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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沐芳笑着受了一脚,亲亲热热地搂住季承宁的肩,“别恼了,走,今日是李先生讲学,他瞧见你,定然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季承宁一下醒了大半。
李先生正是说他脑仁没有三钱重的那位。
三人并肩而行,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学舍。
正在理书卷的李闻声李先生见他们三人进来,纳罕地挑了下眉。
“先生早。”季承宁扬起个粲然的笑。
三人皆打过招呼,李闻声点点头,“嗯,是早。”
李先生望之不过三十许人,长着张清秀俊逸,书卷气很足的脸,吐出的话就,与长相有些南辕北辙了。
不多时,学子已到起,李闻声也不翻书,淡淡道:“今日讲的是齐律第九卷,断狱篇。”
季承宁听个名字就已头昏脑涨,强坐了二刻,听得眼皮将阖未阖,摇摇晃晃。
李闻声忽道:“季世子。”
季承宁脊背一震。
他满面茫然地抬头,虽不明所以,但乖乖地站起来,“先生。”
季承宁就算再娇纵也不能在国子监胡闹,这是他与李闻声你来我往地顶嘴后,被季琳扔去跪了整夜祠堂得出的深刻教训。
李闻声和蔼地问:“小侯爷,我寮房内有小榻一张,不知可愿屈尊往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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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不是打搅了表兄的好事?……
“学生受之有愧,”季承宁人模人样地回答,没坚持半秒,立刻本性暴露,“但却之不恭,多谢先生。”
语毕,他见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飞一般地从后门出去。
曲平之扭头,眼巴巴地看季承宁。
周沐芳在心中笑骂一声,就知道这小子坐不住,他唇瓣开阖,无声道:“负心汉。”
竟扔下兄弟们自己跑了。
季承宁朝二人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余光不经意瞥过曲平之,只见后者望眼欲穿地瞅着他,脖子都快转折了。
活像尊望夫石成了精。
季承宁心思流转,自顾自往前走了两步。
下一刻,他双膝陡地一弯,身体竟无力地朝墙倾去——却没来得及撞上墙。
坐在最后的周沐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季承宁的手臂,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焦急开口:“承……”
季承宁飞快地眨了下眼,一手虚弱地拂过额头,喃喃道:“好晕。”
周沐芳登时明了,张口就道:“先生,季世子身体不适,学生想送他回府。”
曲平之脸涨得通红,喏喏喃喃道:“学生,学生也想。”
李闻声朝外一甩手中笔,示意三个人都快滚。
他眼不见为静。
曲平之和周沐芳如获大赦,一人搂着季承宁一条手臂,将弱柳扶风的小侯爷慢吞吞地搀扶出去。
甫一出国子监大门,刚刚还连气都喘不匀的季承宁腰背立刻挺得笔直。
他下巴洋洋得意地抬起,“你俩说吧,要拿什么谢我。”
曲平之红着张小脸,“多谢世子。”
季承宁挑眉,“本世子险些撞墙上,只值一声谢?”
周沐芳推了他一把,笑道:“你少得意,李老头这么轻易放人非因你小侯爷弱不禁风,而是他知道,咱们几个科举无望,干脆让咱们走,眼不见,心不烦。”
季承宁与周沐芳皆有祖荫,弱冠后便能袭爵,曲平之家世虽不如二人显赫,但其祖父也做过正二品高官,依本朝律法,可免试直接为正七品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