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不可教化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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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不可教化也
为什麽要那麽做?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情愿从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预想中的质问和谩骂没有出现,姜唯很平静地望着姜弃,望着这个令她陌生无比的妹妹。
她没有动用任何武力手段就让姜弃全面溃败。
“你从什麽时候发现的?”
姜唯如实道:“在裴尽修复圣灵心的时候,悬扶突然出现。我察觉,悬扶距离鬼门关越远,行动就越发缓慢。料想操控悬扶的人,就在你和宋无忌之间。”
“假设我用天机盘验明了不是你,那麽接下来,我会直接对宋无忌出手。”
姜弃自嘲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应该更谨慎一些。”
姜唯蹙眉,道:“你就无半点悔改之心?”
“没有。”姜弃注视着姜唯的双目,从干坤戒裏取出缥缈九川图,把它和手中的不坏石一起放到了桌面上,认命道,“是我输了。”
“孽障!”
害死了那麽多人,却论什麽输贏。
人命在她眼裏,便如草芥吗?
姜唯扬起手,巴掌落在姜弃的面上,顿时留下醒目的印记。
姜弃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心裏好生畅快。
她看着姜唯同样泛红的手掌,眼神充满眷恋,好像意犹未尽一般。
她看着姐姐万分不解,低吼道:“你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这声质问还是来了,姜唯也没表现出来的那麽不在乎。姜弃开心了,她说道:“因为你啊,姐姐。”
“我那麽在乎你,而你却抛下我。既然如此,那你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对我好。否则,我会想奢求更多,肖想更多,然后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正如现在这样。”
姜弃抬起双手,眼底地闪过疯狂的期待,道:“姐姐,我坏事做尽,你合该责罚我,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关起来,又或者——你狠心一些,杀了我。”
“你,敢吗?”
寒芒乍现,不行剑的利刃出鞘。
锋锐的剑尖刺穿皮肉,猩红的血液顺着剑脊一路流淌。
姜弃低头,不行穿过她的胸膛,却是避开了要盖。姜弃分不清,是苍茫气运作祟,还是姜唯心软了。
姜弃希望是后者。
“你的事情,将交由仙门百家来审判。”姜唯用带血的长剑斩断袖袍,“今日你我割袍断义,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你便是姜弃,不再是知得。”
不再是,我的妹妹。
“不可能!”姜弃歇斯底裏地大喊,“就算我换了骨血,换了面容,换了灵魂。可我们是亲姐妹,永远的姐妹。我们的命格永世纠缠,你休想甩下我!”
姜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连云栈,被缥缈的云雾掩过,再也见不到。
姜弃发了疯一样冲过去,用灵力御剑,追赶姜唯的背影。
“为什麽?姜唯?姜祈之!你有本事杀了我!有本事将我囚/禁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被抛下……”
“姐姐……你回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杀鹿隹,我不应该杀卫藏须,我不应该骗素无情,我不应该害周芷鳶,我——”
她细数自己的罪行,姜唯置若罔闻。
她只是害怕被抛弃,而不是真的在忏悔。
姜唯明白这一点,狠下心,不与她浪费时间,径直带着两枚不坏石和那幅飘缈九川图回到了裴尽身边。
一见到裴尽,她便用力抱紧了眼前的人。
她很少见到姜唯这样脆弱的一面,见得最多的,也是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透过水镜,看姜唯独自神伤。
不用说,裴尽已经猜到了结果。
看来,江其就是姜弃了。
重生出情丝后,姜唯拥有了痛哭的权利。
往事流转,歷歷在目。
卫藏须、素无情、周芷鳶……
再远一点的悬扶、任己、卫清源……
那麽多条鲜活的生命,其中不乏对于姜唯而言,很重要的人。
裴尽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直至姜唯情绪有所缓和,从她怀抱中抽离,哑着声音说道:“事情究竟为什麽会这样呢?”
“论下来,孰对孰错,我竟已分不清了。”
裴尽揩去她的泪水,说道:“是非对错,有时候也并非那麽重要。分不清,便不想了。”
“可是她们……都回不来了。”姜唯苦涩地摇头,“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我教她睚眦必报,被欺负了得还回去。我教她坚强,哪裏跌倒哪裏爬起。我教她狡兔三窟,不将赌注压在一个篮子裏。是我错了吗?”
“是我没教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