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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不搞投资人 姚远并不想去揣测对方公……
凌晨的夜静谧的过分， 心跳和呼吸的声音被放大，交换着彼此的频率和体温。
听到这句话姚远身体往后退离一步抬头看他，红唇诱人， 目光迷离， 声音却冷静，透露出不容质疑的坚定：“我不搞投资人。”
这句话已经让商珂脑中的警铃大作，深锐创投接触波光科技在前， 他和姚远偶遇在后， 偏偏姚远又在耳边呢喃：“你身上好热。”
刚洗完澡的有好感的漂亮女人把他抵在门上又摸又亲，还要说一句你身上好热， 不热才不正常，而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心跳的速度快得起飞， 意志在瓦解， 动物的本能逐渐扩大强硬，试图控制理性。
商珂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转， 不知道到底谁比较热，姚远额头上有细密的汗， 发丝一络络的贴在脸颊， 他空出一只手拨开姚远脸颊的发丝，替她整理好别在耳后， 又情不自禁用拇指揉了揉嫣红柔软的嘴唇。
“你也热。”
姚远轻轻的嗯一声，抬起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柔软又滚烫，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眼睛，往下吻上他的唇， 先是含住，然后啄吻，沿着下颌线来到耳后，轻喘声穿透耳蜗。
商珂在心里说了句脏话，身体的反应他没法控制，他的左脑在示警，疯狂的叫嚣让他保持冷静，在他设想里肯定不是在圣托里尼进入到下一步。
“姚远，你喝醉了，你想要什么？”
“我很清醒，清醒到问你要体检报告，”姚远的手顿住，停了两秒说，指尖继续向前摸索，似诱惑又似挑衅，“你可以证明你行不行。”
男人轻笑了一声微微抬头，他不需要证明，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商珂毕竟不算年轻，男人到了三十岁这个年纪，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技巧太清楚了，横坐标是年龄轴纵坐标是体验值的下开口抛物线，这个阶段处在抛物线的顶峰。
有能力且自知的男人不害怕被质疑，更不会被几句话动摇乱了阵脚，商珂有自己的坚持，不可能在姚远喝完酒后，以这种方式推进两人的关系。
姚远后退了两步，视线锁定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姚远，我们需要聊一聊。”
他还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聊一聊的好时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酒吧喝酒，喝完酒意外一起回酒店，发生点什么似乎合情合理。
他直觉就是不对劲，他觉得姚远不是对的状态，他也觉得自己不是对的状态，不是情感浓度到达之后自然而然的亲密状态。
投资需要动态博弈寻找最佳切入点，关系的动态深入也一样，同样的表达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状态有不同的效果。
表白这种事情在成年人世界应该是建立在一定的情感基础上，双方都觉得要进入下一阶段，一方在合适的时机给出承诺和信号，另一方同意并接受。
姚远挑眉看他，眼神有疑惑有探究。
这一刻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商珂抬起左手，屏幕上出现的是陈若虚三个字。
房间没开顶灯，手机屏幕的光亮很显眼，他和姚远面对面站着，手机侧向举着，两个人都能看清屏幕。
商珂没有存过陈若虚的号码，见过一面交换过名片，他用的电子名片夹自动关联来电显示，陈若虚的名字下面还关联显示美科兴远，毫无疑问，清清楚楚，此陈若虚就是彼陈若虚。
陈若虚会给他打电话，当然不是意外。
孙宏和赵新成保持着联络，商珂让孙宏关注波光科技的融资需求，孙宏汇报的内容说明波光科技在SOLA项目上的失败造成9000万的沉没成本，用9000万成本换来SOLA下一代X2y项目的入场券。
波光科技的营业额和利润支撑不起9000万的现金流亏空，SOLA的付款模式验收后全款，波光科技拿到X2y项目就意味着要继续投入1亿左右的成本，加起来有两亿的现金流亏空。
南江企业贷款有不成文的规矩，开票额的30%左右，也就是说年度开票额上亿的企业，贷款额度在3000万左右，企业的贷款额度是一本明账，贷款解决不了波光科技的困境。
陈若虚作为美科兴远的执行董事自然有其能量和人脉，只不过他未必肯动用美科兴远的资金来解决波光科技的问题。
波光科技对陈若虚来说是独立在美科兴远体系之外一手扶持的科技型企业，美科兴远是典型的家族企业，中青两代人以复杂的权力制衡方式管理企业，从美科兴远抽调2亿来给波光科技续命，这没必要也会被抓住把柄。
融资是必然要走的一步，接下来是选择什么样的资本，波光科技当然有选择权。
资本残酷又公平，同样作为SOLA供应商，盛宇科技的市场估值在8亿左右，波光科技年营业额低于盛宇科技，波光科技的市场估值反而高于盛宇科技。
波光科技有核心技术和产品，有长远发展的基本盘和护城河，而盛宇科技营收太虚浮没有根基，SOLA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这家企业的发展。
波光科技创始人团队根正苗红，股权结构简单，财务账目干净，公司发展的每一步都清清楚楚，几乎是科创板锚定的典型硬科技公司。
只要波光科技稳住工业视觉检测设备的基本盘，同时做SOLA定制化项目来实现规模化扩张，一年以后就满足了上市条件，近一年营收收入大于5亿人民币，近三年的综合增长率达到10%，收入低于5亿人民民币的，近三年的综合增长率达到20%。
波光科技上市不难，关键在上市以后的发展，一家经营状况良性循环的公司上市只是一种选择，取决于创始人对企业的发展愿景，上市企业需要对券商股民负责，数据会左右创始人的决策和初心。
在工业视觉检测这个细分领域，商珂对这家公司有超过投资回报率的期待，陈若虚和姚远能否在企业发展战略上达成一致，不简单以上市圈钱为目的。
接不接这个电话他多考虑了几秒，在姚远那句不搞投资人之后，这个电话变得不合时宜，不接又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歉意地看了眼姚远，走开两步接了电话。
姚远看到陈若虚三个字出现在商珂的手机屏幕上，别扭，难堪，惊讶，沮丧说不清的情绪席卷而来，她在做什么，不该出现这么不理性的行为。
眼神已经彻底冷下来，开启强势冷漠的思考模式。
也许是情绪激活了大脑记忆神经，她在沙发上找到手机打开邮箱搜索深锐创投，很容易就找到了两年前的预约电话会议的邮件，她没有参加这个会议，邮件转给了陈若虚，后续不得而知。
她打开浏览器搜索深锐创投的网站，深锐创投的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医疗器械和智能制造，智能制造领域投资的企业，姚远不算陌生。
深锐创投甚至还投资了一些智能制造领域上游的核心部件，机械手、传感器、电子元器件，控制器，也有智能工厂的统计分析，控制联动软件，看得出来是在这个领域扎根很深，这些公司即便姚远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也大多是有自己技术壁垒，在细分领域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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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经验丰富的企业。
商珂送她回酒店的第一晚，在楼下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不是正式的场合，至少表明了对方交往的意图，以社会身份建立交往的基础，而她从没想过商珂的接触是以投资考察为目的，或者说对商珂的投资人身份不以为然。
波光科技股权架构错误的开始让她下意识的和资本保持距离，她对融资的不开放和审慎的态度让她没有考虑和商珂合作的可能性。
她不在度假的私人时间讨论公事，即便波光科技目前面临资金压力，那也是她结束休假后需要去解决的问题，她有她的边界和原则。
她想到在游艇上说喜欢乔峰那句：我乔峰要走，你们谁能抵挡。无心的一句话说不定哪天就被对方拿出来当成波光科技核心团队不稳定的证据作为谈判筹码。
后来在路边她和陈若虚在处理八卦绯闻方式上的不一致的那个电话，也清楚的显示两个合伙人的行事风格和决策思路的差异。
商珂问的那个问题，波光科技会继续投入研发实现在高精度方向上的突破吗？姚远也只当作他的记忆力和洞察能力强。
还有他对工业视觉检测设备很感兴趣，姚远对资本和环境的消极态度，他也有劝解的意思，这么多细节姚远都忽略了。
她对商珂完全是以陌生男女的方式在相处，而这种处理方式现在变得可笑愚蠢和自以为是的傲慢。
从商珂的友善示好，表明社会身份，到拒绝姚远的私人邀请，符合逻辑的解释是商珂以投资考察标的为交往目的。
她却预先假设了对方也默认公私分明的交往边界，对方没有推翻她的假设也没有表明自己公事公办的目的，现在这个局面两个人都不无辜。
姚远并不想去揣测对方公私不分模糊交往边界利用姚远的私人情感和时间。
波光科技姚远却不能假设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否则她将为自己愚蠢和傲慢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她更加确认了陈若虚不发表公开声明澄清合伙人私人关系做法的考量，姚远从合伙人变成老板娘这种权益深度捆绑的可能性投资人喜闻乐见，姚远的股权占比实在不低，合伙人的稳定对投资人来说很重要，投资人需要一个稳定，长远的标的，愿意付出超额投资的前提是超预期的回报。
她无不自嘲的想要感谢对方没有接受她今天晚上发出的邀请，要不然这八卦可能就变成女CEO色｜诱投资人。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沉溺于后悔沮丧的情绪毫无意义，资方会考察标的的方方面面，企业也同样考虑资方的背景，人脉，资源，最后是综合权衡的结果。
深锐创投肯定不是波光科技唯一的选择，如果把从姚远这边得到的私人信息作为谈判筹码，只能说资方这样的做法本身就不体面，波光科技也不是非深锐创投不可。
第22章 性｜贿赂 姚远，有没有人给你性｜贿赂……
姚远走回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 把随身行李都收进行李箱，又打了个电话给酒店，酒店回复二三楼的住客已经可以入住。
商珂还在阳台打电话， 背对着她， 一只手支在栏杆上，一只手举着手机，察觉到姚远在背后， 他转过身来， 看到姚远拎着行李箱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手机点了静音说：“等我。”
已经太晚， 姚远不打算等，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等什么，走到吧台， 在上面撕下一张便签， 拿起笔在上面留言：“关于波光科技，知无不言， 欢迎考察。”
从Msions回到酒店也就两分钟的路程，两家酒店隔了一条马路， 姚远回到酒店考虑给陈若虚打个电话， 同步下她和商珂这段插曲，想想又作罢， 未必要走到那一步。
商珂和陈若虚聊了二十分钟，陈若虚很直接也很高效， 聪明人之间需要的是节省彼此的时间集中精力解决问题创造价值。
陈若虚开门见山波光科技需要2亿资金，为长远考虑资方最好和国家科技重大专项基金有合作，2亿资金15%的股权。
波光科技邀请深锐创投团队入驻波光科技考察， 当然也会有其他投资团队来考察，不会安排在同一时间段。
商珂对陈若虚的背景很了解，美科兴远的管理模式接近台资企业，在成本控制，质量管理，流程设计上又参考日资企业的精益生产管理模式。
底层员工占比90%以上，薪资低，军事化管理，电子工厂处于产业链的低端，成本竞争激烈，血汗工厂名副其实。
波光科技走SOLA供应链定制化设备的道路能很好的发挥陈若虚的优势，运营成本的优势可以让波光科技在SOLA设备供应链国产化进程中迅速抢占地盘做大业绩，只不过这样的管理模式会损失科技型企业的创造和研发能力。
商珂平静地听完陈若虚的融资需求，没有马上回应，说明自己的行程，一周之后回国，双方约好见面再深入谈一次，顺便参观波光科技，手机那端传来登机的提示音，陈若虚估计人在机场，这个电话没有通过助理预约，陈若虚不知道商珂不在国内，相比冒昧更显诚意。
商珂挂了电话，房间里空无一人，姚远已经走了，他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那张便签，不由得露出苦笑，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把他当成了投资人。
他觉得要说点什么，点开姚远的微信界面，说什么，说谢谢，就是投资人和投资企业的合作关系。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拒绝她还是对不起接了陈若虚电话，都不合适，他又打出一行字：姚远，等我回国，我们聊一聊好吗？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想到姚远问他要体检报告，他把最新的体检报告从网站上下载，又觉得这个意思很不是他想要的意思，这只能说明双方的了解程度很低，还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最后决定什么都不做回国再说。
姚远还有三天假期，这三天游泳，泡酒吧，给Rymond尝试新品，喝得舌头有点大，她申请结束试喝工作。
施一诺拉她去蹦迪，她坚决不去，实在不是很适应一言不合就斗舞，姚远在文艺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什么舞都能跳成机械舞，跟放在科技馆展览的跳舞机器人差不多水平，这么多年的主要娱乐活动就是德扑和滑板。
这几天没有再收到商珂的任何信息，施一诺还不知道她职场性骚扰投资人的八卦，要不然能笑她一年，姚远打算放过自己，不再去想，再碰到估计是在波光科技，陈若虚既然打电话给商珂，意向已经很明确，下一步就是邀请对方来公司考察。
姚远在回国前一天恢复高效率处理流程和邮件，邵泽文已经把X2y的设计方案提交上来，修正了很多X1y时候发现的问题，方案优化不少，光学和机械设计做得漂亮，难点在于这个方案基于算法部门能解决不同类型传感器数据拼接和标定问题。
项目部门离职人员不少，姚远审批了周洲提交的项目经理名额申请，在招聘要求上加了三条优先，一是211/985相关理工科专业本科有国外留学背景的研究生，二是高考数学成绩超过140，三是满足前两个条件之一的女性候选人。
项目部太缺少英语好，逻辑思路清晰，专业能力强的项目经理，理工科相关专业上手快，高考数学成绩简单粗暴筛选智商，工业设备复杂程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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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线程进行方案设计。
设置211/985的门槛主要是为了发展的上限考虑，项目部门作为指挥炮火的作战部门，对技术能力，运营管理能力、谈判商务能力都有较高的要求，指挥部门的失误会带累中后台部门以及供应链，造成极大的隐性成本和代价。
整个项目部门相当于重建，综合素质高的应届生两三年就能成为骨干力量，且忠诚度比较高磨合成本低更能适应公司的文化。
波光科技的女性比例很低，集中在后勤部门，研发部门和运营部门这些核心岗位上基本没有女性，偶然进来一两个女性在全是男性的工作环境中很容易被孤立，这件事情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只能强制提高比例。
软件部提议了一个C-controller的软件平台，旨在链接驱动展示各种软件模块，MES统计模块、硬件驱动模块、polyworks等，各模块在C-controller平台上实现二次开发，数据展示，概念很酷炫，效率提升很诱人，对二次开发要求高的项目很友好，甚至还做了一个视频来展示。
姚远自己就是计算机背景，对这样全能型的软件平台保持一种消极的态度，软件部负责人高榕去年提过这个软件平台被姚远驳回了，现在这个阶段再提出来，公司内部风向变得很快，概念上符合陈若虚期待的平台化管理，尽量降低对人的依赖。
姚远在回国前接到了周洲的电话，周洲的返程机票在后天，不过周洲这个电话的重点是另外一件事情：“邵泽文要离职，说要移民去德国，他研究生实习那家公司老板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机会，工作签证后5年就可以申请永居。”
邵泽文在国内排名靠前的大学毕业后到德国读研究生，一路自动化专业，回国后到深圳华为做信息通讯产品的设计，他女朋友是南江人，大学毕业后入职了本地的三甲医院做放射科医生，邵泽文回到南江市，这才入职波光科技。
邵泽文说的这个离职理由听起来很正当，有理有据，不过要离职又不愿意与公司撕破脸的打工人一般都会给一个不可抗力的理由，诸如要回老家发展，身体不好要修养要做手术，男女朋友异地。
姚远问：“他是要谈条件还是坚决要走？”
周洲说：“我劝过他，他目前在项目部的方案设计能力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是职位上还是薪资上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才会把X2y的项目交给他。两亿的项目相当于运营一个小型企业，他去外企做工程师不会有这样大的决策空间和自主权利，也很难再有这样的锻炼机会，即便要移民也可以考虑做完这个项目再走，不过他很坚决，只说德国那边已经安排好，他要尽快交接离职。”
姚远说：“我明天到公司找他，这个项目尽快安排其他人接手，让人事了解下同行在招聘上有没有大的动作。”
“行，也只能是章小磊来接这个项目了，能不能从其他部门抽调专家来项目部把关技术方案？”
一个部门的管理风格跟负责人的能力模型和人格意志息息相关，周洲的能力强在运营管理，技术方案的设计验证需要偏技术型的项目经理来统筹各个部门完成，项目部缺少资深的技术项目经理。
姚远看好邵泽文的能力和潜力，在大项目里历练过成长起来很快，后续项目部升级成事业部，X2y项目交付完成，邵泽文提拔成事业部副总经理和周洲配合，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没有从研发中心抽调专家去项目部。
姚远在项目部招聘增加的三个优先条件，也是因为部门负责人的风格，拉高数学思维和专业深度的门槛，即便没有优秀资深的技术型领导带领，在项目中也能历练出一部分偏技术能力强的项目经理，在有些公司也把这类型的项目经理划分在产品经理岗位。
邵泽文的离职要重新部署人事上的安排，至于事业部副总经理人选是谁姚远暂时还没有确定，打开公司成员信息表，着重看了软件部门，机械部门的资深工程师，大概有个思路。
人事的调动需要考虑到各方面，个人能力和意愿，部门结构，公司需要，合适的时机，强制调动的结果不会太好。
回国前施一诺过来酒店和姚远睡一起，姚远去换了个双床房，施一诺有点不舍姚远回去：“你下一次什么时候休假？”
姚远说：“舍不得我就跟我回国。”
施一诺说：“你养我啊。”
姚远说：“我养你。”
施一诺躺在床上看姚远收拾行李，姚远东西很简洁，分门别类的装在旅行袋里，码得整整齐齐，就跟姚远的生活一样，严肃有序从来不脱轨，好不容易脱轨了个商珂还不太好用。
施一诺叹了口气：“姚远，有没有人给你性｜贿赂？”
姚远不知道施一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个问题姚远没想过，只好想了几秒说：“没有。”
施一诺说：“为什么没有人给女性大佬提供性｜贿赂呢？陈若虚有一把女人找他投怀送抱吧？”
这个问题太复杂深远，姚远也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大佬，姚远说：“默认女性不需要吧，实业圈子里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大家都是踏实做事的人。”
施一诺说：“踏实做事也能声色犬马啊，上新闻的不少。”
姚远说：“那样的人永远是少数，真正做实事的人，不管是自我管理，人格修养，形象声誉都不会是那样，我知道你说的是女性处境，那我更希望不存在性｜贿赂，女性淋过雨就要给同样处境的人撑起一把伞。”
第23章 中层管理的投名状 提议了一个脏活并冠……
邵泽文这个时间段离职， 姚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SOLA科技供应链的管理方式变化很大，新上任的CEO Jeff供应链管理出生，供应链本土化的概念是Jeff上任后提出， 目的是降低运营成本， 提高协作效率。
效果很显著，年度财报显示SOLA科技的利润率增长了2个百分点，Jeff也坐稳了这把首席运营执行官的交椅。
X1y项目算是SOLA在工业检测设备类供应商本土化的开创性试验， 目前为止是失败的， 这一代的X1y Future智能手机还是用美国供应商提供的设备。
SOLA能容忍第二代X2y在检测设备国产化上的失败吗？绝对不能，SOLA信任波光科技的能力吗？恐怕不够， 即便有信任也不妨碍SOLA在这个项目上引入竞争对手，既是竞争又互为备份。
竞争对手要做这个项目效率最高的做法就是从波光科技挖人， 有技术有经验。
姚远坐了十五个小时的飞机回到国内，下午到达机场。
第二天是周三， 她照常沿湖跑5公里， 早上八点半到公司，进入工作状态， 在内部系统上查看了下今天的行程，只有上午有空档。
人事已经把竞争对手的招聘动态汇总发了过来， 常规招聘， 并没有什么特殊指向。
邵泽文敲门进来：“姚远。”
波光科技不称呼彼此职务，工程师文化导向， 平等沟通是工程师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点，本意是警惕形式主义压制团队的活力和创新。
“泽文， 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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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示意他坐。
“X2y方案初稿我已经提交，算法团队能不能解决不同传感器的数据拼接和标定是重点，上一代这个问题没解决， 光学和机械结构来补位，硬件结构太复杂，成本高不说稳定性差，这一代我觉得还是要从算法上解决这个根本问题，也是这个方案设计的初衷。”邵泽文顿了顿，手扶了下眼镜架说，“我提出离职了，章小磊参与过X1y，最近和部门的方案评审会带上他。”
“今天我们不谈方案，听说你要移民去德国？”
“是这么打算的。”
“你女朋友呢？放弃三甲医院的工作和你去德国？”
邵泽文没想到姚远会这么问，他和姚远没有直接汇报关系，他不知道姚远知道他女朋友在三甲医院，但这个问题让邵泽文很不舒服，击穿了他离职理由的安全边界。
他没办法正面回答，因为他并没有真正计划去德国，女朋友自然也不会放弃现有工作，他给出移民德国的说法只是希望体面的离职。
他要跳槽过去的是上市公司特维智能，为了企业的营收增长点进入SOLA供应链体系新开一个3C事业部，SOLA给的项目机会就是X2y和波光科技正面竞争。
特维智能给的薪酬和职位都很诱人，从业界挖了不少大牛过去，虽然特维智能没有检测行业的核心技术和经验，但他有钱有客户资源，砸下重金挖行业内的团队过来。
邵泽文比周洲进公司要早，邵泽文自己一路是自动化专业，感兴趣的也是系统集成和设计，他自认在这一块还需要有更专业资深的人士带领，特维智能挖的团队里有几个他知道的大牛。
X1y项目之后周洲接手项目部可能性很大，周洲是个有能力的运营管理型领导，但他不觉得周洲在系统集成和设计上能带领他走。
现在处境的悖论是他想体面的从波光科技离职就只能提出一个虚假的理由这本身就不体面。他已经决定要走，不打算继续说谎，也没办法坦白，只好拒绝姚远的试探：“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姚远又问，“你觉得周洲怎么样？”
“周洲运营能力很强，我在公司内部职级低于他，产生分歧的时候我会接受他的建议，X1y项目合作下来，他的决策方向和思路都证明了他的能力。”
“周洲的运营能力和你的技术能力互补，项目部合并销售部独立运营后，你有职位上的发展空间。”
姚远给出来的条件邵泽文在心里权衡，邵泽文问：“我汇报给周洲还是汇报给你？”
“汇报给周洲。”这一点上没有谈判的空间。
邵泽文摇摇头说：“我已经决定了，希望尽快离职。”
周洲回来之后邵泽文开始办理离职手续，不知道姚远和邵泽文谈话的内容，但姚远的态度很明确要按公司流程走，按公司流程走的意思是必须签署竞业协议。
邵泽文的离职流程走到周洲这，周洲让人事提供竞业协议的范围公司。
人事主管丁贺尧说最好是部门提供，部门最清楚离职人员的能力，会为竞争对手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和资源，哪些竞争对手又需要这样的服务和资源会损害到公司利益。
周洲说没有这么复杂，看同行人才竞争情况，人才竞争越激烈的同行造成的损害越大，这事显然人事更专业，手上也有数据。
最后周洲和丁贺尧达成协议，丁贺尧提供竞业同行范围，周洲补充确认，把竞业企业名单敲定下来，邵泽文签了竞业协议办完离职手续。
下午的会议是高榕发起的C-Controller软件平台上线讨论会，软件部骨干成员都来了。
陈若虚最后一个走进来，拿着一个保温杯，穿着公司的文化衫，白色T恤，胸口处是橙色波光科技的中英文，坐在会议桌主席台的位置，也是距离会议一体机最远的位置，眼神示意高榕开始。
高榕很会讲故事，也会营造氛围，波光科技用的展示屏是视源科技的会议一体机Mx-Hub，分辨率很高，高榕把一体机顶上的灯光关掉，投上C-Controller的动画视频。
C-Controller软件平台集合了公司现有软硬件功能大全，介绍动画效果酷炫，软硬件模块调用编辑非常便捷，拖动功能模块即可在C-Controller控制、交互、编辑、分析、存储、展示数据。
高榕收尾介绍说这款软件可以在非标定制设备的开发应用中提升三倍的效率，节省工程师的人力成本，缩短项目开发时长，开创性的软件控制平台。
陈若虚问大家意见，让部门内部的工程师先说。
“我们现在调用数据，交互都是定制的，不同类型的设备都得定制开发，平台可以减少开发工作量。”
“咱们这个平台用c＋＋还是jv开发？”
“我们现在用的软件模块有些是外部软件，接口没有开放出来。”
这个会议主要目的是让软件部统一思想，为软件平台的开发推广造势，话题逐渐偏向技术难点，高榕出来控场，看了一眼刚才发言的工程师说：“技术细节问题再讨论，今天主要是收集大家对软件平台理念的建议和意见。”
“高榕说的对，软件平台在实施和执行的过程中我相信是会遇到很多困难，在解决这些困难的同时，平台也会趋向于成熟稳定。工业部件和工业软件都是大量生产应用中提取出来的通用解决方法。”陈若虚放在桌上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拒接了来电，又点名让仲海明说一说。
仲海明看了眼斜对面的姚远，姚远开会习惯带笔记本，看着笔记本没抬头。
关于这个平台他和姚远聊过，本质是个链接模块的传声筒。
主要的工作就是沟通，能快速的接收，交互，传输，存储数据，界面做的再漂亮也只是展示工具而已，不可能提升功能模块本身的能力，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做的是吃力不讨好，沟通协调各模块任务最后汇总担责任的脏活。
坐在这个会议室的就没有不懂算法和软件的，高榕刚来软件部一年，需要业绩，用软件平台将团队凝聚在一起，坐稳部门经理的位置，即便将来跳槽离职，借用波光科技平台和资源做出一款高大上的产品，履历上够光鲜亮丽，对职业生涯的长期发展有利无弊。
日后这个平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一件事情的失败原因太多，有资源不足，有执行者不给力，但鲜少追述到决策失误，因为决策看起来是大家一起做的，也是开这个会议的目的。
陈若虚和姚远难道看不透这些吗，肯定不是，陈若虚有陈若虚的目的，他对目前公司的软件模块的能力太清楚了，底层算法能力不提升，软件功能模块天花板就在这，剩下的工作最多的是优化，界面，效率优化。
高榕提议上线C-Controller作为业绩贡献本质是承诺了提升三倍效率，节省工程师人力，缩短项目开发时长，在目前的状况下要实现提升效率，可以预见软件平台不能给出这个结果的话，工程师必须加班加点，在关闭招聘名额的情况下压榨和剥削工程师的时间和能力。
这是高榕作为中层管理的投名状和贡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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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提议了一个脏活并冠以高大上的概念来压榨和剥削底层工程师，陈若虚作为既得利益者接受了高榕的提议。
仲海明看不上这种太监型中层管理，对C-Controller更是嗤之以鼻，高榕和陈若虚的这套玩法他看得很清楚。
陈若虚同样对仲海明很清楚，这个会仲海明必须表态。
仲海明在软件部没有管理职务，又实质上承担着管理的角色，架空了高榕。
仲海明在软件部的权力区别于高榕的权力来自职位的考核和监督的权力，仲海明是一种隐性的软权力，别名威望，算法能力强，人缘好，团队信任他，上级不得不用他。
仲海明国内名校硕士毕业，毕业后在纳米所工作，方向是人工智能，南江的纳米所不受重视，说是研究其实主要是抄袭乌克兰的技术，他觉得没意思离职出来，来波光科技，也是姚远面试。
仲海明是本地人又是爱玩爱吃的潇洒个性，家里买了一个湖岛开发成民宿娱乐休闲一体度假村，时常带着部门兄弟去岛上玩，内部送了一个外号“岛主”。
姚远有意提拔他做软件部经理，他对管理不感兴趣，踏实写算法，这才把高榕提拔上来。
第24章 姚远的感觉很复杂 陈若虚说：“创始人……
高榕这个平台上一次提出来被姚远否决， 姚远可以给高榕时间，集中精力突破算法瓶颈，不以效率优先。
随着波光科技企业战略目标发生了变化， 进入了一个效率优先的赛道， 技术的突破不再作为核心竞争力和发展方向，做SOLA的流水线项目需要效率，效率第一。
陈若虚已经用脚投票， 推翻了姚远的管理方式， 在他看来软件部过去一年是在浪费时间，算法上既没有突破， 在X1y项目上的表现也让人失望，效率低下， 执行力差，姚远应当对此承担责任。
高榕再提议这个方案， 也是对当前的局面有自己的判断， 姚远要的技术突破他没有信心，陈若虚不需要技术突破。
所有人都在等仲海明， 仲海明没有再去看姚远，开口表态：“C-Controller平台开发工作主要在程序设计和界面开发， 功能模块这边工作量在配合接口对接。”
算是间接默认支持C-Controller平台上线， 仲海明的工作还是在功能模块的算法上，他把自己对C-Controller平台的工作限制在接口对接， 试图从工作内容上和C-Controller做一个切割，只要姚远有心就可以把算法团队独立出来， 他给姚远抛了块砖，就看姚远要不要用。
就在听完仲海明的发言之后，关于周洲的副手姚远有了一个想法。
姚远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仲海明， 并不赞成仲海明明哲保身把模块团队从C-Controller开发工作摘出来的说法：“软件部目前不区分算法和软件职责，算法脱离工程应用没有意义，负责功能模块的工程师也一样要为C-Controller平台的上线负责。”
“姚远说得很好，C-Controller作为软件部乃至公司层面的重大项目，需要所有人的努力，这个项目足够大家发挥，方向上我觉得没有大的问题，执行上高榕负责把关。”陈若虚说。
会议至此正式宣告软件部进入陈若虚平台化管理模式。
散会后陈若虚走慢一步和姚远并肩走出会议室，陈若虚说：“去我办公室。”
陈若虚办公室面积很大，位于二楼向南的转角，这个房间有落地玻璃窗，光线充足视野极好。
背后一个落地开放式书架，一套办公桌椅，桌上有一个显示屏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一套沙发和一个饮水机，陈设上非常简洁，书架上放着公司的宣传册，这里除了那台笔记本没有陈若虚的私人物品。
极简到这个程度依然给人感觉奢华，不在于办公家具摆设而在于空间利用上的浪费和随意。
陈若虚近视度数不深，刚才开会的时候没戴眼镜，这会儿进了办公室倒放下保温杯拿出眼镜戴上。
陈若虚仪态优越，永远挺拔端正，气质斯文儒雅，偏偏眼神锐利，又不苟言笑，从来不走亲和路线，脸上写着权威和距离，连带着保温杯都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邪性。
姚远转过陈若虚对面的椅子坐下，陈若虚问她：“休假得怎么样？缓过来了吗？”说着看向姚远，气色好了很多，也晒黑了一点。
“在一诺那喝了几天酒，大晚上碰到酒店热水管道爆炸，在洗头发呢警报响了。”然后去了商珂那，凑巧看到你给他打电话，这句话姚远当然没说。
“这也算是奇遇了，一诺怎么样？”
“笑起来一口白牙，车开得特别潇洒，酒吧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