手风箱,害她病了两三日,心中愧疚难安,想她爱燕,这才赶着中秋,亲自打磨了这只钗来赠。”
席上众人缄默,燕姒又是一惊。
她什么时候爱燕子了?
成兴帝接着就提出疑惑道:“于丫头,可是如此啊?”
燕姒顺坡下驴扯出个笑:“回陛下的话,臣女的确喜爱燕子。”
反正是随机应变,先将宣贵妃堵回去再说。
成兴帝又道:“看来不仅是亦儿,连阿绮也疼于丫头得紧,这可叫朕为难了。”
唐绮道:“父皇不必为难,儿臣疼于妹妹是应当的,得了她亲手配制的香囊岂有不回礼的道理?如此便不失皇族礼度。”
这话捏得恰到好处,席间众人都要以为这二人私下互有往来,唐绮当众回礼也不失体面,她要争于家姑娘,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刑部尚书观摩着唐绮这番言行,暗中替大殿下唐峻庆幸。
抢吧抢吧!
若唐绮再续弦娶妻室,不怕她不全心全意帮衬唐峻夺得东宫之位。
宣贵妃两眼一抹黑,气得不行,还真就叫她给猜准了!
唐绮和唐峻想必已暗中结盟,忠义侯手中大权干系三方诸侯天下兵马,她决不能让,虽心切,却摇着成兴帝手娇声道:“陛下,亦儿可从未求过您什么,况且老侯爷终于后继有人,您总不能……”
总不能把人指给唐绮,又叫忠义侯府断子绝孙。
成兴帝细细听完,摸着宣贵妃的手说:“爱妃莫急,这事儿还得问过于侯不是?于爱卿?”
于延霆手里的饼子才啃一半,愣愣地抬头:“啊?说我孙女儿吗?听她的都依她。”
燕姒:“……”
说好的您帮我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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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动心
◎她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席上众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燕姒头皮发麻,脑中飞速思索,要怎样推诿才不会直接得罪宣贵妃。
成兴帝见她愣神,微笑道:“丫头,大胆说,朕的儿子女儿可都表过态了,你心向谁?”
宣贵妃见状,捏成兴帝的手,婉转道:“陛下……女儿家多羞怯,她哪好自己说呢。”
“总要选一个。”成兴帝拿了块月饼,送到宣贵妃嘴巴边上,“爱妃就容她自己做主吧,于家满门忠孝,这点荣恩还是受得起的。”
宣贵妃被成兴帝递的月饼堵上了嘴,接到手里后没吃,人则朝燕姒看了过来。
燕姒左思右想,站起身,抬脚走到中间,掀裙跪拜。
她朝帝后和贵妃那行大礼,曹大德在后边要来拦,成兴帝摇摇头,示意曹大德不用扶。
今日这场中秋小宴,中宫列席,重臣皆在,宣贵妃要将燕姒和唐亦的婚事推到台面上,并为此很下过了一番功夫,燕姒若择唐绮,那宣贵妃的脸面就丢尽了。
皇家颜面不容半点亵渎。
燕姒拜下去,额头枕在手上,心道既然连成兴帝都把难题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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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灵台清明,顿悟要害。
席上众人望着她,她再起身跪直,眨动双睫,看似无比真诚地娓娓道来。
“陛下容禀,臣女流落民间十七载有余,回椋都认祖归宗距今连一年都不到,爷爷年迈,膝下只剩姑母作伴,且陛下和诸位大臣们都知晓的,臣女姑母为保家国,双腿尽废,行事多有不便,此时……”
她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席上老臣多有动容,中宫皇后露出慈爱的神情,宣贵妃面上也有疼惜,成兴帝听了,先前的笑意淡下去,脸色颇见凝重。
这时,她顿了顿,接着又道:“此时正是臣女在爷爷和姑母膝前尽孝的时候,老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臣女承蒙两位殿下厚爱,无功无德不敢托大,还望陛下厚德,顾惜成全,暂先不为臣女议亲。”
话音一落,她便匍匐下去,再做了一拜。
成兴帝合手不语,稳坐旁侧的周皇后便出言提醒道:“陛下,于家姑娘这份孝心很是难得,估摸着侯爷和她的姑母,心中也多有不舍,不若就遂了她的愿罢。”
虽然不能立即成亲,但把婚事定下来也可。
宣贵妃心里盘算好了,正要开口,成兴帝却道:“皇后所言甚是,朕准了,先不议你的亲,曹大德。”
曹大德在旁边候了半天,总算等来了表现的时机,他笑眯眯地上前,伸手去搀扶燕姒,说:“姑娘快快请起,陛下恩准了。”
燕姒被扶了起来,坐回席上摸手帕擦方才憋出来的眼泪时,看到于延霆还在埋头啃饼子。
唐绮从旁小声朝她道:“还没谢恩。”
燕姒回神,端起桌案上的酒,朝成兴帝道:“臣女谢过陛下体谅。”
成兴帝摆手微笑说:“无妨,今日正逢佳节,你不必过于拘礼。”
这下子,哪怕宣贵妃再有心去提,也不好改了皇帝的意思,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权夺势,便被燕姒三言两语,给悄然地化解。
登天楼席散时,众臣携子女各自归府。
临走前,唐绮跟到端门下,悄悄在后面拽燕姒的衣袖。
燕姒还没意会过来,便觉手中被塞了个纸团,她不动声色藏进袖袋,于延霆就在前头喊她:“姒儿!回府了!你姑母还等着呢。”-
宣贵妃一回到熙和宫寝殿,找不到地方撒气,抬手打翻早上插好的桂枝,月白瓷瓶坠下去摔了个粉碎。
老嬷嬷站在旁边,柔声劝说:“娘娘息怒。”
“叫本宫如何忍得下去!”宣贵妃眼眶赤红,“她本该在坤宁宫静思己过!今日不仅出来搅风弄雨,竟还活生生坏了我儿好事!还有唐绮,呵!当年夕儿怎没……”
老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急道:“娘娘!说不得!千万千万说不得啊!”
外间忽来脚步声,宣贵妃转过头,成兴帝已跨步入内。
他面露疑惑道:“什么说不得?”
宣贵妃马上又扭过头,装作拭了泪,背身不语,心道这外头的人都是死了吗?竟然不通报,险些出大事!她手脚都吓软了。
成兴帝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还生气呢?”
老嬷嬷很有眼色地拜了拜,起身退了出去。
殿中寂静,宣贵妃在红烛暖光中耸动着肩膀。
成兴帝哄她说:“不就是亦儿到了年岁,该成亲了么?没有赐婚值得你哭一场?”
宣贵妃还真就娇滴滴哭了起来。
“陛下,是不是不疼臣妾了?还是不疼亦儿?亦儿他如何刻苦,品性也善,臣妾这个当娘的,能不替他心急么?”
成兴帝抚着宣贵妃的背,柔声道:“爱妃瞎说什么?朕怎舍得不疼你,又岂会不疼亦儿?”
宣贵妃捏着帕子,哭诉道:“陛下偏爱女儿,谁人不知呢?今日若是旁人要同亦儿争这门亲事,陛下怎会左右为难?”
“你也知晓朕是左右为难了。”成兴帝道:“朕宠爱你多年,连日几乎都宿在你宫中,你出身寒门,如今却荣登贵妃之位,除了皇后宝座朕没能给你,还有什么是你要朕不应的?”
宣贵妃并非假意温柔之人,听成兴帝说到动情处,止了哭声靠到成兴帝怀里。
“可是陛下,亦儿如今大了,早该给他择选枕榻之人了。”
成兴帝从她手里拿过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泪,说:“朕记着呢,今日你瞧到了么?楚谦之那嫡女,楚可心,品貌俱佳,在一众贵女里头出类拔萃,朕听说她思慕咱们亦儿许久,席上眼睛都没离开过亦儿,这事儿多好。”
宣贵妃呆傻地睁大眼睛:“她?”
成兴帝说:“爱妃你惊讶什么,你这个当娘的都不知晓?亦儿也不是非于家姑娘不可,眼下早早为他择一门亲事才是要紧,爱妃以为如何?”
平昌伯爵府已和楚家结亲,唐亦讨不讨他家嫡女,根本就无关大局,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忠义侯手中的权柄。
可成兴帝明显不应。
成兴帝揽住她,轻声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朕便替亦儿去问楚尚书的意思,保准不耽误亦儿。爱妃,夜已深了,明日,还有早朝呢……”
宣贵妃一口气憋在心头不上不下,成兴帝却全然堵住了她的话-
侯府。
于延霆坐在灯下。
燕姒给于红英讲述今夜宴上发生的诸事,这次没带过唐绮,只漏掉了最后那个纸团。
于红英认真听完时,手里的月饼也正好吃完。
燕姒总结般道:“便是如此了。”
于红英抬眸,评说道:“她干得好。”
燕姒:“……哪里就好了?”
于红英说:“若没有她横插一手,宣贵妃提你和唐亦的婚事,皇帝不好犹豫再三,会直接将这难题丢给你,你若不是有空隙去缓和,一时间也想不出那通合乎情理的推脱之辞。”
事实的确如此,但燕姒瞄了于延霆一眼,问说:“临出府前姑母不是说了,叫我大着胆子去,爷爷会帮衬?”
于延霆头也没抬,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于红英笑道:“既是你的婚事,皇帝问你的意思,他总不好先就开口去婉拒,不然还给你练什么胆子呢?”
燕姒勉为其难地跟着她笑,心里腹诽不已。
于延霆大约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说才是真的吧!
这会儿老侯爷又要去摸月饼,他席上就没有少吃,粉面做成的吃食,晚上吃多了并不易消化,燕姒抬手将他面前的琉璃盏先抢过来,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多谢爷爷和姑母为我练胆子。”
于红英忍俊不禁,道:“说说正事,中秋算是躲了过去,二公主和三殿下你心向谁?”
燕姒盯着琉璃盏里的月饼,心说这事儿还能我说的算?可别再忽悠了吧。
“全凭爷爷和姑母做主。”
于红英点头道:“你还算乖觉,那我便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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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姒道:“姑母请讲。”
于红英道:“二公主现下手握御林军,她明目张胆剖白对你的爱慕之情,是在对宣贵妃及罗党寒门宣战呢。你的婚事关乎着天下兵马大权,各方都盯得紧,这一出不管她成与不成,都无疑在给宣贵妃拱火。她突然作出这番举动,以我推断无非两个因由。”
燕姒问:“哪两个因由?”
于红英答说:“要么是她已投了大殿下,娶你掌权还不用担心子嗣,大殿下能放心她辅佐。再或是她垂涎你美色,对你确然动了心。”
于延霆没得饼吃,刚将茶喝到嘴里,闻言噗地全喷了出来。
燕姒:“这第二个因由,听上去确实是有点离奇。”
于红英睨了一眼燕姒头上的钗,道:“她本就喜欢女子,并不离奇。你今日躲过中秋,且看来日这二公主又将如何求得这门亲事,不过以她受皇帝溺爱来看,宣贵妃已急得火烧眉毛。”
燕姒抿唇笑着道:“那我们,便隔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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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心动
◎路家背后,到底会是谁?◎
送走燕姒,于红英折回了书房。
于延霆还在原处发呆,他的眼睛里有泪花。
于红英瞥他一眼,难得恭敬地抬手对他拜了拜。
“阿爹,陈年旧事,过了便散了,她尚年轻,前路好走。”
于延霆握紧手,茶杯应声而碎。
他没顾忌茶水迸溅,任由鼻间酸涩,喉头震动道:“散了?可我心有不甘!皇帝给什么荣恩?他变着法子要困住于家,与前朝太后有何区别?我不甘!”
桌上烛已烧残,红泪堆满铁盏,于红英静听他诉说心事,望着残烛,依稀望尽他的大半生。
于延霆扔掉手中碎渣,如泣似恨咬紧后槽牙道:“我的子女个个死在边塞,他们要么黄土埋骨,要么粉身碎骨,我都不怨!我唯一怨的,唯一怨的是……”
于红英垂首,视线落在自己废了多年的双腿上。
她知晓于延霆怨的是什么。
十多年前她五哥于颂携妻率军出征,病死得莫名其妙,在那之后她率军出征,伤腿后没能治好也是莫名其妙。
若真是家国兴亡匹夫有责的话,倒还罢了,偏是随姜家阻拦于姒认祖归宗,再到前太子私兵案翻案,周冲造反,皇嗣争夺于家贵女,这些事一桩桩前后接踵而来,教当年旧事成了扑所迷离的谜团。
于延霆心中症结在此,他是不想孙女嫁给皇嗣的,可他比谁都要身不由己。
两厢沉默了一会儿,于红英才宽慰他道:“身为于家人,家族的兴衰和荣辱,肩上的责任,都是我们这些后辈应当承担的。是我应当,也是姒儿应当,皇帝身体既然大不如从前,眼下阿爹不宜忧思,有您在,于家才能闯出阻塞。”
于延霆缓了缓,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说:“你瞧姒儿这个年岁,正该对情爱懵懂期许,她心中会择谁?”
于红英叠起手,认真思索后道:“不论她择谁,椋都外戚之势,必须连根拔起,不是她心中想去择谁,而是斗到最后谁能大获全胜。如此才能保她前路顺遂,以便于家脱离椋都有望。”
于延霆倏然转头看向于红英,目光有些灼,他说:“你教她封心断情,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于红英不语,于延霆自有衡量。
他记着宝贝孙女儿刚入府,怯生生地喊那句“爷爷”。
也记着入族谱仪式后,小姑娘像炸了毛的猫儿,那股子连自己的命都能作筹码的狠劲。
而他记得最多的,是这些日子那些明里暗里,这孩子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片刻后,他道:“她来侯府这大半年,虽与我们都不算亲近,但孝心却时时存着,你便该看到,她骨子里是个重情义的,这么好的孩子,在外被逼得谨小慎微,在家还不能随心所欲,我实在是愧疚难安,挣扎在欲望中的人最可悲,我不想让她变成那般唯利是图的模样。”
“阿爹。”于红英轻轻唤了一声,眼中的情绪被长睫掩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1]。这是她的必经之路。情义,这么多年了,难道您还不知,在椋都里,情义是最低廉的东西。这东西只能在心头掘座坟,好好埋个牢实,这样她才能安好。”
于延霆长叹,沉默良久,才道:“去歇息罢,我晓得了。”-
夜里秋风刮得凶。
唐绮回公主府之后,换了一身黑衫轻袍,自地道出来,衣袂飘飘地钻巷子,耗上一番功夫后,总算拐到城南一处深院。
侍卫赶紧迎上前,领她穿过风雅前庭,径直走到东边书房,唐绮挑起帘入内,见谷允修锦袍没有换,似回府便候着多时。
因着她来,谷允修蹬上鞋离开躺椅,忙不迭笑道:“殿下!您不愧风月场上的老手,今夜宴上简直教谷某刮目相看大受震撼!”
唐绮勾着一边唇,扬眉走近,“一点小伎俩而已,刚巧能摆得上台面,咱们说好的事儿?”
谷允修侧开身,腰刀刀柄指向高山流水屏风,正色道:“殿下请随我来。”
唐绮跟他一同绕到屏风后,眼前是三口大木箱,谷允修就着灯柱的光,弯腰将木箱盖子揭开。
“全都在这里了。”谷允修任拣一本账册子,递给唐绮,“路家崛起不过五年,垄断通州粮田暗中拿下军粮买卖,之后三方诸侯但凡动兵,粮食要从通州港装船出发运往各地。”
唐绮翻看起册子,脑里过着这桩事的前因后果,剖析道:“所以他们先斗跨宁家,因为在此之前,宁家独掌天下漕运,即便要合作,难免同人分一杯羹,还有走漏风声之险。”
谷允修道:“谷某不才,只知货船经鹭州、庆州、衍州,一路北上,中途能动手脚的码头数不胜数,挨个儿排查下来,废的可谓是九牛二虎之力。”
唐绮翻看册子,越看心头越冷。
这路家将灯下黑玩得真顺溜,丝毫不顾边境将士要靠这些粮食填饱肚子去打仗,此事与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紧密相关,也与边城百姓的性命密不可分。
更令人胆寒的是,今夕能在远北军粮动手脚,明朝便能在东西两方动手脚,长此以往,唐国三军必要出大乱子!
路家背后,到底会是谁?
远北侯杜平沙,是前朝至今唯一以战*功封侯的女将,手中一杆平沙枪使得炉火纯青,唐绮年少时,她携诸将入都,还曾指点过唐绮的枪法,那时唐绮瞻仰她风姿,深谙杜家能在黄沙中杀出一片天地,她功不可没。
饶是这样英姿飒爽镇守远北的侯爵,也不得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可见行军打仗,粮草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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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军粮数目对不上,她不吱声,这些粮会不会是拿去填了周家私兵的肚子?而地下钱庄的那些钱,又究竟落向了何处?周家不缺钱,皇后至今还把着国库财权,缺钱的是宣贵妃一党和寒门世家才对。
可周罗两家暗斗这么多年,绝不会联起手来,还有最让她生疑的一个地方,忠义侯府那只小狐狸,之前为何会在黑市出现,难道此事,和于家还有关联?唐绮一时理不出头绪,只觉满头乱麻。
“殿下?”
谷允修突然出声,打断了唐绮的出神。
唐绮略感抱歉地笑道:“老谷,辛苦你了。东西有点多,晚个时辰,我差人来搬走,你可高枕了。”
谷允修颔首,伸手将唐绮往外引,到了书房门口,他在后面抱拳,朝唐绮行礼道:“殿下。”
唐绮顿住脚侧头,眉间略动:“嗯?”
谷允修神情已见肃然,他恭敬道:“谷某无妻无子,父亲已逝,庆州合阳家中仅有老母得小妹夫妇照料,今夜便将身家性命,全托付于殿下了。”
唐绮的薄衫被灌来的风掀得起起伏伏,她侧颜沁在月光里,淡淡看了谷允修一眼。
“本殿自当全力以赴。”
走出深院,暗里窜出个黑影。
唐绮跨步进巷,低声道:“稍后你去寻白屿,带几个人,把这院里三口箱子搬回府上,切记避过耳目。”
青跃眼珠打转道:“今夜耳目都在咱们前后府门守着,殿下放心。”
唐绮疾步道:“还有一事,你这几日去办。路家在都中有人,不是罗家就是周家,将这三家所有直系旁系后辈,近七年里适宜婚配的,全给我捋出来。”
青跃跟得紧,挠头说:“人可怕有点多,殿下给我几日?”
唐绮给他比了个数。
青跃摩拳擦掌狂点起头:“保准不出纰漏!”
这夜,唐绮等人将谷允修手里的实证搬回公主府,大半夜都没睡。
而另一边,忠义侯府的清玉院里,燕姒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手里握着皱巴巴的纸,上头是一幅画,画边上落有藏头尾的小诗,唐绮约她重阳钟山登高。
离重阳只剩一月不到。
这日该祭祖,孔太保无后,却竭力翻了前太子案,连带着帮荀家沉冤昭雪,她阿娘后在来信中,特意提及此事,望她铭记恩情。
故此钟山这一趟,她还真就是要去的。
可唐绮那边……
燕姒的手指抚着宣纸,在画上轻轻摸索,白玉雨燕钗是唐绮亲手打磨的,连手风箱都是唐绮送的,唐绮早便知晓宣贵妃送了她珠花,还日日都派人跟着她。
真的同她姑母说的那般么?
唐绮对她动了心?
可一个人,为何会对另一个人动心呢?她们同窗的时日不多,唐绮见她的次数,还不如唐亦多,而除了这张脸,和她作为侯府贵女的身份,她想不通唐绮还能因何动心。
夜已很深了,依稀听到打更人敲梆子,像是三更。
那声音渐渐敲远,四下重归静谧。
可燕姒一直睡不着,她实在犯困了,合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唐绮今夜温柔眉眼,唐绮冶艳红唇,还有唐绮长身跨步,踏过明黄花阵朝她走来。
她记着唐绮那双如琢如磨的手,今夜不见蔻丹,干干净净地覆上她的,将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塞给她。
那时宫灯和圆月过于耀眼,以至于她有些看不清唐绮的绝色,只朦胧觉得,唐绮披星戴月的模样,着实风华绝代。
殿下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燕姒不禁这样想道,耳边似乎还有唐绮软语润朗,是那时为讨她欢心所说的。
“阿姒,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可恶,心跳好快!
【作者有话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1]:出自《论语卫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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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牵扯
◎“姑娘脸烫红了。”◎
重阳节前一日黄昏,公主府中规中矩递来了拜帖。
于延霆捏着帖子,在廊子下面来回踱步,寻思好一阵子,才将贴转手扔给女使,不冷不热道:“给清玉院送去。”
隔着一段距离,于红英听人报完此事,回身掩嘴笑。
花窗里头,荀娘子手捉紫毫,小楷抄得工整,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停笔扬起下巴。
她问:“有什么好事么?”
于红英的目光在她恬静容颜上慢慢磨,答说:“二公主看上姒儿了,你说她把得住咱们姑娘吗?”
荀娘子微愣,将紫毫搁回笔托,尽量平心静气地道:“我儿婚事是你们手中最大筹码,她嫁给谁,谁便要争回至高无上的权柄,能保于氏一族,还得放你们出椋都归辽东。二公主胆大,你叫我说,我有什么可说的,又不能替她择选。”
于红英摇着轮椅往荀娘子的方向慢慢挪,眼里装着逗弄的意思,轻言慢语道:“话是如此本没有错,可我们是一家人呀,本该相互帮衬不是?你是她阿娘嘛,她若真要嫁女子,你就不想教她通晓点人事?”
外头落日金芒扎眼,荀娘子压低眼眸。
“六小姐何苦来耍我呢?荀家冤屈已洗尽,您任找一个由头,也能将我塞回清玉院,相隔不过咫尺,却偏不放我走。我就是想教,您也不会肯的。”
石阶之处有个小小的坎儿,轮椅行到此处便卡住了。
于红英抬起头,眼巴巴望着荀娘子。
“荀兰,轮椅动不了了。”
荀娘子起身,无可奈何地绕出书房。
她快步到于红英跟前,伸手来抬轮椅。
轮椅前端腾空了,于红英上半身往后倾,反手叩住荀娘子的手腕,手指贴在腕子内轻轻地剐蹭。
荀娘子面上波澜不惊,道:“你每日都玩这些小把戏,究竟有何趣味?”
于红英整个人逆在阴影里面,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睨着荀娘子耳根,静了一瞬,而后悄声说:“荀兰,你脸红了。”
荀娘子抽回手,不去管腕子上残留的余热,绕到轮椅后面,推于红英上坡,唇间只淡淡奉送出来两个字:“晒的。”
于红英偷笑得更欢,上了廊庑,捏着丝帕的手指一松。
“荀兰,我帕子掉了。”
轮椅停下来,荀娘子俯下身去捡地上的丝帕,她的脸颊就在于红英手指边不远,于红英隔空动了动指头,忍着没去碰。
荀娘子毫无所觉捡起帕子,推着轮椅往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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