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生气了?为什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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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生气了?为什麽?
当然不行,薄意察觉到她并不强硬的态度,试图据理力争。
然后——
得到“不反抗”才是最优解的答案。
程熙的思维不像是寻常人类,在她的概念裏,并没有“关系不到,过于亲密”的世俗约束,只有“她想要,她提出要求,她得到”的邪恶等式。
还该死的能够实现。
薄意硬邦邦躺在床上,睁着眼迟迟不能入睡,而程熙……
程熙已经有了规律的呼吸声。
‘原来天灾睡着的时候,和寻常人也没什麽区別,’薄意想,脑中不由又想起了监管局同事的抱怨。
他们总说“恶魔”难伺候,天灾宿主果然已经被完全磨灭了人性,被派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
薄意垂眸看着滚到自己身上的人,恶意,杀意……什麽也没有。
程熙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树袋熊,执着挂在她身上,呼吸很轻,脸颊也软软的。
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扼断那截脆弱的脖颈。
“唔……”
程熙半梦半醒睁开了眼。
此日还没有过半,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朦胧照在她脸上,白皙过头的肌肤也平添一层暖色。
程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薄意横在自己脖颈间的手,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卡住呼吸,近而将鲜活的人扼杀。
“程熙,我……”
薄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但话才开了个头,冰凉的指节就被对方牢牢捏住,方向一转,落到了柔软的长发上。
“我好困了,”程熙又闭上眼,自觉往薄意身上蹭了蹭,声音软塌塌渐渐没了调,“乖,你自己玩……”
薄意:“……”
薄意彻底闭不上眼了,一偏移视线,那没有一点分寸感的呼吸声就像鬼一样缠了上来。
偏偏她还不敢动。
睁眼盯着墙上时钟,脑袋跟着一圈圈转悠,神经更是紧绷到了极致。
直到程熙重新睁眼。
程熙这一觉睡的很沉,虽然怀中人的触感需要重新习惯,但时间隔断出来的疏离像是隔靴搔痒,真正碰到正主的那一刻就先一步如水化开。
“叮叮——”
门口响起规律的门铃声。
程熙想了想可能会有的访客,确定是“意料之外的行程”后,本来不打算搭理。
奈何薄意像是得到赦令一样窜了起来。
“你继续睡。”
“这是我的职责范围。”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先替你去接待客人。”
程熙:“?”谁保护谁?
怀揣着疑问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张嘴,眼前人就“噔噔噔”推门疾驰出去了。
速度过快,疑似有诡异在后面追。
程熙:“。”
程熙默默跟在身后,更茫然了。
另一边,没听到急促脚步声的薄意默默松了口气,然后下楼开门一看,觉得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母亲……”薄意表情复杂,按在门锁上的手猛然收紧,下意识将人往外推,“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没推动,反倒被眼眶泛红的妇人抱住了。
“意意,我不知道你会被送来这个地方,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妇人擦了擦眼泪,回复过于激动的情绪,又小心握住了她的手,“我们很久没见了……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但你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我和监管局的人说好了,我替你留下……”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
薄意条件反射将母亲护在身后,转身对上程熙居高临下的目光,匆忙解释:“她没有这个意思,我不会走的。”
“嗒”“嗒”“嗒”……
程熙缓慢从台阶上走下,暗红的眼眸又深一层。
“你们监管局是想要毁约吗?”程熙的声音很平静,像是风雨欲来的海面,隐隐露出的肃杀在两人空荡的距离之间撕裂开来。
不爽,生气,不安……陌生的情绪如同生锈的钝刀,程熙不知道这代表着什麽,但看到薄意为了別人站到她对立面的那一刻,脑中闪过的白底黑字都被来势汹汹的恶劣火焰吞没了个彻底。
妇人被迫直面她隐而未发的怒火。
“薄意是我的女儿,这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恳求,”妇人脸色苍白,步伐却稳健,按住薄意阻拦的手就走到了她面前,说:“你要的只是监管局的人,我是监管局楚城分站的副局长林澜,比起薄意一个普通监管者更有诚意。”
程熙摇了摇头,固执己见:“我不要你,我只要她,除了她,不会有其他监管者能在这裏活下来。”
她自认话语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伸手就想去拽站在另一边的薄意。
被一只手挡开了。
林澜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程熙开始生气了,彻底冷下脸:“你就是执意要和我作对?”
林澜不卑不亢,“并非如此,我只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