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仙人之姿,朦胧之色(2 / 2)
萧景澜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总不能说,是担心其他人抢在前面讨好师尊吧?
林晏深也抬起头,腼腆一笑,连带着耳尖都红了起来。
“师尊,夜裏风大,我给您送披风来了。”
说着,便想上前,却被沈越辞拦住了。
“林师弟还是先等等吧,” 沈越辞笑着说,“谢兄正在...此刻上前,怕是不太方便吧?”
语气裏的警告意味很明显,他可不想让林晏深抢了先机。
林晏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更红了,连忙退了回去。
萧景澜也反应过来,收起了平日裏的精明,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傅逐雨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裏的怒火和嫉妒几乎要烧起来。
这麽多人,都盯着师尊,都想抢走他的师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眼底的阴翳越来越浓,在心裏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都赶走,让师尊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谢卿宴看着眼前的几人,无奈地嘆了口气。
他起身准备离开温泉,伸手去拿放在池边的外袍。
指尖刚碰到衣料,驀然察觉什麽,转头看向树丛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
“谁在那裏?”
傅逐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就知道,师尊还是感知到了他的气息。
下意识地想逃,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其实私心裏,还是不想错过任何看师尊的机会,哪怕会被发现。
薄长初和沈越辞也看向树丛的方向,眼底带着警惕。
萧景澜眉头微皱,手下意识伸向自己的储物袋,想拿出武器。
林晏深神色骤冷,也冷冷地看向了那个方向。
树丛裏,傅逐雨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手裏还攥着那盒安神香,伪装出一贯的乖巧模样。
“师尊,是弟子…弟子来给您送安神香。”
谢卿宴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掌心的伤口上,眉头微蹙:“手怎麽又伤了?”
小徒弟这几日总是天天受伤,也不知道是经歷了什麽。
傅逐雨心裏一紧,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没事,弟子不小心碰的。安神香给您放在这裏,弟子先回去了。”
说着,便把香盒放在池边的石桌上,转身想走。
“等等。” 谢卿宴叫住他,语气依旧平淡。
“把药膏拿去,好好处理伤口。”
说着,从池边的药囊裏取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傅逐雨。
傅逐雨接住瓷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多谢师尊。”
他真的...
越来越舍不得放开师尊了。
疯狂的占有欲蚕食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撂下这句,他转身匆匆离开,不敢再看身后的场景。
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做出什麽失态的事情。
看着傅逐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谢卿宴收回目光,拿起外袍披在身上。
薄长初、沈越辞、萧景澜和林晏深还站在原地。
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带着各自不同的情绪。
这一个两个的,不知道都是什麽毛病。
有必要看得这麽入神吗?
他又不是什麽仙女下凡。
“夜深了,你们也回去吧。”谢卿宴声线冷淡,“明日还要修行。”
几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底的不甘,却也只能应声。
“是。”
待几人都离开后,谢卿宴才拿起石桌上的安神香,打开闻了闻。
熟悉的香气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可想起刚才几人的目光,他又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总觉得,最近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肯定和系统脱不开干系。
【宿主,冤枉啊。】系统表示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
它只负责下达任务和奖惩,这些角色为什麽会这样,它也不理解。
和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夜风渐起,吹得月桂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谢卿宴站在池边,望着远处的月色,眼底泛起一丝迷茫。
他到底该怎麽做,才能让这些人都恢复正常。
不再围着他转。
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温泉池,谢卿宴披上月白外袍的动作一顿。
指尖无意间蹭过衣领边缘,那处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凉得让他指尖微蜷。
他抬手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冷白如瓷的脖颈。
月光落在那片肌肤上,像撒了层细碎的银粉。
在转身时又隐入衣料的阴影裏,只留下转瞬即逝的惊艳。
躲在暗处的傅逐雨攥着瓷瓶的手更紧了,瓶身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住掌心的灼热。
是了,他其实并没有离开。
尽可能地隐藏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看着师尊抬手拢发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方才温泉裏那抹若隐若现的锁骨还在脑海裏打转。
此刻,师尊披着外袍,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身形。
竟比方才多了几分克制的you或。
他甚至能想象到衣料下肌肤的温度。
想伸手去触碰,却只能死死钉在原地,任由嫉妒与渴望在心底翻涌。
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傅逐雨这才离去。
谢卿宴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今日的昭雪峰格外热闹。
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靠近他。
那些目光裏的探究、占有与爱慕,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喘不过气。
低头看着掌心的安神香,指尖摩挲着香盒的纹路。
他不过是想安心修行,为何总是被这些情愫纠缠?
收起安神香,谢卿宴转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夜风裹着桂香,缠上谢卿宴的衣摆。
他走得极缓,月白袍角扫过青石板上的细碎花瓣,留下浅浅痕跡。
抬头望时,明月被薄云遮了半轮。
清辉淡了几分,倒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一心向道” 四个字,他对自己说过无数次。
可近来,被这些莫名的情愫缠得越发心烦。
刚迈上寝殿台阶,指尖忽然触到衣袋裏一物。
是枚冰凉的玉扣,不知何时被人悄悄塞了进来。
上面还刻着极小的 “卿” 字。
谢卿宴顿住脚步,眉峰微蹙。
方才那麽多人在,竟没人露出半分破绽。
捏着玉扣,指腹摩挲着那字,眼底满是探究。
这玉扣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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