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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黛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都回房中。”
芳苓迎面而来:“皇后。”
菀黛推推几个孩子:“你们先进去吧,娘有事要与芳苓姑姑说,说完就跟你们玩。”
芳苓恭敬等待他们离去,才低声道:“东西送到了,胡夫人也收了,只是神色淡淡的,看起来还是有心结。”
“有便有吧,收下了就好,旁人看见我给她送东西,也能多些顾忌。”菀黛又问,“小公子还好吗?你见过没有?”
芳苓摇头:“奴婢见胡夫人不愿相见的模样,也就未进门去看,只听府上的婢女说,小公子生得很周正,一切都好。”
菀黛微微点头:“好,那就好。”
这些年,她虽常送东西去,也偶尔召嫣儿进宫,但她与胡嬉未再见过。去岁,听闻胡嬉诞下幼子,她心中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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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已,至少胡嬉跨出这一步了,卢昶若是还想实现心中抱负,胡嬉便能一世安稳。
又是朝会,她牵着崔桓从后走出,接受众臣朝拜。
底下亦有交头接耳,面露不满之人,可这些年,朝中官员该结交的结交,该提拔的提拔,已没有一个可以领头的人出来说话了。
她安然落座,不声不响,如同殿中的吉祥物,双耳却竖着,紧紧听着朝中的议论。
又是一年冬日,天飘起雪花,不久便铺满整个皇宫。
菀黛书写着录册,随口提起:“听闻南方暖和许多,不知那边冬日会不会落雪,是不是也这样冷。”
殿中的侍女道:“有的地方会落,有的地方不会落。”
芳苓笑问:“你如何知晓的?你也去过南边?”
“奴婢老家是南方的,幼时便随父母逃难到了北边,但还记得些小时的事。”
“原来如此。”菀黛放下笔,“你可在梁国国都待过?”
侍女缓缓摇头:“不曾,奴婢老家离樊阳很近,再往南,便未曾去过了。不过,奴婢老家尚且不甚爱落雪,想来再南边一些应该更不爱落雪。”
菀黛又提笔:“嗯,你说得有理。书上说,南方有的地方气候暖和,一年能收三茬粮食,若陛下能收复南方,一统天下,百姓口袋里的余粮也会多一些,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忽而,有人进门来跟芳苓传话,芳苓听完又来与她上报:“丛大人又生病了,陈夫人请了太医去府上诊治。”
菀黛长长叹息一声:“丛大人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些年推行新政又是殚精竭虑,如今天稍有变化,突暖突凉,他总是要生病。挑些上好的补品,你亲自送去他们府上吧,让他好好休息,天冷了,就不必来早朝了。”
“是。”芳苓躬身退下。
“娘!娘!”崔桐和崔樟带着一身雪花跑进来,“娘,下雪了,我们去玩雪吧,阿兄他要听课,不能陪我们。”
“好,娘将最后几行写完,你们去换身厚衣裳,换完娘就来了。”
两个孩子又一起冲进寝宫里,崔桐一句比谁换得快,两个人争先恐后比起赛来,包成两个小粽子,又一起跑出来,一起仰头看着她。
“好,走。”她也换上身厚衣裳,牵着他们出门,漫步在雪中。
大雪倾盆,纷纷扬扬,天地大白,几乎看不清高耸的宫墙。
她眯着眼,朝远处白茫茫一片看去,喃喃道:“瑞雪兆丰年,一定会是好兆头。”
时年三月,草木青青,麦田又油绿起来,她带着孩子们一同出行,如今桓儿已长大,两个弟弟便是他的学生,夫子们坐在一旁,听着他讲解,欣慰点头。
快午时,突有马蹄声从城门方向来,城中将士跳马跪地,高声禀告:“皇后,丛大人不好了!”
菀黛一愣,紧忙吩咐:“去丛大人府上。”
车头调转,一路奔袭。
芳苓与府上侍女问话:“大人情形如何?前两日不还说天暖和了,大人身体有所好转?”
府上侍女答:“前些日子是好些了,可这两日不知为何又突然不好了,今早更是未能醒来,夫人立即寻了太医来,太医一看,只说是回天乏术……”
菀黛紧蹙着眉头,匆匆往里去。
房中已围满了家眷,菀黛越过众人,停在病榻前,轻声道:“丛大人?”
丛述脸颊凹陷,面容憔悴,缓缓睁眼看来:“皇后,前方可有战报传来?”
菀黛落座,轻声答:“暂时还未有,说不定明日便有了,到时,我会让人来跟大人告知。”
丛述疲惫的双眸又阖上,轻轻摇头:“臣恐怕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如何会呢?大人不是还跟陛下约定好,待陛下南征归来,要跟陛下一同去南边看看的吗?”菀黛安抚几句,又道,“太医,快去给丛大人煮药。”
“不必、不必麻烦了,臣的身体如何,臣自己心里清楚。”
“大人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才拖垮了身体,陛下出征前还特意叮嘱我,让我照看好大人,如今,大人却说这样的话,让我如何与陛下交待?”
丛述又摇头:“皇后待臣、待臣一家十分尽心,药材补品,厚衣厚被,未曾少过,是臣自己身体不济,不怨皇后。臣还有些话,想与皇后单独说,请夫人带着孩子们一同退下。”
陈夫人垂泪退出,轻掩门窗。
“臣已是临死之人,又比皇后年长几岁,倚老卖老,说些不中听话,还请皇后降罪。”
“丛述智谋双全,若非大人尽心辅佐,如何能有我朝今日之光辉?大人曾多次指教,在我心中,一直尊大人为师父。”
丛述阖眸点头:“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为报答,自该尽心辅佐,不吝上谏。故而当臣知晓,陛下要娶皇后的时候,臣十分不愿,只因臣以为皇后扭捏软弱,无法撑起一国之母的职责,直至听闻皇后在荣城开办济慈院,臣才知晓,是臣谬误。
皇后虽无智谋手段,但有一颗仁善之心,这乱世之中,智谋手段常有,可仁善之心却少见,这世上的事只怕下功夫,皇后心地纯善,只要肯学,必定能成大事。是以当年陛下身受重伤,临危托命之际,要皇后听政,臣并无阻拦。这些年,皇后也的确不曾辜负天下的期许,越发的成熟稳重,越发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而今陛下出征,皇后又代为听政,朝上已无甚阻拦,即便是有,大多也是为朝廷为社稷殚精竭虑的忠臣良将,只是各自政见不同,皇后要多以包容仁爱,为太子做好表率,不可独自专断,任人唯亲。
皇后为一国之母,受百姓奉养爱戴,也应当为百姓劳心尽力,往后还望皇后能多多劝谏陛下与太子,励精图治,爱国爱民。”
菀黛闭了闭眼,双眸含泪,郑重点头:“大人字字泣血,我一定谨记心中,时时自省。”
这一番话尽,已用完丛述全身力气,他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喃喃又道:“夫人,将山粮端来,我想吃些山粮……”
菀黛眉心一蹙,立即朝外唤:“夫人!陈夫人,丛大人唤你!”
陈夫人慌忙擦了两把眼泪,匆匆进门,俯身附耳倾听,连忙召唤子女:“快,将煮好的山粮端来,你们父亲要吃。”
菀黛看着他们将碗筷端上来,仍旧未看明白,这山粮究竟是什么。
陈夫人颤抖着手,夹起一块送到丛述嘴边,他只是尝了尝,连啃咬的力气都没了,却心满意足弯唇。
“就是这个味道。那一年,战乱,那些士兵都打到家里来了,父亲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三人躲进山中,时值冬日,万物凋零,寻不到食物,父亲和兄长便挖了这树根来吃。那时候,我还以为,只要躲一躲,战乱就过去了,不想这一打就是几十载,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直到近些年才好些。”
房中众人皆掩面泣涕。
丛述阖眸,浊泪淌落:“臣本是布衣,得蒙陛下赏识,拜做军师,从玉阳到京城,封官加爵,荫庇子嗣,此生已然无憾,唯一惦念南方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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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菀黛哽咽道:“大人好生休养,想必不日陛下便会凯旋归来,到时还需大人出谋划策建设南方。”
他缓缓摇头,一会没什么动静了,像是睡着了,忽而,又猛得睁开双目,急急撑起,紧紧抓住妻子的手,浑浊的双眸遥遥看着门外,激动问:“我听见了凯旋的号角声了,是不是陛下回来了?是不是天下统一了?”
突然,他一口气未喘匀,嘭得一声摔躺回榻上,双眸失神看着房顶,老泪纵横,最后喃喃:“天下统一了,太好了,天下终于要太平……”
第94章
“父亲!”房中哭嚎声一片。
菀黛忍不住跟着落泪。
陈夫人却是未再哭泣,轻轻将榻上之人的手放回被子里,替他整理好仪容,低声道:“皇后,他临终前嘱咐过,若是他去了,不着急发丧,不要影响前方战事。”
“好。”菀黛轻轻擦去眼泪,端起多出来的山粮,用筷子夹成几块,夹一块放进口中,咽进腹中,转身看向几个孩子,“桓儿,桐儿,樟儿,过来。”
几个孩子亦是泪流满面,一个挨一个上前,接下那一口树根,崔樟最年幼,哭着道:“娘,不好吃。”
“战乱之时,躲进山中的百姓,没有食物可用,吃的便是这些,丛大人临终遗言,希望你们能励精图治,爱国护民,让苍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让百姓不必再忍饥挨饿。”
“娘,我们知晓了。”崔桓哭着道。
菀黛闭了闭眼,平复呼吸,将碗筷交给芳苓,轻声道:“丛大人跟随你们父亲四处征战,一生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献计无数,建功无数,如今,临逝前,他还在担忧南征战事,他值得我们敬重,你们去送他一程。”
崔桓带着两个弟弟上前,垂泪大拜:“恭送大人,大人一路走好。”
房中又是一阵低泣。
菀黛缓缓起身:“丛大人离世,我心甚痛,府中繁忙,我与几个皇子便不打搅了,大人下葬那日,我与太子再来亲自送别。”
“恭送皇后,恭送太子。”
菀黛微微颔首,带着几个孩子出门,迎风又抹抹眼泪。
马车上,崔桓低声问:“娘,丛大人是好人,对吗?”
菀黛将他们兄弟三人一同搂住:“他是个好人,这样有智谋,还能心系天下苍生的人,不多了。”
“娘,丛大人的夫人说先不发丧。”
“是,先不发丧,他和你们父亲十分要好,你们父亲若是知晓,一定会伤心难过。”菀黛朝车外道,“天渐暖和了,芳苓,去问问陈夫人需不需要冰块,若需要,你派人送些去。”
天日渐暖和,尸身存不住,幸而前方大捷,丛述的棺椁终于能下葬,菀黛带着崔桓亲自送行,白茫茫的纸片漫天飞舞,却是在麦子丰收的五月。
沉甸甸的麦穗低垂着,风一吹,梭梭作响,田中的农民割了一捆又一捆,摆放在田边。
菀黛拿几枚铜钱,让人换来两支鼓囊囊的麦穗,放进棺椁中,看着棺材盖,一点一点合上,最后,严丝合缝,没入滚滚黄土。
崔骘带大军归来时,已是丛述百日祭,大军头戴素布,抬着一架棺椁,亦是纸钱纷飞,远远看去,犹如七月飞雪。
菀黛蹙着眉望去,瞧见高马上坐着崔骘,悄然松了口气,迎上几步。
崔骘从打马快速奔来:“皇后为何在此等候?”
众目睽睽之下,菀黛躬身行礼:“妾身拜见陛下,妾身来此,是为向陛下禀告一件哀事,丛述,丛大人,已于三月前病逝。”
崔骘一怔,深邃的双眼立即爬满血丝。
“丛大人生前只盼望陛下能一统天下,生怕耽搁前方战事,不许妾身与陛下通传。”
“我军大捷,天下统一了……”崔骘缓缓阖眸,一滴泪珠,悄无声息落下。
众臣皆跪:“陛下节哀。”
崔骘摇了摇头:“明之的墓在何处?”
“就在城外。”
“将夏将军的墓送回夏府,朕先去看看明之。”崔骘翻身上马,将菀黛拉上,纵马而去。
他看着那冰凉的墓碑许久,端起地上的空碗,倒满,缓缓洒入土中,紧紧握住墓碑,慢慢弯身,抵在墓碑之上。
菀黛站在一旁,低声道:“丛大人临走前,告诫我做好一国之母,劝谏陛下与太子勤政爱民。”
崔骘霎时泪如雨下,片刻,他抹去泪痕,缓缓直起身,缓步而去:“去夏将军家看看吧。”
菀黛跟上:“夏烈夏将军……”
崔骘闭了闭眼:“也去了。”
菀黛默默垂眸,坐在马背前,未再多问。
夏家的人也才知晓家主出事,众人围在堂屋里哀声痛哭,最小的那个孩子才不到三岁,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嚎啕大哭。
“我来。”崔骘上前,将孩子接过,轻轻哄抱,“这是仲威的幼子吧?”
“回陛下,是将军的幼子。”
“往后要辛苦你独自照顾孩儿长大了。”
“妾、妾……”夫人泣不成声,不能言语。
崔骘将孩子交还给她,朝众人道:“夏将军追随朕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如今为国捐躯,追赠太尉,追封武原侯,谥号襄。”
“多谢陛下,陛下千秋无期。”
“夏扬,此战你亦有功,朕封你为散骑常侍,先将父亲的丧事处理好,往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臣叩谢陛下。”
崔骘摆摆手,带着菀黛往外走,朝随侍道:“传诏,追赠太傅,追封平阳侯,谥号文贞。”
说完,他便合上眼,靠在车厢上,紧闭着双眼。
菀黛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落在他紧锁的眉心。
“孩子们,还好吗?”他低声问。
“一切都好,他们都盼望着爹爹回来。”菀黛低声答。
他轻轻点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眉心仍旧紧皱。
菀黛未再开口,只是静静陪着。
南方刚定,诸事繁忙,崔骘一回来,便马不停蹄开始处理政务,菀黛却看得出来,他是伤心,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怀定,歇一歇吧。”菀黛轻声劝。
“这一阵子事多,不多抽些时间来做,就要处理不完了。”
“那也不能日夜不休。怀定,丛大人便是因为辛劳过度才病痛缠身,孩子们还这样小,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崔骘看她片刻:“好,我将这一卷奏疏看完,便和你去歇息。”
她弯了弯唇,继续研墨。
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内侍脱履匆匆进入殿中,跪地道:“陛下,古勒有信来。”
“何事?”
“信上说,前几日古勒大雪,庶人崔棹感染风寒,不幸病故。”
崔骘一怔,笔尖凝下一滴墨点,皱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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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内侍战战兢兢,小声重复:“前几日古勒大雪,庶人崔棹感染风寒……”
崔骘起身,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信,快速展开,信上亦只书写着这两句,他忽然神情恍惚,眼前模糊,后退几步,摔坐在地垫上。
“陛下!”宫人们大唤。
“朕,无碍。”他闭了闭眼,轻轻推开跟前的手,“你们都下去吧,朕想独自静静。”
菀黛蹙着眉喊:“怀定……”
崔骘捏了捏眉心,低声道:“你也出去吧。”
菀黛一愣,张了张口,蹙着眉悄声退出。
她在侧殿坐了许久,眼见着天要黑了,才低声吩咐:“收拾收拾床榻,我今晚睡在此处。”
芳苓皱着眉进门:“这是发生何事了?您自从殿中出来便一直独坐此处,现下又说什么要睡在偏殿。”
菀黛垂眸沉默。
“我来收拾便好。”芳苓禀退房中侍女,上前铺床叠被,低声道,“奴婢听闻棹公子去了?”
“是。”菀黛低声道。
“古勒那样的地方,棹公子能度过这样多年,今岁才生病离世,看来也只是偶然,您别太过伤心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陛下很是伤心,禀退了所有人,还让我也出去,直到现在都未来寻我。”
芳苓眉头紧皱:“您要不去看看吧?陛下不来寻您,您总不能就这样睡在偏殿,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若是传出去,难免风言风语。”
菀黛沉默片刻:“好,我去看看。”
偏殿离寝宫不远,穿过游廊便是,此时天色已暗,宫中各处烛火燃起,唯独寝宫独灭。
菀黛上前,朝守门宫人问:“陛下睡下了?”
宫人低声应:“是。”
“里面除了陛下,还有旁人吗?”
“没有。”宫人摇头,“自下午那会陛下将奴婢们都禀退后,便再未召人进去。”
菀黛盯着殿门凝视片刻,道:“本宫知晓了,好好守着吧。”
芳苓看她回来,紧忙迎上前:“陛下还是不肯见您吗?”
“陛下睡了。”她抬步往里走,“丛述走了,夏烈走了,如今崔棹也走了,他大概是真的难过,我明日再过去看看。”
“这样也好,您清楚是何缘故便好。”
“嗯,洗漱歇息吧。”
她一夜辗转难眠,这还是第一回,崔骘在家时,他们分他而眠,这些年,她习惯了日日相伴,也习惯了这六宫中只有她一人,如今头一回不一样,她即便明白缘由,可心中仍然惴惴。
一早,她又去了寝宫,不想落了空,崔骘已去上朝,她便在偏殿等着,听人说朝会散了,才抬步往前去。
崔骘刚好回来,和她迎面,脸色仍旧不大好看。
她上前,低声问:“忙完了吗?”
崔骘停步:“还有些奏疏要看。”
“需要我研墨吗?”
“进来吧。”崔骘大步进门。
菀黛看一眼他的背影,大步跟上,默默坐去从前的位置,拿起墨条研墨。
他也沉默,提笔书写。
两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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