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赛场·剑影初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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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赛场·剑影初现
凌霄城的天,是被仙法染透的碧色,连浮动的云絮都带着淡淡的金芒,可这仙家盛景之下,凌霄赛场的空气却凝着化不开的冷。
赛场坐落在凌霄城中央的悬空法阵上,八根刻满云纹的白玉柱撑起方圆百裏的结界,柱顶镶嵌的“定界珠”泛着幽蓝微光,将赛场与外界彻底隔绝——这隔绝的不只是视线,更是生门。赛场边缘没有护栏,只有一道半透明的光膜,光膜外便是万丈高空,底下云雾缭绕,隐约能听见妖兽的嘶吼,那是往届淘汰者的归宿。
此刻,赛场入口处已挤满了仙门弟子。有人身着绣着宗门徽记的锦袍,腰间挂着名贵的玉佩,被仆从簇拥着往前挤;也有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道服,背着旧剑,独自缩在角落,眼神裏满是不安与渴望。仙帝大选每千年一次,胜者不仅能执掌仙界权柄,更能获得飞升仙尊的契机,可这机遇背后,是踩着尸骨往上爬的残酷——往届大选,能活过前三轮的弟子,不足三成。
“让让!谢师兄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拥挤的人群瞬间分开一条通路。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步走来,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清冷,眉宇间带着几分矜贵,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鞘是深海寒玉所制,泛着淡淡的莹光,正是仙界人人皆知的“碎星剑”——那是仙国第一剑修的象征,也是谢江安的佩剑。
谢江安刚走到赛场边缘,几个身着凌霄宗服饰的弟子立刻围了上来,态度恭敬:“谢师兄,长老们已经在观礼台等着了,您要不要先过去歇会儿?”
谢江安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无波:“不必,按规矩来。”
他的目光扫过赛场,最终落在了角落裏的一个黑衣男子身上。那男子背对着他,身形挺拔,手裏握着一把普通的铁剑,剑鞘上甚至有几处明显的划痕。听到脚步声,黑衣男子缓缓回头,露出一张清俊却带着几分疏离的脸——正是江辞。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谢江安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普通的参赛者,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可江辞的指尖却微微蜷缩,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重新转回头去。
他们认识,何止是认识。
幼时的记忆像碎玉般突然涌入江辞的脑海。那年他才六岁,父母刚去世不久,他被寄养在远房亲戚家,却总被其他孩子欺负。有一次,几个半大的孩子抢了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块玉佩,把他推倒在泥地裏,骂他“没爹没妈的野种”。他趴在地上哭,却没人愿意帮他,直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小男孩走过来,手裏握着一把小小的木剑,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放开他,把玉佩还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谢江安。谢江安是凌霄宗宗主的独子,身份尊贵,可他却蹲下来,把他从泥地裏拉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拿着木剑,把那几个孩子吓跑了。他把玉佩递还给江辞,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我护着你。”
从那天起,江辞就把谢江安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他跟着谢江安学剑,跟着他修炼,哪怕后来谢江安天赋渐显,成为仙界最受瞩目的天才,他也一直努力追赶,只希望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可不知从什麽时候起,谢江安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有幼时的温和,只剩下疏离与冷淡,仿佛他们之间那段童年时光,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
“呵,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还真以为能和谢师兄比?”
一道嘲讽的声音打断了江辞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烈火宗服饰的弟子正指着他,对着身边的人嗤笑:“你看他那穷酸样,手裏拿的那叫剑吗?怕不是砍柴刀改的?也敢来参加仙帝大选,我看他第一轮就得被扔下赛场喂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