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3章 江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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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3章 江水

一句不知道，搞得杜若凡躺回床上又合不上眼。他缩在被子裏反复看表，距离天亮竟然还有一个多小时。虽然他推测不合眼睡觉并不能阻止自己被拉入呼吸中的裏世界，翻来覆去却还是心惊胆战。

姜丹铅心很大，似乎躺下就又睡着了。杜若凡翻过身去看他的背影，脑中不受控制地浮出那面光裸的脊背。身材匀称，有种古典画中人物的比例。白得像瓷器，薄背上蝴蝶骨的线条微微突起。很难想象这样一具身体中会爆发出那麽巨大的力量，确实给人一种动物感。

正盯着背影胡思乱想，姜丹铅忽然起身坐了起来。杜若凡微微一惊，好像自己的浮想被撞破了。不等他反应，姜丹铅拎着被子一下子坐在他的床上，把自己像茧一样裹起来躺下。

“你干什麽。”杜若凡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有些不自然道。

“我和你一起睡，两个人离得足够近，蔓箩很难控制两个呼吸不汇聚在一起。”姜丹铅从被子裏露出脸，冲杜若凡笑笑，他又贴近了些。杜若凡慌忙往后躲：“这不太好吧。”

姜丹铅却微微眯缝起眼睛，嗓音温和道：“不要害怕所谓呼吸中的世界，我们在所有的世界中寻找真相。而且，我会把你拉出来。”

想到他比自己慢了半刻才从呼吸中挣脱出来，杜若凡不禁问：“你看到的那个呼吸世界，发生了什麽？”

“有蛇种，我追着蛇种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江边。”姜丹铅用被子盖住眼睛。杜若凡愣了下，又问：“你那个世界裏……有我吗？你没想过把那个世界裏我的叫醒吗？”

“我和蛇种打了一会儿，突然想起瞳珠丢了，需要借你的影子才能杀掉它。然后就挣脱出来了。”姜丹铅说罢轻轻出了口气，似乎闭上了眼睛。

杜若凡听得心裏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他那个呼吸世界虽然也没有出现姜丹铅，自己却一刻未停地一直想到。姜丹铅打了一会儿、用上自己了，才想起来，不公平。

他撇撇嘴，想和姜丹铅拉开距离。隔了一会儿，驀地又没了安全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近了些。

呼吸像羽毛似的落在了脸上。

杜若凡闭眼，这次很快陷入了梦乡。

隔天早晨，两人是被一阵叮叮咣咣声音吵醒的。杜若凡迷糊了几秒钟，惊觉这声音是姜银姣“不请自来”发出的，惊得差点裹着被子从床上翻下来。不过姜银姣对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任何反应，背对着床自顾自折腾，似乎在翻包。翻完了，她用空包往姜丹铅裹着的被子上砸，“几点了，起来！”

杜若凡鬼鬼祟祟做贼心虚地把自己塞进被子裏滚到床边。姜银姣砸了一下，姜丹铅一动不动，她干脆拿包砸姜丹铅窝在被子裏的脑袋，“別装睡，起来！”

睡觉时穿了短袖大裤衩，杜若凡假装无事发生，从被子裏滑出来溜进厕所。他关上门，冷静了下，听见姜银姣咋咋唬唬道：“快去洗漱——”

又是猝不及防，姜丹铅拉开厕所门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杜若凡没在裏面干什麽，心倒差点蹦出来：“你为什麽不敲门。”

姜丹铅置若罔闻，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挤牙膏刷牙。杜若凡只好也挤在旁边洗漱。他往门外看了眼，见姜银姣把包裏的所有东西都倒在空床上，正在清点。姜丹铅也瞥了眼随口道：“把岩石给若凡一块吧。”

包裏除了衣服，全是杜若凡看不懂的东西。如姜丹铅所言，裏面甚至有几块石头，大小都差不多，比半个巴掌还要略小些，顏色如墨。姜银姣闻言捡起一块，往这边丢过来：“接着——”

不知道是不是劲儿使大了，杜若凡根本来不及反应，石头高高丢起，精准地飞进两人中间、砸到了镜子上。镜子应声而裂，迸出一圈涟漪似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