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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摇摇头,牵着陆政的手放到肚子上, 让他自己感受:“已经很饱了。”
陆政伸手覆到盛月白手上, 隔着手背轻轻揉了揉盛月白的平坦的小腹,说:“吃得很少。”
盛月白不想承认, 含糊道:“嗯,也还好吧……”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陆政抱着盛月白起身,说:“我明天让人再雇个厨师过来……”
盛月白搂住陆政的脖子, 摇头说:“是今天在警察局饿得太久了,午饭的时候我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东西,这个时候再一次性吃太多会不舒服的。”
陆政扣在盛月白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些,声音低下去:“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盛月白笑:“干嘛道歉啊,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牢房里待着呢。”
说起这个,盛月白忽然想起了现在正替他待在牢房的盛月泽,问道:“为什么要让盛月泽假扮成我的样子?”
陆政解释说:“一方面是为了堵美方驻军的嘴,另一方面也为了之后的舆论造势。”
“他在那儿不会被人发现吗?”盛月白有些不解地说:“他跟我没有血缘,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有心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了。”
陆政却似乎半点不担心,语气从容道:“这就是警局自己的事了。”
盛月白脑子里转了转,很快就想明白了。
警局上头想拿陆政的钱,就得帮陆政把事儿给办妥了,在泼天的利益面前,只怕警局比谁都还要着急遮掩。
这样一来,警局和美方驻军直接成了对立面,不需要再插手,坐壁上观,自然就有人帮他们处理干净。
盛月白虽然有把握掌控这件事的最终走向,可中间的那些个变数,盛月白想起时也会感到棘手。
要揣摩政府,要拿捏民众舆论,还要应对美国人可能的刁难。
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的困难,很多的顾虑,盛月白已经做好了会受些伤、吃些苦头的心理准备,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现在因为陆政,所有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盛月白被陆政从狭窄潮湿的牢房带出来,有医生看病,有阿姨煮饭,什么都不用操心,甚至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陆政太可靠了,和他的怀抱一样的可靠。
盛月白活了快二十年,从来也没想要依靠过谁,可他现在忽然很想在陆政怀里靠一靠,因为盛月白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松懈。
盛月白慵懒地靠在陆政肩上,看着脚下旋转而上的台阶,忍不住轻轻晃了晃脚,嗓子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儿。
陆政余光瞥着盛月白晃动的腿,眼里笑意更浓。
他单手拧开卧房的门,经过床上时,没舍得把盛月白从怀里放下来,径直抱着往浴室寻了过去。
阿姨正坐在浴缸边守着放水,见陆政走进来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很紧张地低着头道歉说水还没来得及放好。
陆政越过她,弯腰把盛月白放置在浴缸边上,头也没抬,说:“出去吧,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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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想帮盛月白洗澡,结果被盛月白拉进浴缸里一起洗了。
盛月白泡完澡整个身上都粉粉的,冒着热气,舒服地手都不想抬。
陆政随便给自己套了条裤子,给盛月白换上了一身整洁的新丝绸睡衣,才把盛月白抱出来放到床上。
陆政在床头坐下,从床头柜的袋里翻出了医生刚才的消炎药,细致地给盛月白脸上抹了消炎药,抹完了才发现带来的擦伤药落在了车上,要下楼去车里拿。
盛月白把他拉住了。
“你又要去哪儿。”盛月白掀开被褥一角,在柔软的床垫上轻轻拍了拍:“快过来陪我睡觉啊。”
陆政闻言伸手调暗了灯,解释说:“我——”,话没说出口就被盛月白打断了。
“我好冷。”盛月白躺在床上,朝陆政伸出两只胳膊,弯着眉眼软声说:“哥哥,快点儿过来,抱抱我。”
陆政脚彻底走不动道儿了。
像是被什么摄了魂,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从昏沉的黑暗中只开了一盏小灯的床头,躺进了温暖柔软的被褥里。
比床垫更软的身体朝他靠拢过来。
陆政喉结动了动,伸手环住纤细的腰,把人往怀里揽过来,胳膊搂着盛月白的后背,手掌最终贴在了温热的后颈里。
陆政的手很大,食指和拇指张开,几乎能把盛月白纤细的脖颈遮住大半,宽大的手掌卡着在后颈的软肉,干燥粗砺的指腹贴着脖子上白皙的皮肤,轻轻磨蹭了一下。
盛月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眼里弯起来:“好痒……”
陆政把盛月白搂回来,牢牢地在臂弯里圈着,陆政身体凑过去,和盛月白挨得更近了些,盛月白身体很软,胳膊也软绵绵的,这样搂怀里,像是能被摆弄成任何姿势。
盛月白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愣了一下,视线顺着陆政的胸口往看不见的被褥里瞥了过去。
盛月白眨了眨眼睛,眼皮抬起来,就对上了陆政满含侵略性的视线。
“我不做什么。”陆政把盛月白抱得很紧,呼吸很重:“就抱抱。”
“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盛月白笑了一下,抬头亲了亲陆政的下巴,说:“我帮你吧……”
陆政抓住盛月白的手,声音很低哑:“不用,过会儿就好了。”
盛月白其实也很累了,就没有再动,但还是不忍心地问了一句:“真的不用吗?”
陆政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靠近了过去,吻却蹭到了盛月白的耳垂,意外落了空。
白皙的手指搭上陆政的肩,把陆政稍稍推开了一点儿。
陆政炽热的视线划过漂亮的眉眼,最后落到微张的双唇。
陆政看着盛月白,指尖轻碰了碰拧起的眉心:“怎么了?”
盛月白有些懊恼地说:“脑子睡懵了,都忘记我发烧了,刚才还接了吻,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吧。”
“不会。”陆政反应很快地说。
盛月白疑惑说:“怎么不会?”
陆政想了想,表情很严肃很正经地说:“因为我身体很好。”
盛月白忍俊不禁,眼睫垂了垂,若有所指地说:“确实很好。”
陆政眼神暗了暗,又要朝盛月白靠近过来。
盛月白双手抵着陆政的胸膛,躲着陆□□下来的脸,呼吸打在脖子里,挠得有点痒,盛月白忍不住笑出声:“不行呀……”
陆政顿了顿,似乎是不肯放弃,又尝试着争取道:“刚才在车上已经亲过了,说不定已经传染了。”
盛月白又笑了,但态度依旧很坚决:“不行。”
陆政叹了口气,很沮丧地把头埋进了盛月白的颈窝里。
盛月白好笑,抬起胳膊,轻轻在陆政头上呼噜了一把,哄他说:“我病好的很快的,等我好了……随便你怎么着。”
“嗯。”陆政稍稍平复了呼吸,抬起头,亲了亲盛月白的额头,说:“睡吧。”
盛月白很快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失眠了,但今天可能是因为发着烧的缘故,对疼痛变得更加敏感,身上一丁点不舒服都会被无限放大。
盛月白平常都是一个人睡,夜里便不会再刻意掩饰伪装,因为没人会听见。
可盛月白睡迷糊了,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只蹙着眉头很小声地哼唧了声,身边睡着的男人就醒了。
盛月白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隐秘的地方渐渐缓解了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凉的触感,盛月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眼前是陆政的脸。
盛月白呢喃了声:“陆政……”
“我在。”温热的手掌轻轻拍打在盛月白背上,很轻很缓,温柔地像是怕把他碰碎了:“睡吧。”
混混沌沌之中,盛月白恍惚觉得这个情形很熟悉,好像就在昨天,陆政也是这样,哄着夜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盛月白。
盛月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在轻柔地安抚下,意识已经渐渐远去,又重新陷入了困顿的黑夜里。
再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才刚蒙蒙亮,盛月白很缓慢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被陆政抱在怀里。
盛月白脖子有点酸,很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刚躺好,就发现陆政原本闭着的眼皮忽然跳动了一下。
盛月白屏住呼吸,透过不太明朗的晨光,看着陆政的脸。
陆政并没有睁眼,放在后背的那只手却像是已经做过了千百次一样,在背后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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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这是什么啊?
盛月白没敢再动弹,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政。
可背上的那只手拍拍停停,却始终没有完全放下来。
陆政应该是很困的,盛月白看得出来。深邃的眼窝下面一片青黑, 盛月白记得昨天见到陆政时, 甚至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红血丝。
久病自然成医, 盛月白失眠那么久, 对失眠的症状很了解, 一眼就能看得出陆政严重缺觉,需要好好休息。
但陆政显然昨晚也并没能休息好。
他的眼皮一直不安稳地颤动着, 像是在和本能的困倦做对抗, 挣扎着不想放任自己睡过去。
不知道他这样多久了, 盛月白只知道,夜里自己每一次喊冷、喊热、不舒服地翻身时, 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最温柔的回应。
盛月白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轻轻扯了扯陆政的手臂,很低声地仰着头叫他:“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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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的眼皮蓦然掀开。
盛月白没想到陆政能醒得这么快, 没提防地先是惊了一下。
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双眼睛好像并没有聚焦。
陆政好像还没意识到盛月白已经醒了, 他像夜里做过许多次的那样,沿盛月白的后背摸到后颈, 探了探是不是出了汗, 又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贴到盛月白额头, 感受盛月白的体温。
确认盛月白的烧没有反复,他的眉宇方才舒展了下来。
陆政闭着眼睛把盛月白往怀里拢了拢,圈进胸膛里很珍惜的护着, 停顿下来的手臂又挪回到了盛月白的后背,很轻很轻地继续拍打起来。
“……”陆政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应该是在哄他,但语气太轻了,盛月白没能听清。
酸涩涌上心头,盛月白抓住陆政的手,强硬地拉回到胸前,手指顺着金色的发梢轻抚陆政侧脸。
陆政眼睛睁开,无意识地、很缓慢地眨了一下。
“陆政。”盛月白看着陆政迷蒙的双眼,低下头,吻轻轻地落到半阖着的眼皮上:“你乖一点儿,快睡觉,睡醒了给你奖励。”
陆政脑子里很混沌,只记得盛月白和他交缠着的手指,柔软的手抚摸着头发,和比月色还要温柔的嗓音。
陆政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地松懈下来,紧扣着盛月白的手指,很快坠入了沉眠。
盛月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这应该是盛月白从记事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盛月白昨天睡了一天,早上醒来那会儿其实就已经睡饱了,结果陪陆政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看陆政睡觉,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就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了。
盛月白只觉得睡得手脚绵软,浑身像是陷进了一团棉花里,脑子里也全塞满了棉花,混混沌沌地,一点儿劲都使不上。
盛月白艰难地睁开眼,发现陆政已经醒了,正趴在床边看他。
盛月白一动,陆政就坐起了身,和盛月白对上视线后,才伸手过来,把浑身发软的盛月白从被褥里扶了起来。
盛月白盯着陆政看了看,才转头问:“有水吗?我想喝水。”
盛月白视线在所及之处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水壶水杯一类的东西。
别墅里收拾出来实在匆忙,里面很多物件都没来及准备,楼上卧房里不仅没有水,甚至连茶杯都没有一盏。
“有,我去拿。”陆政把盛月白放到床头的软枕上,敛好被褥,连大衣都没来得及往身上加一件,就起身下了床。
盛月白嗓子哑得厉害,陆政又腿长步子大,一阵风似的跑得飞快,想叫他都没能叫得住。
盛月白歪着头靠在床头上,盯着陆政昨晚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大衣发呆。
想着陆政这么出去会不会感冒,又想着陆政才睡了一觉起来,现在就看起来这么精神的样子,身体素质是真的比自己好太多了。
盛月白赖了会儿床,感觉好像越躺着越没精神,于是便坐了起来,想下床去洗漱一下。
他往床下瞧了瞧,没找着拖鞋,才想起来他昨天被陆政抱了一路,哪儿有穿什么拖鞋上来。
盛月白视线扫了一圈,拿过放置在旁边的白色毛衣外套,光脚踩着木制地板下了床,许是木头隔热,不是很凉,盛月白刚从床边上踏出去两步,就听到了身后的陆政的脚步声。
托盘碰着木头柜子,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盛月白刚转头看过去,软绵绵的身子一轻,又被腾空抱了起来。
最近被陆政抱来抱去都已经习惯了,起初盛月白还会因为突然上升许多的高度心跳加快,现在盛月白已经接受良好,没有半点不适应。
盛月白不慌不忙地把手掌在陆政胳膊上,笑着对陆政说:“你再这么抱下去,我都快不会走路了。”
“地上凉。”陆政把盛月白抱回床上,倒了茶水喂给盛月白喝。
盛月白就着陆政的手喝了水,嗓子里舒服了不少,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陆政放下水杯,看了眼表,说:“刚过了十二点,午饭刚做好。”
盛月白点点头,然后趁着陆政不注意抢了陆政的拖鞋跑去了浴室。
洗漱了一番出来,盛月白整个人都感觉有了精神。
陆政也已经重新穿戴整齐,敞开腿坐在床上。
盛月白让陆政待在床上等他,陆政就果真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从盛月白进去以后就盯着浴室的门,看着盛月白慢慢吞吞走出来,又饶有兴致地绕着房间转了一圈。
盛月白参观完房间,终于才又重新投入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他的陆政怀抱里。
汤泉山远离街巷闹市,仿佛与世隔绝,别墅周边种着四季不凋的常青树,绿植茂密,环境秀美静谧。
盛月白很喜欢看窗外的风景,陆政就特地在落地窗边摆了张软塌,垫了软垫,铺了厚厚的毛毯在上面。
只是山上温度变化大,有时候早上还出着太阳,下午就飘起了雪花,冷得厉害。
于是当天下午就有车运了干木过来。
别墅里燃起了壁炉,木材“劈哩叭啦”燃烧起来,暖黄色的光晕笼罩下,整个屋子都变得暖烘烘的。
外面正值隆冬腊月,北风呼啸着吹,树枝“呜呜”地疯狂摇晃摆动。
来这儿的第二天,山上忽然降了温,傍晚时下起了暴雪,不过几个小时,整片大地就被皑皑白雪覆盖,大地树木都被冻得静止在冰天雪地里。
别墅里却仿佛是一片风雨不侵的净土。
陆政让助理严南送了些书过来,窗外静悄悄飘着雪,盛月白就裹着毛毯窝在陆政怀里安静地看书。
陆政也不打搅,下巴搭在盛月白肩上,偏着头和盛月白一起看,只不过偶尔要按着盛月白亲几下,以兑现盛月白仗着感冒发烧亲口对陆政许下的支票。
盛月白和陆政待在这儿,越待越觉得这里舒适。
盛月白晚上不再失眠,早上会赖多会儿床,中午还会按时睡午觉,这样安逸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
这天早上,两人吃过了早饭,这几日别墅里时常会响起的电话又“叮铃铃”响起来。
陆政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讲得久了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盛月白半边脸埋在白色毛毯里,趴在软榻上睡着了。
别墅里的壁炉一天到晚都烧着,温度很高,卧室里没别的人能进来,盛月白就只穿着件很宽松的丝绸袍子,连亵裤也不愿意穿。
修长白皙的小腿就那么在陆政眼皮子底下晃着,因为趴着,纤细的腰线全被薄薄的丝绸布料勾勒了出来。
盛月白没有哪儿不是好看的,浑身白得发奶,脚趾头小巧精致,连脚底板都是漂亮的淡粉色。
陆政看着看着,就无端地被勾起了邪念。
陆政又盯着看了会儿,转身走回了卧房,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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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已经闲置了几天东西出来。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盛月白身边,半跪到榻边,轻轻拂开盛月白额边的碎发,俯身亲吻他。
亲了一会儿,盛月白就被吵醒了。
陆政也就不再克制,靠近了过去,脱了鞋爬上软榻,慢慢地从身后抱住了盛月白。
呼吸打在脖子里,盛月白被亲得发痒,笑着把脸埋进毛绒绒的毯子里蹭蹭,瓮声问:“你干什么呀?”
陆政很有耐心地亲他,等盛月白抬起脸,陆政侧着脸和盛月白接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吻,等到盛月白闭着眼呼吸时,陆政才把刚才放在边上的小瓶子拿过来。
陆政单手很快地拨开小瓶子的盖子,放到盛月白的面前,哄盛月白去嗅它。
盛月白半睁开眼,才嗅了一下,就蹙着眉头想要躲开了:“不太好闻。”
陆政却没立刻把让盛月白觉得难闻的小瓶子拿走,眼神发暗,哑声哄着说:“娇娇乖,再嗅嗅,有了这个就不疼了。”
盛月白虽然不太愿意,还是很乖地又嗅了嗅,有点好奇地问陆政:“这是什么啊?”
“前段时间托人从美国运过来的,已经经过了许多测验,也已经在流通了一段时间了,没有副作用。”陆政低声解释说。
盛月白没听明白:“是什么?”
陆政丢开手里的小瓶子,低下头继续亲吻盛月白,没有明说,只含糊地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盛月白仍不明所以,心里琢磨了会儿,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刚才吸进去的吸剂已经开始起了作用。
盛月白浑身发软,脸颊脖子红了一片。
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美国来的东西是做什么用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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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以后会更好
山上暴雪下了将近一个礼拜, 盛月白也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
陆政精力过剩,这些天又没什么正经事要做,大雪封山, 连每日的晨跑都免了, 整日的缠着盛月白跟他一起“研究”美国来的那瓶药。
不得不说药效确实非常好。
但盛月白不太愿意嗅, 因为盛月白觉得这个药会让他变得特别奇怪。
盛月白从小受私塾教育熏陶, 虽然能接受西方的许多开放思想, 骨子里到底还是守着最后那一层的内敛、含蓄。
可嗅过那个药后,身体变得异常敏感, 神志始终清醒, 意志却游离在身体之外。
盛月白抱着陆政的脖子, 一次次被逼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不能自抑地哭出来, 只能哭叫呜咽着跟陆政求饶。
陆政性子强势, 在床.上本来也不是温柔做派, 之前顾着盛月白才努力克制着本能小心翼翼,听到盛月白那样的叫声, 哪里还克制得住,整个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跟只叼着骨头不肯松口的疯狗似的,根本听不进去盛月白的话, 毫无节制可言。
最后陆政终于结束了, 盛月白也哭哑了嗓子,浑身软绵绵地被陆政抱去清洗。
从浴室出来又重新上药, 一番折腾下来再看表,才发现早就错过了午饭的点,陆政怕盛月白饿着, 连忙跑去楼梯口喊阿姨重新煮碗肉粥端上来。
陆政衣服也不穿好,裸着上身就跑回来蹲在榻边上,浑身热腾腾地搂着盛月白的腰,粘人地拿脸贴着盛月白的肚子蹭。
被盛月白拿脚踹在肩上,又逮着盛月白那两只白得发光的脚丫子亲。
盛月白忍无可忍,软绵绵地一脚蹬到陆政脸上,哑着嗓子叫他去换床单。
陆政亲昵地在盛月白脚板心啾了好几口,才一脸餍足地从地上爬起来,晃荡去床边上换床单去了。
毛毯和床单已经都被糟蹋得不像样子了,盛月白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脸热,陆政扯下来拎进浴室里,出来后在柜子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床红色的褥子出来。
盛月白窝在重新铺了新毯子的软榻上昏昏欲睡,一抬眼就看见陆政一边铺床单一边龇着口牙朝他傻乐。
盛月白被弄得彻底没脾气,闭上眼兀自养神,不想再看他了。
阿姨很快端着托盘上来了。
几天下来,阿姨已经对这位温柔漂亮,又极有涵养的小少爷心生无限好感,照顾很是上心。
阿姨把碗勺递到陆政手里。
陆政这时终于套了件上衣,袖子撸得老高,侧着身靠床坐着,浑身的肌肉松懈下来,像是只餍足的狮子。
盛月白靠在男人怀里,恹恹地蜷一团蓬蓬的褥子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
陆政很会选褥子,红色衬盛月白的肤色,看着格外惹人心软,阿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关心说:“少爷脸色看着好像不大好。”
陆政没说话,两条腿圈着怀里的盛月白,端着碗喂盛月白喝粥,手上还拿了张帕子,轻柔替盛月白擦一擦嘴角。
陆政眉宇间尽是愉悦,满脸的春风得意,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刻心情有多好。
阿姨瞧着陆政的脸色,大着胆子提议说:“旁边南汤山寺上有大夫,我去请过来给少爷瞧瞧吧?”
隔了会儿,陆政才懒洋洋地回了声:“不用。”
阿姨显然很不放心,犹豫着又去瞧盛月白,像是怕盛月白受欺负似的。
盛月白不好意思拿哑成那样的嗓子说话,偏头瞥了陆政一眼。
“你下去吧。”陆政低头碰了碰盛月白的头发,嗓音里含着浓浓笑意:“少爷今早没休息好,一会儿要补觉,没事别来打搅了,东西放着晚上再上来收拾。”
阿姨虽然心有疑虑,但到底也不敢再三质疑雇主的话,只得放下托盘离开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盛月白后面连着补了五六天的觉。
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盛月白过得日夜颠倒,有时候补完觉刚从床上爬起来没多久就又被抱去了床上。
陆政很会哄人,学习能力强,把盛月白照顾得极为妥帖。
他对盛月白的身体比盛月白自己还要上心,半夜都要按时爬起来给盛月白上药,又看准了盛月白心软,每回都能成功把盛月白骗到床上去。
直到暴雪天终于结束,山上化雪后的第二天,陆政才总算碰了一回壁。
这天晚上,盛月白洗了澡趴在床头翻那本断断续续看了一个星期都没看几页的书。
陆政打完电话回来,径直朝盛月白走过来,双臂撑在盛月白身子两侧,轻车熟路地俯下.身来亲他的脸蛋。
盛月白被他亲得歪倒过去,陷进柔软的被褥里,还没转过脸来,身体就被抱进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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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的胸膛。
“娇娇。”温热的呼吸扑在盛月白脖颈里。
两人这几天方方面面都进行的更近一步的深入了解,陆政这会儿一贴上来盛月白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盛月白也没动,乖乖躺在陆政怀里,提醒说:“天早上姐姐她们要过来。”
“我知道。”陆政亲了一会儿,把盛月白转了个个儿抱起来,让盛月白骑在他腰上,看着盛月白的眼睛,低头亲盛月白的眼皮:“现在还早,只做一次。”
“昨天晚上你也这么说。”
盛月白拿手挡住陆政的嘴,声音温温柔柔地:“现在都已经过了八点了,你一次要那么久,昨天的我都还没恢复好,再做天就真起不来了。”
陆政讨好地在盛月白手心亲了亲,含糊道:“……我快一点儿。”
“啊?”盛月白缓缓抬起头,犹豫地上下打量了陆政几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问:“有多快啊?”
“……”两人对视几秒。
陆政顿时沉默。
说不快吧,是对盛月白的食言,说快吧,又像是承认了自己不行,男人最忌讳说自己不行,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陆政欲言又止半天,最终还是半句话都没憋出来。
盛月白“噗呲”一声笑了。
最后还是没做成。
陆政拉着盛月白的手环上自己脖子,又让盛月白把小腿搭到他腿上,胳膊紧搂着盛月白的腰,两人裹着被褥窝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这次美方驻军能这么快退让,你出了不少力吧?”
陆政嘴唇贴在盛月白额头上,手指抚摸着盛月白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说:“虽然很想把所有功劳都揽过来,但是事实是,这件事的主要功劳并不在我。”
“嗯?”
“是少爷救下的那几个女学生。”陆政低头亲了亲盛月白的鼻尖,说:“前几天不是查出来,去警局举报的是其中那两个陪酒舞女么,她们早知道那场舞会的内情,拿了美国人的钱,事后又担心被美国人找上门,所以跑去报了案。”
盛月白睁开眼睛,说:“她们……”
陆政知道盛月白问的不是舞女,而是剩下的那些女学生,说:“她们没有忘恩负义。”
陆政没有卖关子,言简意赅地说:“少爷来这儿的第二天她们就主动站了出来,在学校里发起了学生运动,上街游行,要求警局释放少爷,惩治美方驻军。”
“之前没有和少爷说,也正是因为她们背后的家族和盛家同在上虞,难免存在利益冲突,担心后面再有什么变故。”
盛月白听陆政这样说,一时有些发愣:“所以……她们家里人没有反对吗?”
陆政调查过之前的一些事,知道他的少爷曾经热心助人,却不止一次的被救助过的人反咬讹诈,所以在对待这种问题上,连提问都问得很小心翼翼。
陆政心疼不已,手掌抚着盛月白的脊背,轻声说:“不仅没有反对,他们也都在帮少爷。”
“现在整个上虞一条心,学生罢课,商界罢市,就连柳家也都已经确表态了,柳老板撕毁了和驻军的日用品采购合同,而且全额支付了违约款,表示不再和驻军有任何的合作。”
“我先前瞧不上柳老板等人,这次却是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盛月白抬着头说:“你的国文说得越发好了。”
“嗯。”陆政嘴唇往下凑,亲吻了一下盛月白嘴唇,说:“有少爷的亲自教导,想学不好都难。”
陆政又说:“我原本对这个地方没什么感情,童年的记忆并不深刻,对我来说,这里和美国一样,都只是一个落脚处,之所以特殊,只是因为少爷在这里。”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开始有一点儿不同了。”
盛月白微微挑眉,问:“现在怎么想?”
陆政想了想,说:“找到了一点儿归属感。”
“这里的人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至少他们对待外敌人心是一齐,说也并非无药可救,而青年一代勇敢正义,不惧强敌,说未来有看得见的希望,我突然有点期待看到这里以后的样子了。”
盛月白眼波微动,笑了一下说:“听见你这么说,好像眼前这一切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了。”
“现在没有那么糟糕,以后还会更好。”陆政柔声说:“少爷的坚持是对的,总有一天,这个地方会变成少爷想象中的模样。”
盛月白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把脑袋埋进了陆政温暖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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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元宵
盛月白和陆政七点多起床, 梳洗了一番,下楼的时候阿姨已经在筹备午饭了。
今天来吃饭的人不少,赶了巧, 恰逢正月十五, 山上化了大半的雪, 上虞城里的局势也逐渐明朗起来。
昨天晚上两人睡得早, 今早一起来陆政就接到了山下来的电话, 才知道警局释放了被关押的“盛月白”。
这算得上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只意味着盛家解除危机,更重要的是, 这相当于政府扛着美方压力公开对民众表了态了。
盛月婉九点刚过就到了别墅, 进了门连鞋也来不及换, 迫不及待地跟盛月白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盛月白笑了笑,微微偏头和盛月婉拥抱, 说:“我也刚听说了。”
“差点忘了, 陆政这边消息肯定比我灵通。”盛月婉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 问:“警局估计昨个儿晚上就打电话来找他邀功了吧?”
汪长柏是跟在盛月婉后边走进来的,没打搅正温情的姐弟俩, 上前半步,和站在盛月白身旁的陆政对上了视线。
“陆先生。”汪长柏微笑着说:“汪某今日不请自来, 还望不要介意。”
汪长柏说着朝陆政伸出了手。
盛月白余光瞥见,立刻伸手过去, 代替陆政与汪长柏交握。
“抱歉, 陆政有一些肢体接触上的障碍,不太能与人近距离接触。”盛月白解释说。
汪长柏恍然大悟, 随即很随和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盛月白摇了摇头,表情很诚挚地说:“师兄前些日冒着天大的风险替我担保,我们早就应该感谢, 今日能过来,欢迎都还来不及,师兄不用客气。”
陆政也望向汪长柏,说:“多谢汪先生出手相助,今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汪先生尽管开口。”
汪长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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