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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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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忠臣

◎“弄脏了,有人要担心的。”◎

连易面色板正,火光下他瞧着没那么清隽,反而凸显几分冷峻。

他所处的位置在人群正中间,一身白衣足够吸引人的目光,而轻弩手训练数月,个个耳聪目明,对这位领头主子再熟悉不过。

众人皆在等他下令。

他还持有冷静,隔着一汪涟漪清波的湖水,注视游船上的情形,心里揣着一肚子玩味。

来的路上,他就怕锦衣卫里头还有崔漫云的旧故,这些人认崔漫云,保不齐会不会给唐绮通风报信,故此他命手下养的轻弩手,全都换上了刑部狱卒打扮,目的正是掩人耳目。

这会子这群人穿着官役服饰,被沿岸点亮的火把这么一照,隔得老远就能瞧出身份。

唐绮见到这样的阵势,会如何应对?

皇帝到此刻还没有明令拦截游船,防的就是帝姬如同远北侯上喻山那么来一出,借情有可原脱下企图谋反的忤逆罪名,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最后不了了之。

而轻弩手摆阵,便是对帝姬的最后警告。

总要有人打破眼下僵局,率先出手。

连易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船上神机营的士兵跟着打斗的两人而移动,风声呼起呼歇,已子承父业坐上刑部尚书大位的后起之秀,此刻翘首目不转睛地看着游船,不到一会儿,便见项一典的重刀连砍数下,砸得一身夜行衣的女子退至围栏边。

千秋霸业皆在一瞬,做君主的有些事儿不好办,那求名留青史的忠臣当办。

就是此刻!

连易高举的手臂往前径直划下。

“发射——!”-

片刻前,船上火舱内。

宁浩水接管了舵手的位置,双手已掌舵。

他薄汗湿了额发,正襟危坐着问:“再等等吗?!”

澄羽就靠在舱门上,匕首自掌间回旋出刀花。

“主子曾教过一句话,是说‘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宁浩水皱起眉头,双臂猛地用力,竭力喝道:“动身!”

橹手们全是些老实宫人,这时候没有人来火舱传话,早把澄羽先前所说信以为真,配合着舵手,齐心协力起锚动橹。

游船再度启航。

正当此时,沿岸火光下,万箭齐发而来。

船上和岸边的人皆听到这剧烈破风之声响彻寒夜,只是在片刻之后,箭矢大部分射了空,纷纷投落碧水湖。

连易睁大眼睛,看那游船快速向东南方向偏离而去,他继而高喊:“瞄准!再发!不要停!”

喊声传至左右轻弩手,人群即刻再次上弦。

事情有了变数,连易转身疾步往树林方向走,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他在飕飕箭矢声里低语:“真有趣……”

甲板上的神机营将士不谙船会突然动,身形不稳的小卒摔倒的同时就带着前边本身站得稳当的,稀稀拉拉东倒西歪,混乱之间,有混在神机营队伍里的那些个当初的东宫近卫破口大骂。

唐绮听了一耳朵,笑着道:“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项一典被她按住脖子,才惊觉公主手劲贼大不逊于自己,再想方才二人过招,疑窦纵起,他不免怅然道:“殿下戏耍项某。”

唐绮得逞,俏皮地挑眉说:“哪有?本殿是来向你讨人情的。今夜一过,你还做你的忠臣良将!”

项一典恍然大悟。

原来唐绮方才走出船舱高喊那一句话,和后来过招时招招手下留情,原都是要让当今天子知晓,神机营已谨遵圣意,项统领绝无二心!

他的脸贴在粗糙船板上,双眼看向唐绮,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南城外的官道两侧,因经年防洪挖有深深沟壑,三里路外渐失人清理,沿途长满茂密植被,过膝之后,刚好能容人藏身。

上任不久的刑部左侍郎是个年轻女郎,乃连易表亲阿姊,亦是都中勋贵子弟,手上只过笔墨,能动脑之事绝不动手,如今跟一帮大老粗窝在此处,浑身不得劲,这些荆棘太扎手,她连侧个身都困难。

猫到半夜,人已经困乏,忍不住打起盹儿,偏巧正在此时,奔马声从御林军南大营方向过来了。

女侍郎的副手立即推她的肩,悄声在她耳边道:“大人!来了!”

“来了?”女侍郎蓦地清醒过来,伸手给埋伏在两侧的狱卒作手势,“藏好!绊马索准备——”

御林军装备精良,哪里是刑部比得上的?何况区区官役,对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如同以卵击石,压根儿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当然是布下陷阱啊!

刑部大牢的狱卒素来对付的囚犯,都是些犯了重案的凶险狂徒,他们那儿伙食好,个个练就得是壮如蛮牛,一身腱子肉,拉个绊马索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女侍郎今夜准备充足,抱臂想要看场人仰马翻的绝佳好戏,她所处的位置偏高,起先专门命人找的地儿。

殊不知,这处视线固然好,长草盖不住锦帽,奔来的御林军前锋,也能一眼看到她在动,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御林军校尉明尧打头阵,率先发现前面官沟里有异动,明明相隔还远,人已立即勒停了马。

“吁——”

马儿嘶鸣声传出,马蹄原地踩踏,副将便问:“大人,怎么停了?”

“有埋伏。”明尧屏息静气,双眼在官道左右两侧逡巡,身侧副将面露戒备,他稳重道:“绕道穿林,抄近路直取高壁!”

副将得令,立即让传令兵挥旗改道。

后方队伍里,于徵尚不解其意,策马过来与明尧汇合。

她蒙着面,月色里只露出一双英气双眸,面纱下传出低声,问道:“赶路呢!你为何要在此时改道?”

明尧抱手解释:“回禀总督!殿下给的命令是前往高壁镇护卫,路遇任何队伍,不论敌有,皆不可出手!”

于徵扬首,凌厉视线直逼明尧。

二人视线交汇相触,明尧自知处境,又告罪道:“卑职有罪,今夜过后,听凭总督处置!”

越级决定行军的方向,的确有罪。

旁边跟随明尧的副将闻言,在这位新总督锋利目光里,替自己的长官暗中捏起一把冷汗。

不料,于徵是看过少顷,随即单手扯紧缰绳,拉偏马头,并对明尧道:“椋都好儿郎,我记着你了。走——”

原本要快要接近的御林军突然改了方向,这是预先埋伏的女侍郎怎么都没能想到的。

官沟里头,女侍郎瞳孔收紧,她身侧的副手满脑袋都是疑问,百思不得其解道:“绊马索上都涂了墨,这大夜里,不该被发现啊?他们怎么改道了?”

女侍郎心情很是复杂地叹口气:“前锋太鸡贼吧,没事儿,咱们的任务是拖延时辰,林间我早有所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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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恭维道:“大人真机智!”

女侍郎嘿嘿笑道:“舍我其谁?”

副手还要讨好夸赞,女侍郎一记板栗敲过去:“磨蹭什么呢?传令,全队尾随!给我悄悄跟着!”

御林军行进茂林,明尧在边界处再次勒停了马。

于徵这次跟他离得近,就在他身后几步路,仔细观察这家伙的一举一动,想要看看唐绮亲手栽培的人到底有何本事,心腹几乎全部提前送走,偏把此人留在御林军中,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明尧坐在马上折立一臂,御林军队伍顷刻停止前行,他眼观前方茂林,冷静思考了一小会儿,就又对自己的副将下令道:“全军下马,分左右两列,前后三队,扫地前进。”

御林军得令后,纷纷下了马,前一队人抽刀贴着地,如盲人杵杖,试探着往前奔走,中间一队抽刀刮蹭两侧树木,于徵也下了马,跟明尧一起走在最后一队,后面的人接替的是牵马之责,紧随其行。

于徵起先还不解其意,直到前面两队人马摸索前行陆续传话。

“捕兽夹已清理!可畅行!”

“吊网已清理!可畅行!”

于徵笑起来,扭头看旁边高出她半颗头的明尧。

“平日里看你五大三粗的,错以为你是个莽撞的人,倒是我看走了眼,人不可貌相呐。”

明尧抱拳说:“总督谬赞了,是殿下教得好。”

于徵不语,心里对唐绮的认可多了一分,又想她大爷爷有这般能耐的孙媳,可喜可贺。

于延霆则不是这般想的。

自银甲军从高壁镇回撤往皇城方向,老侯爷骑马一顿狂飙,马蹄恨不得把坑坑洼洼的沿岸夷为平地。

没跑多久,他就来了脾气。

人上了年纪,都中这些岁月揉碎铁血汉子英雄梦,腰反正是酸得不行了。

“予夺生杀”藏匿椋都这些年并未短练,四位副将难得酣畅跑马,此时兴致高昂,忽见中间的主子慢下来,紧接着,就听到老侯爷骂骂咧咧。

“这帮不省心的真球,妈了巴子的,累死老夫了!”

四位副将左右相顾对望,各自默契十足地憋足笑意,也没人敢笑。

于延霆自己骂得不够过瘾,扭头看到两边的副将们跟着他放慢马速,而且都在注意他这边,便气急败坏地道:“瞅啥!”

四位副将异口同声地道:“妈了巴子的!”

于延霆哼声又问道:“小予!你的斥候呢?船那边什么情形了?!”

予副将突然被叫着问话,立时正经起来,招手唤来传讯小将,小将刚得到消息,立即说:“前方来报!一盏茶前,沿岸亮起火把,刑部狱卒埋伏在岸边,摆了轻弩阵,下令对船射击……”

话音未落,于延霆大怒道:“你说啥?!!!”

唐峻这个混球,竟然敢动他的宝贝独孙女!

那小将见老侯爷当真动起怒,又赶紧补充道:“主子莫急!轻弩刚开始射击,游船就往东南行驶了!速度极快!”

于延霆一口怒气窜上心头,听完稍微松了紧绷的弦,不料此时,前方又迎面奔来一匹快马,斥候今夜快把腿跑断,等不及让马儿停下,人已经翻身滚下了马背,匆忙跑出几步,单膝叩地大喊:“报!前方发现大批锦衣卫!正朝我军冲来!!!”

四位副将摩拳擦掌,其中以擅长攻伐和嗜血的夺、杀二位副将尤其兴奋,毕竟除却时隔近半年的端午巷战,他们难得真刀实枪练一回。

加上戾气不胜当年的老侯爷,此刻真心为他们的小主人,正在气头上,夺杀二人不约而同看向于延霆。

于延霆不耐烦地抓了抓后脑勺,下一刻,在二位副将满含期待的目光中,直接,拉偏了马头。

“绕道!避开十二所的这群兔崽子!”

左右两边,夺、杀二位副将,在听闻命令的同时,再次不约而同地,呆住了。

于延霆也不管他们,自己拉偏了倾巢出动的整队银甲军。

跟银甲军里爱干架搞事的两位副将心境差不多之辈,还有得到消息的锦衣卫十二所。

不管是千户还是百户,听闻银甲军绕路,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人就问了。

“难道银甲军还怕了我们?”

“这不应该啊!”

“大柱国呆在椋都这些年啊……”唐峻迎着初冬寒风,目光直视碧水湖湖上远行的游船,冷笑道:“宝刀虽已老,审时度势却是大涨了,到底还是要背负起于门世代忠臣的贤名,”他转回身,视线落在马车垂帘上,“先生,您说呢?”

车内的柳栖雁陷入沉默,不发一言。

唐峻紧盯垂帘,话出口时却在询问身侧之人:“小易,你说呢?”

连易沉住气,今非昔比的何止一个于延霆,但有一点他深信不疑,至高皇权绝不会容半点有异之心,他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这便下令随船追击!”

唐峻猫腰钻进马车里,他没有否决连易的提议,王路远在旁侧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在连易走向岸边时,转头吩咐传令:“命锦衣卫十二所人马跟随银甲军,追船罢。”-

岸上,御林军和银甲军,把唐峻提前部署的刑部队伍和锦衣卫队伍拉着到处跑,湖上,游船趁风势被宁浩水迅速驶向高壁镇。

项一典算是服气了。

他脱离唐绮的钳制之后挺直腰杆坐起来,放弃似的朝刚刚爬起身的神机营亲信招招手,言简意赅地道:“清人,不要有任何遗漏。”

神机营是成兴帝一手扶持起来的,项一典亲信无数,唐峻往他身边放人他岂会不知?先前留着是保住帝王该有的体面,此时他的处境不同了。

神机营将士得令动手,周遭陷入新的打斗。

唐绮先站起来,伸手带了项一典一把。

项一典这会子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被扎破皮的蹴鞠,唐绮将胳膊搭上他肩膀,微微笑道:“你我二人能好生说话了吧?”

“这是自然。”项一典收刀,感受着风势,“今夜掌舵手该是当初东宫亲信,殿下怎么做到的?”

唐绮眼见着神机营的人相互乱砍,反问项一典:“你这些手下,怎么分清敌我的?”

项一典同唐绮一道穿梭混乱,往内舱方向走。

“早年神机营分散各处行宫不得捞别国细作嘛?项某自然有自己的好办法,殿下还没回答项某呢?”

唐绮往旁边挪了一步,以免那抹脖子的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行走间说:“本殿蹚过腥风血雨,自然也有自己的良策。”

二人相互看向彼此,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项一典指唐绮挪动的衣摆,意有所指地问:“您还怕沾染这?”

唐绮笑容愈发得意,回他道:“弄脏了,有人要担心的。”

项一典点点头,心中了然。

第212章 知己

◎小室静谧,炭火熏热燕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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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停了。

有人往内舱走来,听脚步声不只一人。

云绣警惕着,扒在门缝瞧外面走道的情形,燕姒看她情状,心中蓦然一紧,却见她回头欣喜若狂道:“殿下没事!她和项统领一道过来了!”

燕姒将袖下手中的骨钉悄然收回袖袋,她提裙朝舱门走,昭太妃闭目靠在软榻上温声提醒。

“别忘记本宫同你说过的话。”

燕姒身形猛顿,转身朝垂帷后的人福过一礼,说:“臣媳记着的。”

昭太妃似犯起倦意,慵懒地道:“去罢……”

闻声,燕姒快步往外走,云绣替她开了船舱那扇门。

游船扬帆,大风吹动悬杆上的黑色官旗,船上过道狭窄,项一典慢下脚步,见身侧的帝姬大步流星朝内舱而去,那身着宫婢服饰的公主妻已迎着料峭寒风出了船舱。

她们二人都在向彼此奔跑,不到片刻,于悬杆下紧紧相拥在一起。

自公主娶妻大半年过去,都中传言她们妻妻之间恩爱不疑,各方势力却都以为这是假的,唐绮要忠义侯手里的兵权,忠义侯要借唐绮之手挣脱囚笼,婚事不过是共赢,这样的推测不光出自寒门罗党,也出于周氏勋贵之口,而项一典由始至终,都相信着坊间那些佳话。

或更甚。

从唐绮去年中秋投壶胜过唐峻,到她独闯天罗地网救父救母,再到情报告诉项一典这位殿下夜半翻墙,项一典已经洞悉,早就料想到,今夜唐绮敢冒大不韪也要战这一场。

究其根原,无外乎此了。

“殿下……”项一典尴尬地摸了摸大鼻头,“这儿还有个人呢。”

唐绮听到他说话,适才将怀中人松开,满眸温柔地对燕姒道:“良将自有明择,船上已解决干净了。”

她是在夸赞,还不忘邀功,燕姒一看二人和和气气地来,已知此时情形,遂往前走,朝项一典揖手:“委屈大人了。”

“夫人客气了。”项一典抱拳还礼,并不委屈,酸劲儿倒是下去了大半,他仓促转过话锋,道:“项某这条命,今夜可算是交给殿下和夫人了。”

站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唐绮身上的衣裳快被风吹干,她往前走,伸手揽住燕姒的腰:“走吧,寻个清净之地再详说。”

项一典在前面带路,他孤身独个儿,有些吃不消这两位黏糊,加之还在思考唐峻降罪责怪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应付,心里装着事,人就走得极快。

唐绮也不是拖沓的性子,带着燕姒一道跟在项一典身后出了过道。

外面的神机营将士在收拾残局,一股子血腥味依着风扑来,燕姒拧起眉,兀自捏紧袖口。

岸已远,月色寡淡如碧水,寅时过后,晨卯呼之欲出。

凉风钻进领子里,晴空也叫身处此境的燕姒不禁打起寒颤。

她走得快了,由项一典带着绕过前面甲板,又转上另一侧不怎么亢长的船上过道,在临近火舱的船尾,踏过一扇小门。

里间烧有炭盆,项一典扫席,请唐绮妻妻二人去坐。

落座时,热茶续上红岩杯,燕姒伸指端杯,凝神感受这茶具的质地。

“二位请。”项一典盘腿同唐绮相对,“今夜席上没有外人,项某便畅所欲言了。”

唐绮接过茶,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项一典便不遮不掩地痛快道:“殿下,项家前尘您明察秋毫,神机营中旧将尚存,先帝给项家留这条路,他要项某做良将,臣铭感五内无一不从。后来周氏发动宫变,臣受胁迫犯错,不得不与您刀戈相向,可您不仅不恼,还给了臣机会,为臣谋定安稳。可惜先帝看走*眼,臣并非什么良将,如今官家命臣提刀守船,等的就是您来入瓮。”

小室静谧,炭火熏热燕姒的脸,项一典短短几句话之间,她已忆起昭太妃口中往事,椋都的寒风把一切都吹散了,转眼又将是一场兵不血刃的阴谋。

唐绮品茶静思,眸光坚定道:“你是忠臣,来日亦会成良将,神机营是项家苟延残喘的命,不是你项一典浑噩度日的命,你的根扎在椋都巍峨高殿里,责在守护唐国皇室,那些不算过错。”

项一典今年已年近四十,他不娶妻,不生子,从不与人同榻而寝,图的就是来时孑然去时无牵挂,他藏匿身份,甘愿成为成兴帝隐忍不发的背后利剑,是记得住皇恩,不会卖主求荣的料,而老太妃对他前程不是良助,更甚至可以说是“祸患”,然而他仍旧时常隔着高高宫墙,听一些听不见的、埋在内心深处的声音。

唐绮一早看中他的忠义和孝顺,二人不曾推心置腹,暗中留手,无须言明,亦能类比知己。

神机营统领项一典,堂堂九尺男儿,不是什么墙头草。

他能受旁人误解,其中心酸与痛楚只自己知晓。

偏唐绮懂他。

项一典听过一席话,酣然朗笑。

“事已至此,项某就做这一回良将!”

话毕,他从铠甲束腰里摸出一张堪舆图,展在唐绮面前木几上,食指点了几处,解释道:“官家料定殿下会在此处部署接应,太妃娘娘还没出宫前,就已下了调令,命神机营主要兵力尽数埋伏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唐绮皱眉,仔细看着堪舆图上项一典所指的位置。

“他把高壁围成铁桶,放开登岸的口子等着我露面,是想让我死。神机营在这里,那锦衣卫十二所和他的亲卫……”

“正如殿下所料。”项一典道:“登岸棘手啊。”

燕姒身处其中却没听懂他们的话,就问:“锦衣卫那么多人,去了哪儿?”

唐绮和项一典相视而笑,燕姒心里不安着呢,就听唐绮启唇说:“老侯爷岂会将你的安危置若罔闻,锦衣卫自然是去拖住银甲军了。”

燕姒瞬时脸红,她都嫁作人妇快一年了,而今还要老爷子为她奔波操劳,一时间羞愧难当,立即按下此事不提,又道:“好在项大人乃是真俊杰。”

“但是神机营不能公然违抗皇命。”项一典冷不丁道:“臣一人可为殿下鞍前马后绝无怨言,高壁镇外的神机营主力一旦撤离,形同造反,亲族皆要受株连。”

这是大实话。

唐绮不登岸也不能带着母亲和妻子叛逃,逃不是她执拗的性格,而登岸,避不开一战。

三人同时犯了愁,燕姒深思后问:“接应的人是谁,有多少兵力?”

唐绮闭口不言。

燕姒须臾里就意会过来,唐绮把青跃和白屿派去喻山行宫,身边再无可用之人,她们而今的处境是,进便困难重重,退又不甘心。

见唐绮面色愈发凝重,燕姒心中不忍,在木几下用力握住她的手,快速摩擦,相互汲取暖意。

炭火红光,唐绮侧目望向燕姒,从她妻眼中看到的不再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谨小慎微的小女孩,而是历经打磨能以柔克刚的坚毅女郎。

她的眼睛灿若星辰,注视着唐绮的目光,坚定不移。

唐绮把她养在公主府的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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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里,那璀璨光华从未蒙尘,席间,她抬首声如击玉:“我与殿下,共进退。”

她们已经一起面对过这么多事了,不差眼下这一遭。

唐绮心中淌过暖意,尚来不及感怀良多,项一典从旁问:“夫人有何妙计?”

“锦衣卫十二所拖不住银甲军,”燕姒说着话,伸手点了点堪舆图上的高壁镇码头,“别忘了,父皇临去之前,还把御林军交到了于家手里,此处地势平坦,退是碧水湖,尚能一战!”

唐绮面上镇定,腹中已拍案叫绝,这才是她熟知的小狐狸。

项一典却愁眉苦脸,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你们家这位徵姑娘,自从接管御林军,数月来比当初的二公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佻达风流,椋都大街小巷,朝中六部三司三军一阁一处,远近驰名,她水土不相符,短短时日,和御林军哪里能磨合得好?且御林军在先后两次周氏叛乱里,实力锐减。”

燕姒莞尔笑道:“大人,这是最坏的打算,御林军能坚持到银甲军来,焉知不可成事?”

银甲军四将,那可是于延霆手里所向披靡的武器。

然而,项一典还是摇头作叹:“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家要将殿下置于死地,绝不会放您随殿下出征的,您只要离开椋都这片土地,官家就面临失去控制于家的筹码,项某离宫时,见宫中车架接首辅过千步道……除非殿下和您,都想弃柳阁老不顾。”

这是昭太妃早就猜到的,也是燕姒同唐绮方才不久前刚刚讲过的厉害。

如果真的打起来,唐峻会这般心狠手辣吗?

在项一典没有告知唐绮高壁镇的请君入瓮之计以前,唐绮还能成竹在胸地笃定,唐峻顾惜朝堂初稳,老臣们将将对他俯首帖耳,势必不会杀了当朝首辅闹个文武群臣惶恐,而今眼下,她却犹疑了。

席上三人同时陷入沉默,唐绮捏紧茶杯,指关节泛起一抹白,说不怕,那是唬人的,静了少倾之后,外边陡然响起拍门声,引得三人纷纷回头。

来人隔着舱门,禀说:“大人,火舱来人求见!”

第213章 良将

◎“如你所愿。”◎

澄羽到的时候,唐绮和燕姒并项一典共处一席。

他见到人安然无恙,提心吊胆大半个晚上,总算松懈紧绷的神经,忙不迭匆匆行礼,轻唤一声:“姑娘。”

燕姒先瞧了瞧他,转头再去瞧唐绮,知晓他是唐绮带着来的,在暖烘烘的小室里张口问出已显而易见的问题。

“小水在船上?”

唐绮知她上心那孩子,面露歉疚地道:“情势所迫,你别生气。”

燕姒伸手指着澄羽。

“这个呢?殿下明知今夜危险重重,若非项大人高义……”

这下唐绮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啊。

“他自己非要跟着来。”

燕姒也并非要斥责什么,或去薄唐绮的面子,只是对他们莽撞行事感到无奈。宁浩水脑子好使,不仅会算账,还出身漕运宁家会开船,唐绮先前有恩于他,此刻启用都能说得过去,但澄羽这孩子,虽然会些拳脚功夫,有蛊术傍身,今夕却尚未及冠,真真是个孩子,倘若和神机营动真格的,岂不是要直接丢了性命。

他留在燕姒身边,是受燕姒的师父所命,不论燕姒还是唐绮,对他并无什么值得以命相报的大恩德。

可他固执。

在燕姒冷下脸,正欲再说点什么之际,他已然先抢过话来,抱拳说:“前方要到高壁镇了,小水让我来问问主子们商议好没有,是将游船靠岸,还是往前东行?”

项一典在此时已不能算外人,他认定自己的立场,忽而拍桌。

“对啊!咱可以将船继续往东开,避过高壁镇外的埋伏!再择另一处登岸!”

如此提议是可行之策,鸡蛋和石头硬碰硬,势必碰个稀碎,不如绕过正面交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1]。

室内热气熏腾,唐绮和燕姒双双沉默,陷入片刻深思。

澄羽就近端正站着,耐心等她二人给出示下。

这片刻转瞬即逝,唐绮不自觉地握紧燕姒的手,抬眸与之相视,燕姒微微一笑,不必商议,她们已有了相同的决定。

随后,项一典和澄羽便听见这妻妻二人,异口同声地道:“登岸!”

项一典闻言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非要登岸不可?”

唐绮回他以笑:“统领大人方才说,要做这一回良将,才过不到一盏茶,莫非忘记了?”

被帝姬打趣的神机营统领脸皮厚,根本不会受揶揄,扶桌说:“当就当罢!大不了就拼个痛快的!”

澄羽得令走了。

燕姒静下心,低头再去看桌上高壁镇堪舆图,回想方才项一典告知的神机营部署,把突出重围的可能性仔细一琢磨,而后扬起下巴对眼前二人道:“的确只能拼个痛快。”

都中岁月磨砺人的意志,权势交锋养尖人的眼光,项一典不敢对忠义侯的独孙女小觑,虚心讨教道:“以夫人之见,咱们胜算大么?”

“项大人自己带的兵,”燕姒实话实说,眼神晦暗不明,“官家带着亲卫队,锦衣卫也随后就到,就算御林军和银甲军都赶来,于家不做乱臣,明面上都不好交锋,此战,大人心中该有衡量,胜算么,微乎其微。”

项一典嗓子眼都紧了。

“那还打?”

唐绮含笑道:“于家不会做乱臣,神机营也不会,官家要拦我妻离都,银甲军和御林军都赶来护送了,他既要胁迫本殿,岂能不带上手里另一大筹码,首辅面前,又怎好先动手?”

项一典嘴角抽搐:“臣明白了。”-

时至正卯,天光渐启。

游船一经高壁镇码头靠岸,岸上腥风躁动,王路远骑着马,彳亍在平阔岸堤,大风掀飞他遮脸的巾子,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拽回来,好生放进了衣襟里。

在他几步开外,皇帝乘坐的马车已面朝碧水湖停驻,锦衣卫中精锐尽数护拥于侧,连易帮着挑开车帘,唐峻从中走出,自马车上一跃而下。

“人上岸了?”

他穿着龙袍迎风徒步往前走,王路远回头看到,只好翻身下马疾步过来。

“还没呢,岸边风大,陛下不如还是回马车上坐着吧?”

游船依岸停靠,王路远已经提前感到天昏地暗了,明面上是关切皇帝龙体安康,实则还心存念想,奢望这一架打不起来。

奢望终究只是奢望而已。

唐峻冷眼紧盯游船,声音里带着刀。

“银甲军和御林军都到了么?”

东南面林中。

银甲军予字队小将来报:“主子!锦衣卫停在后方,列队排开,对我军形成拦断后路之势!”

于延霆稳坐马上,虎眼微眯,专注于不远处岸边那条船。

“停就停,随他去。”他顿声,即刻拔高厚重嗓音:“予夺生杀四将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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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振臂声瞬起:“末将在——”

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保护小主人的安危,跑了这么久,终于要动真格儿的了,个个不畏寒风精神抖擞着呢。

于延霆见士气正好,眼中颇有自在。

“待你们的小主人登了岸,只要见着对其出手的,不论是何身份,一律格杀勿论!杀、夺二队为先锋!生字队断后!予字队随老夫而行!”

杀、夺二位副将伸手抽刀兴奋不已,跟着生、予二位副将齐声答道:“末将领命!!!”

西南面官道外。

于徵和明尧并辔齐驱,行至石碑,见大石上印刻“高壁”字样,双双吁停骏马,抬手示意后头御林军队伍全部停下。

风声如鼓,于徵大声说:“前面就是高壁镇了?!”

明尧附耳过去,听清她的问话,答说:“到了到了!斥候去察看码头情形了,还没回来,在此处等吗?”

他人相较去年沉稳老练许多,知道此时都得听于徵的,一支军队,只能以一个首领为主,此刻不必去争强好胜勇于展现自己的才能。

于徵对他甚是满意,点着头说:“先等斥候回来!”

不多时,二人就见云层里冲出日照,晨曦洒落碧水湖湖面,风来得急,斥候气喘吁吁跑得更急。

“二位大人!游船已经靠岸停下!宫中马车和卫队停守在码头出口,东南面发现大批行军!整装原地停驻了!”

明尧闭口琢思。

于徵瞄着他,说:“应是老侯爷和银甲军!”

“属下不是在想这个。”明尧道。

于徵对他感到好奇,又问:“那你在想什么?”

明尧抬起一只手,让风穿过他五指之间。

“绣春刀不靠风来助长攻势,但有类软剑,是可借助风势的。”

于徵不得其解,“怎么说?”

明尧摸自己的佩刀,目光落在刀柄处。

“统领大人出身辽东,已见识过最彪悍的烈马和最凶猛的雄鹰……”他将视线收回来,凝望于徵错愕,“您奉命点兵出行,所奉的是大柱国之命,为于家小主人效劳,您会让御林军护长公主么?”

于徵瞳孔收缩,目光中隐含着探究。

“皇帝不动于家女,御林军的刀便不会出鞘。”

她答得坦率,明尧早有先见之明。

于徵看到这年轻校尉持缰而笑,在其垂眼之时有了新的猜测,心头大动,不可思议地道:“你难道想……”

明尧握紧刀柄,很是抱歉道:“请统领大人允属下独行!属下……是殿下的将!”

于徵微怔,她道:“此去……你再无后路。”

明尧郑重点头,重复道:“请统领大人,允属下独行!”

在急促的风声中,于徵再看他一眼,随后释然道:“如你所愿。”

明尧躬身:“多谢大人!”

高壁镇码头堤岸边。

游船上的橹手协力搭起跳板,项一典坐在甲板上擦着他的刀。

神机营一名小将走上前来,弯腰递给他一壶烧酒。

项一典抬手接住,见人眼眶发红,笑问说:“怎么着?风把你眼睛吹涩了?”

小将扁嘴,不自在地道:“总督大人,您是不是要弃了我们?”

船上寥寥三十几人,全是项一典多年培养起来的心腹,他把前朝项家军存续的实力留在了岸上,那是属于边南守将最后的星火。

眼前的孩子不过才二十出头,虎头虎脑,说起话来也还有些孩子气,教人心有不忍。

“卖命的么。”项一典昂首灌了一口烧酒,此酒极烈,辛辣碾在喉头,教他呛了一嗓子,“哈哈哈!我不是你主子,你卖命要为唐国皇室卖,为唐国百姓去卖!”

小将不理解他的意思,还在执着地说:“您就是我的主子,我们神机营的主子!总督大人,您不能不要我们,自己一个人去!”

“瞧你这话说得。”项一典挥动手中刀,粗声调笑,“爷就像个负心汉!滚吧滚吧,你们要是没了,我他妈活着也是没了,你懂个蛋啊!”

那小将杵着不见挪动脚,项一典歪身喝酒,本不打算再理睬,却见他身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逐一涌现。

神机营的人都朝项一典这边过来了,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模样和他别无二致,还真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人。

他倏地当风大笑。

“傻犊子们!”众人听他大笑后说话,他扶刀撑站起来,高出眼前小将许多,身形笔直,不知是晨曦的光为他描起了红,还是酒劲催热了脸,他容光焕发朗声道:“长公主要是没了,这大半个唐国不久也将要没了!!!”

湖面浓雾正在迅速消散,他的声音飘过甲板,遥遥扩出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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