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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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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

“这是什麽话?”沈暄脸上的着急不似作伪,不等楼川再说些什麽,他赶紧招呼了沐剑过来,问他身上有没有伤药。

沐剑下意识反应是沈暄何处又受了伤——为何说又,在沈暄表示疑惑的时候沐剑自己也说不清。沐剑一边给楼川包扎,一边思索片刻,然后耸耸肩,“可能沈公子的气质就有点病弱吧。”

沈暄:“……”

他很想给沐剑比个中指,但考虑到自己在沐剑心中的文艺形象,还是克制住了。

倒是楼川竟然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看了他片刻之后,偏头无声一笑。

“你笑什麽?”沈暄还惦记着这人受了伤还强撑的事情。“等感染了,有你好受的。”

这回楼川没说话,沐剑接过了话头。他脸上是和楼川一样的不把这伤当回事,他和刚刚的楼川一样,形容这伤不值一提,要不了命。

“只要箭头上没毒,像对咱们这样的人来说,就不算大事。”

“这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沈暄真的有点生气,但很多话到了嘴边反倒不知道该怎麽说了。

他坐在一边,看着沐剑手上干脆利落的动作,又想起刚才沐剑说起的‘像咱们这样的人。’什麽样的人?沈暄想了想,大抵就是这些没有家族背景,一个人在外打拼,想要得到功名,就只能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人吧。这些人除了一条性命,別的什麽都没有。受了伤那便上药,只要不是断了胳膊断了腿,就还能继续上战场,而让別人看出自己的脆弱,才是比受伤更要命的事情。

但沈暄觉得,除了这些,对于他们,至少是楼川来说,应该还有一个挺起来很矫情,但也的确是事实的原因——他没有人关心.

皇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林贵人又恨他。在旁的皇子又母妃疼爱的时候,他的伤和痛永远都不会被人看见。或许他也试图想要让林贵人看见过,但就现在的结果而言,似乎并不管用。

沈暄心裏又疼又软。

等楼川穿好衣裳,沐剑收拾好东西走了,沈暄才郑重其事地看向楼川,对他说:“你以后受了伤一定不要再瞒着了,至少要告诉我一声。”

楼川抬眼看他,眼中像是有疑惑。楼川问:“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额?其实沈暄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奇怪,自己是他什麽人啊,还“至少”要告诉自己。但他却不想露怯,因为不想让自己此番话说出来显得像是儿戏。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好好活着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因为我们是朋友。”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脸颊要烧起来的感觉,对楼川说:“因为我会担心你。”

过于直白的话让沈暄心中如同擂鼓。刚说完,沈暄就控制不住地想,以楼川这样的性格可能要说一句‘本王不需要你的关心’了。可或许是这麽长时间的相处,终究让两人之间有了近似友情的情谊。起码楼川没有反驳他,让他没脸,甚至听了这话,楼川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对沈暄说:“我知道了。”

沈暄松了口气,弯弯眼角,说:“好。”

只是一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沈暄的肚子反而又叫了一声。沈暄更不好意思了,揉着肚子,有些尴尬地和楼川说:“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叫上沐剑和我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楼川便打断了他。

“天大地大哪有沈三公子饿肚子的事情重要?”他站起身,向沈暄伸出一只手。摇动的火光中,那张脸比沈暄生活的时代中,雕刻艺术家手下的作品还要惊艳夺目,几乎完美无缺。沈暄犹豫一瞬,还是握住楼川温热的指尖,被他用力拽了起来。

“让沐剑给你找一匹温顺的马来。”起身之后两人的手分开,楼川负手站在他面前,说:“本王顺便教你骑马。”

沈暄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是着急了,骑得……”

沈暄顿了下,虽然知道自己骑得不好,但还是想找个委婉一点的说法给自己留个面子,却不想楼川直言了当说什麽的确骑得惨不忍睹,还让牵了马过来的沐剑听了个正着。

看着沐剑脸上强忍笑意的表情,沈暄只觉得‘了无生趣’,有种想干脆饿死一了百了的念头。

但楼川没给他把这个念头实现的时间,他叫沈暄上马,然后牵着两个人的缰绳,一并往山上走去。

边走楼川边慢条斯理地给沈暄将骑马的要点。马蹄踏过地面的踏踏声中,沈暄听了有一耳朵马术要点,要双眼平视前方,同时还要收紧核心,既不能太僵硬,也不能太松散,肩膀手臂要如何如何,臀和腿要如何如何……楼川讲得倒是通俗易懂,可也似乎不太在意沈暄是不是真能听得进去。他只是牵着缰绳,让沈暄抓紧马鞍,带着他沿一条小路慢慢往前。

沈暄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但也顾不得多问了。眼下天色暗淡,只有冷淡的月光穿过树梢隐约落在地面之上。他不比楼川耳聪目明,这样的环境之下,他能看见的比瞎子也多不了多少,他能依靠的,只有身下的马匹和旁边抓着缰绳的楼川。

他紧张着,身体有些紧绷。而自己的情绪也传递到马匹那裏,马儿有些焦躁地甩了甩头。

楼川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但勉强能算是和他有些默契的沈暄还是能猜得到,楼川大抵是想问一句又怎麽了。

“……慢点。”沈暄说:“我好像有些夜盲。”

他说得为难,楼川更是没想到还有这茬,安静片晌,忽然笑出了声。

“沈暄。”笑过之后,楼川叫他的名字,“你真是本王见过最容易死的一个人。”

沈暄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这种能随便把一句怜悯別人的话说得这麽讨人厌的本事。他正要表示自己的抗议,表示晚上谁都会看不清,就听见楼川让他坐在马上不要动。接着沈暄听见楼川的脚步声。

他登时有些紧张,一叠声地问楼川,“你要去哪裏?”

偏生这麽黑的夜色,他又不敢贸然下去追上楼川,只能扯着嗓子喊:“殿下?”

“俨王殿下?”

“別丢下我呀殿下?”

到了最后,不知道是因为饿了还是真的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聒噪。”在他还要开口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亮起一小簇火光,照亮了楼川显得有些无语的脸。沈暄注意到楼川手上已经有几截枯枝了,想来是要点火给他照明。

沈暄估量了一下,这距离还没有十米,然而就这麽近,自己就喊得这样声嘶力竭,真是……他尴尬地手足无措,给自己找补,“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扔在这裏喂狼。”

楼川冷笑,“你这声音够把野狼吓跑了。”

沈暄那点可怜的愧疚感荡然无存。

“俨王殿下,”沈暄由衷地说:“如果不是打不过,我真得挺想和你打一架的。”

楼川上下扫了他一眼,无情地说:“下辈子你也打不过。”

“你!”

楼川没再跟他进行这无谓的口舌之争,转身走了。只是这回他没再熄灭手裏的火折子。小小的火光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能让沈暄一直都看清他在哪裏。

楼川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捡了足够多的柴火。他找到合适的地方,把火点燃,然后走到夜盲的沈暄和他那匹胆小的马身边,对他说:“现在可以看清了,下来吧。”

沈暄点点头。只是刚才紧张的时间太长,到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撑着马鞍把腿迈过来的时候,足尖被脚蹬勾了一下,接着他整个人便失去平衡。

沈暄惊呼一声,眼看就要五体投地,却见楼川箭步上来双手扶了一下沈暄的腰。一阵冲击之后,沈暄以一种下身骑在马上,上身朝楼川贴过去的姿势抓住了楼川的肩。

但现在也顾不得考虑这个姿势雅不雅观了,沈暄趴在楼川肩上,碎发凌乱得糊在眼前,满心的惊魂未定。片刻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平静下来,沈暄又后知后觉感到了丢脸。可能是因为自己和旁人的接触并不多,因此沈暄总有种楼川看过了自己丢人的每一面的错觉。

“那个……”他轻轻拍了拍楼川的肩,示意他可以把自己推回去了,毕竟保持这样的动作,对他腰力的挑战还是蛮大的,他感觉自己快要挂不住了。沈暄说:“我可以下来了。”

楼川应了一声,却也只是应了一声。他没有別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就在沈暄感觉自己要像面条一样滑下来的时候,楼川的手忽然从扶着他的腰,变成了紧紧抱住他。

沈暄有些惊讶,“你……怎麽了这是?”楼川不像是会被那点意外吓到的人,但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有什麽。

犹豫片刻,他轻拍了下楼川的肩以示安抚。

“你今天为什麽突然过来?”楼川突然开口问他。

沈暄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没能及时回神,楼川又问了一遍。

沈暄皱了皱眉,说:“因为这件事充满了蹊跷。今天楼缜把我叫到议事堂听他讲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古怪,按道理我不过是个闲人,听他们议论政事本来就不太合适,而且通报的小兵跑进来的时候,我……”

“你为什麽突然过来?”楼川又打断他的话,还是重复同样的问题。沈暄就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个。他反问:“你不想让我过来吗?觉得我会拖你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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