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58 我现在需要见善……(2 / 2)
他给所有出现在画裏的女士都画了繁复漂亮的珠宝和礼服裙,甚至给男人们也画了蕾丝边、荷叶褶之类的衬衫礼服。
乔瑾亦把画丢在了阳台角落,他短暂的对画画失去了兴趣,整天坐在欧慕崇旁边看他处理事务。
欧慕崇也心甘情愿花大把时间跟他腻在一起,他们甜蜜的让蔡宣瑶担心,这麽紧密的关系,难道不会因为窒息而决裂麽?
但是并没有,他们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粘彼此。
连续下了几天雨,被他丢在阳台上的画已经被冲洗成一团“马赛克”。
临近梁敏敬寿宴,梁礼勋因为持续纠缠一位芭蕾舞舞者,被狠狠踹了一脚,然后他小肚鸡肠找人报复,芭蕾舞舞者被堵在小巷打的受了很严重的伤。
原本打手试图给舞者泼脏水,说是被舞者骗了感情,但这根本子虚乌有。后来不知为何其中一个打手突然跟律师抖搂出来了梁礼勋。
新闻一下子炸掉,梁礼勋毫无羞耻心和基本人性,被匿名人士在高尔夫球场的更衣室录到声音:“你不知道那表子力气有多大,大腿肌肉比你的都紧实。一脚给我踹出大块淤青,碰到就痛…”
他三句不离脏话和对舞者的污言秽语,总之这场舆论把梁敏敬的寿宴热度炒的比梁敏敬死了还大。
还是梁瑾维首先出来道歉,他态度很端正也很微妙:“无论是作为家人还是作为基本的人,我都对那位女士无比同情和抱歉,我已经让助理送去了果篮,提供了一些微薄的帮助。我跟Chuck其实好几年没怎麽见面,作为长兄说教太多很讨嫌,其实道理他都懂啦,他母亲也都会对他说的,还是希望Chuck能空闲出一点时间跟那位女士认真悔过道歉。”
媒体特意强调他自称“长兄”是在强调继承顺位,对黄佩欣的称呼“他(梁礼勋)母亲”是对这位继母的否认,对梁礼勋的称呼是英文名,有人说这是同辈朋友亲近的体现,也有人说一家人叫英文名显得疏远,总之网友各有看法。
总之对比之下,原配长子比婚外情上位的继室儿子更绅士体面,这是大家万年不变的热衷话题,虽然梁瑾维什麽都没做,但是看客就是觉得复仇了爽快了。
乔瑾亦依然没有觉得这场寿宴能跟自己扯上关系,他把画具都搬到书房,欧慕崇处理事务他就在旁边画画,欧慕崇闲下来就在旁边看他画,甚至把他练习的素描都按照次序整理好封装,闲下来偶尔会翻看他那些做了很多标记的艺术史书籍,半点没有透露出失去乔瑾亦注意力的不耐烦。
寿宴前一天欧立仁在赛马会摔跤,他的包厢离终点很近,他摔跤的过程正好被公众看台的记者用高清摄像机记录下来,视频裏面欧立仁一个转身,似乎左脚拌右脚。
让乔瑾亦忍不住吐槽:“他是纸片人吗?”
因为这位富豪的名声也很一般,网上迅速出现了很多高浏览量恶搞视频,都有记者堵在私立医院门口打算对他做采访。
期间欧立仁的子侄们都有被记者拍到前去看望,Alex给欧慕崇打来电话,希望他可以露个面。
乔瑾亦对他说:“你告诉你二叔,以后马场这个地方他就不要去了,跟他犯冲。”
乔瑾亦把脸贴在他手掌心的样子太可爱,欧慕崇笑了一下,就忽略掉了宛如十八层床垫之下一颗豌豆的梗硌感。
原本他还在想有没有去的必要,这回倒是有话说了。
早上欧慕崇出门,乔瑾亦决定留在家裏画画。
他刚调好顏色就接到电话,是以前高中时期的同学,问他可不可以高抬贵手。
消息来回发了十分钟乔瑾亦才知道,原来新律师还给他很多高中同学的大学投了举报信,有些人在网上留下的痕跡太多,现在已经被校方谈话,周围同学也已经知道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事态对他们来说似乎很严重。
对方道歉姿态放的很低,其中也隐约透露出新律师给校方施压太猛。
其实乔瑾亦都不记得这位同学欺负过自己的细节,大概是为了融入“班级老大”的小团队,为了投诚在网上虚张声势了。
乔瑾亦对沉默的看客没什麽同情心,但校园內社死的惩罚已经够了,他因为小团体身份的“虚荣”做的坏事,现在已经完全撕破。
“我会跟律师讲,不会让你受到超出你应该受的惩罚。”乔瑾亦回完这一条就开始画画,对方又期期艾艾的发了几条,自然没有得到回复。
知道没有可能得到更宽容的结果,对方又自以为洒脱的发来一条:“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其实可以做朋友。”
乔瑾亦不知道他哪裏来的代替他翻篇的底气,冷冷的回复他:“你们那种把自己变烂才能被接纳的友谊我并不需要。”
他画了半个小时,手机在旁边响起来,他以为是刚才谈过的同学纠缠不休,嘆息一声没好气的接起:“要怎麽样?”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才开口:“我是黄佩欣,你母亲来宴会闹事了。”
乔瑾亦手指一下子攥紧,他保持冷静的问:“梁瑾维不在吗?”
黄佩欣淡漠的说:“William还在外面迎宾不好叫他过来,除了保安没有人控制的住她,外面人很多,闹上新闻也不好看,你能过来安抚一下麽?”
乔瑾亦脑子裏顿时浮现出乔丽澜被保安按在地上的狼狈模样,他气到发抖,忍不住吼道:“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我这就过去!”
他们这种人家在情感上完全不可理喻,居然因为要迎宾而不让人去保护自己的母亲?他们居然觉得这种欺瞒理所应当?
乔瑾亦把梁瑾维从黑名单拉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喊林伯,林伯帮他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说要两三分钟,他匆匆跑上楼把睡衣换下来,出来时司机已经准备好。
梁瑾维似乎真的忙的没时间看手机,两个电话都没有接。
他一路上都在想到场之后要给谁一巴掌,首先梁瑾维肯定逃不过。
如果是她妈妈被人毫无尊严的控制着,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的话,那他打算干脆毁了寿宴,梁家人都別好过了。
他丝毫不怀疑她妈妈闯进去的动机,收到邀请也好不请自来也好,他妈妈年轻时有太多委屈,大闹梁敏敬的寿宴除了有失自己的风度外,梁敏敬这个宴会主人都十分的活该。
快要到场地时黄佩欣再次给他打电话,提醒他从哪个入口进来不会拥挤也不需要邀请函。
他让司机开过去,有人特意在这裏等他,车子刚停稳就来帮他开车门,一路小跑的在前面引路。
司机咂摸出一点不对劲,他连忙下车跟上去,紧紧的护在乔瑾亦身边。
他们一路上除了侍应生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人,引路的人似乎有点紧绷,停在一扇门前时他甚至小小的松一口气,就像他做的是紧张而隐秘的工作。
他把门拉开,裏面静的完全不像有人在闹事,乔瑾亦快步走进去,眼中的惊慌真实且强烈。
梁敏敬正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穿着一身唐装,膝盖上盖着羊绒毯子,听见声音后朝他看过来,眼中露出了有些惊喜的神色:“纤纤?”
紧接着他眼中的喜色被惊怒取代,他猛地转过头去瞪着站在旁边的黄佩欣。
休息室內除此之外再无別人,没有乔丽澜,没有保镖,没有控制不住的喧闹,只有一对原本极为平静,但在见到他那一刻便迅速转为对峙状态的豪门半路夫妻。
乔瑾亦起初只是因为自己被耍了而生气,但很快他领悟到了让他怒不可遏的暗示。
“我妈妈在哪裏?”乔瑾亦瞪着黄佩欣。
黄佩欣穿着一件过膝的米白色礼服,头发挽成低垂温婉的发髻,脸上的妆淡的几乎看不见。
她眼神裏有种将要清算一切的坚定,她冷冷的看了梁敏敬一眼,抬起头对乔瑾亦说:“你妈妈没在这裏。”
她把手用力按在梁敏敬肩膀,被梁敏敬咬牙切齿的用拐杖手柄用力敲了一下胳膊,也许是太痛了她眼中闪烁一点泪意,但她死死抓住梁敏敬的肩膀没有放手,颤抖的说:“但是你爸爸在这裏。”
一切犹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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