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大列巴（2 / 2）
褚橙有些感慨，自己是变态，读者们也不遑多让啊。
他走神许久，韦教授抽他起来回答问题，见他对答如流这才放过他。
必修课两节连堂，到下课已经是十点。褚橙收拾完东西就想开溜，韦教授叫住了他:“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说是办公室，实际上是教师休息室。上课的地方是综合教学楼，未设置特定教师办公室。
韦教授等下还得带另外一个班，坐在椅子上休息，笑盈盈指使褚橙给他接热水。
褚橙接完水回来将水杯放好，毕恭毕敬道:“教授找我有什麽事吗？”
韦教授语气温和让他也坐下:“不要怕，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升学的打算，我这边空出一个研究生的位置，你有没有兴趣？”
考研应当是下学期的事情，但实际上很多人从大三开始就已经开始报课上课，北江推免资格更是第三学年五月份就开始。
韦教授这话很直白，就是问你要不要推免资格。
褚橙揣着明白装糊涂:“教授你春风化雨博古通今声名鹊起良师益友诲人不倦，更是教导有方，无数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进您的门第，竞争太激烈了，我恐怕根本打不过那些人。”
“油嘴滑舌。”韦教授被他夸得春风满面，“別担心，只要我这边收下你，你成绩排名够，其他材料再简单美化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更重要的其实是，褚橙成绩优异，次次都是学院第一名，为了奖金参加不少比赛，拿了无数奖，別说本校保研，去更好的大学也不是问题。
韦教授或许怕他想去考其他学校，又补充道:“除了奖学金，我这边还能给你申请项目补贴和校级助学金，给你按照最高级计算。”
褚橙却直接拒绝:“多谢韦教授厚爱，我没有要升学的打算，非常抱歉，这个名额您留给更好的人吧。”
韦教授笑不下去了，一眼看穿问:“你是因为缺钱还是不想读本专业？”
话到这个地步，褚橙也坦荡起来:“因为赚不到钱，原本我以为这个专业是能赚钱，结果发现最后只能解释別人为什麽能暴富。”
韦教授无语了，对于这种钻到钱眼裏的人，说什麽理想啊抱负都是对着空气放屁，白瞎。
但是他也没放弃，只是让他认真考虑再给答复，不等人再拒绝，直接轰出休息室。
今天是周五，就上午两节课，错过下课的点，楼道异常空旷。沿着楼梯下来，他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刚想找源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舅舅”，他只是看了一眼，没接。
等他走出教学楼，一条没备注姓名的微信跳出来。
[英雄本色:別TM不接电话装没看见，追债的又到我们家门口了，你要是有良心，就把钱打过来还了！]
债务昨天拿到稿费就已经还清，这位大伯不过是想骗钱而已，这都多少次了。
褚橙烦躁地把他拉入黑名单，打算去工作的地方辞职。
他工作的地方在校外一家酒吧，下午三点开始营业一直到凌晨三点，工资不高，但是小费挺多，一个月努努力拿个一万不是问题，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多人了，也很吵。
但现在钱还清了，他也就没必要忍受这些，不如专心写作。
老板是个外表彪悍的犀利汉子，身材魁梧个头也大，一听褚橙要走，哭得稀裏哗啦。
“你不能走啊，咱们酒吧就靠你吸引妹子了，你一走妹子少一半，我不如去开gay吧。”
褚橙:“......”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穿上工作服:“我干完今天就走，这些天多谢照顾。”
酒吧统一的工作服是白色衬衫搭黑色西装马甲，料子和形制都不是很好，一般人穿上搁门口一站跟保安似的。
但褚橙身高腿长，穿在他身上跟杂志模特走秀一般，马甲贴着他精巧的腰线往下，收聚在胯骨上，往下是笔直的长腿，非常赏心悦目。
得亏老板知道把人放吧台更能发挥他的优势，让他当调酒师，不用端酒穿过人群，对他来说也非常好。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褚橙打量过昏暗的环境，实在看不出什麽，只能继续忽视。
照常调酒、打发走要联系方式的男男女女，打发不走就给老板联系方式。
今天周五格外忙碌，人手不足他还破例帮忙送了好几次酒水，等酒店打烊已经是三点半。
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所有工资结算给他，还说工作服不用还，让他留做纪念，以后要是还想来做兼职，非常欢迎。
褚橙谢过老板，又实在累得不行，懒得换回自己衣服，穿着工作服就回家。
为了省钱，没通过中介自己找的房东本人讲价，租下一个一室一厅。
他房子租在校园较偏僻的楼梯房，要穿过一个街区，拐进巷子裏拐几个弯，走个两三分钟分钟就能到他租的安福小区。
凌晨的天漆黑如墨，路灯寥落凄惨，拐进巷子更是彻底没了光源。
巷子空间狭小，充斥着厨余垃圾的臭味，经常能踩到软绵绵的东西，有次他居然踩到了一只腐烂的狗狗尸体，从此再也不打灯过巷子。
看不见总比知道得清楚为好。
嗒嗒——
单一的节奏在夜空回响，衬得夜更寂静。
他熟练穿过巷子，跟着记忆拐弯，耳边回荡着他自己的脚步声，开始总是让他心中有几分害怕，听习惯了倒还好，反倒成为一种心安的符号。
呼啦——
一辆车子打着灯光呼啸而过，泄漏进一缕灯光，底下在那一剎那间污水反射出惨白的灯光。
褚橙却在那一瞬间，看见水中倒影不止他一个人！
就在他身后，隔着不远的距离，有道扭曲的黑色影子。
一切都太快了，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但是他也不敢回头，万一是真的，来个回头杀他就得交待在这裏。
他只好加快步伐往前走，巷子裏回声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只是在某个瞬间，隐隐约约多出来一道声响，又在某个瞬间，乍然清晰。
前方只要再走一步就是他所租的楼栋，他不由得稍微松口气，抬脚就要跨出小巷，一只冰冷的手横空出世，精准掐住他的后颈，巨力将他狠狠摁在了墙壁上。
高大的身影覆盖下来，阴冷到极致的声线含着恨意:“我终于找到你了。”
隔了许久，那人似乎是在压抑怒气，咬牙切齿地喊出褚橙的笔名:“金刚大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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