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章·入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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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章·入宫 “为江山社稷计,恳请陛……
待太医与宫侍尽数屏退, 寝殿内重归寂静。
姬政眯起眼睛,审视着垂首立于床前的陆猖,当真是天子垂眸:
“亚父,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他刻意停顿,似乎是在强调,“朕难道……不是亚父的天乾吗?”
“天乾”二字,他咬得极重, 如同在宣示理所当然、必然而然的所有权。
陆猖闻言,马上低下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随即,他没有任何犹豫, 不顾周身被标记后的酸痛与一夜煎熬的虚弱, 径直屈膝,重重跪倒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大礼。
额头触地,声音沉闷却清晰:
“陛下, 微臣卑陋之躯,绝非陛下良配。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广开后宫,选纳天下贤淑地坤,方是正道。”
这番话, 哪怕是再没有脾气的人, 也得出脾气来了。
下一秒, 姬政笑了笑:“是吗。”
一瞬间, 霸道浓烈的龙涎信香,猛地自姬政周身爆发出来,带着帝王的怒火与天乾的绝对威压, 狠狠朝着跪在地上的陆猖压迫而去!
“呃……”
陆猖闷哼一声,本就因为第一次被标记而特别虚弱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压迫下剧烈一颤,一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跪姿,单手猛地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到陆猖这般强忍痛苦的模样,姬政心底突然觉得厌烦。
他猛地收敛了信香,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听到君王的命令,陆猖沉默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步履略显蹒跚却依旧挺直着背脊,一步步退出了寝殿。
——
陆猖走出那重重宫门时,天已大亮。
宫门外,一道道焦急的身影带着几名亲兵已在此守候了一整夜。
为首之人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庸男子,身着校尉轻甲,面容刚毅,正是陆猖的心腹下属越佐。
他一见到陆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急切:
“将军!您总算出来了!您……您没事吧?”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在陆猖苍白的面色上扫过,心猛地一沉。
“无事,无需担忧,先回府再说。”
陆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他示意了一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便径直走去。
越校尉连忙示意兄弟们保持警戒,自己紧跟其后。
一进入相对私密的马车车厢,越佐那憋了一夜的愤懑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本性率直,肝胆相照,最是看不惯自家将军受委屈,此刻见陆猖如此狼狈模样,顿时气血上涌,愤愤不平地低吼道:
“将军!是不是陛下又为难您了?!您分明是国之柱石,对他姬氏江山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他怎能如此对待您!这……这分明是个昏君!”
“越佐!”陆猖猛地睁开眼,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慎言!”
越校尉被呵斥,悻悻地闭上了嘴,但脸上依旧满是不平之色,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压低声音继续道:
“将军,不是末将多嘴,这小皇帝实在是欺人太甚!您为他、为这大衍朝掏心掏肺,十年如一日,他却如此猜忌逼迫,简直是……简直是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实在可恨。”
“闭嘴!”陆猖横眉冷对。
越校尉最终还是不敢多言了。
其实当年,陆猖答应先帝扶持姬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天家哪里又有温情呢?
陆猖重新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的种种,闪过姬政那双充满野心与欲望的眼睛……他只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与羞愧袭来。
先帝临终前的托付言犹在耳,而他却与先帝之子、他亲手抚养教导的学生,发生了如此悖逆伦常的关系。
他又有何颜面,于九泉之下见先帝?
陆猖抬起手,用力揉按着刺痛的眉心,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在心底,终是一言不发。
马车轱辘,碾过清晨寂静的街道,也碾过陆猖一片狼藉的心绪。
——
信期被强行标记,对地坤而言,随之而来的虚弱期与依赖期,好比是一场专属于地坤的酷刑。
身体本能地渴望着标记它的天乾的信香,渴望那份能平息内里灼烧与空虚的安抚,那是血脉深处的本能,非意志可以完全掌控。
哪怕是陆猖,也只能将自己禁足于将军府内,闭门不出,试图独自消化这枚由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帝王种下的恶果。
府内静得可怕。
大部分时间里,陆猖都不得不陷在信香紊乱引发的持续低热之中。
腺体里,龙涎香的气息早已消散,标记了之后,被强行建立又骤然抽离的感觉,如同被硬生生剜去一块血肉,留下空洞的、焦灼的疼痛。
冷淡的梅香在寝室内无助地弥漫、躁动,却得不到丝毫来自其天乾的回应与抚慰,反而因这缺失而愈发灼人。
一次又一次依赖期中,汗水浸透了陆猖的中衣,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实在是难言的煎熬。
陆猖抱病不朝第二日,消息传到了姬政耳中。
年轻的帝王听闻后,有几分掌控一切的快意,或许,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牵念。
毕竟是小时候就很依赖的亚父,哪怕之后渐行渐远,也依旧是有旧情在的。
将军府的下人自然无人敢阻拦天子,只能跪伏在地,眼睁睁看着那一抹明黄的身影径直走向内院寝室。
姬政停在紧闭的房门前,抬手,屈指,在门扉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去,刻意听起来温和:
“亚父,朕听闻您身体抱恙,实在忧心,特来探望。”
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那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抵抗,瞬间挑起了姬政骨子里的不悦。
他眼神微冷,挥了挥手,示意随行的所有宫侍侍卫尽数退至院外,严守住入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待周遭清净,姬政后退半步,竟是抬起脚,猛地踹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砰——!”
一声巨响,木门应声弹开,撞在两侧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却紊乱的梅香,夹杂着病热的潮气。
姬政的目光瞬间便锁定了床榻之上。
只见昏暗的光线之间,陆猖半倚在床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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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只着一件被汗水浸得半透的雪白中衣,衣襟因辗转难安而微微散乱,露出其下一小片蜜色的、紧实胸膛的肌肤。
墨色的长发未束,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与被褥之上,衬得那张因发热而泛着不正常红潮的脸愈发憔悴。
“陛下……”
陆猖闭着眼,剑眉紧蹙,呼吸急促而沉重,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濒临极限的、颓败而又惊心动魄的痛苦。
一看眼前的景象,让姬政站在门口,逆着光,一时竟忘了言语。
标记所带来的影响,从来不是单向的。
正如地坤会因标记而产生依赖与渴求,天乾同样会受其牵动,生出强烈的占有欲与守护本能。
此刻,姬政清晰地感受到,犬齿根部传来一阵阵难耐的痒意,如同幼兽磨牙般,渴望咬住什么柔软、饱满、脆弱的东西来平息这份躁动。
而姬政的目光,死死粘在床榻间那具微微颤抖的身躯上。
空气中弥漫的、因缺乏安抚而焦灼不安的梅香,于姬政而言不再是警告,而是成了最诱人的催化剂。
这种味道对他来说是完全开放的,在向他叫嚣:
这是你的地坤,是打上了你烙印的所有物,他正因你的缺席而痛苦,也理应由你来安抚。
“亚父。”
姬政抬步,跨过被他踹开的门槛,一步步向内走去。
靴底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声响,在这寂静得只剩下压抑喘息的空间里,如同敲打在陆猖紧绷的神经上。
陆猖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因高热而有些模糊,但他仍能辨认出那抹越来越近的、带着强烈侵略感的明黄身影。
他试图凝聚起一丝力气,齿关紧咬,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拒绝:
“陛下……臣抱病在身……仪容不整……实在……实在不宜面圣……”
闻言,姬政并没有止步,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行至床前,非但没有因陆猖的病弱而产生丝毫怜惜,反而俯下身,单膝抵在床沿,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蹲下,与半倚在床头的陆猖平视。
下一刻,他伸出手,非常用力的,捏住了陆猖线条硬朗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不宜面圣?”
姬政挑眉,眼底翻涌着暗沉的光,“见都已经见到了,还说不宜面圣吗。”
话音未落,姬政已低头,狠狠地压取了那双因发热而异常干燥、却依旧紧抿的唇。
“唔……!”
陆猖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开,想要抬手推开这放肆的侵犯。
然而,被标记后虚弱无力的身体,以及那随着姬政靠近而愈发浓郁、如同一张无形大网般将他牢牢笼罩的龙涎信香,双重作用下,竟瓦解了陆猖本就所剩无几的力气与抵抗意志。
那霸道的龙涎香信香,对于此刻正处于依赖期的陆猖而言,既是折磨,也是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