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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坐车只觉得脖子有些累,此时走起来才发觉这裙摆也重得很。”她都上了好几层台阶,织金裙摆还拖曳在台阶下,凤鸟展翅,牡丹盛放。
“走不动了?小舅抱你上去。”
“不用。”她扶了扶头冠,“这冠张扬,抱着反而不好走,小舅背上又有伤,往后还是不要抱我。”
“有伤又如何?这只左手照旧能用,还能举起几十斤的长枪,抱你也不过是轻而易举。”
她笑着看他一眼,扶着头冠缓缓登上凤梧台。
这里修完善,四处挂着红绸,正门大开着,里面摆着一座紫檀彩绘合欢屏,绕过屏风,里面是会客厅,会客厅右面,穿过一扇宽门,便是起居室,里头的架子柜子各种装点,无不雕刻着绘着凤鸟、并蒂莲一样的吉祥图案。
崔骘扶着她在铜镜前坐下,朝侍女们吩咐一声,便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卸妆。
她被盯得实在有些面红,小声道:“你去忙吧,我一会就收拾完了。”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还有何事比在这里等你还要紧吗?我还从未见过你化这样浓的妆。”
“难看吗?”她想看他,又顾忌人多不敢看,害羞抬眸飞快在铜镜里看一眼,又飞速垂下。
崔骘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只道:“不难看,很美,是和从前不一样的美。”
她更羞了,头垂得更低,咬着唇小声道:“小舅别和我说话了,让她们赶紧给我卸去头饰,怪重的。”
崔骘勾着唇道:“我说我的,她们卸她们的,有什么打搅的吗?”
“没。”她红着脸瞅他一眼,抓着手帕不说话了。
侍女们快速将她的头饰妆容卸下,扶着她起身,一层层褪去厚重的衣裙。
崔骘跟在她身后,见外衣已褪下,幽暗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低沉着嗓音道:“你们退下。”
“是。”侍女们悄声退出,木门随之轻轻合上。
崔骘上前两步,从身后抱住她,拆去她的缠枝莲纹腰封,悄声道:“这样要紧的日子,应该是小舅为你宽衣才对。”
她原本滚烫的脸又噌一下烧起来,烧得整个瓷白的脖颈也红得显眼,口齿不清道:“你说先用膳的……”
“只是宽衣而已,小黛在期待什么?”崔骘轻咬她的耳垂,笑着退开几步,将腰封挂去一旁的木架上。
她红着耳垂,迅速将衣裳褪下,不许他再动手:“好了,该用膳了。”
崔骘垂眸,指弯轻蹭她绯红的脸颊,眼中含笑:“真饿了?”
“难不成还能是假饿?午时都过去好久了。”
崔骘牵着她往案前坐,笑着朝外吩咐:“青霜,叫人送膳食来!”
穿着红色衣裳的侍女们拎着食盒一个个进门,食盒上也系着红绸子,贴着红喜字,就连盘里的点心也印着红色的同心莲。
“先用些菌芝汤。”崔骘盛一碗汤递给她。
她接过饮完,看着桌上的琳琅满目,一时不知如何动筷了:“这样丰盛,若用不完,实在浪费。”
崔骘又添一碗豆羹羊肉,往她碗中夹几片炙烤得焦香多汁的猪腿肉,道:“用不完便赏给外面的侍女,不会浪费。尝尝,这些都是新鲜运来的。”
“那便好。”她也给他夹菜,“小舅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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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骘笑着看她:“从前鲜少看你穿这样鲜艳色彩的衣裳,是不喜欢吗?我今日看你穿这嫁衣,也十分妍丽,往后多买些这样的布匹才好。”
“小舅送了我很多布匹了,还有好多锁在箱子里没用,不必再送。”
“如今不一样了,你是都督夫人,自然该多做几身衣裳。我知晓你先前的顾虑,往后不必再顾虑,自有人来请你做客,与你结交。”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不想给你丢人,待人接物自然会学,也知要大方一些,可心里总觉得世态炎凉,身处高位旁人才会交好。”
“你若是不愿意与她们相处,不去也行,总归你现在便是规矩便是道理,不论你做什么,旁人自会为你解释。”
“那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悄悄抬眸,“人家要是好意来与我交好,我又不好与人摆脸色了。”
崔骘笑着看她:“我就说,你只会对着小舅发脾气,在外面可不见你有这样的气性。”
她不好意思垂眼,心虚反驳:“才没有。”
崔骘不与她争辩,只往她碗中添菜:“多吃些,等等可要花费力气。”
她更羞涩了,垂着眼默默用膳,再不说话。
许久,崔骘放下竹箸。
她抬眸看一眼,低声道:“小舅用完了便先去歇息。”
“又想着要跑?今日你可是无处可逃。”
“我没。”她咬着唇瞅他,“我用完便来。”
“那好。”崔骘起身,“那小舅便先去浴池等你,若你迟迟不来,小舅可是要来逮你的。”
她连声道:“我去,我肯定去的。”
崔骘笑笑,转身离开。
菀黛看一眼他的背影,终于松下一口气,有闲心用膳了,方才一直被盯着,她连饭菜都不敢咽。
她快速吃完,擦擦嘴角,犹犹豫豫跨进浴房。
湿润的花香气息扑面而来,挑开重重垂帘,她朝着升腾的白雾中走,瞧见水中隐隐的宽厚背影。
水中的人像是睡着了,并未回头来看,她心中稍松,褪下寝衣,小心翼翼往蒸腾的浴池里踩。
“用好了?”前方的人忽然开口。
她心中微惊,扶稳水中的台案,轻声应:“嗯。”
“那便好,小舅还以为你又有什么不满的,藏在心里不说,转头便要跑。”
“我才没有。*”她慢慢游近,看着他右肩的伤痕,轻轻伸出指尖,“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疤痕还是这副模样,不见有消退。”
“当初这条右臂险些齐根被砍断,这样重的伤,能缝合起来已算不错,也顾不得什么美丑了。”
“不丑。”她抱住他的肩,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我虽怨怪过小舅,可心里也清楚,若是没有小舅,西北早就被北方蛮族的铁骑踏平了。”
崔骘并未应答,又道:“昨夜住的那个宅子喜欢吗?房契放在你的嫁妆里了。”
“我听阿嬉说了,小舅给我准备了很多嫁妆。”
“自然是要排场越大越好。”
“今日,小舅还在婚礼上提到了我娘,若不是小舅提起,恐怕现下已没有几人记得了。”
“你娘也是西北的烈士,府中的典册中自有记载,她救过大姐的命,永生永世都是崔家的恩人,不会有人忘却的。”崔骘缓缓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你先前总说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可就凭你娘的英勇,你也是配得上的,往后不要再这样说。”
她眼眶发烫,哽咽道:“这样的世道,即便是牺牲了又如何?不认账的,大有人在,我宁愿她不要这样英勇。”
“小舅明白,若是可以,小舅也不希望家中的长辈们封侯拜相,宁愿只是平民之家,可以平平安安相伴到老。”崔骘轻抚着她的后脑,道,“可命运给你我的道路便是如此,我们除了走下去,别无他法。”
“谢谢你,怀定。”
“谢我做什么?”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小舅只要你的爱。”
第43章
她双臂缠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我感谢小舅,但也是喜欢小舅的。”
崔骘抱着她从水中站起,带着哗啦啦的水滴,一路嘀嗒到卧房。
“冷吗?”崔骘顺手放下帐子。
“不。”菀黛快速钻进被子里,“有地暖。”
崔骘俯身,低声又问:“害怕吗?”
她眼睫轻颤,嘴上却道:“不。”
崔骘笑着摸摸她的脸:“真不怕?在小舅跟前不必说假话。”
“只是有些紧张。”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贴紧紧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不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反倒是没那样慌了。
“紧张什么?这些日子你不都是跟小舅住在一起的吗?”崔骘轻轻拍拍她的背,低头又含住她的唇,“别怕,房中点了能让人动情的香,你放松便好。”
她深吸几口气,又缓缓吐出,紧紧缠着他腰身的手臂慢慢软下来,只是松松环抱住他。
崔骘搂着她,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克制地落在她脸颊上,星星点点,酥酥麻麻,如涟漪般漾开。
房中的香似乎是有作用了,她迷离的眼眸含着一汪春水,愣愣看着他。
崔骘也静看着她,一步步引她动情,诱她沦陷,直至将她收进掌心之中,极其克制地爱抚品尝。
几乎天旋地转,日夜颠倒,四处的红影蹿动,她被裹在结实炽热的怀抱里,哑声唤:“小舅。”
崔骘紧紧抱着她,嗓音同样沙哑:“小舅在。”
她毫无阻碍地抽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背,断断续续问:“小舅,你喜欢我吗?”
“喜欢,小舅喜欢你,小舅爱你,永远爱你。”崔骘微微抬身,轻轻抚摸她红润的脸颊,“小黛,疼不疼?”
她摇头,嫣红的红晕也随之荡漾:“不疼。”
崔骘又将她抱紧,紧紧按在怀里。
红烛燃半,檐角的铃铛摇晃,簌簌声拍打在窗上,她胸脯起伏一阵,呼吸匀畅后,小声问:“下雪了吗?”
“是在飘雪,冷吗?”崔骘斜卧在她身侧,将合欢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留着浅浅红痕的肩,“歇一会,小舅抱你去洗?”
她抿着唇,低声道:“不洗。”
“不洗?”崔骘挑眉。
她看他一眼,小声道:“我听说,这样可以早些怀上孩子。”
崔骘支着头,鲜有懒散的模样:“你这样着急要孩子,一丝也不喜欢这鱼水之欢?”
“你不是着急吗?”她低声反问。
“也没有这样急,你年龄尚轻,又刚成亲,好好玩一阵子再说,不必这样刻意。”
“可你先前还说你都到了这个年龄……”
“那也不是说着急要孩子,我还这样年轻,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片刻。”崔骘稍稍俯身,在她耳旁悄声低语,“还是你喜欢留在里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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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唰一下红了脸:“才没有!这样难受极了。”
崔骘笑着将她抱起,大步往浴房去:“难受便去洗干净。”
灯火通明,寒风阵阵拍打着窗,她只抬眸看着他。
崔骘享受着这目光,抱着她跨进浴池清洗。
她害羞,只能看着窗外:“雪是不是下大了?”
“想看看吗?裹个毯子,在窗边看。来。”崔骘给她裹紧毛毯,将她放在地上,刚要支开窗子,她一歪,忽然倒在他手臂上。崔骘眼疾手快扶住她,“没站稳?”
她有些难以启齿:“腿软。”
崔骘笑着又将她抱起:“那还看什么下雪?早些歇息,明日再看。”
她红着脸,埋进他的颈窝里:“都怪你。”
“好,都怪小舅,睡吧,明日便好了。”
她躺在他的怀抱之中,听着窗外呼呼飞雪,听着烛火啪啪燃烧,睡意却无声涌来。
夜半,房外忽有敲门声。
“都督!急报!”
崔骘睁眼,握住手心中微动的指尖,朝外吩咐:“有何急事?直说便是。”
“都督,棹公子在下面。”风雪声夹杂着守卫的声音一起传进房中。
崔骘眉头微皱:“此等小事也要来打搅我吗?”
守卫赶忙解释:“都督,外面下着大雪,棹公子醉了酒,像是得了风寒,浑身烫得厉害,可如何也不肯走,属下是在没有办法,才来询问都督,请都督恕罪。”
“表兄是因为我才如此的吗?”菀黛抬眸,看向身旁的人。
崔骘沉眼,朝外斥责:“将他赶走便是。”
“表兄定是因我才这般。”菀黛说着要起身,“我去劝他离开。”
“坐回去。”崔骘冷声命令。
菀黛惊得一抖,跪坐在床榻上,怔怔看着他:“小舅……”
“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提起他一句。”
她忍不住,眼泪滑落:“小舅,我……”
“你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往后便莫要再留在我身旁。”崔骘撂下一句,披上单薄的寝衣转身便往外去。
寒风凛冽,捶打在他黑沉的脸上:“此等小事,还需来与我通传,要你们何用!”
侍卫屏息,噗通跪地:“请大都督责罚。”
“把他给我敲晕了,随意找个屋子扔进去!”崔骘转身几步,又道,“请郎中和征西大将军来。”
寒风拍打他的脸,也打消他的火气,他将衣裳扔去一旁,在床上躺下,待身上寒气消散,低声道:“来。”
蜷缩在墙角的人没有动弹。
他又唤:“小黛,到小舅身旁来。”
人缩着,仍旧未动。
他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扣着她的腰几乎是将她拖拽到跟前。
推搡间,拢好的寝衣又散开,菀黛惊慌失措,大哭着喊:“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崔骘顿时百感交集,跪坐在床榻上,只剩手还抓着她的手腕,静静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睡到身旁来。”
她哭得越发厉害,蓬松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床褥上:“我以为小舅要对我用强。”
崔骘将她搂起,将她那头乌黑蓬松的发顺去脑后:“我在你心中这样十恶不赦吗?”
“小舅。”她哭着抱住他的脖颈,“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我挣脱不了。”
“我知晓你害怕,我从未想过要强迫你,我若是不愿顾及你的意愿,从我看上你的那一刻起,便能直接将你要来院中,你又能如何呢?”崔骘深吸一口气,轻轻在她头上抚摸,“这些日子小舅一直留你在身旁,难道只是想要拿你来泄欲吗?小舅是希望今夜能让你不那么害怕,能让你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小舅怕你疼怕你不适,早早便让你休息,可你呢?”
她伏在他肩头,哭泣不止。
“你也说感谢小舅,你也知晓小舅为了今日花费了多少心思,原本一切都非常美好,可你偏偏要为了他跟小舅置气,你要小舅如何能够不生气?”
“我没有为表兄落泪,我落泪是因内疚,不论如何,表兄从前对我照顾颇多,我与他分开不久,便与小舅在一起,甚至我早就隐隐察觉小舅对我心意,我从不敢细想,想来便觉得自己见异思迁,恬不知耻。”
“不许这样说。”崔骘捏起她的下颌,“你是与他决裂后才跟小舅在一起的,小舅对你好,你动心得快一些,不过是人之常情,如何能说是恬不知耻?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她吸吸通红的鼻尖,微微红肿的眼眸看着他:“那你呢?我只是落泪而已,你便说什么不要我的话,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便说出这样的话。我生气不是因你不让我见表兄,是你对我如此薄情。”
“我是气你还牵挂棹儿,若是今晚外面来的是个曾经与小舅纠缠不清的女人,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若是旁人,分开便是分开,我绝不会再见,可偏偏他是表兄,是崔家的人,我从小寄住在家里,家里的长辈和兄弟姐妹都待我不薄,抛去未婚夫的身份,他还是我的表兄,我听闻他醉了酒,又发高热,我如何能不牵挂?何况我明知他是为我而来。”
“难道他不是我的亲外甥吗?难道在你心中,我已然无情无义到这种地步?你关心他,我难道便会放任他不管?他纵使是醉了酒,发了热,要看也是大夫去看,你去看有何作用吗?”
她抿着唇,缓缓垂眸:“我只是想劝他早些放下。”
“可在我看来,这便是你放不下他的借口。”
“我没有!”她猛然抬眸,委屈愤怒,泪水涟涟。
崔骘双手捧住她的脸:“好,我现下知晓你没有了,是小舅的错,小舅一时情急失言。”
“方才洞房时你还说什么永远爱我,现下便说要赶我走的话,你明明知晓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她越想越委屈,声泪俱下。
崔骘皱着眉,不停用粗粝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是小舅错了,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她埋头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就要哭,你根本就不爱我!”
崔骘叹息一声,只能皱着眉头将人搂在怀里哄:“小舅不过是失言说错了一句话而已,你就要将小舅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抹灭吗?别哭了,嗓子都苦哑了。你怎会没地方可去呢?小舅给你的嫁妆里添了好几处宅院,你若喜欢,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你想收回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有一日你真不喜欢我了,这些还能属于我吗?”
“都是小舅的错,小舅再不会说这样的话,别哭了。”崔骘将她抱起,往被窝里放了放,“真要像你说的那样轻易,我又何必要弄出来这样大的阵仗?岂非是给人留下话柄?这样的话柄对我来说或许真不算什么,可能避则避,没必要一时兴起给自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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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着他,好一会,哽咽道:“我要喝水。”
崔骘勾了勾唇,倒了水来,送到她的嘴边:“喝吧。”
她全身靠在他的手臂上,小口将水喝完。
“饿不饿?要不要让人送些宵夜来?”
“不饿,困。”
崔骘拿着手帕给她擦擦脸上的泪痕,搂着她躺下:“睡吧。”
她抿了抿唇,稍顿片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崔骘稍稍侧身,将她搂紧。
天色大亮,满地清白,照进窗棂之中,轻轻晃动,她睁开眼,动了动酸胀的小腿。
“醒了?”低沉的嗓音从身旁传来。
她侧眸看去,低声问:“小舅今日不起床练武吗?”
“新婚的日子,外面又下着雪,练什么武?”
“噢。”她撑起身,缓缓坐起。
崔骘睁眼看去:“起了?”
她点点头:“嗯,洗漱,用早膳。”
“侍女都在外面,你喊她们来伺候吧。”
“你呢?”
“我洗把脸的功夫,不需人伺候,起吧。”
崔骘坐起身,两三下便将寝衣整理好,待她穿好衣裳,崔骘都洗漱完了,连头发也盘好,坐在一旁看兵书去了。
她轻声收拾完,要去梳妆时,崔骘开口了:“不用收拾得太齐整。”
“为何?”她抬眸看去。
崔骘朝她看来,眸光升起一抹笑意。
她立即明悟,慌忙收回眼,低声道:“噢。”
“拢起来便好,也不必化妆了,梳完便用早膳。”崔骘又道。
“是。”侍女们照做。
菀黛一直垂着眼,待侍女们躬身退下,才低声道:“这都几时了?还早膳?”
崔骘拉着她坐下,笑着反问:“不是你起晚了吗?小舅可是一早便醒了。”
她抿着唇,抬眸看他。
“本就是休息的日子,起晚一些也无碍。”崔骘笑着拍拍她的手,“又要与我说笑,又怕得慌,我有时真不知你在想什么,到底是怕我呢?还是不怕呢?”
“我也不知。”
“用膳,今日是羊肉锅子,冬日多吃些羊肉,能御寒。”崔骘往她碗中夹几块肉,又道,“你总怕我做什么?我是你丈夫。”
她小口吃着肉,低声道:“你也是大都督。”
“对旁人来说是如此,可在这里,在你我之间,我只是你的丈夫。虽然我有时也会训你,那也是你做错了事,或是情急之下,若无事,我总凶你做什么?我也不是闲得没事做。”崔骘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又道,“雪今早便停了,只积了浅浅一层,若是想看,我们下午可以在园子里走走。”
“那上午呢?”
“睡觉。”
床榻上的红色帐子放下,房中又暗下来,崔骘将床边放着的木酒杯端起来,交给她一杯。
“昨夜未喝合卺酒,今日补上。”
手臂交缠的瞬间,酒杯上系着的红绳也交缠,一头在她手中,一头在崔骘手中。
清甜微辣的酒入喉,她被呛得脸色微红,头脑一下便开始发昏,身子一歪,便倒在崔骘怀里。
“嗯?醉得这样快?是醉倒了?还是故意倒在小舅怀里的?”
“醉了,也是故意的。”她小声答。
崔骘扬起唇,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放倒在褥子上,悄声道:“小舅喜欢你这样主动,来,上来。”
她还没应答,便被人掐着腰去了上面。
“我不会……”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咬着唇低声道。
“小舅不是教过你吗?不同的只是先前是在外面,现下要放在里面。”
“我就不知如何放在……”她含糊不清问。
“来,小舅教你一遍,往后你就这样照做。”
她嘴上应着,眼神却往别处瞟,不敢多看。
崔骘看着她:“不看如何学得会?听话,好好看着。”
她羞恼瞅他一眼,还是默默垂眼去看。
崔骘却只饶有兴致盯着她的害羞神色:“学会了吗?”
“嗯。”她赶紧别开眼,连连点头。
崔骘轻拍她的腿:“动吧,这个小舅可是教过你的。”
她浑身熟透了,撑在他腰腹上的指尖也跟着发烫,咬着唇抬着头,不知在看何处,但崔骘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能察觉得到。
“舒服吗?”崔骘低沉的声音朝她耳朵里钻,“说实话。”
“说不上来。”她只觉得脑中有些嗡嗡声。
“无妨,小舅帮你按按便舒服了。”
他的手法的确高超,两三下便让她软了腰,眼眸里也渗出些水光,越发主动起来,直至累得动弹不得。
崔骘看着她:“累了?”
她嗓子也累,只点头。
“来。”崔骘朝她伸手,“到小舅怀里来。”
她软绵绵趴在他胸膛上,抓着他粗壮的上臂,随波逐流,最后失了力气,一摊软泥似地倚着他。
崔骘轻抚她的后背,低声问:“累得厉害?”
她累得不想张口,尚有一丝余力还能点头。
崔骘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在她耳旁悄声道:“这就累了?这才刚开始呢。”
傍晚,寒风又开始拍打窗子,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她瘫软在褥子里,连眼皮都睁不开了,终于知晓什么叫做才开始。
崔骘端了水来,低声道:“雪又落大了,今日还是不要出门了。”
菀黛连哼声都懒得发出,只在心中骂他。
“喊了一下午了,喝些水吧。”崔骘搂起她,将水送到她嘴边。
她睁眼,眼中又是通红一片,盯着他瞅。
崔骘觉得好笑:“又哭什么?小舅今日可没有凶你没有骂你。”
她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水,往床上一摔,躲进被子里,小声啜泣起来。
崔骘俯身去看:“弄疼了?小舅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会弄疼你,方才也不见有干涩阻碍。”
哪里是什么方才,从晌午用过早膳起,翻来覆去,褥子都换了好几床,菀黛又哭又喊,直到此时才停。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沙哑着嗓子又哭起来。
崔骘微微皱眉,躺去她身旁,又将她搂进怀里:“别哭了,哭得小舅心都要碎了。”
她挣扎几下,瞪着他哭着喊:“骗人!你根本就不会!方才我也哭了,没见你理我!”
“好好,小舅知晓错了,太累了是不是?”崔骘用掌心将她的眼泪抹去,“好不容易有闲暇的时候,等这阵子过了,又要忙起来,恐怕便没有这样恣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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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许久,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
崔骘将她搂紧一些:“我知晓,你累,是吗?”
她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头疼,腿疼腰也疼,我想睡觉,可浑身都不舒服……”
“好,小舅知晓了,小舅哄你睡。”崔骘稍稍躺下,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给她按着头,哄着她缓缓入眠。
她累坏了,一夜无梦,又是睡到天色大亮才睁开眼,眼睫却还垂着,一丝精气神也无。
崔骘摸摸她的脸颊,轻声细语:“还累?”
她讷讷点头。
“青霜。”崔骘朝外喊一声,吩咐,“端些热水来,夫人要洗漱。”
几个侍女一起上前,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
崔骘接过漱口的茶水,送到她嘴边:“来,洗漱后便用膳,用完再好好歇歇。”
她漱完口,却道:“房中太闷,我想出去走走。”
“故意躲我?”崔骘垂眸看她,“放心吧,小舅今日不碰你。”
她瞥一眼候在一旁的侍女们,面色微红,手躲在被子下悄悄戳戳他的腿。
“小舅说得不对?”崔骘又要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她抿抿唇,抬着酸软的手臂默默净面。
崔骘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接过她还回来的帕子,又朝侍女吩咐:“送些吃的来,要能在床上吃的。”
侍女退下了,菀黛悄声道:“好累,你让我歇一天好吗?”
崔骘揽住她的肩:“刚才不是说了吗?今日让你歇息。”
她眼睫颤颤,小声又道:“腿酸得很,我想让芳苓来给我揉揉。”
崔骘低头看她:“芳苓比小舅揉得好?”
她别开脸:“不是。”
“那是怕小舅揉着揉着就又要碰你?”
她轻瞅他一眼,撇着嘴点头:“嗯。”
崔骘笑道:“放心吧,小舅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来。”
她的腿被捏过去,放在了他的腿上。
“小舅常年打仗,手上的力道不比芳苓大多了?按得定也更舒服些,按一按,下午必定便会全好。”
第44章
她畏惧他,可也喜欢他,尤其是这样温声低语的他。
她低头,轻轻抵在他的肩上:“小舅常年打仗,我却是常年在内院之中,自然比不过小舅身强体壮,昨日那样的情形,小舅可以,我却有些受不住。”
“好,小舅知晓了。”崔骘将她整个放在自己腿上,给她揉完腿又给她揉胳膊。
而她,就这样懒洋洋坐在他的腿上,倚靠在他的怀抱里,松松勾着他的肩。
送来的主食是饺子,羊肉馅的,蟹肉馅的,口味丰富,她不想抬手,崔骘便夹了一个个喂她。
“外面的雪下得大吗?”
“这时小些了,不过昨晚下得大,外面落了很厚一层雪。”
“用完饭,我想出去走走。”
“不是腿累吗?”
菀黛含羞看他一眼:“多亏了你给我揉了揉,现下倒是没那样累了。”
他扬唇:“好,你去梳妆,我用膳,用完我们一同出去走走,只在园子里走,没有外人,不必梳得太麻烦。”
菀黛应一声,忍不住从铜镜里偷看他几眼,好一会才端正坐好。
“夫人。”芳苓给她使眼色。
她抬眸:“什么?”
芳苓笑着摇头。她想找夫人说说话,可这两日都督总盯在夫人身旁,她一直寻不到机会,此时此刻也不敢在都督眼皮子底下耍小心思,不过看夫人红光满面,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菀黛见她摇头,便也不再多问,挑了两个简单的发饰稍稍装点后便起身。
崔骘刚好吃完,擦了擦嘴,往衣柜边去:“来,穿上这件新做的狐裘。”
菀黛跟过去,被他披上那件赤狐皮毛的裘衣。
狐裘皮毛细腻,火红的毛发轻轻晃动,荡起一层水波般的光晕,如霞般灿烂。
崔骘上下打量一圈,很是满意:“你穿上甚美,还有一件白色的,你穿上肯定也很美,只是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穿红色喜庆些。”
菀黛抿抿弯起的唇,拉住他的手:“那你呢?”
他随手拿起常穿的青狐裘套上,牵着她往外去。
台阶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铺着一道粗糙的地毯,又有崔骘扶着,菀黛稳稳当当站在地面上,顺着石子小路,缓缓朝前走。
雪不算大,飘飘摇摇落在伞面上,她被崔骘揽着,又裹着厚厚的皮毛衣裳,一丝风雪也未受着。
“湖边落了层雪,倒是别有一番意趣了。”
她也看去:“湖面结冰了,喂不了鱼了。”
“这样喜欢喂鱼?让人在凤梧台下挖个鱼池,养一些,你也好时时能看见。”
“喜欢是喜欢,但也不必这样麻烦,从前是一个人待得无趣,只能和府上的鱼儿们相伴,日积月累,便习惯了。”
“这样说来,与小舅在一起后,没那样无趣了?”
她看他一眼,害羞点头:“是。”
崔骘心情大好,牵着她的手往梅园中去。
雪停了,伞收起,缓步穿梭在盛放的梅林中,宽厚的裘衣扫过花枝,染了梅香的积雪簌簌而落。
崔骘紧紧搂着她的肩,拢紧她身上的裘衣,将碎雪尽数遮挡。
兜帽下,温暖的气息化作缕缕白烟,她抬眼张望着,忍不住感慨:“好香。”
“前面还有些白梅粉梅,可以一并折些回去。”
“好。”她笑着抬头。
崔骘低首在她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揽着她走进梅林深处停下,握住她的手搓了搓,道:“天冷,喜欢哪支?小舅替你去折。”
她抿了抿扬起的唇,轻声道:“想要高处结苞的那支。”
“这样多盛放的,为何要花苞?”
“结苞的拿回去可以多放几日,盛放的折回去凋谢得快。”
“谢了便叫人再来折。”
“总来折,将林子折秃便不好看了。”
崔骘已折下几支开得正旺的花枝,又要去折更高更艳的:“那便叫人再移栽些来。”
菀黛看着他道:“小舅真不会怜香惜玉。”
“是在说花,还是在说自己?”崔骘抓着一大把花枝,笑着走回来,“花是花,你是你,梅花这世上不计其数,可你只有一个,小舅不会因为不惜花便不惜你。回吧,手都在外面待冷了。”
她被牵着又穿出梅花林,沿着湖岸往回走。
雪突然又大起来,纷纷扬扬,崔骘手一抬,将她护在裘衣下,带着她跑回凤梧台上,花瓣散落一地。
“花枝还能用吗?”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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