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7章 牙齿（2 / 2）

姜丹铅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嘴角都撇下来。杜若凡受不了了，走回去说：“过过过，可以过。”

他买了两个蛋糕，要了一杯冰美式和两杯气泡水。三人坐在咖啡馆小院裏的葡萄藤下吃，姜银姣有点意外杜若凡也给自己买了一个，用叉子戳着奶油，有点別扭。姜丹铅没有一点心理障碍，他把第一口喂到杜若凡嘴边，“尝尝。”

这下轮到杜若凡別扭了，他把叉子拿过来吃了，姜丹铅就着他用过的叉子吃蛋糕，眼梢弯弯、开心显而易见。大概三个人的容貌坐在那裏就足够惹人眼目了，店家拿着拍立得走过来，主动要给三人拍照留念。

杜若凡连忙站起来阻止：“不用了不用了。”他指着门外面，“你知道前面坡坡上那个梦萍照相馆吗，是我的店，有空来玩。”

双生子没什麽反应，看都没看老板，像两个没礼貌的自闭儿童。

店家走了，杜若凡心裏却起了波澜。拍照记录是他的习惯，相遇那天会想到自己有天和这两个入室抢劫的“匪徒”坐在葡萄藤架子下喝咖啡吃蛋糕吗？他拿出手机，假装随口道：“既然拍立得拍不了，手机凑合一下吧。”

姜丹铅立刻冲屏幕比了个“耶”，姜银姣没笑，但也看向了镜头。

拍完，杜若凡失笑道：“你从哪裏学的比耶？”

“手机裏。”姜丹铅呆呆地说，姜银姣没好气道：“我说了我们不是野人！”

这倒是又让杜若凡想起一件事来，他退出相册，翻到校友群，发消息。

当晚，杜若凡通过校友群联系到了一位学遗传生物学的同级。这人是薛宝芸的高中同学，有了这层关系，校友非常热情地回答了几个杜若凡的疑问。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一个种群如果一直持续近亲繁殖，基因库就会逐渐缩小、固定，最后适应能力极度下降，走向灭绝。昆仑姜氏存在了至少几千年，双生子曾说他们的律法中近亲生育后代是重罪之一，杜若凡想知道，以人类为样本，这个种群大概需要达到多少数量，才不会因为近亲繁殖而灭绝。

得到的答案比杜若凡想象中要多。这位校友表示种群的下限必须至少达万人，才能实现。但他无比清楚昆仑山脉究竟有多麽辽阔，这样的巨大山脉要容纳几万人并不是难事。问题是现在是2023年，卫星、无人机，让人类的足跡能到达世界上的所有角落，一个如此庞大的族群，真的能在山脉中生活上千年而不为人所知吗？

他的手停在键盘上，思考须臾又觉得不对。就双生子非常轻松地就在青海办了户籍身份证来看，上层应该是清楚这个族群存在的。用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例，2023年国內的残障人士约有八千多万，占总人口比例的百分之六左右。但生活中却很少能窥见他们的身影。固然和便利残障人士的基建设施有关，但也要从一定程度上考虑这类不便人士的心理因素。

昆仑姜氏从外表上看和人类没有差异，如果他们想要融入山外的社会，其实没有任何困难。杜若凡陆陆续续又问了许多问题，校友颇有耐心，一一解答。

这些回答给了杜若凡很大启发。姜丹铅说伴驾的候选人会在吞下地殒后展现出超强的身体素质，有可能伴驾身体中蕴藏的那股惊人的力量，是某种由所谓地殒引发的基因突变。这个猜测极大程度上消解了双生子多出的那十六颗牙所带来的“非人感”，一切或许可以解释。

在最后，校友十分好奇地质专业的杜若凡到底在做什麽，为什麽会问这种问题。对此，杜若凡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答曰：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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