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欺压·怒火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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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欺压·怒火燃
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被日头晒得微微发烫。王婶看着被踩在粉色仙袍女子脚下的帕子,淡紫色的平安纹皱成一团,边缘还沾了尘土,像被揉碎的蝶翼。她咬着下唇,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帕子柔软的布料,就被一股力道狠狠踢在手腕上。
“別碰!脏死了!”女子的声音像淬了冰,脚尖还碾了碾地面,帕子上的魔蚕丝被蹭得起了毛。王婶的手瞬间红了一片,从手腕到指尖都在发麻,她慌忙收回手,蜷在身侧,指关节攥得发白——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绣的,本想留给上学的儿子擦汗,现在却被踩得不成样子。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几个魔人商户悄悄往后缩了缩,眼神裏满是不忍,却没人敢站出来。穿糖葫芦的老汉把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往身后挪了挪,压低了帽檐,像是怕被仙人注意到。
王婶慢慢站起身,眼泪在眼眶裏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她想起家裏病床上的丈夫,昨天还咳嗽着说“別太累,实在不行就少绣两块”;想起儿子背着布包上学时,攥着她的手说“娘,我以后挣钱了,再也不让你绣帕子了”。这一摊子帕子,是她熬了一个月的夜,眼睛熬得发红,手指被针扎了无数个小洞才绣出来的,要是被用一个仙幣抢走,这个月丈夫的药钱、儿子的笔墨钱,就都没了着落。
“仙长,求您了……”她的膝盖“咚”地一声磕在青石板上,凉意顺着布料渗进骨头裏。她双手攥着衣角,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这帕子真的值五个魔幣一块,您要是喜欢,我给您便宜点,两个仙幣……两个仙幣把这些都拿走,行不行?”
粉色仙袍女子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嗤笑一声,抬手就往王婶脸上扇去。那只戴着玉镯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玉镯碰撞的脆响格外刺耳。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了眼,可预想中的疼痛没落下——一只手从斜刺裏伸出来,牢牢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住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婶睁开眼,看到一个穿青布衫的修士站在自己身前,背影不算特別高大,却像一堵墙,把她挡在了身后。修士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着,布衫的领口洗得有些发白,背后还背着一把旧木剑,剑鞘上有一道浅浅的裂痕,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游歷修士。可他抓着女子手腕的手,却稳得像铁钳,女子挣扎了几下,竟没挣脱分毫。
“你是谁?敢管我的事?”女子愣了愣,随即怒道,玉镯在手腕上晃得更厉害,“我是李长老门下的弟子!你知道得罪李长老是什麽下场吗?你不想活了?”
修士没理她,转头看向王婶,声音骤然放柔,像拂过湖面的风:“起来,地上凉。”他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干燥温暖,轻轻扶住王婶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王婶站不稳,踉跄了一下,修士又轻轻扶了她一把,才让她站稳脚跟。
“我……我没事,谢谢客官。”王婶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还有些哽咽。
修士从怀裏掏出一个布包,灰布做的,边缘缝着细密的针脚,一看就是自己缝的。他打开布包,裏面整齐地叠着几十块魔幣,还有几块碎仙幣——魔幣是魔界通用的,边缘带着淡淡的紫色;仙幣是凡间少见的,上面刻着“凌霄”二字,边角还沾着点泥土,像是从妖兽巢xue裏捡回来的(那是江辞上个月帮青溪镇的农人解决山猪时,农人硬塞给他的谢礼)。
“这些帕子,我买了。”他拿出十块完整的仙幣,放在王婶面前的木板上,仙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按你说的价,五个魔幣一块,这些仙幣够买你所有的帕子,多出来的,你给家裏买点吃的,给你丈夫抓点好药。”
王婶看着桌上的仙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反复道:“谢谢……谢谢你,客官……你真是个好人……”
“你是什麽人?敢跟我们抢东西?”白色仙袍的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指着江辞的鼻子,语气裏满是嚣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李长老可是仙界的大人物,你敢惹我们,信不信李长老派人把你抓起来,扔去万鬼尸窟?”
江辞缓缓转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没有释放魔功,也没有动用修为,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压迫感——那是五百年裏,他统领护魔军、斩杀叛乱首领、在黑石城登基时,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威严,是属于魔界之王的气场。白色仙袍的男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指尖还停在半空,却不敢再往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