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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兄长 小贺将军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伴随着永嘉公主气急败坏的嘶喊, 桌上的杯碟碗盘也尽数被她掀翻,一大清早的,蕙兰殿里便是满地狼藉, 掌事宫女玛瑙看着正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宫女,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明知道公主一听坤仪宫的事情就来气, 还非要在早膳的时候禀报消息, 这下好了, 公主又没吃好饭, 蕙兰殿上下这一整天也都别想顺心。
玛瑙心知, 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劝公主消气,于是,她把目光对着那小宫女道:“还不快下去叫人进来收拾?这点眼力劲也没有,还在公主身边伺候个什么?”
“是, 是,是。”那小宫女此刻如蒙大赦, 若非玛瑙此刻让她出去, 待会公主气性更大起来, 只怕她是又要挨打。
打发走小宫女,玛瑙硬着头皮道:“殿下, 永安公主不过是因皇后娘娘瞧着可怜才被抬举一二, 但无论如何,跟您也是比不了的呀, 您何必同她生气?”
“可怜?”永嘉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让她住在坤仪宫是可怜她,裁制新衣、置办首饰也是可怜她,可如今这栽种春树竟也带上了她!你告诉我这是可怜?”
栽种春树, 是每年大夏春天到来之前的一项习俗,大夏人认为,在临春之际栽种新树、为老树培土,那么这一年便会如同树木一般繁茂昌盛。
以往每年栽种春树,都是由皇帝带着几个皇子出行,一来显示天家和睦,二来也是与民同乐,今年皇帝政事繁忙,便将种树一事交到了桓王手中。
桓王如今膝下尚无子嗣,于是便张罗着兄弟几个一同出行,正巧这话传到了江琛面前时,他正在坤仪宫里和沈语娇一起给永安扎风筝,一听是要出宫游玩,沈语娇顺便就说了一句:“那你把永安也带上呗。”
虽说这栽种春树这事之前从未有公主参与,但却也没有明令禁止这一点,江琛和沈语娇也是不知道以往竟没有先例,于是,这皇后抬举永安公主的风声便传到了整个后宫。
等到皇后得知这事竟被这么多人议论时,那出宫种树车队已经走了,她便是想留下永安堵住后宫的嘴也是来不及了。
“琛儿也是的,我素来看他是个做事有章法的,怎的也不同我商量一二就把永安给带出去了。”
始作俑者沈语娇这会连忙端了茶碗过来给她顺气,“母后,此事也不必太过担忧,永安也不是及笄待嫁的大姑娘,如今还是个小娃娃呢,便是由兄长们带出去又有何妨?儿臣先前在江南时,到了春天也是要缠着兄长带我出门踏青的。”
皇后见她一心偏着太子说话,倒是也气不起来了,又听她方才提及兄长,便问道:“本宫怎么记得,沈氏嫡出长房这辈只你一个孩子?”
“啊是家中旁的兄弟。”沈语娇连忙往回找补。
“那你们堂房的兄弟姊妹间倒是相处得不错。”
皇后似闲话家常,可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又让沈语娇心里一激灵,沈小姐从前在家被当做皇后培养,可是从来不和堂房的兄弟姐妹们来往的啊!
“其实倒也不是”她再开口,语气竟有些怅惘起来:“那是幼时的事儿了,家中曾收留一祖辈交好的世家之子,因着自小一同长大,便也同亲兄妹一般无二,虽多年不见,但如今想起往事,竟将兄长当成了族兄。”
贺知琚的身份其实比较敏感,即便他真的同沈小姐如同亲兄妹一般,沈语娇也不得不在开口之前斟酌再三。
但皇后显然是对沈家的事有所了解的,她听了这话倒并不惊讶,“本宫记得那孩子,可是贺家的那个遗孤?”
“正是。”
“那可不是巧了吗?陛下前两日还同本宫说起,说是北疆回京述职的将领里,便有一个是江南沈氏出身的贺家子,如今算着入宫觐见应当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您说真的?”沈语娇有些激动,放回盖碗的手都隐隐有些颤抖。
“本宫还能诓你不成?”
“儿臣儿臣实在是和兄长多年未见,失仪之处还请母后见谅。”
她平日里言行举止从不出错,这会也是因着提到了兄长才会这般激动,皇后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和家中兄长极为要好,因此自然不会同她计较这一时的失态,她这会的心思全在太子和永安上面。
出宫栽树的车队直至临近傍晚才归来,江琛牵着永安回坤仪宫的时候,两人身上甚至还留着泥土的污渍,皇后瞧了又是摇头又是无奈。
“太子你自小也是个沉稳的,怎的如今带你妹妹出去一趟,倒是滚了一身的泥回来?永安可是女孩儿家。”
“母后,您是不知道,今儿个儿臣同永安这还算好的呢,下头那几个小的弟弟才是可笑,珝儿和琨儿两个干脆跌进了那土坑里。”
皇后也是鲜少见到这个儿子如此鲜活的一面,于是也把今日的种树当成趣闻认真听着,最后还留了江琛和沈语娇在宫里吃晚膳。
回去的马车上,江琛忍了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下午在宫里便瞧你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琛,”沈语娇抓住他的胳膊,抬头认真地看向他道:“北疆的那个贺知琚,他真的回京了。”
只一句话,便让江琛的兴致瞬间消散,他往后一靠,避开沈语娇的视线,语气淡淡然:“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语娇一把推开他胳膊。
“我告诉你干什么?”江琛这会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贺知琚,贺知琚,贺知琚,你到底总念着他做什么?”
沈语娇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之间有些哑然,她沉默半晌,开口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念着他?如果他和我们一样是穿越过来的,那三个人的力量不是会比两个人更大吗?”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是穿越过来的贺知琚?”
“是或不是,我总要见上一面才能知道啊。”
“他是武官、又是外男,即便是和他见面确认这样的事情,也是我去见他比你更方便,我又不是不认识他。”
“江琛!”沈语娇突然拔高音量:“你到底在抗拒些什么?”
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江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掀起轿帘率先下了马车,他步子迈得极大,后下来的沈语娇甚至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他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搬离了大院,但也是从小带着我们一起玩的大哥哥”
眼见他步伐越走越快,沈语娇不得不用力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江琛,我们八岁那年从假山上摔下来,还是他背着你去的医院”江琛想从沈语娇的手中挣脱出来,但察觉到她手中的力道又不敢使劲。
两个人僵持在原地,沈语娇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和知琚哥哥在中学再次遇到,也是他一次次在老师面前力荐你去参加竞赛,这些——”
“对!”江琛终于再也没忍住,他转过头对上沈语娇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不喜欢他,我,讨厌,贺知琚,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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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语娇对上他的愤怒,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砖石,双手缓缓放开他的手臂。
相对静默无言,两人不知在这庭院里站了多久,直至夜风袭来,带着些末冬特有的寒气,发梢浮动,遮住了眼前的所有情绪。
良久,是沈语娇先迈出了步伐,可她不过走了三步远,又转过头来,她看着江琛,语气里是淡淡的失望:“江琛,混蛋。”
沈语娇走之后,便独留江琛一个人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站到浑身冻僵、双腿发麻,这才朝着相反方向的书房走去,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路,随后双手撑着膝盖深深垂下头去。
“对,我是混蛋。”
寒风萧瑟,月夜清冷,祝余站在远处,看着太子独身一人拄着双膝弯腰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个王朝顶顶尊贵的储君此时周身尽是寂寥。而这样相似的孤寂,他曾在另一人身上也见到过。
二月十六,早朝之上,北疆大营镇北将军携三营将领入殿述职,众人只见他们虽身穿锦缎所制成的官袍,但那来自边疆的威势却如同身披铠甲一般。
众将领极有秩序的列队站在大殿中央,一眼望去皆是军武之人特有的刚毅肃正,而江琛站在前侧,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早朝散去后,一众官员自大殿内鱼贯而出,北疆的一众武将则是留在了大殿里,直至正午时分,这些将领才被从大殿中放出来。
出了大殿,还没走多远,其中便有一个络腮胡将领站在阳光下抻了个懒腰,旁边一将领瞧见,便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说笑道:“老周啊,这还在宫里呢,你这可是有失礼仪。”
“什么礼仪不礼仪的,赵老二你休要胡诌吓我,我这方才在里面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会都没人了,还不许我抻个懒腰?”
“你啊你,”赵老二指了指他一脸无奈,“怎么就那么受不住?诶——”
说着,他转头将身边的少年拽到身边,对着老周道:“看着没,咱们小贺将军就不似你这般没规没矩的。”
“你这,”老周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我?咱们军中上下,可有一个能跟小贺将军比的吗?咱们少将军那可是贺老之后”
众人正打闹着,便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大人,大人”
循声看去,见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公公,众人都不由地恭敬地拱了拱手:“公公。”
“哎呀,这可使不得的,咱家啊,是奉了太子殿下的令,特地来请贺小将军留步的。”
贺知琚定睛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后便点头应下:“太子殿下有召,微臣自当领命。”
第24章 相见 终得一见
钟毓宫, 位于皇宫东北角,是太子少时居于宫里读书起居之所,后来太子大婚入主东宫, 这钟毓宫便也清冷了下来,而此刻, 这座久不住人的宫殿却点燃了昏黄的烛火。
江琛坐于上首, 双腿交叠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案几上敲出笃笃笃的声音来。
“这座宫殿, 乃是父皇为我皇兄而建造, 后来皇兄去了,父皇便让孤搬入这里。”他一张脸映衬在昏暗的烛火下,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这也算是孤的地界,贺将军在这里不必如此拘谨。”
闻言,坐于下首的少年恭敬颔首, “在殿下面前不敢放肆。”
这是个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世家贵气的公子,虽眉眼如画、温润如玉, 但常年行伍让他身上有一种历经风沙后的沉稳, 那股子由内而外的气宇轩昂, 倒是让他同江南春水再没半点关系。
然而,这样的贺知琚却令江琛十分满意。
“太子妃前些日子同母后提起, 说是幼时常常央告兄长春日出门踏青, 孤原以为太子妃是想念春日景致,但却不想, 太子妃念着的是兄长。”
贺知琚起身冲着江琛拱手一揖道:“那时太子妃尚且年幼,但因家中对殿下的管教极为严厉,故而太子妃才会在春日里想出门走走散散心。”
“嗯,”家中, 江琛点了点头,“将军不必多礼,你与太子妃亲如手足,自然便也是孤的舅兄。”
“微臣不敢。”贺知琚虽不知太子为何如此说,但这未来国舅爷的帽子他可不敢戴。
还不待他重新坐稳,便又听太子问道:“前些日子,孤和太子妃为永安公主扎了只风筝,那时听闻,太子妃幼时曾不慎从高处跌下来,故而如今有些恐高?”
“殿下,”贺知琚再次起身,“太子妃幼时便文静娴淑,从未有过从高处跌下来之事”
“你坐,”江琛见他频频行礼,倒是有些不自在,他起身将人扶起按回椅子上,干脆直接站到人身侧聊天,“兄长从军也有许多年了吧?”
“不敢当殿下一句兄长,微臣从军已有六年。”
“六年啊也怪不得太子妃思念兄长,再过几日便是孤的生辰,届时想邀将军入府,也可同太子妃一叙。”
“得蒙殿下赏识,是微臣之幸。”贺知琚原想起身行礼,但他刚想站起,便感受到了肩膀上手掌的力道。
江琛盯着他的左肩目光深沉,他一字一句问道:“边关多年,将军的肩膀,可还好?”
“谢殿下关心,边关虽苦寒,但微臣身体一切都好。”
“这样啊”江琛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松,随后缓缓站直身子道:“那就好,不然太子妃和岳母大人总是挂记着今儿个天色也晚了,孤还有些旁的事,便不多留你了。”
“是,微臣告退。”
眼见面前的殿门缓缓关上,江琛的嘴角这才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来,这个贺知琚怕是要让娇娇失望了。
而东宫里,沈语娇此时也在和木槿念叨着:“不是说,哥哥收到了母亲的信吗?为何今日下了朝,竟是没来东宫?”
自那晚得知贺知琚即将回京,沈语娇便一直在想办法和他见上一面,甚至为此,还特地临摹了沈小姐的字迹给成国公夫人写了封信,说是自己思念兄长云云,可谁知,回信里头说得好好的,这如今贺知琚已然回京却不来见她。
东宫距离皇宫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这会算算,只怕是走着也到了,可是沈语娇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想见的人。
“殿下。”眼见木楠过来,沈语娇腾地站了起来:“如何了?”
木楠因沈语娇这热切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即又笑着答道:“太子殿下的马车已经到府门了,膳房那边问,这晚膳是摆在正院?还是送一份去前院?”
听到不是贺知琚,沈语娇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木楠一见她这样失落的神情,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求助般地看向木槿。
“殿下,”木槿柔柔开口:“不若先用膳吧?”
“好吧,你去把我那份取回来吧。”
我那份。
这是又不在一块儿吃了,木槿心里叹气,但还是如常恭敬道:“是。”
再说回沈语娇这里,自那日北疆将领入宫述职后,她便没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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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见到贺知琚,一天等不到人,两天等不到人,等到了三天四天过去后,竟还没等到贺知琚上门,于是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日清早,江琛刚收拾妥当准备去上朝,便见祝余过来了,脸上还带着点焦急的神色。
“殿下,奴才方才在前头碰到了太子妃身边的木楠,听木楠说,太子妃昨日身子有些不适,这会正请太医呢。”
“哦?”江琛看也不看他便往外走,“可严重吗?”
祝余见他竟然半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便心说不好,这次两位主子怕不是吵得有些过头了?
“这具体的奴才倒是不知,但这既请了太医”
“什么都不知道便来禀报?”江琛有些好笑地斜睨他一眼。
祝余察觉到视线连忙低下头,“是,都是奴才失察,”他顿了顿,随后快步上前低声问道:“殿下可要传话王太医?”
这王太医是东宫专用的太医,因着太子妃刚嫁过来不久,除了先前太子闭关书房装病那次请了一回,再就是太子过年在宫宴上喝多请了一回,除此之外,平日里倒是不常过来东宫。
“不用,”江琛脸上依旧是半点担心都未显露,反而语气轻快道:“去给住在城东客栈的贺将军传个话,就说太子妃身子不适,若他有时间,便过来探望一二。”
“是。”祝余虽不解,但还是恭敬应下。
当日午时刚过,前边便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北疆来的贺小将军登门拜访,沈语娇听了这话,霎时病就好了大半,她连忙对传话的道:“还不快请兄长进来?”
待到贺知琚被下人引着进到内殿时,便瞧见屋内只站了两个宫女,此外便是面前立了个硕大的屏风,而在屏风那头的,想来便是卧在床榻上修养的太子妃了。
“微臣参见太子妃殿下,给太子妃请安。”贺知琚恭敬行礼。
“哥哥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沈语娇此话一出,木槿便上前搀扶起贺知琚,见他看向自己,还低低地唤了声:“大少爷。”
听到这称呼,贺知琚心知这是沈家的人,身上的拘束也瞬间少了大半,他本就担心自己今日过来会给妤姣添麻烦,可太子既让人传话他又不好不来。
“兄长可有收到江南来信?”
“收到了,伯母在信中提及殿下自婚后便居于京城,因着有些日子未见,二老如今对殿下都十分挂念。”
“那兄长回京数日,怎的不见兄长过来东宫?”
果然,她这话一出,贺知琚再次张口便斟酌了许久:“回禀殿下,微臣原是要来的,但这几日初到京城,难免身上有些公务要处理”
“啊是这样。”
“是,再者,月底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微臣想着,左右那时候也会过来,于是便未先行拜见。”
——好你个江琛。
沈语娇的手这会已经握成拳了,但她还是假装无事般柔声道:“木槿、木楠,你们先退下去吧,本宫同兄长好久没见,这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木槿虽觉有些不妥,但在转头看向一派风光霁月的贺知琚时,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是。”
待到两人退出去后,沈语娇几乎是一刻都再等不了,她利落地翻身下了床榻,光看她朝着屏风走去的脚步完全看不出这是个病人。
“知琚哥”
“殿下——”
贺知琚见她竟然下榻而出,便连忙对其行礼,而这番动作却让沈语娇有些怔愣,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无论面容、身材,还是语声都与记忆力的知琚哥哥一般无二的人,可她却怎么都无法叫出口“哥哥”这两个字。
这人不是知琚哥哥
半晌,她回过神来,试探性地唤了声:“兄长?”
话音落下,面前之人这才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沈语娇曾经无比熟悉而依赖的面孔,而此刻那人面容和煦,眉眼间尽是柔和,而那眼里的神情却让沈语娇分外陌生。
她每次望向知琚哥哥,都能在他的眼里看到宁静与深邃,那双眸子,有让人心神安宁的力量,而面前的这位贺将军却是在看向他的妹妹,饱含温柔,却有担忧。
正是这一眼,让沈语娇再次确认了心里的猜测。
沈语娇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送走贺知琚的了,她这会独自一人坐在贵妃榻上,心中只剩下一句话:他不是他。
当晚,江琛从练武场回来,一边卸下手臂上的沙袋,一边问道:“太子妃今日可好些了?”
祝余垂首答道:“下午贺将军来过一回,但没坐一会儿便走了,说是怕扰了太子妃休息,而太子妃那边,听说如今仍不大好。”
“不大好啊”江琛将沙袋随手扔在地上,开始解领口的扣子:“那便明儿个一早,替太子妃去宫里同母后说一声,就说这两日身体微恙,暂不去请安了。”
“那若是娘娘问起来”
“问起来就说——”江琛将刚刚脱下来的外袍塞到祝余手里,挑眉一笑:“太子妃并无大碍,过两日便可入宫了。”
第25章 留京 云骑将军
第二日, 这请假的消息便递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听闻太子妃身子不大好,倒是分外关心:“可严重吗?是哪里不舒服?”
那小太监乃是跟在祝余后头做事的, 也是因他机灵,才会被祝余派来传话, 闻言便道:“回禀皇后娘娘, 太子妃殿下只是贵体微恙, 不过几日便好了, 只这两日怕是精神头不大好, 说是若来了,也恐误了娘娘的事。”
听他如此说,皇后还以为是太子妃小日子来了,于是便也没再追问。
而沈语娇在知道自己被请假后,倒也没说什么, 她今儿个也的确是没有心思进宫伺候皇后,贺知琚不是贺知琚这件事, 实在让她有些惆怅。
若说对于贺知琚的到来有多期待倒也谈不上, 但她潜意识里总觉得, 如果是贺知琚也来了这大夏,那他们怎么说也能多一份力量, 她和江琛也能多一份依靠, 但如今看来
沈语娇苦恼地拄着下巴,端着手中的茶壶正一杯又一杯地往茶壶里注水, 她坐在这纠结了一上午,这会也算是逐渐释然了:不是就不是吧。
这人即便不是知琚哥哥,却也是沈小姐一起长大的兄长,至少不是敌人, 况且他又是常年驻军在北疆的将领,想来再过几日也要回去了,这么看来,既没来谁,也没谁走,无非一切照旧罢了。
“殿下,殿下,”木槿此时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皇上刚刚下了圣旨,咱们家大少爷受封云骑将军,今后留京协领京郊大营!”
“留京?”沈语娇手上动作一顿,那水便随之止不住地倾斜而下,顷刻间的功夫,她身上的衣裙便湿了一大片。
木槿还以为她是欢喜得过了头了,连忙将她手里的茶壶放到一边去:“哎呀,殿下,这”
“我我去换件衣服。”
沈语娇一边朝着屏风后走去,一边心里有些打鼓,之前希望贺知琚留下来的心情这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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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起来,这又是个自小和沈小姐一起长大的,原本她还在庆幸沈家父母回了江南,可这会贺小将军留京无疑是又给她埋了个隐患。
与此同时,站在宫门口的江琛人也是懵的,他完全听不进去身边官员的贺喜奉承,他这个大舅哥就这么升职留京了?越过所有的上司,从一个边疆小将领一跃成为执掌京郊大营的将军?不是说大夏严防外戚吗?
“恭喜恭喜啊,这贺将军从此之后可就是当朝新贵了,既有江南沈氏的出身,又有太子殿下的照拂,这今后的前途只怕不可限量啊!”
贺知琚站在一众官员中间,脸上神情淡淡,开口便是:“多谢诸位,但在下承蒙圣恩,心有惶恐,今后只怕还要多靠诸位大人提携。”
他张口闭口间,只说陛下不说殿下,若非他回京这几日太子妃兄长的身份早已有人知晓了,只怕众人这会看他如此宠辱不惊还真会把他当个纯臣,但尽管如此,他这态度摆了出来之后,众人也不得不多观望一二。
但要说对于他留京升职这件事情,情绪最为激动的却还是北疆大营回京述职的这一批将领,贺知琚刚一走上客栈二楼,便听得他房间里争吵一片,他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凭什么把咱们贺小将军留在京里?他若是留下了,那他手里的重骑营该怎么办?”
“欺人太甚,贺家的事才过了多少年?这就又转头对着贺小将军出手了,如今这世道,还给不给咱们一条出路了?”
“不行,我看贺小将军还是不能留京,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人带走。”
手指停在门把手上,贺知琚听着门里的争执声,心头流过阵阵暖流,他手上略一用力,门便被顺势打开,里面的一众将领见是他回来了,纷纷停止了争执。
大家正面面相觑时,方才最为激动的络腮胡将领走到椅子前边大马金刀地一坐:“我当初就说,不让他回来,不让他回来,偏生祁将军不当回事,如今可好了,回京述职一趟,人倒是带不回去了。”
“啧,”赵老二推搡了他肩膀一下:“人都回来了,再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贺家如今便只留下小贺将军一个独苗了,那要留在京里,不就是羊入虎口吗?别说是说这几句,就是让我拼着一身剐,我也能——”
“周大哥,”贺知琚朝着他拱手一揖,随后又转身对着众将领道:“诸位兄长、叔父,这些年来,承蒙诸位在北疆的诸多关照,如今子望已非稚子小儿,留京一事虽说突然,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怎么能留在这!”络腮胡将领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老赵捂住了嘴。
贺知琚冲着他安抚性地一笑:“留京未必是件坏事,我贺家昔年也是在这夏京起家的,如今权当重走先祖之路了,只不过子望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北疆重骑营。”
他转过头,对着此次回京的领将镇北将军深深一礼:“刘将军乃是祁将军最重视之人,在重骑兵的训练之上也颇有心得,若是将军愿意,贺知琚想把北疆重骑营交到您的手中。”
镇北将军看着他半晌,随后别过脸去,贺知琚见状,又将身子躬更弯了些,但镇北将军背过身去,终是还不搭话,过了一会,便有人开口道:“将军,您快应下吧,看小贺将军都作揖多久了。”
“唉,”镇北将军回过头来满脸不忍,他走上前去将贺知琚扶起来,开口时语气里尽是无奈:“我哪里有什么愿不愿意的?重骑营是北疆最尖锐的一支利刃,这些年来,边境凡事听到重骑营便闻风丧胆,这么一支队伍,便是祁将军也是肯亲自带的,更何况我呢?”
听了这话,贺知琚才算是放心下来,他朝着镇北将军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末将谢过刘将军。”
“起来,起来,”镇北将军伸手拽了两下,人没拽起来,他再次长叹一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一如他当年刚到北疆之时:“傻孩子,我是不愿你为重骑营白白付出这么多年啊”
原本北疆是没有重骑营的,大夏虽在冶铁之上工艺精湛,但是大夏的马匹却不及游牧民族剽悍,尽管是挑选再好的马匹也只能做轻骑兵,那是贺知琚入营的第二年,一次偷袭时,他率领一支小队深入数日,最后竟将对方的战马尽数带回大夏北境,因着他失踪多日,一回营便被镇北将军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为此还挨了顿军棍。
但在他卧床修养多日后,刚能下床便去了主将大营,也不知北疆主将祁将军是如何被他说动的,那一支敌军战马和那一支小队竟然从此归他管辖,原本众人还以为他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但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贺知琚竟在三年内打造出了一支重骑兵。
这支队伍少而精悍,一次外敌来袭时,大营都还未反应过来,贺知琚便率领这支队伍出城应敌,不仅一举击退了敌军,贺知琚还将敌将的头颅带了回来,祁将军见了,便下令将头颅悬挂于城门数日。
至此之后,北疆的这支骑兵便彻底在北境名声大振,而之后的几年里,在贺知琚的精心训练之下,重骑队也逐渐变成了重骑营。
但如今,这支重骑营要以这样的方式交到镇北将军手中,别说旁人,就是他自己便先受不住。
“重骑营的兄弟们一向敬仰刘将军,子望把兵交到将军手中,再放心不过,良兵强将,重骑营便是离了我也定然会有更好的前程。”
至此,山高水长;诸位,来日再见。
站在十里亭外,看着远去的队伍,四下尘沙飞扬,待到眼前一片清明时,周遭也安静了下来。
“后悔吗?”听着身后之人的询问,贺知琚难得没有时时地保持着恭敬,他望着延伸无际的道路反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入京吗?”
回答身后之人的是贺知琚的沉默。
“你少时入伍,历时六年在北疆创建起属于自己的力量,虽非大军,但重骑营也足够令北境闻风丧胆,如今只回京一次,便被卸下了边疆兵权,这样的明升暗贬,实为监|禁,你便一点后悔都没有?”
贺知琚仍旧目视前方,“不悔。”
“孤也是这些日子才详细地了解了当年贺家之事,”江琛从他身后走出来,京郊的风将他身上的兜帽吹得猎猎作响,“贺老将军和贺将军乃是真正的军人,也是大夏的英雄。”
贺知琚恍惚觉得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敬佩,他这才转过头正视江琛。
“当年贺氏满门惨死,两位贺将军也在北疆含冤战死,你是为了这个才会投军北疆的,也是为了这个才会自作诱饵回京,孤说得对吗?”
江琛的眼神里此刻充满了探究与审视,而贺知琚却平淡道:“为臣者,无论在哪,皆是为陛下效力。”
“兄长不必如此防备孤,”江琛脸上带了几分玩味的笑,“毕竟,若是论及欺君之罪,沈家的那么多女儿作为贺家的姑奶奶出嫁,早已能让陛下治罪了。”
闻言,贺知琚再次看向江琛的眼里已然满是戒备,江琛见状安抚道:“兄长不必多虑,孤与太子妃夫妻一体,自然不会作出为难沈家的事来。”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第26章 往事 殿下究竟想要什么?
“十四年前, 大夏军武集团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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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发生一场动乱。那一年,北境出现新的政权部落——北狄,北狄人好勇擅斗, 在北疆一界甚为活跃,他们的军队扩张速度极快, 在吞并了一些小部落之后很快壮大起来, 也正是那一年, 他们的目光盯上了大夏北疆边境。”
“开战之时, 大夏刚过年关, 因着防备不及时,北疆边境被北狄人打开了个口子,而那之后,朝廷先后派去多名将领、数万大军,却也未能抵挡北狄大军入侵的速度, 无奈之下,朝堂调动了当时驻守海岸线的贺老将军。”
“贺老将军极善用兵, 接到旨意后很快出兵北上, 在北境和北狄人展开了长达半年的拉锯战, 因着战事僵持太久,其子贺将军也再次受到朝廷的调令出征, 而这一次, 虽是击退了北狄大军百里,但却也激化了双方战火的矛盾, 直到那年的冬天。”
“大夏军队在骑兵上一向不精,尤其是面临天寒地冻时节,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北狄人便是知道大夏军队这个弱点, 故而才会在冬日里突袭,而那一次,贺老将军和贺将军却没能守住城池,夏军一退再退,贺将军为护住主将贺老将军率兵抵挡拖延时间,最后却反被俘虏,因不想乱了军心,便自刎于城墙之下。”
“而贺老将军虽痛失长子,但还是坚守在战区一线,并为挽回丢失城池之憾,将贺家所有的子弟兵全都带上了战场,但直到贺家的所有将军全部牺牲于战场后,北境却仍旧未能等到援军,贺老将军只得亲自披甲出征,最后虽是以少胜多,但却是以牺牲所有贺氏子孙的代价险胜北狄,而待到贺老将军准备回京之时,朝堂里又传出了贺家受贿军饷这样的流言”
江琛话音一顿,看着对面紧握茶杯、青筋凸起的手,他顿住片刻才继续道:“本就身负重伤的贺老将军听了这样的话,在半路气血攻心,终是未能活着抵达京城,而贺家当时所有的女眷以贺老太君为首,为表贺家之清白,入京以死鉴忠,这才有后来武将集体上书为贺家平反的风波。”
“后来,贺家虽被平反,但满门忠烈的贺家人却再无法再世,而大夏的军武集团也因此而沉寂数年之久”
“够了——”贺知琚隐忍低喝,他再次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江琛时,满眼猩红,他哑着嗓子问道:“殿下,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必如此防备,孤也是沈家的女婿,能对你做什么呢?”
听到太子提到沈妤姣,贺知琚更加激动:“太子妃心性纯善,从未插手沈贺两家之事,且当年她尚不足两三岁”
“你怎么就不信孤呢?”江琛一脸正色道:“孤说这些,便是想让你知道,对于当年之事,孤并不赞同朝堂的做法——”
贺知琚立刻打断他的话:“殿下,慎言!”这话绝不是一个储君该说的,若是叫有心之人听进去了,那太子也该大祸临头了。
江琛看着贺知琚,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神色郑重地道:“忠君爱国,乃是军人之本分,但,相应的,英雄不该被如此对待,忠烈之后也应该被世人尊敬。”
“贺将军,孤大概知你心中所想,只要你愿意相信,孤便可作为你在京中的靠山和依仗,凡你所需,只要不涉及江山社稷,孤必定会支持你到底。”
“微臣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
“殿下为何要无缘无故地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