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轻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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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轻重
“何冰,开始吧!”
“是!”
何冰环视全场,正了正领结,从路过的侍从盘子上拿起一杯饮料,慢慢朝西边的露台走去,看样子是想去透透气。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在要靠近露台时,突然被旁边一个人撞了一下,何冰稳稳站住,手裏的杯子一滴液体也没有洒出来,向对方点头示意了一下,走进露台,徒留对方在原地发愣。
安治带着罗巡、刘静、钟林晔原地转身,与偶尔过来的客人们打个招呼。
钟林晔忍住回头看的欲望,与刘静低语:“对方应该发现咱们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演了吧。”
刘静斜着眼往国王那边扫了一下,“不光对方发现了,牛大使也发现了。”
钟林晔点头,看着身边的安治大校:“团长,您都已经明确回绝大使的提议了,为什麽他还是那麽有自信觉得已经说服了您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因为在他眼裏,你们的安全与目的相比无关紧要。——安治晃着手裏的杯子没有开口。
罗巡放下手裏的食物和刀叉:“因为在大使的心中,达到目的更重要,至于之后,因为国王被刺,所有人等必然遭到的扣押、审问都不是问题,老庄能不能安全离开更不是大问题,与能达到的目的相比,大使认为团长肯定能够接受这一安排。”看见刘大使带着一位阿拉伯老者向这边走过来,罗巡整整西装,摆出一副007的派头,甩甩头发:“何冰的广播体操应该做完了,该我上场了。”径直绕过大使往露台走。——大使的想法没有任何错误,但是是个人还是会觉得郁闷,尤其是接下来的事,就不止是郁闷这麽简单了。——罗巡教授迈着忧伤而文艺的步伐踱向露台。
大使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向安治几个介绍老者:“这位就是约旦格莱帕梅的主席,哈桑亲王。”
安治几个笑容十分有礼。
老亲王很亲切:“先生们,很高兴见到你们,首先请原谅我昨天没有第一时间迎接各位,其次请接受国王陛下让我转达的致意和我个人对各位贵宾的欢迎。”举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三个人一起举杯,刘大使也举杯,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移向露台的方向。
适时的,露台那裏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不过大家的礼仪都没有什麽问题,并没有围哄上去,而是走近几步对着露台上大打出手的人指指点点。
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慌慌张张过来,倒没忘记向亲王、大使和客人们行礼,边行礼边急匆匆地道:“各位,中国访问团的客人和陈教头发生了摩擦。”
亲王和大使都是一愣。——这个和预定好的不太一样啊,应该是访问团的一个人因和一位军队上校相撞后发生摩擦,在露台争吵起来!
大使看了一眼安治。安治没有任何表情。大使抱歉地告知亲王:“殿下,我去看一看,少陪。”
亲王点头:“我去禀告陛下,请阁下尽快说明情况。”
“好的。”大使说完快步往露台走,安治三个向亲王略略点头,跟上。
钟林晔边走边自言自语:“不知道何冰能不能打贏,人家可是奥运会跆拳道冠军。”
刘静不屑:“五十岁的跆拳道冠军!何冰要是打不贏的话,他直接从露台上跳下去好了。”
钟林晔狗腿地解释:“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何讲师毕竟是个文人,他要是打贏了该跳楼的就是人家了。”堂堂一个跆拳道冠军打不贏一个大学讲师,还好意思当人家国王侍卫队的教练?丢人啊。
大使焦急的脚步一滞,低声询问安治:“为什麽不按原计划?为什麽找上陈春华?”
安治不紧不慢:“阁下,您不认为我们身为学者,仅仅因为人家碰撞了一下就和对方大吵大闹有失身份嘛?因为台海之争而和台湾同胞发生争执进而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更讲的通,您说是不是?”
大使什麽也没说,因为已经到露台了。
钟林晔同情地看看在地上扭打的二位,被何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位已经在用客家话骂娘了。——同胞!谁叫你是同胞呢,为了在约旦这地头少树敌不树敌,我们在短短的一天內从王宫找出您这麽一个人来揍我们容易嘛!——何冰,下手可以再重一点,这位同胞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中国人,人家一直以台湾人而自豪!
大使一脸正直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位和在一边推推搡搡的几个人,用英语询问:“各位,发生了什麽?”
正在跟陈教头的弟弟及其几个亲近的侍卫弟子拉拉扯扯的罗巡教授一脸悲愤,回答:“阁下,他们歧视我们!”
何冰压着人家可怜的教头:“这位先生指责我是大陆来的共产主义恐怖分子、暴发户!”
被压在下面的人一边挣扎一边吼:“他骂我是台巴子,说我们数典忘祖!”
钟同学由衷地同情他,——这位是气糊涂了,竟然用方言而不用英语叫屈,可想而知罗巡和何冰两人刚才是如何挑衅人家的。
其他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可惜因为事发时只有何冰、罗巡和陈教头在场,其他人是在骚动起来后才进来的,明显说不清前因后果。——钟林晔肯定,就算是那个陈教头本人可能也说不清究竟为什麽他就跟何冰打起来了,——在一方蓄意找茬的情况下,作为武人,想不打都难!
围近的人越来越多,再懂礼仪,全世界人民看热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尤其是这种德比之战,当然,大家很守秩序,都离开好几米围在外面看热闹。
刘大使喝止:“何讲师,请放手,有什麽事请当面讲,不要动手。”
何冰没有松手,抬头看安治。安治点头。
何讲师松开锁住人家八大关节的手脚,罗巡放开拉住的几个约旦侍卫哥儿们的衣领——罗巡属章鱼的,两只爪子抓了人家四五个领子他也不嫌多!——对方也七手八脚的松开他。
老亲王亲切的声音响起,“各位,陛下来了。”
人群立刻给国王让开一条路,阿卜杜拉二世威严地走进露台,何冰、陈教头都站了起来。
国王很有威仪,但话语却很谦逊:“先生们,很抱歉,在我的宴会中发生了让你们不快的事件,我感到非常抱歉。”
罗巡立马儿向国王半鞠躬行礼:“很抱歉陛下,是我们失礼了。”
国王微笑向前半步,扶住罗巡:“不,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人群裏响起了“陛下果然大度……”、“陛下的气度不是寻常人可比……”、中国人这麽这样那样的窃窃私语。
刘大使也跨步上前,想向国王陛下道歉。
国王非常有风度的侧身,摆手:“阁下,不必……”
枪声响起!是安装了灭音器的狙击枪的子弹破风而来的声音,只有少数几个人听到了。
还被国王陛下半扶着的罗巡教授幸福地闭上了眼,下一秒,罗教授右臂上的血花飚出溅上了国王的衣服。
“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啊……”罗巡杀猪一样的声音直冲云霄。
一惊之后,人群裏、宾客中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尖叫,声音巍崴壮观,大多数人在第一时间都趴下了。
安治、刘静、钟林晔几个满面惊惶失措,跑到罗巡面前,国王陛下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臂发愣。
陈教头连几个侍卫和一直跟在国王左右的保镖都围住国王和亲王等几个显贵人物。
露台內一时混乱不堪,何冰拉开挡在前面的陈教头要过去施救;国王挡开前面的人要查看受伤客人的情况;安治扶住罗巡手却在推刘静,钟林晔看着罗巡手臂上的血瞳孔不断收缩;刘大使在大喊大叫……
第二枪响起。
国王正好走到罗巡面前,整个人向外暴露着,刘静也站着样子是要找有用的东西紧急包扎。蹲在罗巡身边的钟林晔突然站了起来,挡在刘静前把自己的整个背部暴露在外。
下一瞬间,子弹从钟林晔的右腰侧穿出,弹到刘静身上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弹头叮当一声砸到了地板。
又是一地的血花,煞是好看。
刘静猛然回头,大喊:“钟林晔!”
庄书礼安静地趴在塔顶阁楼外的平台上,一身铁灰色的衣服与地面和墙壁几溶于一色。
他已经在这裏趴了一天一夜。昨天午夜时分,按照大使的命令,悄悄登上这座清真寺的塔楼。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把王宫地形图、宫廷守卫巡逻线路、换岗时间牢记于心,因此,人不知鬼不觉地登上塔顶的过程十分顺利。——庄书礼不去想其中有几分是运气,又有几分是安排好了,他只想完成任务,至于完成任务之后,……大使说了,要看运气:(一天一夜的时间,隐蔽,组装枪支,静静地趴伏在这裏,观察那个露台口,计算射击角度、查看手裏这把狙击枪的膛线、观察风向,调节步枪的表尺和照门以将可能的误差修正在最小范围內,适应视觉直线与视觉画面、做好在夜晚光线不足的时候把眼睛放在最佳瞄准境位置之內。
一天一夜对于一个可以不动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的狙击手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作为正直无邪的老庄同志,他的信仰坚定立场更坚定,却突然觉得“好像有点想他们了。”——庄书礼同志抱着强趴在地上,突然有种想挠挠头的冲动。他的好几个战友都习惯有这个姿势,尤其在干了什麽脱线的莫名其妙的事后,在安治大校幽深的眼光下,好几位都挠着头发挠着挠着就变成揪了。
好像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过了,有三个月了吧,一直跟段黎、罗巡他们在一起,几乎到了寝食同步形影不离的地步了。以前和战友也在一块儿,可是二炮的那些正直的战友跟现在的这几个痞子学者战友明显不一样。“真的有点想他们了。”摸摸大使给的最后解决问题的瓶子,庄书礼同志喃喃自语,一瞬间感觉压力很大,早知道是这种任务,昨天离开他们的时候应该和每个人都拥抱一下,包括安治和段黎!
庄书礼一边耐心的瞄准一边胡思乱想。
天色暗了下来,透过瞄准镜,能够看到露台裏人影晃动,隐隐约约也能传来悠扬的音乐声。
看了一眼瞄准镜內的时间:18:45分。
就要开始了。
果然,空空的露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何冰。
庄书礼莫名其妙地看着在露台上坐着伸展运动的何冰同志。——才一天没见,何冰就被段黎他们折磨病了?计划不是应该他和一个约旦人在露台上吵架吗?
十秒以后,庄书礼的眼睛瞪大,因为他发现何冰不是在做运动,而是在用手掌给自己打旗语。不是国际通行的那种旗语,而是我军军中简化的旗语,区別大概就是繁体字和简体字之间的区別。——人民的智慧是无限滴!
“计划改变,射击目标改变。目标:罗巡,刘静!攻击部位改变:右臂。”
庄书礼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冰的手掌型旗语。
“下达命令者:安治。”何冰的一套广播体操做完。
在听大使的命令还是听安治的命令的选择题中,庄书礼同志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手指搭上控制班机,透过瞄准镜继续注视目标。
做完广播体操的何冰背靠在露台栏杆上,好像是朝裏面大厅內的什麽人说了几句话,立刻,有人冲进了露台,似乎和何冰发生了什麽争执。——是一个华裔。
罗巡也进来了。
庄书礼的眼睛眯了起来,瞄准镜瞄到了罗巡身上。看时间,距离19:05的预定射击时间还有9分钟。
何冰已经和那个华裔撕扯扭打了起来。对方用的是标准的跆拳道姿势,庄书礼对此很欣赏。问题是你再标准也架不住何冰使用军体拳,这种拳法不是为了比赛或是强身健体好看什麽来用的,它的主要目的是撂倒对方让你再也爬不起来。果然,三分钟不到,何冰就把对方给打趴下了,然后一个饿狼扑食,以标准的跆拳道的姿势把对方压在身下,顺便打了好几下黑拳。老庄以自己的眼裏力保证,这几拳都是能疼死人但是你就算是解剖了验伤也验不出来的。——好同情无辜者哦!
又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一个亚裔和几个侍卫模样的人!
刚才在一边明显是给何冰加油的罗巡立刻和那几个人理论撕扯起来,场面有点乱,庄书礼立刻调整射击方案,从静物标准改为动态瞄准,目标:罗巡右臂。
瞄了没一会儿,一群人围在了露台前,安治、大使、刘静、钟林晔都来了。
庄书礼全神贯注。还有3分钟。
下一个进来的人是国王,何冰和被打的那位分开,罗巡和另外几个也松了手。几个人在说话。
国王向前走来,罗巡弯腰,国王扶住他……
庄书礼抓紧了枪,无声地告诉自己:那个不是战友,而是任务!
用食指的第一节与第二节之间控制住板机,减少扳机向左的承受力,瞄准扣动。
……
罗巡嗷呜嗷呜的惨叫让庄书礼的眼皮跳了三跳。——相隔近800米,为嘛声音还如此清晰啊!
稳住心神,老庄同志接着瞄下一个目标。第二枪必须在一分钟之內打完,否则不够离开的时间,因为王宫的保镖和侍卫马上可以通过射击角度找到这裏。
没有时间了,瞄准刘静!
下一枪!
命中!……钟林晔?!
庄书礼顾不上看为什麽最后一刻出现在瞄准镜裏的人会变成钟林晔,以最快速的手法拆枪放进背包。——耳边是刘静呼唤“钟林晔”的惨叫声!我没打死人啊,就算目标突然变了,他对自己的射击也有着绝对的信心!为嘛刘静叫的好像死人了似的!
庄书礼同志的太阳xue突突地跳动,——刚才对他们的想念之情肯定是因为他趴了一天一夜趴糊涂了@@!——不再耽搁,顺着爬上来的塔楼铁架往下。
外面的灯火声、人群嘈杂声越来越近,最后十几个台阶庄书礼干脆一跃而下,就地打了几个滚隐藏住身形。
远处的强烈光束已经照到这裏了,再滚进一边黑暗的花圃裏。屏息,待强光掠过,一跃而起,没有向预定的路线跑,而是往皇宫的地下设施路口而去。
因为何冰的广播体操的最后一句话是:射击完毕,上车!
快天亮时,一辆救护车在几辆豪华轿车和两辆军用吉普的护送下回到了“沙漠明珠”哈拉那城堡。——格莱帕梅约旦主席、哈桑老亲王亲自带人护送受伤受惊的客人们回来了!
去的时候是五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学者,回来的时候就剩三个半人了,——罗巡和钟林晔加一起算半个。
身体不适还强撑着由程浓搀扶出来慰问伤员的段黎同志,——罗巡认为段黎的姿势更像是死皮赖脸的赖在程浓身上,——在眼见抬进来两幅担架后,一下子扑到了其中一个身上,悲愤之情无以言加不能自抑张开大嘴就开始号啕痛哭!
边哭边号:“罗巡,罗巡……”
何冰敢保证,这会儿这一屋子的人受的惊吓肯定不比看到罗巡、钟林晔倒在血裏的时候要轻,大使、使馆武官,老亲王、亲王的随行还有保镖还有护送他们回来的军方人员一屋子的人都被章明远教授发自內心的哭声给吓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老亲王作为约旦方的代表面对苦主更是深感无地自容,以真主的名义向刘大使发誓:“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事实,给贵方一个交代。”
刘静站在一边冷冷地接口:“以贵国的治安情况,还是安排我们尽快离开更加可行!”
老亲王脸都红了,跟大使和安治打个招呼,带着人落荒而逃!
何冰比约旦人更想跑,约旦人的车子在外面刚一发动,何中尉就从离自己最近的那扇窗户直接跳了下去了。——反正就是个小二楼,就算是摔下去也摔不死。
刘大使维持了一夜的镇定终于出现裂痕,“安团长,你们到底在干什麽?”
安治指指何冰跳楼的窗户,语气十分温和:“大使,我建议您还是派人跟去看看,否则一会儿你们可能要徒步回大使馆了。”使馆的车子也许很牢固,在庄书礼手裏还不至于散架,但是再加一个何冰就很难说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庄书礼研究员应该还在你们的车上。”
“不可能!”大使无法相信。
王宫裏一出事各处立刻戒备森严,所有出入的人和车都被检查过了,使馆的车也没有例外,甚至一开始预定狙击手得手后离开的车子都被检查了。——这是当然,一开始预定的是射击国王!
刘静看着还在地上的两个担架,“大使,这个世界没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踹踹段黎,“学长,请不要再压着罗教授了,再压就算他没被枪打死也要被你压死了!”
段黎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罗巡,我压到你了?”
罗巡脸都是扭曲的,“你没有压到我,你压到我的伤口了。”奶奶的,没看他的右胳臂上缠着纱布带着夹板吊在脖子上吗?纱布上还有惹人怜爱的血红色!別把轻伤不当伤成吗!
段黎伸手推推一边也横在担架上的钟林晔:“钟同学,为什麽你也受了伤?”太让人费解了,据算是躺也应该是刘静吧!还有,这两位的伤真的重到要躺在担架上装尸体了吗?看着脸色比刘静都红润!
“教授,”在担架上装伤残人士的钟同学有气无力地表白:“不带歧视人的,我怎麽就不能受伤?”
合着这位认为受伤是一件好事啊。段黎叫唤:“程程,我哭累了,扶我起来。”
程浓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提上沙发蹲着了。
刘大使脸色明灭不晦,终于下定决心,冲两位武官使个眼色:“去看看。”
两个对视一眼,立刻到窗户前,一前一后也跳下去了。
段黎在沙发上摇头:这两位也有点缺心眼儿,何冰从窗户跳你们也跳?那边有门的好不好?还有大使,难得安治大发善心提醒你你还犹犹豫豫拿翘,这会儿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冰冰同志可是个急性子!
“安团长,你们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没有按原定计划行事!”刘大使按耐不住了,再好的修养在这群人面前那都是放屁,更何况他其实是一个非常直接的人!
安治礼仪周全地向大使做了请坐的手势,自己坐下,反问:“阁下,您不觉得现在的结果更好吗?”
刘大使一瞬间哑然。
他哑了,其他人可没哑,其余五人两个站着的两个躺着的还有一个蹲着,一半以上在心裏腹诽:哪裏更好了:(大使在认真思考好坏和利弊:“你本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大使”,安治语气很淡,“如果不是您和约旦方面已经拟定了刺杀的方案,我又怎麽会有这个计划呢?”
“安团长,我说过这个计划是约旦方面先提出来的。”大使据实以告:“当然,根据你们之前行程中的经歷,我使馆研究后认为该计划可行,我也说过,这件事我已告知国內,并且获得了允许。”
“我知道大使,但是现在结果比你们预计的更好。”
“但是约旦方面……”
“现在是我的人受伤,货真价实的伤,而不是国王陛下穿着带血包的防弹衣受的伤!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们自己人所为,您也没有!约旦方面现在应该关注的是什麽人又想刺杀国王陛下了,还连累了中国学者访问团的人!这件事处理不好,会伤害两国间日渐良好的关系!”诚恳的注视大使:“接下来的事,阁下,我想不用我提醒您吧。”
接下来的确有相当多的事情!大使心知肚明:“这些我会处理,哎,不用你们操心了。”
段黎很想告诉他这裏除他之外没有人操心,话还没出口,那边窗户有人进来了。——门是干什麽用的?门是当摆设用的!
何冰庄书礼还有两位武官一个挨一个爬了进来,具体形象请参考午夜凶铃贞子同学爬电视机的形象!——看看外头,总算天就要亮了,恶灵可以退散了。
大使深呼吸,看向庄书礼,问:“你躲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