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196章 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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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196章 爱

带着杜维国的遗骨，杜若凡不太可能再徒手攀出去了。姜银姣先上去找绳子，姜丹铅留在浅洞处陪他。两人并肩安静地坐着，偶尔对视，只交换一个浅浅的吻。

王公在这裏的力量消散后，那些诡异的空间结构不知会变化成什麽样子。也许他们落下的行囊背包就在附近，也许在数十公裏外，总之姜银姣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身体的疲惫、酸疼，正在渐渐回归，姜丹铅干脆蜷缩起身体，侧身枕在杜若凡腿上。

杜若凡摸了摸他的发梢。姜丹铅半眯着眼道：“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知道。”杜若凡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王母赋予你们不可思议的身体，但没有给予永恒的时间，或许那正是为了让你们能够陪所爱之人老去，回到安静的死亡中。”

姜丹铅笑了笑，他翻身看着杜若凡，也伸手摸摸他的眼睫毛，“王母掌管永恒的生与永恒的死，还有永恒的爱。”

手表不知失灵还是彻底坏了，两人在疲惫中睡了一觉，醒来后根本分不清楚过去多久，姜银姣才回来。杜若凡在小空间裏活动了下身体，准备继续高难度攀岩，但姜银姣竟然找到了升降轮，直接把两人吊了出去，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三人回到了原本放置着船棺的二层墓室。杜若凡看着那个升降轮，这不是可以吊人的设备，纯属姜银姣艺高人胆大，他有些怀疑道：“你从哪儿搞来的。”

“別问。”姜银姣把设备拆下来装进一口麻袋裏，“我偷的。”

杜若凡想了想，这裏毕竟还是111矿区所在范围，会有一些遗留的设备也不奇怪。他放弃深究这个问题，再看姜银姣脚边，没有背包，看来是没找回他们的装备。

姜丹铅用小手电照向竖井，这裏应该是退化的蔓箩用非人之力建造的。那个身为大脑的蔓箩，在久远到难以想象的过去为人时的身份是谁，真的如棺中石瓦记载般是钩弋夫人吗？那麽，她应该是个山外山內之人的混血，在死前就决定参与进一切。王公用了千年到达这个节点，他们的摧毁看似在一瞬，实际却也是场漫长接力。

他们把晶矿层打碎了，无法复原，气流正从破洞中往上涌动。

在过去的时间裏，失踪的、死去的伴驾们，是否也做过和他们一样的事。王公一次次重来，吞噬伴驾，吞噬人类。他以人类的身体养育瞳珠，用羽人的力量将之连接，他以为他找过了终点，可死与重生，存在与消散永远地轮转，那之后的未来中，亦会有人做过和他们一样的事。

“不想了。”姜丹铅突然自言自语道。

姜银姣没理，杜若凡看了过来。三人依次从竖井上去，姜银姣这时说：“路上我四处看了看，山体缝隙间的退化蔓箩全都消失了，那些是最低级的蔓箩。如果连他们都被污染了，至少此时此刻应该没有蔓箩在山外世界。”

姜丹铅不置可否，杜若凡也干脆放弃了思考。沿着主矿道离开，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们以为会看到绚烂的白昼，但迎接他们的，只是漫无边际的黑夜与绚丽星河。

同样的黑暗，其中含着的，却是如母亲般的柔和。杜若凡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喊道：“我一想到我们还要找车，就一动都不想动了！”

他看姜丹铅，姜丹铅也看他，眼裏写着我也你一样但我不敢表达出来。姜银姣扛着麻袋跑了，可能是去把偷来的设备放回去。她一跑，姜丹铅立刻也躺倒在地上，抻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