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她要出人头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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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段时凛罕见地做起了梦。
梦里她回到了高三,回到了那个最最寒冷的冬天。
正在教室上课的她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那位总是笑呵呵的数学老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时凛啊……你一定要冷静,听老师说完,就是、你爸妈……”
1998年1月17日,安祁国中即将放寒假的前一天,因为矿山现场发生坍塌,段时凛外地务工的养父母不幸遇难。
尸体被同村的二叔拉回来,连带着还有六万块的赔偿金。
葬礼过后,段伟成和李兰春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段时凛异父异母的大哥段时梁从滦市赶回来,伙同妻子王容晴将赔偿金和农村宅基地占为己有,同时将段时凛赶出了家,兄妹俩彻底割席。
段时凛再次成了孤儿。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段时梁会如此恨她。
那个寒假,段时凛蜗居在二叔家柴房临时搭建出来的小床上,过了一个孤独的新年,也悄无声息地过了生日,人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灰暗。
段时凛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捡来的。
从有记忆起,那位大她十岁的大哥就对她展露了十足的敌意。
一开始段时凛没理会。
后来懂事些后,她终于明白了段时梁为什么会在外人面前明晃晃地欺负她。
两人的成长历程很不一样。
段时梁两岁开始,父亲段伟成和母亲李兰春就都去外地务工了,他一个人被丢在老家,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八年间,与父母见面的时刻屈指可数,段时梁差点连爹妈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留守儿童在村里很常见,穷的草木不生的乡下催生不了太多经济,年轻力壮的青年就只能外出谋生。
但每到年底,外出打工的人都会回来过年,只有段时梁在村口坐到天黑,也没等到自己爸妈的身影出现。
村里的小孩儿嘲讽说他没爹没妈,段时梁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头被砸破了个窟窿,满脸是血,还拿着砖头把嘲笑他的家伙都给打趴下了。
后来奶奶病重,段时梁找到村长家,哭着打电话求段伟成和李兰春回家。
那一年冬天,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但过年前两天,奶奶还是走了。
段时梁哭成泪人,撕心裂肺地指着父母的鼻子大骂说是他们害死了奶奶。
段伟成第一次动手打了这个儿子。
亲子关系就是那时候开始恶化的。
段时梁越发憎恨自己的父母。
他在学校过得一点也不好,爹妈寄回来的钱他都拿去给奶奶买药治病了,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撒谎骗奶奶说他好得很。
别人放寒假都是爹妈来接,只有段时梁自己扛着厚重的书本翻越几座山回家,累到走不动的时候摔下坡,便顺势躺在雪堆里,枕着被雪压断的树枝睡上半天。
等醒来,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世界一点没变,段时梁眼泪哭干了也没人知道。
好不容易回到家,段时梁远远就看到在村口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等着他的奶奶。
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与他相依为命的人,在他十岁那年去世了,也带走了段时梁的魂。
许是心里过不去,段伟成和妻子商量过后,决定让李兰春留下,他则是等年后继续出去打工,定时寄钱回来。
那时的段时梁成绩一塌糊涂,在学校里常年倒数第一,还叛逆的厉害,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劝退了。
他们俩在外面忙活这么久,就是希望儿子能够长大成才,要是光顾着赚钱糊口而忽略了他的教育,这无疑是失败的。
父母的决定让段时梁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当留守儿童了。
但意外就发生在这时候。
大年初七,段伟成夫妻俩去镇上的诊所抓药,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个女婴。
自此,段时梁有了一个叫段时凛的妹妹。
他和母亲有诸多摩擦,说不上两句就要掀桌子,李兰春觉得他脾性太差,同时她自己也是个火爆的脾气,母子俩待在同一片空间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不然就要吵架。
可李兰春对段时凛是顶好的。
她自己就是自小被爹妈丢弃,由养父母抚养长大,所以格外怜悯这个苦命的孩子。
儿子段时梁有的,她一样不少,衣服,鞋子,李兰春给段时梁买了,肯定也会给段时凛买。
还在襁褓的段时凛实在瘦的可怜,又是在冰天雪地里救回来的,养护起来最是小心。
李兰春早就出了月子,没有奶水,顿顿米粥喂下去,孩子也不见好,最后还是找的邻居刚生了孩子的儿媳妇帮着喂了半个月的母乳,才稍微吃回了点血色。
段时梁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哪怕他发烧烧到神志不清,抚摸他脸颊的也只有奶奶那一双苍老干瘪的枯手。
奶奶去世后,段时梁不敢生病。
因为李兰春不会像抱着段时凛喂米粥那样对他。
起初,段时凛并不清楚大哥为什么刻意针对她。
他会以钓鱼的名义带她去水库,然后趁着天黑没人将她丢在岸边,自己偷溜着跑回家。
如果不是段时凛记路,那一晚上她都找不到家。
和同村的孩子一起玩也是,从前那些嘲讽段时梁没爹没妈的孩子,最后竟然以他马首是瞻,然后段时梁又转过头来带着小弟们一起欺负段时凛,毫不避讳地骂她是野种。
从那之后,段时凛就知道了,她本来不姓段,也根本不是段家村的人,和他们一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的出现,抢走了本该独属于段时梁的宠爱,也让他有了危机感。
段时凛天生早慧,从得知了自己不是段伟成夫妻俩亲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完全理解了段时梁对她的恶意。
因此,自己这位大哥对她的嘲讽、欺辱,段时凛从不做任何回应。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存在本就尴尬,她感激段伟成和李兰春对自己的抚育之恩,同时,也在尽自己的努力去弥补段时梁。
段时梁骂她野种,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是住在他们家的寄生虫。
段时凛听着,没说话。
1985年的冬天特别冷,田里的庄稼都冻死了,一整个秋收也没东西,家里的收入来源全靠在外务工的段伟成。
雪上加霜的是,那一年,段伟成跟着同乡转去了上海打工,想碰碰运气,结果整整一年,农民工的活计不多,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段伟成没攒下一分钱,还出了车祸,李兰春急了,将家里交代好后,她收拾收拾就赶去了上海照顾丈夫。
那会儿,段时凛5岁,和15岁正在上初中的段时梁一起生活了半个月。
李兰春嘱咐儿子每天晚上放学都要回家给段时凛做饭,她在地窖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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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和面条,还有米面粮油,足够他们俩生活了。
但这对段时梁来说无疑是有些为难的。
他初中是寄宿制,一周才回一次家。
镇上的学校跟家里距离四十多里路,走一趟都得两个多小时,他又没钱坐车,每天下午六点放学,晚上还有九点半才结束的晚自习,这就意味着段时梁必须放弃上晚自习,然后徒步回家照顾段时凛,第二天再凌晨四点半出发去学校上早自习。
段时梁打心底里不愿意,但李兰春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说妹妹交给他了,随后就急匆匆踏上了去上海的大巴。
李兰春走的当天下午,段时梁就丢下段时凛去了学校。
下午六点,放学铃声响起,段时梁没有离开校园,而是慢悠悠去了食堂吃饭,然后参加了晚自习,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他才跟老师请了假,说回家一趟。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月上枝头,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但好在月光很亮,照的四周通亮一片,不用打手电筒就能看清路。
段时梁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就看到灶台边点了根蜡烛,段时凛站在板凳前,正握着锅铲煮面。
四目相对,兄妹俩相顾无言。
段时凛一点也不惊讶他才回来,反而很淡定地给自己盛了碗面条,吃了两口后还问段时梁吃不吃。
段时梁吃个屁,看到段时凛只是瘦了点,衣服脏了点,但浑身上下一点没事,气不打一处来,然后气哼哼地又走回了学校。
直到周五放学,段时梁才回家,看到段时凛不仅学会了做饭,还把自己的衣服都洗好晾了起来,更加气闷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直接等到周五才回家。
这次的段时凛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眼周乌黑,小脸有点发黄,看着很是憔悴。
李兰春回来后,看到段时凛削瘦的可怜样,顿时就将段时梁给大骂了一顿。
她猜到大儿子肯定没好好照顾妹妹。
令段时梁意外的是,段时凛并没有开口向母亲告状,揭发说他这段时间就没怎么回过家,也没提及他一顿饭都没替她做过。
自然也没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每天夜里都抱着自己坐在床角,一刻都不敢合眼。
以前都是李兰春抱着段时凛睡觉。
家里的床只有两张,李兰春和段时凛共一张,段时梁单独一张。
没有养母的夜晚,漆黑的夜里,段时凛总会听到房间里各种奇怪的动静,偶尔还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吓得没法睡,只能趁着白天天亮眯一会儿,然后夜里继续坐一晚上,直到隔壁大伯公家养的公鸡打鸣,晨光破晓,她才能松一口气。
段时凛清楚,段时梁不会管她死活的,说了,大哥也只会骂她多事,所以她一个字都没提过。
李兰春回来后,段时凛连日来的惊惧终于得到了安抚,她爬上床,一言不发地枕在养母的怀里睡着了。
其实还有很多她都没说,比如段时梁周末在家的那两天,她过得一点都不安宁。
段时梁命令她去结了冰的河里洗衣服,段时凛去了。
段时梁将她撵去后山砍柴,段时凛也去了。
回来冻得满手通红,砍柴摔得浑身青紫。
段时凛将洗好的衣服和砍好的柴放下,段时梁只冷冷看了一眼,啐了一句:“活该。”
段时凛跟没感觉似的,依旧把他当大哥尊敬。
只是可惜,段时梁和她,永远做不成真正的兄妹。
段时梁高三落榜,连续复读了两年,最后也只是勉强考上了一个三本。
面对高昂的学费,一向盛气凌人的青年息了声。
他将录取通知书撕了,转头背上行囊去了外地打工。
李兰春红着眼眶将通知书一点一点粘好,拦着儿子说:“咱们家供得起,你去上……我跟你爸一定让你读,砸锅卖铁也让你读。”
段时梁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年后再回来,他黑了,瘦了,但人老成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急性子了。
过年的时候他还带回来一个姑娘,是他的高中同学,叫王容晴。
两人情投意合,感情特别好。
在李兰春的再三追问下,段时梁才坦白两人高二那年就在谈了,这次回来是商量婚事的。
段时凛望向王容晴微微隆起的肚子,眸色一顿。
第二年,段时梁结婚了,婚礼办的很仓促,不到几个月,王容晴就生了一个男孩儿。
有了孙子,李兰春便将儿子和儿媳妇放在了心尖尖上。
段时凛也从伺候段时梁一个人变成伺候他们一家人。
与此同时,家里借了很多钱开始盖新房子,背负了不少债务。李兰春和丈夫段伟成都忙着盖房子打地基,照顾儿媳妇的活就都成了段时凛的。
寒假那一个月,段时凛每天都要早起烧水生火,帮大嫂王容晴带孩子。暑假得坐长途大巴去段时梁工作的滦市,挤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洗侄子的尿片、大哥和嫂子的衣服,承担做饭洗碗等全部的家务工作,被王容晴呼来喝去地使唤。
出租房里只有一台风扇,呼啦啦地对着段时梁一家人吹,段时凛睡在客厅的地板上,不到一米的距离就是大哥和大嫂的卧室,能清晰听到他们做/爱的声音。
段时凛满脑子都是令人心烦意乱的躁响,她站起来,走到阳台边坐了一夜又一夜。
某天中午,侄子乱爬从床上摔下来磕到脑袋,听到孩子哇哇大哭的王容晴冲出来,问都没问,直接对着段时凛就是几巴掌挥了过去。
这导致段时凛的右耳听力受损,距离远了点就听不太清,落下了终身残疾。
段时凛不明白,结婚前,王容晴是一个温柔大姐姐,为什么结婚后就变得那么凶,自从她进门后,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挑李兰春的刺,骂段伟成没出息,将她当佣人使唤。
而她因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在家里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有人都要供着她。
她来这间出租屋的第一天,段时梁出门工作不在家,屋子里只有大嫂王容晴和一岁半的侄子段玚。
段时凛扛着一大兜的蔬菜来,都是自家种的,里面有几个南瓜和冬瓜,沉得要命。
她敲了好久的门,没人理,确认自己没走错后,段时凛坐在门口,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多段时梁下班。
看到妹妹坐在楼道,段时梁愣了一下,随后拿出钥匙开门,里面王容晴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呢,桌上的瓜子嗑了一小堆。
段时梁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随口问了一句:“老婆,你没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王容晴看都不看:“哪有声音,我一下午都在这儿。”
段时凛知道,王容晴那天肯定听见敲门声了,因为她住进来后,楼道里稍微有一点动静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但她不理解,大嫂为什么就是不给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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