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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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吴国时逢乱世,外忧内乱不断。
李氏王朝病骨支离,多年来一直被世家架空,形同虚设。
早些年,便是天子都得受门阀豪族摆布,遑论嫡出公主。
直到宣宁帝即位,借助宗室子女拉拢世家,培植党羽,练兵秣马,这才有了立足之本。
如今,重华公主设下的赏花宴,除了几个世家长房嫡女敢抹面子不来捧场,旁的世家淑女本着讨好皇室的心情,都会抽空前来赴宴。
李慕瑶如今是宣宁帝膝下唯一一个待字闺中的嫡女,她自然知道父皇的授意。
能作配她这等吴国第一公主的,唯有那位天人之姿的崔家长公子崔珏。
李慕瑶虽然屡次登门拜会崔珏,均是受到崔珏的怠慢。
但崔珏对谁都冷淡如斯,至少李慕瑶三不五时还能迈进疏月阁,比起别的贵女来说,已经很体面了。
然而,今天她刚走到庭院,远远听到几个娇俏小娘子你推我攘,笑成一团——
“真羡慕你,居然能得到崔家长公子的赠琴!”
“那可是崔相公崔珏啊!我爹见了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居然这么平易近人,还会给你送琴……”
“就算不单你有这把琴,好歹你收到了啊,唉,我前段时间来癸水,肚子疼,没能去成谢大家的琴课,错失良机了。”
女孩们亲亲热热称呼崔珏为“长公子”,一提到这个称谓,大家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艳冠建业的美男子,唯有崔兰琚呀!
被手帕交簇拥其中的范五娘子范宝珠,一直抿唇偷笑。
她心里得意,回家的时候已经不着痕迹把这件事说给各房堂姐妹听了,收获众人艳羡的目光,虚荣心暴涨。
然而范宝珠知道,自己也不算独得崔珏厚待的那一位。
那天前往私学听课的小娘子人人都有份,又不只她一个收到礼物。范宝珠有自知之明,心虚地说:“也是凑巧撞上长公子心情好罢了,算不得什么……”
可脸上喜色却清晰可见。
直到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谦虚什么呢?便是我都没得过长公子的赠琴,范五娘子可比我强多了。”
范宝珠听出声音来人,登时腿软了一瞬。
她不过小门小户,公主的声音一拔高,当即就被吓破了胆子。
范宝珠心里委屈,噙着眼泪上前,“公主殿下,臣女得到的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俗物,倘若崔相公赠予殿下琴具,必是精挑细选的珍品。”
“可不敢当,没影儿的事,我欢喜什么呀?哪及得上五娘子你……早早被长公子记住名姓,还知道赠礼了。”李慕瑶笑得讽刺。
李慕瑶被宣宁帝养得跋扈骄狂,也是因眼前这群世家女孩都不算门第高的士族,她压根儿不怕开罪他们。
李慕瑶故意用话语刺激范五娘子,不给她台阶下。
几名家中娇养的世家女对视一眼,不免有些不满,但顾忌李慕瑶的公主身份,各个敢怒不敢言。
范宝珠为了自救,急中生智,攀扯上另一人:“公主错怪我了,其实……长公子要送礼之人,并非我等,我听崔家的青霞姑姑说,第一把琴是送到暮冬阁的。暮冬阁,殿下总有印象吧?与疏月阁相距不远,里面住着一名兰河郡苏家来的表姑娘!”
范宝珠的好友江如云也帮腔:“就是啊……我听说,兰河苏家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户,当初救过崔翁才攀上的崔家,那个苏梨连半点血脉亲缘都没有,上赶着自称表亲,也不嫌害臊!”
其他的小娘子也议论纷纷——
“对啊对啊,她还和崔四娘互称姐妹,把崔四娘哄得眉开眼笑,恐怕就是为了亲近长公子!”
“她还故意穿青衫,明知长公子最爱青袍,她还在长公子献琴那日殷勤打扮赶来,不就是想博个长公子的眼缘?当真居心叵测……”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说苏梨又是撞衫崔珏,又是故意讨好崔舜瑛,言辞间旁敲侧击,均是给她“狐狸精”的印象盖棺定论。
其实她们对苏梨的印象并不深,但这样几句话分析下来,又觉得那位不近人情的崔家长公子的确有点古怪。
如果是重华公主得到崔珏青睐便也罢了,毕竟天威渐重,李慕瑶是金枝玉叶,足够作配崔家。
可苏梨并非郡望出身,她们连个苏家破落户都及不上,那就很令人难堪了。
一时间,小娘子们面面相觑,谁都拿不定主意。
李慕瑶听完,早已脸色铁青,她信手摘下一朵夏花掷地,提裙抬腿,鞋尖狠狠碾碎了花瓣儿泄愤……
花朵凋零,犹如地里最卑贱的一抔泥。
李慕瑶连一记眼风都不曾施舍。
回到宫中,李慕瑶召来管事的女官,对她说:“我听闻,崔家来了一位苏家远亲,既是亲眷,两个月后的生辰宴便一并请了吧。”
女官不知重华公主何时起这般好心,竟会记挂一个低微的小人物。
但一想,那是崔家的人,李慕瑶对待崔珏从来上心,便也没有多问。
可李慕瑶一想到崔珏待人谦和温柔,心里就盘踞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所有人都调侃李慕瑶,说这位年轻有为的崔相公会是她未来驸马,与她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些年,就连父皇也在朝臣面前夸赞崔珏少年英才,私下里甚至打趣,说是抱过刚出生的崔珏,心中将他认为半子!
父皇多有暗示,李慕瑶不信崔珏不懂!
可崔珏竟没有半分体谅她这个未来妻子的颜面,背地里和人勾勾搭搭,落人口实,甚至让别家小娘子看她的笑话,当真是欺人太甚!
李慕瑶记得崔珏不喜欢胡搅蛮缠的女子,她不敢上他面前闹,但这个苏梨,她倒要好好会一会。
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苏家表妹……
李慕瑶倒要看看,崔珏这等识大体的聪明人,是会护着未来正妻,还是庇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狐媚玩意儿。
-
一个月后,巡狩礼仪提上日程,猎场定于建业郡外的南山。
崔舜瑛给苏梨带来好消息,说是这次南山狩猎,她问过崔翁的意思,能够带苏梨一道儿前往。
只是崔家老夫人仙逝,崔家大房夫人又因夫婿战死,悲从心中来,食不知味夜难就寝,不过短短一年就生了重病,香消玉殒。
自此之后,府上的衣物用度,全是各院管各院的。
崔翁不发话,没人敢插手疏月阁的事,当起长公子崔珏的家。
家中没有做主的女主子,自然也无人能考虑到苏梨连一身出门狩猎的窄袖骑装都没有。
崔舜瑛是个心思纤敏的孩子,直接把苏梨带回了蒹葭院。
崔公离世后,她和三姐崔舜华倒是过得很好,她们能跟着生母徐姨娘生活。
徐姨娘虽说是算是大房仅剩下的妾室,又生养了两个小娘子,但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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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得清轻重,绝不敢在崔珏面前托大。
莫说照看崔珏起居,便是连日常问询寒暄都唯唯诺诺,眼睛不敢乱瞟。每日只待在自己一亩三分地,老实本分当个良妾。
正因徐姨娘的识趣,崔珏从不曾苛待她,甚至有时还会把宫中发放的节礼送去蒹葭院一份,以示对徐姨娘尽心照看两位庶妹的嘉奖。
崔舜瑛领着苏梨去见母亲。
徐姨娘看到花厅迈进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笑得见眉不见眼,“哎哟,这是苏小娘子吧?快来快来,落雨天寒,怎么不多披一件外衫?尽量喝杯茶暖暖脾胃吧!”
苏梨笑着行礼:“苏梨见过姨娘,来崔家多日,都没能登门同您见个礼,倒是我不识礼数。”
徐姨娘嗔道:“家中规矩大,你不要乱走是对的。有什么事,四娘话多聒噪,自然会回来传话。”
她不知苏梨脾气,不敢上前拍小娘子的手,只喊了婢女过来照顾,让苏梨坐下歇歇脚。
又是看茶,又是端来刚煎的酥饼、蒸的干果花糕,徐姨娘如此和气,倒让苏梨心中惊讶。
从前在苏家,哪个得宠的妾室不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但要压主母一头,还想着给苏家子女们脸色瞧,就连苏梨也被姨娘们甩过脸色。
崔舜瑛被徐姨娘投喂了两块花糕后,终是不耐地站起身,她咽下一口花茶,问母亲:“姨娘,衣橱里可有簇新的骑装?”
徐姨娘见乖女不肯多吃,无奈收手,连声道:“有有,早给你备下了,怎么问起这个?”
她是七窍玲珑心肝,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要给苏娘子备下骑装?那我可得好好找找,小娘子人俏丽,穿个橙的红的,上场骑马才好看呢!”
苏梨羞赧地摸了摸鼻尖:“倒是打扰姨娘了。”
徐姨娘斜她一眼:“浑说什么话!你早该来找我,是咱们家阿瑛怠慢小娘子了。”
老实说,苏梨只想着来到崔家得铆足了劲勾搭崔珏,倒没想到世家子女各个擅君子六艺,骑射自然也得在行,她根本就没准备这些衣饰,日后想和豪族儿女玩到一块儿去,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苏梨没有骑过马,一是周氏怕她一身野气,没点淑女模样;二是婆母也不喜欢小姑娘太活泼,怕自家儿子本就身体不好,还得陪着妻子胡闹。
不过苏梨在乡下的时候,骑过驴……她控驴倒是一绝,一根萝卜吊着,说往左不敢往右。
去见祖母的时候,苏梨还会偷偷牵出拉磨的黑驴,夹着驴腹,在院子里哒哒溜上一圈。
驴除了比骏马矮小,四肢都是健全的,性子也烈。
骑驴和骑马,应该大同小异吧?
苏梨胡思乱想的时候,崔舜瑛已经把一件金莲花橙的窄袖骑装递给她:“苏姐姐,换上试试。”
苏梨拉下帘子,换上新衣。
苏梨迟迟不肯出来,等得崔舜瑛这个急性子都不耐烦了。
崔舜瑛探进一个脑袋张望,忽然发出“嚯”的一声惊呼。
只见屏风后头,妍丽明媚的小娘子轻拢胸襟,指尖都拧得泛白,还是没能扯起衣带,穿好衣裳。
小衣隐隐有雪峰的丰腴轮廓,瞧着分量十足。
崔舜瑛瞠目结舌,啧啧称奇:“苏姐姐,你深藏不露啊!”
苏梨没能扯上衣领,被崔舜瑛逗得耳朵发烫。
她也没和小孩子置气,轻咳一声,换回了自己的衣裙,“我还是上街去买一身尺寸合适的骑装吧。”
崔舜瑛笑嘻嘻:“唉,我本想对苏姐姐解囊相助,只可惜啊……我的衣裳竟不合阿姐的身,实在爱莫能助了。”
苏梨哼一声,捏捏小孩脸蛋,她和崔舜瑛熟了不少,敢故意装生气,上手欺负她了。
买衣裳的事情,苏梨交给了秋桂。
不过两个时辰,秋桂就回来了,除了几身漂亮的成衣,还给苏梨带了一条绑缚红线的皮制小马鞭。
苏梨爱不释手地把玩,忽然生出骑马的兴致。
等到随着崔家人马前往南山的那日,苏梨特地吩咐马奴去马厩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纯白母马过来。
苏梨的骑术不到家,她惜命,没有逼迫自己骑马狩猎,只爬上马背,沿着绿茵茵的山坡一圈圈游荡。
崔舜瑛在都城里也有其他好友,她将苏梨引荐给那些门阀贵女公子,想着有空一块儿玩耍。
众人明面上都能笑着打声招呼,眼神却不在苏梨身上停留。
苏梨最擅察言观色,如何不知他们看不起苏家小门小户出身?
苏梨没有自讨没趣,她笑着说一句:“你们玩吧,我骑术不精,就在帐篷里偷闲,不给诸君拖后腿了!”
如此一来,崔舜瑛便不勉强她,只自己撒欢玩去了。
苏梨朝远处的崇山峻岭眺望,整片山坡稀稀拉拉落着几个布置精巧的黄绸帐篷,擐甲执兵的军士来回巡视,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皇帐。
其余帐篷围着那几顶天家牙帐,根据身份尊卑,依次排序,俨然都是名公巨卿,以及声名显赫的郡望世家。
崔珏的帐篷自是在内围重地,而苏梨则跟着徐姨娘他们住在别处。
也有娘子郎君嫌弃家中人话多拘束,难得出门夜猎一次,还要玩得不尽兴。
他们主动搬离主帐,带着奴仆来到河畔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