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尘(2 / 2)
谢家本就人丁单薄,可经不起一点变故了。
他们祖籍本在长丰县,二十几年前世道大乱,祖父祖母带着谢浅父母和叔父逃难到望江县小当村,暂时避了下来。
小当村风景优美,村民更是热情,帮着他们在后山开了几亩地种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便也融入了这儿。
谢浅很小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了,母亲郁郁寡欢,没几年也跟着去了。
父母接连去世让祖父祖母备受打击。
家中一下缺了壮劳力,祖父开始给小儿蒙学,赚些束脩维持家用。
祖父才学渊博满腹经纶,很快便在四邻八乡小有名气,家中日子渐渐宽裕起来。
叔父成人后娶了妻,日子过得和美。
可惜好景不长,婶婶生堂弟时难产,叔父竟投湖自尽了。
祖姑姑抚着她头顶,叹气。
“人生实苦,随他们心意吧。”
祖姑姑接了堂弟元佑去金陵,又聘请文武两师父精心教导谢浅。
她直言,若不是怕祖父祖母没了寄托,谢浅她也是要带去金陵的。
一向与祖姑姑龃龉极深的祖父,竟破天荒地没有反对。
此后每年,谢浅都陪祖父祖母前往长丰祭祖。祖母这两年身子越发弱了,便不再出门。
说是祭祖,可她却连祖是谁都不知道,每年对着无字牌碑磕头上香。
她问过祖父,得到的只是长久的沉默。
直觉告诉谢浅,他们家有个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雪焚金瓯》 1、前尘(第2/2页)
—
马车一路狂奔,总算在雨落之前到达。
谢浅跳下车辕,掀开靛蓝布帘,稳稳扶住花白胡须老翁,转身迈入厅堂。
掌柜笑逐颜开迎上来。
“掌柜,两间上房。”
“哟,姑娘,您来的巧了,先头一行客人要了几间,如今正好还剩两间。”
谢浅点点头,正准备掏出铜钱,门口传来阵阵马匹嘶鸣。
尚未反应过来,一行人已大步跨入厅堂。
谢浅粗粗估摸约有十来人,皆着墨色便服,腰挎长剑。
领头之人身材高大,神色淡漠,矜贵之气与行伍之气混杂。
其中一人问道:“还有几间上房?”话音未落,柜上已落下半锭雪花银。
掌柜眼神大亮,捧起银子,随后又为难望向谢浅。
谢浅面色不虞,“掌柜的,这最后两间上房我可是定了。”
掌柜小声嘟囔,“您不是还没给钱嘛......”
谢浅从怀中掏出铜板,“啪”的一声扣在柜上,声音之大,任谁都能听出不满来。
掌柜哆嗦了下,那淡漠男子亦转头看向她。
祖父赶紧扯着她袖子将她护至身后,上前揖道:“朽和孙女路过此处打尖,无意叨扰各位好汉,愿让出上房。”
掌柜如释重负,正躬身请贵客入住,那淡漠男子却摆手道:“先来后到,你随意安排便是。”
身侧之人准备劝,“九爷金贵之躯怎可......”
“出门在外,不必矫情讲究这些。”
说罢,带着一行人自谢浅身前昂首阔步而过。
谢浅心里好似被堵了一口,本只是看不惯掌柜见利忘义德性,他们若上前商量,她必会让出一间。
结果被那九爷一说,仿佛她是个无理取闹的矫情之人。
真是晦气。
祖父上楼时念叨她一路。
“现如今局势算不上完全安定。”
“九江那群叛兵到处逃窜。”
“同你说了多次,出门在外,压着点性子。”
“若是惹上什么不好惹之人,你我二人如何收场?”
谢浅连连应是。
酉正时分,谢浅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裳请祖父下楼进食。祖父年纪大,胃口不佳,反复叮嘱她店内复杂,切忌惹是生非。
走到楼梯口,恰见那九爷自另一侧款步而下,背影高大刚毅又夹杂几分翩翩之态,颇有些鹤立鸡群之意,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哟,小姑娘爱瞧男人,瞧瞧我怎么样?”
身后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
谢浅扭头,一个彪形大汉站在对面上房内,另有一人似乎醉得不省人事,倒地呼呼大睡。
他手扶门框,一边抹着嘴一边打着嗝,空气中弥漫着浓重酒味,以及混杂着翻涌胃气的酸臭味。
她略嫌恶地拧起眉头,想起祖父叮嘱,深呼吸几息,抬步朝楼下走去。
谁知那醉鬼见色起意,大跨步上前欲拉住谢浅衣袖,“姑娘莫害羞,给爷瞧瞧。”
谢浅轻巧侧身,醉鬼瞬间扑空,庞大身躯沿楼梯滚落,“砰”的一声,摔得额头立马肿起来。
谢浅面色不改,若无其事叫了碗辣子面,加二两牛肉,找一张空闲桌子坐下。
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深沉如海的墨黑眼瞳。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