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潮突至·两界告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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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潮突至·两界告急
入秋的风本该带着几分凉意,卷着云泽镇外稻田的稻香漫进镇子,可今日的风裏,却只有刺鼻的腐臭味——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混着新鲜的血腥气,像一张黏腻的网,死死裹住整个镇子,呛得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镇口的木桥早就被撞断了,断裂的橡木梁斜斜插在浑浊的河水裏,露出的木茬上沾着暗红的血污,有的地方还挂着碎布片,是魔人灰布衫上撕下来的。桥那头的空地上,五个穿着灰布衫的魔人正举着磨得发亮的魔铁刀,费力地抵挡着涌来的鬼尸。
王阿福站在最右边,他今年六十六岁,背早就被常年弯腰种魔草的活计压驼了,手裏的魔铁刀对他来说重得有些吃力。他的左臂上缠着一块破布,布下的伤口还在渗血——刚才一只鬼尸扑过来时,他没躲开,尖利的指甲在胳膊上划开了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黑血瞬间就染透了布片。
“阿福叔!小心左边!”旁边的阿青嘶吼着提醒。阿青是邻居家的孩子,才十九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手裏的魔铁刀却握得极紧。他看到一只青黑色的鬼尸从侧面扑向王阿福,立刻挥刀砍过去,刀刃砍在鬼尸的肩膀上,却只留下一道浅痕——这是只一阶鬼尸,皮肤虽然没二阶的硬,却也比普通木头结实。
鬼尸被激怒了,空洞的眼眶裏幽绿的光闪了闪,放弃王阿福,转而扑向阿青。它的速度极快,尖利的指甲直逼阿青的喉咙,阿青想躲,却因为刚才砍鬼尸用了太大劲,动作慢了半拍。
“阿青!”王阿福嘶吼着,拼尽全力把魔铁刀往鬼尸背上捅去。刀身没入大半,黑血顺着刀缝流出来,溅在王阿福的裤腿上。鬼尸吃痛,发出“嗬嗬”的怪响,转身抓向王阿福的脸。
阿青趁机绕到鬼尸身后,一刀砍在它的脖子上。这次他用了全力,刀刃几乎把鬼尸的脖子砍断,青黑色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王阿福的脚边,空洞的眼眶还对着他,幽绿的光渐渐暗下去。
两人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远处传来更密集的嘶吼声。王阿福抬头望去,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正往这边移动——是更多的鬼尸,像潮水一样,漫过田埂,朝着镇子涌来。
“阿福叔,我们挡不住了!快撤!往黑石城方向撤!”阿青拉着王阿福的胳膊,转身就往镇子裏跑。王阿福手裏的魔草篮没抓稳,掉在地上,裏面新鲜的魔草散出来,刚落地就被追上来的鬼尸踩得稀烂,黑绿色的汁液混着血污,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跡。
镇子裏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有的魔人背着孩子,有的扶着老人,拼命往西门跑;有的魔人舍不得家裏的东西,回去拿,却被追上来的鬼尸扑倒,惨叫声透过风声传过来,像针一样扎在王阿福的心上。
一只鬼尸追上了他们,阿青转身想挡,却被另一只鬼尸从侧面抓住了胳膊。尖利的指甲穿透了他的衣袖,扎进肉裏。阿青痛得闷哼一声,手裏的魔铁刀掉在地上。
“阿青!”王阿福想回去救,却被阿青推着往前面跑,“阿福叔,你快走!我挡住它们!”
王阿福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回头时,看到三只鬼尸已经把阿青按在了地上。一只鬼尸的牙齿咬进了阿青的脖子,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阿青的眼睛还睁着,望着王阿福跑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快跑”。
王阿福的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流下来,他却不敢停,只能拼命往前跑。耳边的惨叫声、鬼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远,可阿青最后那眼神,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子裏。
同一时刻,千裏之外的仙界边境黄沙口,另一番炼狱景象正在上演。
黄沙口是仙界抵御魔界的重要关隘,平时驻守着一千名仙兵,由陈将军统领。可今日,关隘的城墙已经被鬼尸撞出了几个缺口,银甲仙兵的尸体堆在缺口处,有的被鬼尸撕成了两半,有的胸口插着鬼尸的断指,银甲上的血污已经发黑。
陈将军握着长剑,站在城墙的缺口处。他的左臂被二阶鬼尸抓伤了,伤口很深,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剑柄上,握剑的手都有些滑。他看着下面不断涌来的鬼尸,心裏一片冰凉——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仙兵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精疲力尽,可鬼尸却像是杀不完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东边涌来。
“将军!小张被鬼尸抓了!”一个仙兵嘶吼着,指向城墙下。陈将军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仙兵被一只二阶鬼尸抓住了脚踝,那鬼尸比普通鬼尸高半个头,皮肤硬得像铁,仙兵的剑砍在它身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陈将军想跳下去救,却被身边的副将拉住:“将军,不能去!下面鬼尸太多,您下去了也救不回来,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陈将军看着小张被鬼尸拖进尸群,惨叫声很快就消失了,心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推开副将,举起长剑,嘶吼着砍向爬上来的鬼尸:“撑住!一定要撑到凌霄城的援军来!传我命令,放信号弹!向凌霄城求援!”
副将连忙从怀裏摸出信号弹,点燃引线。红色的信号弹划破黄蒙蒙的天空,在云层裏炸开,像一朵血色的花,格外刺眼。可陈将军心裏清楚,就算援军来了,恐怕也难以抵挡——这次的尸潮,比五百年前记载的还要猛烈,那些鬼尸像是有指挥一样,专门往仙兵的薄弱处冲,而且二阶鬼尸的数量越来越多,仙兵的仙剑根本伤不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