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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母也同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聊完天后,瑜安带着褚琢安往回走,褚琢安不由问起方才纪母的话。
他不傻,府上多多少少有些风声,加上老太太这么一问,也隐约猜到了。
“姐,当真要……”
瑜安轻笑:“人之常情,不用大惊小怪。”
褚琢安不平:“这样岂不是你的日子会更难过,姐夫也太……”
瑜安倒不在乎,安慰了两句。
似乎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关心纪景和纳妾的事情,就连纪母都罕见开口问了。
她只见过李月如几面,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摸不清以后共事的人会是什么品行。
奈何现在后悔也晚了,再过六七日,就是纳李月如进门的日子,她拦不住。
说巧也巧,正当她差人置办挂彩时,晚芳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纪母犯病,只能将李月如进门的日子挪到年后。
瑜安纳闷:“老太太怎得突然生这么重的病?”
纪母惯来是在府上不问世事,哪怕是出了事,也鲜少惊动他人,怎得这回就这般凑巧。
宝珠不以为意:“老太太上了年纪,一不小心就生病,也属正常,我方才去荣寿堂打问,李嬷嬷说是老毛病,过段时间就好了。”
瑜安:“正是因为老毛病,才更不会惊扰旁人……”
宝珠叹了口气:“姑娘,你就别管老太太了,你应该庆幸的是老太太将纳妾的日子推后了,咱们还有转圜的余地。这回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好考量些,小心日后后悔。”
翻案的日子没有期限,她们根本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纪府,正是因此,才要好好考量,才怕后悔。
手下的算盘算了一半,倒叫宝珠几句话完全打乱了思路,瑜安只好重新归位计算。
宝珠说得在理,她也想试探一番,可是人家乖乖的,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好上赶着去找人麻烦,总之还有一段时间,不若顺其自然?
瑜安定不下心思,也找不见办法,顾忌太多,反倒将自己陷入囹圄。
好在有褚琢安陪着她,叫她暂时不去想这些七七八八。
皇帝日薄西山,朝中政务繁多,直至腊月二十八这日,大臣们才放了假,纪景和才抽出时间去看了从江陵回来的褚琢安。
两人见面并不多,里里外外一些事情加在一起,褚琢安对这位姐夫无甚好感,倒不是那次挨板子的事情,大都是从瑜安的角度儿觉得纪景和一般。
若能预知以后,褚琢安绝对不会把瑜安喜欢纪景和的事情告诉褚行简。
他姐不嫁入纪家,说不准日子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褚琢安向他作揖。
纪景和瞧他桌上摆的进士录,随口问:“这几日可还住得惯?”
褚琢安收起桌上的花灯,“一切都好。”
纪景和见他动作,又道:“我那边还有些时兴的文章,待会儿叫人给你送过来,你若是有哪里不懂的,大可以来书房找我。”
“多谢姐夫。”褚琢安应声回,“其实比起科举,我倒更想从军,战场上奋勇杀敌,取得功名,没什么不好。”
语气中有这年少独具的傲气,乍一听,甚至还带些呛人的味道。
国子监那日展露的倔强还历历在目,念在他年纪尚小,纪景和并不在乎,正色道:“名一艺者无不庸,你若当真将练就一身好武艺,自然是好,也好叫你姐宽慰。”
“自然……我自然会叫她宽慰。”
褚琢安清楚他们褚家在纪家是何等地位,寄人篱下,有些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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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无法说出口,心中憋闷着,只觉着丧气。
安顿几句,便觉无话可说,纪景和看向那盏收起的花灯,尽量缓着语气道:“既然下定决心要混出个人样儿,那便将心思放在正事上,时刻不敢耽误。”
他丢下一句正要走时,身后突然传来褚琢安的喊声。
“腊月二十九是我姐的生辰,我想做个花灯叫她开心……她很喜欢这些东西。”
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那双如炬的目光中透着欲言又止,不等他反应,又见褚琢安又说:“对我姐好些。”
纪景和微微怔住,最后转头出去。
他才知道,腊月二十九是她的生辰。
*
腊月二十九是瑜安的生日,可惜正值除夕夜前夕,操持偌大的纪府,也叫她分不出心思去庆祝,要不是宝珠和褚琢安盯着,她连一碗长寿面都吃不上。
宝珠瞧着她整日不是算账就是做香囊,不由地开始操心:“姑娘,咱还没缺钱到这种地步,你这样没日没夜做下去,迟早要成戴着叆叇?的小老头了。”
瑜安:“我就是着急,等把这片花瓣绣完,我就不做了。”
宝珠边裁着手中布料,边说:“今日大爷突然命人置办了好些花灯,比街上那些一般的花灯好看,待会儿姑娘没事了,出去转转瞧瞧。”
“花灯?”
瑜安一时引起了兴趣,但是想起纪景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在这种小事上耗费心思的人。
宝珠点头:“真的,咱们院子走廊里都挂了几个,待会儿天彻底黑了,必定好看。”
瑜安朝窗外望了一眼,隐约瞧见廊下的光亮。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瑜安嘴上说着只做一会儿,但是一拿起绣棚就放不下去了。
宝珠催了两句,见她依旧不动,就只好住嘴,去外面给她打来热水洗漱,才暂时叫她歇一会儿。
明日除夕要早起,瑜安洗漱罢,便拆了发髻,打算早些休息,正准备熄灯时,门被敲响了。
宝珠前去开门,没成想是纪景和。
瑜安转过身,瞧着他披着毛裘披风径直迈向她来,“走,带你看个东西。”
瑜安身上仅一套月白中衣,宝珠眼尖,立马将柜子里的厚毛裘氅衣拿出,纪景和顺其自然接过,往瑜安身上套。
“大爷,你……”
纪景和眼底藏着笑意,沉声道:“就一会儿。”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脚下步子生快,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好似春风得意,与他往日的沉闷格格不入。
风雪扑面,察觉身旁人走得着吃力,纪景和渐渐慢下步子。
他带着她上了前院的阁楼,大抵早就叫人准备了,阁楼里还生起一盆炭火制暖。
“大爷到底要作何?”
瑜安不适他的热情,就如他有时没来由的亲近般。
纪景和嘴角漾起浅浅的笑,蓦地,耳边一声炸响,万千金蕊在墨色中绽开。
一道道宛若惊雷的璀璨碾过云端,映在她眼前,就如一场恍然间的大梦,令人痴醉。
她看着烟火,他看着她。
天上的美景丝毫不落地化作瞳孔中的繁星点点,成了他眼中的另外一番别致景色。
温婉,宁静,纯洁……读了十几年的书,他想将所有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她。
第一次,人生中第一次的非凡感觉涌上心头,甚至叫他无端紧张起来,连呼吸也变得轻起来,哪怕烟火已经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生辰吉乐。”
余光中,瑜安隐约注意到了纪景和张嘴说话,转头看他时,他却只是一副含笑的模样,然后重新将她的脑袋扳正,叫她继续看烟火。
瑜安心底疑惑,被他这样一搞,观赏烟火的兴致败了大半。
后面的烟火越发复杂精彩,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烟火。
大概半柱香过后,总算是结束,瑜安顶着一对震得发聋的耳朵,看向纪景和,唤了一声“大爷”,问他方才说了什么。
纪景和摇头:“无甚。”
她能瞧得出纪景和今日不是一般的高兴,不由她再思量时,身前的手又被他拉了起来,往回走。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腕间的力气照旧是那般大,叫人无法轻易撼动。
那只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挣力,掌心愈加紧缠在她腕间,于外界寒气的对比下,那股暖意格外清晰。
“大爷怎知今日有烟花,按理说,这般盛大的烟火,应当明晚才有……”
纪景和顺着回答,“宫里派人弄的吧,我也是听青雀说的才知道。”
瑜安将信将疑,待纪景和将她送回半亩院,她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的模样。
明明都一样,却哪里都不一样。
他轻叹一下,抬起手缓缓拂过她的眉角,带着浅浅的缱眷,是非真假叫人难辨,“明日还得早起,回去早些休息吧。”
瑜安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纪景和亲眼见她进了门,才满意离开,瑜安回了屋子脱下氅衣,瞧着脚下炭火,心上说不出的滋味。
宝珠替瑜安整着床铺,笑道:“姑娘,不若咱们故技重施,试探一下姑爷的底线,那李家小姐是瞅准了要进门,日日缠在夫人身边,连老夫人那边也不放过,总觉着不是善茬。”
“试探底线……”
瑜安嘴中念叨着,宝珠跟着应:“对啊,之前林家主动挑衅,姑娘不过激将一二,就原形毕露,这次也是一样,姑爷没有明确表态,李家小姐也没什么表现,若不试探,怎知是真是假,是鬼是妖?”
经由林家一次过后,宝珠是实在信不过沈秋兰的眼光了,没长久打交过,她不敢单从表面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样子。
从徐静书,到林巧燕,有一个算一个。
比起方才烟火的轰鸣,一人安睡下的时光就更显得安静,静得像是不透气,紧紧缠在她身上,叫她难以入眠。
如若真的要纳妾,那为何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真的是错觉?
杂乱的心思盘旋在脑中,只要闭上眼,近来的一幕幕就浮现出来,就如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潭水,泛起的涟漪久久不得平息……
除夕,早起请安,纪景和带着褚琢安在府内到处布置,瑜安则是同纪姝坐在一块说笑打发时间。
纪姝将下个月的定制单子放在桌上,满足道:“这生意越来越好,小两个月下来,咱们已经赚了上百两银子了。”
瑜安笑着,手中的针线依旧不停。
纪姝瞧着是真担心,怕她万一哪天眼睛瞎了怎么办。
瑜安:“这会儿怎么不去陪婆母,怎得来我这儿了,除夕还想学东西?”
纪姝摆手,“才不是……那李月如整日哄得娘高兴,早就见不得我了。”
听她这一说,瑜安也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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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如是纪素宜带过来的,但鲜少听说两人在一处,纪素宜大都是住在荣寿堂陪着老太太,很少出门。
“按理说,李小姐不应与姑母更亲近?”瑜安问。
纪姝:“你不知,姑母素来与李家的叔伯不合,何谈这个小官的侄女啊,要不是娘开口,非要叫姑母给我哥寻个……那,才不会带着李月如来。”
提起这个,纪姝就来劲儿了,凑在瑜安面前,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嫂子,你真不介意我哥将李月如纳进门啊?”
“纪家世世代代,从我曾祖父开始,无一人纳过妾,生死都只有一位妻子,你和我哥非得例外一回,开辟先河不成?”
纪姝说得理所应当,瑜安抬眼瞧向她时,她已埋头去剥橘子吃了。
“我们与李家交往并不多,这李月如我瞧着,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家中长辈见过后没有不喜欢的,但是我就不喜欢她,小门小户的官吏之女,忒娇气。”
正说着,正主儿就来了。
宝珠开门通传时,李月如就主动跟在宝珠身后,掀起门帘进来了。
“姐姐。”
粉腮带露的可人儿俏生生的一声姐姐,说不出的亲昵,仿佛要荡在人心尖儿上。
瑜安连忙招待,叫宝珠端茶相迎。
李月如手中捧着一只宝匣,满脸笑意盈盈,“纪姝妹妹也在这儿,早知道,我就该把妹妹的那份儿理也带来了。”
纪姝作势笑笑,“没事儿,你差人给我送过去也行。”
李月如:……
瑜安拉着叫她先坐下,李月如顺带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金镶玉的簪子。
“过年了,这是我送给姐姐的礼物,还望姐姐千万别嫌弃。”
瑜安本意不想收,可是也不好拒绝,只好也叫宝珠去找来对应的首饰,硬着头皮塞给她,当是回礼。
“拿着吧,往后说不准就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纪姝皱着眉,难掩的一脸嫌弃,嘴里嘟嘟囔囔,被瑜安暗中拍了下腿,才消停。
李月如只当不觉,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姐姐说得对,往后说不准就是一家人。”
纪姝插嘴:“我娘这段时间没少给你东西吧?”
李月如浅笑,避重就轻回:“夫人待我极好,生怕我想家,处处为我着想。”
她另说,“听说昨夜,大爷同姐姐去了阁楼看了烟花。”
不等瑜安开口,纪姝便先呛了回去:“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李月如苦笑:“不瞒你们说,我自来了纪府一个月,没见到大爷一面。”
此话一出,瑜安当即明白,她是为何前来了。
同样也生疑,纪景和应下要人家,怎得连一面都不见,将人晾在一边——
作者有话说:纪景和:钱包在燃烧……[狗头]
瑜安:他又发病了……[白眼]
纪姝:干嘛呢?急死我了[眼镜]
①古代的眼镜。
第35章 原来还是他多想了,他以为的……
既然清楚李月如是为何前来, 瑜安也不愿与之周旋,算是回了一句肯定,李月如也是明白人, 坐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纪姝吃惊:“嫂子, 你该不会就这么答应了吧……小心我哥知道了生气。”
瑜安:“他自己答应的事, 有什么好气的。”
“我哥肯定不会同意纳妾,就算是, 也这保准儿是我娘强迫的, 叫我说,你就不该插手。”
纪姝不由叹气,“你是真不在乎,这要是换了旁人,早不知忌惮成什么模样了。”
“这李氏招进来就是个祸害, 李家这是看中了我哥的官位, 巴不得明天就把人塞到我哥床上呢……”
纪姝说着, 想起她娘被哄得团团转的样子, 真心觉得她越老越糊涂了。
守岁饭用罢,瑜安顺道陪着纪素宜去送纪母回荣寿堂, 回半亩院的路上听宝珠说大爷在后院凉亭架起火炉守岁。
“你去给说一声,叫她去后院找大爷吧。”
宝珠语噎,“姑娘,你傻了……”
瑜安不再作答, 推着宝珠往李月如住的院子走,时不过半刻, 得了消息的李月如顷刻装扮好,朝后院走去。
褚琢安不知李月如会来,丢下半局棋就回去了。
本就兴致大败, 再借着灯光大抵瞧清楚了她的装扮,纪景和不由冷下脸色,愈加难看了。
李月如端上一盅热汤,“外面天寒,表哥喝口暖暖身子。”
纪景和:“深夜进食伤体,热汤就不必了。”
李月如一滞,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是这样,是我考虑不周了。”
纪景和见她矗在一旁,只觉碍眼,偏生又是姑母家的亲戚,不好开口。
“近来在府上可还住得习惯?”
“一切都好,劳表哥挂念。”
李月如顶着一双笑眼瞧人,视线仿佛黏在他身上般。
今日他在凉亭守岁的事,应当只有半亩院清楚,怎得叫外人知晓。
纪景和心中生疑,却也无从去问,只好唤来青雀,叫人将凉亭打扫过后,先一步离开。
李月如不明纪景和的举动,失声叫了声“表哥”,却也只见一道决绝的背影。
正坐在榻上忙活的瑜安瞧见带着风雪进来的身影,一时惊讶,“大爷怎么来了?”
“不能来?”
他反问,听不出其中深意。
瑜安赔笑,“大爷说笑,我以为李小姐去找你,应当得很长时间。”
纪景和拿起桌上热茶,拿起她刚放下的小绣棚道:“是你给她说,我在凉亭的?”
瑜安点头:“李小姐都求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想见你。”
纪景和微微蹙起眉,抬眼看向她,眼眸中隐约含着不满。
他又不是什么人,岂是旁人想见就是能见的。
瑜安从他手中接过绣棚,不等再动手,耳边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
“我眼中并无多余之人。”
似郑重,又似随意,瑜安竟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何意了。
这是怨她擅自做主叫人去见他了?
两人宛若约定好般,没有一声言语,就默认了对方都不守岁,瑜安迟迟不见纪景和离开,便知他今日是要歇息在此处的,趁着他在净室洗漱时,就叫宝珠理好了床铺。
瑜安趁早躺下,只留了床头灯一盏,纪景和出来瞧见两人各一床被子,倒也没多说什么,熄灯躺下。
“方才刚送过来大爷做好的衣裳,待明日,大爷试一试合不合身吧。”
“好。”
瑜安背着身,远远地躲在里面,甚至连枕头都移到了最里面,他们中间再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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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成问题。
纪景和欲开口叫她,可又觉着心口难开,只好仍由这般下去。
他心里存着疑惑,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别扭,到了翌日早晨,他才明白,彼此之间是错成了什么样子。
他瞧着那套鲜红的袍子,不觉道:“你竟给我裁了件喜袍?”
“迎新人进门,当日穿的不就是喜袍?”瑜安自顾自说着,“我叫人选了一件不是正红的颜色,大爷若是不喜,我叫人……”
“迎谁进门?”
头顶传来一句冰冷的话。
瑜安抬头看去,一脸茫然,那双幽深的黑眸没有丝毫波澜。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昨夜叫李月如去找他,还那般坦然,原是叫他纳妾。
纪景和寒声问:“母亲逼你的?”
瑜安摇头,“我……”
纪景和漠然一瞬,“你怎么不早与我说。”
眼神中似是有怨气,似乎也有怜悯,但让人更多瞧见的,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瑜安张了张嘴,“我们以为,大爷是同意的,前些日子李小姐到府上,大爷不也说好好招待吗?”
纪景和冷笑,那道声音就像是从胸腔中哼出来的般,不带意思多余的温度。
“以为?你们何时开口问过我?”
“叫旁人去找我,是为了纳妾,为我量衣,也只是为了纳妾……好一个不声不响,真是好样儿的。”
纪景和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离得那身衣裳远远的,犹如看见了脏物,避之不及。
那道目光仅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不等瑜安再开口解释,就见纪景和直接冲向门去,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刚刚端水进门的宝珠看见这幅样子,一下也是懵了。
“姑爷怎得突然这么急,有急事?”
瑜安将手中袍子放在桌上,全身宛若被抽掉了力气,撑着桌子才稳稳坐下。
宝珠左右瞅着,边生疑边伸手去叠那件袍子,“姑爷试完了?”
“以后不用把这拿出来了,大抵是用不着了。”
*
纪景和去了晚芳院时,沈秋兰和李月如正聊得好。
沈秋兰将要开口招呼,就见纪景和先行了礼:“我与母亲有话要说,还请李小姐先行一步。”
语气算不得好,以至于叫李月如听了后,稍微愣了一下,见沈秋兰向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后,她才抬脚离开。
沈秋兰瞧着他的气势,不像是寻常事,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纪景和站在堂前:“儿子认为上次在荣寿堂,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指尖刚触上茶盏,听见纪景和这般发问,沈秋兰恍然大悟他是为何前来了。
她柔下语气,劝道:“月如这孩子出身虽低,但是相貌和举止算得上好,给你纳妾没什么不好,就当是早点为纪家开枝散叶。”
“我不需要。”
纪景和猛地一下硬声说话,叫沈秋兰顿感意外,心头上已经慢慢生出些火气,可是又不想吵架,只能压着,再耐心问:“一个多月前,我不是叫她问过你嘛,她说你同意的。”
就是因为太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才叫纪景和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攒紧了拳头。
原来还是他多想了,他以为的逼迫,其实是自愿……
他紧抿着唇,良久才出声:“纳妾之事非她自愿,今日说开便好,儿子不需另外纳妾,至于子嗣,我们还年轻,并不着急,还请母亲重新安置好李氏女,此事不应再提了。”
“不提?”沈秋兰哼笑,“合着你们夫妻俩是哄我耍呢,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沈秋兰:“是不是她在你跟前嚼了什么舌根子?你成人了,出仕做了大官,我是管不住了,可我不是这么被你们耍的!”
“如今你纪景和有什么脸面在我跟前硬气?你之前做的糊涂事,我还没跟你算呢,那褚氏是怎么被你招进的门?你又因何降职?纪寅初啊纪寅初,我当真是白养你了,叫你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如今还处处忤逆我……”
那日在荣寿堂,她念在老太太的面上,火气大都被压了下去,寻不见地方发泄,就只能憋着,今日他没来由地找她发火,一下子就将火气戳了起来。
相较之下,纪景和几近是无动于衷。
他作揖道:“儿子自知不忠不孝,为求结果急功近利,这本是我的错,可是母亲为何将此事的错处久久放在儿子媳妇身上?从头到尾,她都不知丝毫,母亲何故处处不容她?”
“儿子说过,此生并未倾慕过谁,徐静书也好,旁的人也罢,儿子此生只会有一位妻子,纪家的风俗更不会在此后改变,还望母亲明悉,也请母亲不再为难我妇。”
字字句句的伏低做小,却叫沈秋兰听出的,尽是告诫。
养了二十多年的人,如今学会了倒反天罡。
“纪寅初,你莫不是真的傻了?你以为替她说话,她就真的能对你好?你自己说,自从褚家出事之后,她有几次主动去书房找过你?”
“她要不是贪图纪家的地位,早就走了。”沈秋兰喊道。
字字敲打在纪景和心头,一声声问话,他却连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胸口发空得叫他难耐。
他不是不知道,不清楚,而正式因为太清楚,他才不想承认,不敢去想。
可当有人直白的讲出来后,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难接受真相。
他甚至听不下去……
沈秋兰见他不语,又问:“所以,你为了她,就这般对我说话?”
纪景和手上的礼依旧不动,闷声道:“母亲善解人意,自是明白儿子为何如此。”
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了胸口,叫沈秋兰说不出话,半晌才连连道了几声好。
“好,我不管你,那你妹妹怎么办?她的婚事,要不是受了你们的连累,能被人无故退婚?”
纪景和:“那段家本就不是良配,原本说好的婚事,仅仅因为对家出事便远远避开,往后就算成婚,又何谈共患难?他们配不上纪家儿女,以后再寻又有何妨?”
“说得好。”沈秋兰苦笑,颤着手指着道:“你是一家之主,你妹妹的婚事,也该由你这个兄长相看,从今以后,我但凡在多管你家的一件闲事,我沈字便倒过来写。”
纪景和无丝毫触动,从容道:“母亲辛苦。”
抛下一句话后,他就离开了。
正月初一,纪府的年过得并不好。
从这天起,府中人便很少见到纪景和的身影了。
不知是宫中动荡,还是都察院的事情,总之见不上面。
瑜安清楚纪景和是生气,便也不触霉头,任由他去。
李月如听说自己的喜事就此断了,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纪素宜当即也明白了侄子的心意,当即就派人把她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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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瑜安带着亲手做好的粉团去了荣寿堂,晚间还要聚在一起用饭。
众人正捧着现煮的粉团吃得香,还聊着自己碗里是什么馅儿的,哪个馅儿好吃,纪母瞧见纪景和回来,率先叫李嬷嬷去给舀几个吃。
“你媳妇儿包的,快尝尝。”
纪素宜跟着应承,“还真别说,瑜安的手艺还真是好,这馅儿调得真香。”
纪母点头:“可不是。”
李嬷嬷正要拿着小碗去盛,在旁的瑜安默声接过,给纪景和挑了几个舀去,放在了纪景和面前。
纪景和淡淡看了眼桌上物,并无任何要动手的意思,而是自顾自问起旁的事情来。
“姑母明日归家的马车可准备妥当?不知明日何时启程?景和好去送行。”
纪素宜摆手:“不用了,有瑜安和姝儿送我就行了,你就好好上你的朝,别管了,用不了两个月,我就又回来了。”
纪母面上瞧不见病色,吃粉团吃得满脸红润,也跟着叫纪景和别操心这些。
瑜安坐在一旁,看纪景和久久不动,长长呼出口气,吩咐下边人早些上菜,也好早些结束回去休息。
她不知纪景和是哪儿来的火气,分明与她无关的事情,生生将她牵连,搞得好似她成了没心没肺的人。
也怪她自己判断错误,当初没彻底开口问清楚,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
一家人除了沈秋兰没来,其余的都到场了,都是亲近之人,饭桌上时不时聊起什么,有话说就都接话,唯独纪景和和瑜安,两人仿佛看不见彼此,但凡其中有一人说了话,另一人便必定不会开口。
纪姝调笑:“嫂子,你和我哥打哑谜呢?”
纪母敲了敲碗沿,示意她别插嘴,乖乖吃饭,这才叫这茬放过去。
饭罢,闲聊了一会儿后,纪母叫两人先回去。
外面飘着风雪,两人刚掀起门帘往外走时,蓦地被扑了一身的雪花。
纪景和挡在她前面,身上落的全是,她伸手去拍皮裘上的白雪,将将一下,就被躲开了。
第36章 【略改】 探亲
瑜安伸出的手落了一空, 无奈纪景和的幼稚,只好出声叫青雀帮忙。
“大爷还在生气?李小姐已经被姑母送走了。”她说。
纪景和拍了拍袖上的雪,不咸不淡道:“难不成还想再随便找一个塞给我?”
他神情冰冷, 比方才在长辈们面前还要冷漠, 故意噎人, 瑜安还能再说什么。
她只是没想到,他的气性竟这么大。
瑜安也不惯着, 待稍离荣寿堂的门口远了些, 照实说:“大爷不是之前对我说,要做好为妻者的本分,不许我嫉妒生非嘛,如今我在孝期,婆母看好了良家姑娘, 替我服侍大爷, 有什么不好?”
“再者说, 大爷也从未在我面前说过, 此生绝不纳妾啊……”
纪景和僵住后背,脚下的步子渐渐停下, 宽阔挺拔的后背挡住了所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为何。
廊下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寒气沿着衣袖钻进去,惹得人直发颤, 瑜安的声音落下,无端让此处变得更加冷滞了。
纪景和转过身, 嘴角擒着一丝冷笑,“所以说,不否认就是肯定, 对么?”
“大爷何故这般问我?”
瑜安一瞬不瞬地迎上他的目光,“大爷说过的话,我时刻谨记,之前是我不懂事,眼下我明白了。大爷看不上李小姐,咱们自可以再寻其他人,直到大爷看上为止。”
她乖眉顺眼地说着,仿佛句句在理,句句为他考量,纪景和却挑不出一句舒服的话来。
她似乎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从不在乎他与旁人会如何。
纪景和忍着心底的火气,咬牙道:“你以为我当真不会?”
瑜安浅笑:“大爷若是看上了哪家小姐,自然是好事,定要早早说,叫我早些准备……”
不等她说完,纪景和就拂袖离开了。
头也不回……
宝珠纳了闷,“姑娘今日这事怎么了?明知道姑爷气在头上,还呛他。”
瑜安淡下嘴角笑容,望着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恬淡道:“他之前就是这么呛我的,现在呛回来了。”
宝珠整好瑜安身上的大氅,“今时不同往日姑娘,我怕您这样把姑爷推得越来越远怎么办?”
瑜安:“本就不在乎我的人,不用推,自己就走远了。”
宝珠明白,却又不明白。
就连她现在也看不清瑜安是要作何了。
明眼人都瞧得清楚,明里是纪景和生气纳妾这件事,暗地其实就是因为在乎她,若是不在乎,至于气个这么些天。
按理说,只要顺坡骑驴,多说两句好话就能哄好的事情,这么一呛,估计是更气了。
瑜安紧着身上的衣裳,嘱咐道:“上次大爷送来的料子不是还有些?再叫人拿去给婆母和大爷做几件衣裳,赶在二月前做好送来。”
宝珠:“怎么还做衣裳?”
瑜安叹气:“还人情。”
十五过罢,瑜安赶在送褚琢安离开前,带他去祭拜了一趟父母。
随后添置了好些东西,才叫安心叫人送他回江陵。
姐弟之间虽难过,但也不似头次离别时那般哭泣,多了几分克制和冷静。
眨眼二月,瑜安过了眼做好的衣裳,便差人送出去了。
纪景和不在家,将衣物放在书房也没有什么动静,晚芳院似乎依旧气在头上,东西收了也没说什么。
挑了个晴朗日,瑜安又带着几副自己做的抹额去了晚芳院。
沈秋兰仍旧冷着脸,但也没为难,身边的嬷嬷主动倒茶,给她看座。
想也不必想,她这位婆母必定又是将跟纪景和吵架的怨气,牵连在她头上了。
瑜安将抹额递与嬷嬷,笑道:“这是儿媳前段时间做的,今日给婆母送过来。”
沈秋兰大致瞧了眼,懒散道:“今日又是为何前来?”
她们这对婆媳,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彼此有事要说,绝不会轻易见面。
瑜安开门见山:“我爹的事情快过去一年了,儿媳便想着趁今年清明,给我爹移坟,与我娘合葬在一起,特意前来请示婆母。”
上次她单单派人去接褚琢安都能被她拦下,今年迁坟,还是早些告知她一声,省得她又半路阻拦。
沈秋兰沉着脸,“迁坟?”
“是朝廷将你爹葬在那儿的,就算是要迁,也不该是现在。”
瑜安就料到不会简单,早些就准备好了说辞:“正是因为儿媳清楚为时过早,所以才前来请示婆母。”
“这件事不该请示我,你应当去问纪景和,若非要我说,你也不必再费口舌,必是不准的。”
沈秋兰看向她,“道理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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