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公平
88. 公平
有了前半夜的事,后半夜褚晋就有点失眠。
一则是面对目前那些不可抗力或就需要解决却无法立竿见影的东西,心裏总是不平安,惴惴仿佛有火烧。
一则又不放心周然。因为周然这种状态,或轻或重,肯定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她必须得多观察观察,看看情况是不是很严重,是否有必要去做点心理干预。
不过好在,后半夜周然睡得还算安稳,有两次褚晋摸摸她都没有醒来,应该是没再被噩梦缠着。
“早饭吃什麽?”
褚晋睡了个回笼觉幽幽醒来,正对上从外面进房门的周然。
早上,不对,准确来说是已经是日头很高的上午,隔着窗帘都能感受到外面晃眼的阳光。
“洗澡了?”
看周然抖着毛巾,将头发包起来:“出了点汗,头有点油了,洗头顺便洗个澡。”
昨晚她确实出了不少汗:“吃早饭了吗?”
“没呢,我也九点一刻才醒的,想等你醒了再问问你想吃什麽来着。”
“吃可颂三明治吗?我来做。”褚晋爬起来,捋了捋蓬松翘的头发,周然很及时地将自己手腕上的头绳扯下来递给褚晋。
“吃,你不在我都直接上班路上去芭比买个包子。”
“山姆的量太大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压根不想买那麽多。”
一切都依寻常。
说话、表情、脸色、语气......也对昨晚那事只字不提。
“哦对,明天要是来得及,你能不能也做,上次我跟知杳说你做的三明治一绝,想着也不能只是嘴上夸,想带给她尝尝。”
“可以啊,反正材料买挺多的,我多做几个切一切,到时候你拿去公司裏分分。”
“对了,你是不是没有印象?昨天晚上你......”
很刻意很突兀地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
毕竟这家伙要是想让自己知道这种情况,那早在她在N市的时候就会说了,但她选择不说,就是想隐瞒,不让自己多想担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确实对昨晚的事没有太多记忆。前后从醒到哭到又睡没几分钟,可能她还真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梦中没醒过。
“昨天晚上?”周然眨了眨眸,抬手一抓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显露出一丝迟迷,随即又换了脸色,煞有其事道:“我们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我是不可能对你负责的!”
“有毒吧你!”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的。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褚晋不放弃。
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周然神情中有了些许闪躲,即便只有一瞬,也被褚晋飞快地捕捉。
“我.....昨晚上梦到自己坐起来大哭了一场,不会是真的吧?”周然错愕看向褚晋求证:“不是,是真的吗?我还在想呢,咋这麽真实!”
褚晋轻嘆一声,点头。
“啊?那我......我是不是还说了什麽奇怪话?我还记得我跟人打起来了......没有误伤到你吧?”
周然并不像是在骗人,虽然她确实有意不想让自己知道她这一个月来一直都被糟糕的精神状态困扰,但当褚晋说破时,她也没有打算继续藏掖。
那麽也就是说,她确实在当时无法自主辨別梦境和现实,不然就是醒来后淡忘了,毕竟人对梦境的记忆本身就是短暂且片段化的,甚至如果在醒来后不刻意回溯和记忆,梦境也会在短时间內变得模糊甚至是遗忘。
“来。”褚晋招了招手。
周然甚是乖巧地走进过来,踢掉脱鞋爬到床上:“咋了啊......你弄得我都紧张了,是不是哪裏被我弄疼了?”
不等周然靠近,褚晋就过去抱住了她:“昨天晚上我这麽抱过你,你有印象吗?”
周然安静了下来。
她不自觉地轻轻地回抱了褚晋,好似像是溺了进去,许久才想起回答褚晋的问题:“好像有印象......”
“那昨天的梦还记得吗?梦到了什麽?”
周然并没有回答。
“你说你梦到了我,想起来了吗?”
“你说......你根本没有从那个医院走出来过,你说你梦到,我死了。”
“好了別说了。”周然出声打断了褚晋。
分不清虚实归分不清虚实,但梦裏有什麽,她周然并不是不记得,相反,她是熟悉的。
这些相似的梦境,即便每个都略有不同,但指向的结果都并不美好,不美好关乎褚晋的生死,不美好关乎她们要面对的各种人、各种未来。
梦裏不得不面对,现实中就不想再被血淋淋地揭开,再一次被迫面对。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梦是潜意识所化的一部分,她确实不想承认自己是如此的消极软弱,以至恐惧至斯。
“別怕,我在这裏呢,我们都好好地从医院出来了,现在我又好好地回来了,梦裏的那些都没有发生,什麽都没有改变,我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嗯?”
褚晋轻柔抚摸着周然的后腰,安抚道。
好好的。
才是结果。
无论中间经歷了什麽。
现在的结果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