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是的,当初老板就说它可聪明了,基本对话没什麽问题。”
陆祎安拍了下鹦鹉的脑袋,从口袋裏掏出一个松子塞到它嘴裏,这小东西关键时刻还有点用呀,他就顺着这话头,状似无意的问了下:“以你这样的长相,怎麽到现在还没对象啊,不合理啊。”
萧予默了一会,不掩饰的道:“我喜欢男人。”
陆祎安一听这话,眼睛不动声色的弯成了一个小月亮,亲自去给鹦鹉倒了杯果汁。
绿豆眼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果汁,小小的脑袋裏似乎觉得今天太阳可能从西边出来了,扑腾着翅膀稀裏糊涂的飞了过去。
“那你得好好找找,人要长得帅,还要会疼人,能给人安全感,警察这个职业就很不错。”
他就差没亲口说,考虑一下我行不行。
萧予怔了怔,抬头正好对上陆祎安略带期待的目光,两人均是一愣,他笑了笑:“陆警官,你们也负责盘查这个?”
陆祎安坐在沙发裏,双腿往外一跨,胳膊撑在上面,亦眼中带笑的看着萧予:“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这属于私人问题,你要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答。”
他手肘撑腿的动作刚好将上身的肌肉绷的线条流畅,腿半伸着也显得慵懒修长,不动声色的在萧予面前暗暗使力,又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被发现,绝对的闷骚体质。
萧予抿了抿嘴唇:“是挺好。”
陆祎安一听,眼角又飞出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但没等他将那弧度压下,看见有血从萧予的指尖滑了下来。
萧予似乎也看到了,他将手往上抬了抬,看向陆祎安道:“抱歉,把你家地板弄脏了。”
陆祎安好奇这人的关注点竟然在地板上:“你手流血了。”
萧予嗯了一声:“受了点伤,你这裏有没有酒精什麽的,可能要借你个地方消一下毒。”
陆祎安起身:“伤在哪裏了。”
药,先前好像沈承哲带过来一次,也没用过,后来也不知道塞哪去了。
“肩膀,不严重。”
“我看看。”
“不打紧。”
陆祎安翻了几个抽屉,看着后面长长一排,转身朝橱柜走去,他不记得上次开这门是什麽时候了,已经落了层灰,裏面放了几瓶不知是谁送的酒。
他随便拿了一瓶给了萧予,伸手探向他的肩头想看看他的伤势。
萧予挡了挡,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看了眼手上的酒笑道:“这瓶伏特加给我当消毒水,有点奢侈了啊。”
陆祎安没接他的话,手上用力将萧予拉到身前,伸手将他肩头的衣服往下一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血洞。
萧予一愣,身子触电般的僵住,陆祎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冷的风传到他的鼻尖。
他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睁开时,双眸微红,情绪微动,但转瞬就克制住了。
“这子弹要再偏一点,就直接射穿的的肩胛骨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
半晌也没听见回答,陆祎安也没摸清他的脾气,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抬头想看下他表情,却见萧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陆祎安一愣,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什麽,他发现萧予的眼光很温柔,弄得自己好像是个被珍视很久的宝贝似的。
他搓了搓脸,这还没睡觉呢,怎麽就做起梦来了。
低头继续低头检查伤口,手指偶尔碰到对方皮肤时,对方总是微微颤抖,陆祎安以为他下手重了,放松了动作,依旧颤抖:“你这伤要去医院,子弹留在裏面了。”
萧予摇头,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我自己能处理,烦你帮我把酒拿过来。”
洗手间裏流水声不断。
萧予将衣服脱了放在一边,抬头看向镜子裏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睑泛青,眼神裏有隐压下去的波澜与疲倦。
肩头的伤口不深,但子弹斜插在肉裏不好取出。
他将陆祎安给他的那瓶伏特加拧开,倒在自己的肩头,手裏的刀顺势划进皮肉,处理自己的伤口粗糙的就像切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已,无关自己。
空气裏浓浓的酒精味混着血腥味飘到陆祎安的鼻尖,他拿着刚找出来的纱布愣了愣,心裏针扎般的疼痛感一闪而过,他诧异,这麽快就知道心疼了吗?
帮人缠纱布这事,并不是件特別难的事,但今天干起来却似乎不太顺手。
萧予的颈部曲线很流畅,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但又因为被伏特加这种烈酒冲淋过,透出淡淡的潮红,伤口虽被处理的很狰狞,但创面不大,这是很需要技巧的。
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手朝萧予的手臂探去,很快的摸了一下。
没有发现凹凸的痕跡,他的心略略的松了松。
没有染毒。
然而还没过一会,他的眼睛连同着心思又开始不安分了。
陆祎安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绪,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如临大敌一般的僵直。
两个人在这样诡异而微妙的氛围內将纱布包扎的似隆起的一个包。
萧予娴静的将手垂下,发现肩膀根本合不起来。
陆祎安自己处理伤口时,也是随便一裹,现在让他精细,也不大可能。
他又折腾了一会,才勉强包的像个样子。
客厅的钟摆过十二点。
陆祎安将萧予领到自己隔壁的一间房:“你今晚就在这歇。”
萧予道了一声多谢,开了门却发现房间裏的床上没有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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