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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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们出来的那会功夫,街面上背着斜挎包卖报的小孩挥舞这手上的报纸吆喝着:“号外号外……城西街头疑似出现连环杀手,一天作案两起……”
柳时元让陆祎安将车停了停,手探出窗要了一份,半晌道:“十三,你说还会生出旁的枝节吗?”
陆祎安一踩油门:“你是想问,还会死人不。”
柳时元点头:“现在时局不稳,各处动荡,好不容易这裏暂时安稳些,现在闹出这事,这人就更加惶惶不安了。”
林析白就住在西城巷的小楼裏,楼裏住了几户人家,合租的老老小小都有,环境也不算很好。
按理说他现在也是个腕儿了,住个独立的小洋楼根本没问题,但他却好像没动过搬的念头。
这裏的住户和他关系不算亲厚,但也有好些人是他的戏迷,平时遇见和他打招呼,他也会谦和回礼。
门没锁,屋裏除了张床、柜子和一个梳妆台什麽摆件也没有,倒是角落裏码了一摞礼品盒。
跟着进来的人在这一览无余的屋子裏搜了一圈。
陆祎安在床边绕了绕,看见他衣柜那有一道上了锁,他径直走过去,将上面的碎纸掸了掸。
柳时远过来时,旁边的人已经把锁打开了,抽屉拉开时,他用手翻了翻:“这个林析白还有收集邮票的习惯啊,十三你看看,民二年十月九号、六年十月十五号、八年十月二十八号……”
“收集邮票能弄成这样?”陆祎安从裏面捡出了撕成两半的。
柳时远从他手裏接过来,瞧了瞧:“边上怎麽还霍了个口子,这……月亮?造型还怪別致的啊。”
“怎麽墙上还被钉了一张?”
林析白的屋子裏没什麽东西,唯一算得上线索的是他和邮票放在一起的记事本,裏面零散的记得东西,前期是一些钱财收入支出,显然是他生活拮据时记的,后面则偶尔的备忘录,依稀几个字,也没什麽连贯性。
陆祎安在屋外转了一圈,手摸到根烟刚点上,看见前面地板上有一串不太明显的脚印零碎的通到这裏。
这两天天气都晴,就昨晚后半夜下了点雨,昨晚有人偷偷潜入过林析白的住处。
“胖子,留几个人在城西路那三条通向这裏的巷口排查下,排查对象主要集中在凌晨两点到四点左右。”
萧予从警署昨晚笔录出来,黄包车将他们一路拉到轮渡港口。
初南将票在手裏来回看了两下:“少爷,咱们真不走了?”
“可能得推迟几天。”
黄包车车夫将车停下,两人从裏面下来,正好有个小孩从楼梯口冲下来、撞到了萧予的身上,手上端着的糖水倒了他一身。
萧予低头看了眼,向初南道:“你先进去,我处理下。”
初南脸上为难的表情一闪而过,最后点了点头:“你自己当心点。”
萧予回头往洗手间那走去,低头间见瓷砖上有一道视线朝他这边扫来。
那人挤在熙攘的赶轮渡的人群裏,穿着一身黑,戴着宽檐帽,遮了一半的脸,正定定看着这裏。
萧予略过那人的目光,面色不变,将自己衣服简单处理了下,转身朝对面的渡口走去。
后面的人立马就分开人群跟了上来。
船马上就要开了,周围挤了大量的人,拿着行李的,来送行的,被那些逆流的人挤开,有几个不满的想开口教训几句,却在看见那些人的阴郁的眼神后,都通通闭了嘴。
萧予走的方向是货船停的地方,那裏有大量堆积要运出海外的瓷器。码得一人多高,纵横交错的。
他闪身进去,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货物与货物之间空隙很小,只留得下一个人通行。
距离越拉越小,有瓷器被撞翻的声音。
萧予根据那声音判断来人的具体位置,一个搬运工与他擦身而过,那人忙喊道:“哎,先生,这裏都是易碎物品,不要在这裏乱跑…砸到了……”
话刚说了一半,又有几个人冲了过来,还撞翻了几个货箱,搬运工瞬间恼火:“你们几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別跑……砸了东西还想跑,都要照价赔赔……”
“砰!”
声音越拉越远。
刚刚的那一瞬,萧予看清了来人,三个,腰上都別着刀和枪,他快速的调整了方向,一瞬之內将所有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从林析白的住处出来时,几个人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署裏又传来消息,卖画的老头出去后、跟着他的两个人把人给跟丢了。
梁剑骂了一声,从街边买了几个包子,几人随便对付着。
陆祎安转头对柳时远道:“你先回署裏整理下午取到的线索,那老头那我去看看。”
柳时远点头:“多吃几个,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陆祎安:“吃个屁,几个包子就想贿赂我?”
梁剑:“老大这是为我们警署抛头颅洒热血……”
陆祎安将吃剩的包子往他嘴裏一塞:“你闭会嘴吧,这不是明摆着的,用得着你在这拍马屁。”
梁剑嚼着包子嘻嘻道:“谢老大赏赐。”
卖画那老头想抖机灵,仗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将后面跟着的两个尾巴成功甩了。
却不想在他常走的那街口被人堵了,他往后退了退,瞧清楚来人,在心裏默默松了口气,不是那些条子。
“各位小哥,辛苦辛苦,这麽晚还揽活呢.”他说着从怀裏掏出几张银票,脸上皱纹笑得堆一起:“小小意思,哥几个去吃点宵夜。”
不远处,沈承哲挽了挽袖子:“十三,那糟老头把我们当劫道抢劫的小混混了。”
陆祎安撇了他一眼:“你不像吗?”
“跟你混,怎麽着也得当个混子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