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一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有些人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

有了他们，生活变得多姿多彩；有了他们，生活变得鲜明有活力；有了他们，生活不再无聊……

贺无言垂眸，回想以前带着商诩、花倾离在诡调局六处养老的生活。

那般的平静，太过于平淡无味，尝过甜美的果酒后，你还会再回头去尝寡淡无味的茶水？

“不睡觉，跳井玩？”

吴桐是听西楼提起，贺无言今晚的不对劲，才赶来瞧瞧。

跟了一路，见贺无言一直神游天外、不知在胡思乱想什麽，眼见人都要走到雨廊尽头，掉进装饰用的枯水井，不得已出手拉住人，出声提醒。

回神，贺无言笑笑。

“一起出门，吃个夜宵如何？”

以往跟贺无言出去，吃的不是酒楼饭店，至少也是一个干净的店铺。

很少很少，会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中，就着一次性的塑料碗竹筷子，吃着重油重香料的烧烤，一串韭菜一串鸡爪下肚，被养叼了嘴的吴桐，还是把筷子放下，不再动筷。

抬头。

对面的男子，低着头，将满是胡椒粉、滴油的烤鸡翅，一个劲往嘴裏送，似乎鸡翅太咸，没两口贺无言举起罐装的啤酒，咕嚕嚕就是半罐。

“吃不惯？”

将两串鸡翅干完，贺无言拿起一串烤豆腐，才发现吴桐没有动筷。

“今晚，怎麽了？”

放下手中的干豆腐，贺无言笑着指了指大排档，马路对面过去的学校后门。

“那是老子以前读的学校，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喜欢逃课来这裏吃烧烤，如果跟旁边学校打架，打贏了，就是老子请大家吃，还会点些啤酒。再后来……嗯，六处的生活，有些寡淡，睡觉、打游戏、拉着人提前下班去唱K、吃饭，明明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可老子现在用两段生活一比，好像，热闹、多事的生活才多姿多彩。”

吴桐没有说话，静静听贺无言讲述。

“在六处时，老子就经常跑到这裏，回顾年轻时期的种种，本以为老子的一生就如此过去，直到在雨镇遇到了西楼，那天老子问他叫什麽，他说与君欲赴西楼约，西楼风急征衫薄的西楼，后来呀，生活好像变得极为不同，小花梨不再沉浸于往事之中，商诩诩在医药学上又有了新的奋斗方向。”

说到这，贺无言陡然闭嘴，有些放空的双眸突然一凝，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老子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大家一起跑全国各地，大家一起游山玩水，大家一起吃喝玩乐。”

吴桐没有再说话，拿起自己本不想再拿起的炸串，陪着贺无言，将一桌子的炸串啤酒干完。

‘吴桐，与我定一个约定如何？’

‘明年七月末，拦住无言。’

‘到时候你会知晓，如何？答应吗？作为交换，你吴桐一脉的全部传承之法，我给你。’

那时候，吴桐根本不在意什麽传承之法。

他追问少年，到时候会发什麽事情，可少年只是笑笑，让吴桐放心贺无言不会出事就对了。

那样的话，吴桐总有个不详的预感——西楼是在交代遗言。

现在，无言是感觉到了什麽吗？

大清早被老妈一个电话轰炸就算了，一向不跟自己联系的老爸也打来了电话？

没办法，昨晚才开办欢送会送走三左的贺无言，不得不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赶往诡调局。

心中咬牙切齿，一定是贺大胖子又跑去他父母那边，说了什麽、求了什麽。

不给贺局面子，但自家父母的面子，贺无言还是要给的。

翘着二郎腿，贺无言的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示意开投影仪的宋大秘书动作快点。

“糖水。”

不知跑哪裏去的吴桐，这时出现，将一杯红糖水递上。

昨晚大家喝得昏天黑地，要不是自己用內功将酒水排出体外，恐怕也要头疼脑胀一整天。

“多谢，坐下一起听听。”

暖乎乎的糖水，随着食道流入肚中，让贺无言恢复了点活力。

“你小子，昨晚去哪裏胡作非为了？”

贺局严重怀疑，贺无言昨晚跑去什麽天上人间、什麽娱乐会所胡作非为去了，不然，怎麽解释这小子，一大早上就精气虚空的模样。

“贺大胖子，问这些干什麽，要不要老子去跟大嫂说一下，前段时间某人去天上……”

“讲这些干什麽，看荧幕荧幕。”

贺局陡然拔高声音，打断贺无言不顾场合，要爆料自己的黑料。

我滴天！

周围调查员、文职人员要是听了去，下回老婆来局裏看望自己，要是听了什麽八卦，自己到新年之前都別想再进卧室睡觉。

贺无言今天也没精神捉弄贺局，瞟了眼这大胖子，直接将目光，落在卫星拍摄的某条山脉航空照片上。

“这位置……镐市附近的山脉吧。”

不是贺无言的高中地理学得好，而是贺无言为了把第八处藏宝地标明，研究过那一大片山脉，当然……第八处并不在这片连名字都极为小众的山脉中。

贺局诧异看了眼贺无言，点点头，给出了肯定。

“小宋，将情况给无言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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