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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过去明夏清满头虚汗,“夏清,明夏清,你怎麽了?”
他扶着明夏清坐在沙发上,起来去给她倒了杯水,“你先缓缓。”
抽纸也被放到了明夏清旁边。
“对不起。越青,你知道我和刘欢是什麽关系吗?”明夏清缩在角落裏,声音嘶哑。
越青摇头,明夏清和刘欢是什麽关系他怎麽会知道。
房间內窗帘被拉上,遮挡了阳光。灯光昏暗,阴影之下,看不清人脸上的神情。其余感官都被放大。
明夏清隐约听到了虫子在沙发上胡乱爬行的声音,她粗喘着气,脑袋发昏:“他是我妈妈的弟弟,是我的舅舅。”
“是不是很难相信?为什麽我对他的恶意会这麽大?”明夏清苦笑着说。
“越青,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是家裏唯一一个女孩,因此备受宠爱。她最喜欢去的就是舅舅家,因为舅舅家有一个和年龄相仿的玩伴,舅舅舅妈也很喜欢他。十四岁,她听到了舅妈和妈妈打电话,舅舅出轨了。那一晚,舅舅伟岸的形象崩塌了。于是她开始避着舅舅,一句话也不再和舅舅说。”
“舅舅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但他很快就出去打工了。十六岁,舅舅回来了,女孩不得不和家人一起去给舅舅接风洗尘。那是她第一次走进那麽豪华的酒店,舅舅挣了很多钱,给她包了红包,她收下了。”
“舅舅说要带他的儿子和小女孩一起出去玩,女孩的爸爸妈妈也同意了。舅舅的儿子还在外地上学,并没有回来,舅舅把她带到了酒店的套房……”
越青强行打断她,“我知道了夏清,你不要再说了。”
明夏清眼泪砸在沙发上,将多年的委屈、酸楚一口咽下去,“舅舅□□了女孩,他拍下了照片,威胁女孩不要说出去。之后的很多年,他一次次用这些照片威胁女孩来找他,还是那个套房。”
“我就是那个女孩,刘欢就是我舅舅。”明夏清跌跌撞撞从沙发上下来奔向越青。
“越青,你选刘欢吧,求求你了。法律的惩罚太轻了,他不死我就要痛苦一辈子。”明夏清曾经尝试与自己和解,后来她发现和解不了,只有刘欢的血才能彻底洗去这段痛苦的回忆。
越青抓住她的手臂,轻声说:“好。”
“谢谢你,谢谢你。”明夏清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先休息吧,注意安全。”越青说。
明夏清点头说好。
长长的走廊裏只有越青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滴答滴答的水声依旧在。
越青的脚步逐渐与之同频。
滴答、噠——左杨。
滴答、噠——刘欢。
滴答、噠——明夏清。
每走一步,越青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人名。
他站在深渊前,将手伸了下去。
凉爽的风吹过,力道并不强劲,却让人从中感受到了绵绵的生机。
越青闭上眼,细心分辨这其中的味道。
“青草,泥土,雨水,阳光……”剩下的,他闻不出来了。
越青选择相信明夏清。
滴答、噠——傅闻。
滴答、噠——沈照夜。
“沈照夜。”
越青站在他的门前,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良久,他迈开发麻的双腿。
“好好睡一觉吧。”
时隔多天,越青第一次在晚上去会议室。
他估摸着时间,吃完饭后就准备去会议室。
抬手开门,果然被锁了。
越青敲了敲门,立刻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欢?”
对方敲了一下门,似乎是在回答他。
仅仅这一个动作,越青就明白了门外的人是谁。
“沈照夜,你在干什麽?”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沈照夜的声音模糊不清,带着气音,“好聪明啊。”
暴力开门的想法被放弃,越青好言好语地和沈照夜说话:“沈照夜,你让我出去。”
沈照夜又敲了三下门,“你先告诉我你出去要干什麽,你告诉我我再考虑让不让你出去。”
“我今天和你说了,今晚可能投票,你先放我出去。”越青心裏着急,却还是忍着和沈照夜说话。
门锁咔噠一声被打开,越青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打开门,门锁就又被锁上了。
“沈照夜!”
沈照夜醒过来又喝了酒,现在脑袋疼得厉害,他瘫倒在门口,背靠门板。
“越青,我现在和你说一个事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沈照夜咂咂嘴,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酒味。
“好。”
沈照夜嘿嘿笑了两声:“投票结束了,你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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