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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犯错就要受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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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犯错就要受罚

“我谁都不要!我就想要你!但我不想你受苦……”

游弋哑声吼出来,吼声震落好多泪。

他揪着哥哥的睡衣领子,难过得团团转,一会儿想把自己的胸腔给剖开,把哥哥团成一小团塞进去藏起来,一会儿又想把自己塞进哥哥胸腔裏。

他想和哥哥融为一体,想和哥哥共用一泵血,一颗心,想感知哥哥的所有疼痛、恐惧、不安、伤口,再把自己变成他最外面的那层皮,帮他抵御这一生所有的苦。

“你凭什麽养我呀……我不是你弟弟,我们没有血缘,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欺负你的坏人的孩子!你傻不傻啊……你不爱我就不用受这麽多苦了……”

爱到头了就会变成恨。

恨他的善良,恨他的好,恨他的爱跟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没两样,被他爱着就像被火灼烧。

梁宵严闻言只是轻笑。

“我也想不爱。”

“可是寨子裏的小孩儿,没人爱就会死,死掉就会被挂到树上。你连经过那片石头林都怕得发抖,我要怎麽忍心把你挂上去呢。”

他抱着游弋坐起来,背靠床头,弟弟赖在他腿上,两人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他紧紧地抱着弟弟,却觉得拥抱一点都不解渴,于是收紧手臂用力挤他一下。

游弋被挤得心都麻。

“你刚出生时就这麽大。”

梁宵严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卡的距离,“像只没毛的小耗子。”

“我从这麽大开始养,从一个长着奇形怪状的头的小怪物养成白白胖胖的漂亮娃娃,谁看到都说我养得好,都想上手摸一下。”

“我不给他们摸。”

“我的宝贝,不要別人摸。”

他说着那麽孩子气的话,眼眸却悲伤得如同一条饱经沧桑的河。

游弋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头顶。

“那我也不要別人摸了,只能哥哥摸,別人碰我一下都不行。”

梁宵严弯起唇角,似乎对他的决定很满意。

游弋仰起脸,把自己的眼睛贴进哥哥眼窝,小小声地问:“看到幻觉时,会怕吗?”

梁宵严犹豫几秒:“怕。”

游弋疼得想要呕吐。

“怕怎麽不和我说……我能保护你的……”

李守望死的那晚,就是他挡在哥哥身前。

梁宵严看着他,沉默不语。

因为我是撑起你的骨头,我不能让这根骨头打弯。

能成为弟弟的依靠,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游弋又问:“幻觉出现得频繁吗?”

“不频繁。”

梁宵严低头,玩他的手。

以前游弋的手是软绵绵的,纤细但是指缝间很肉乎,捏着玩就像捏面团。现在结实有力,掌根还鼓起一层薄薄的茧。

“第一次看见婶娘之后,我明白她没法救我们,就不再看见她了。”

又过了半个月,李守望赌输钱,抄起条竹疙瘩追着游弋打。

梁宵严恍惚间看到了妈妈。

他自己的妈妈。

但他并不知道妈妈长什麽样,于是那只是一团黑影,很快就被条竹疙瘩打散,打散后就换成了爸爸站在那儿。

梁宵严当时就知道那是幻觉了。

因为爸爸不可能来救他。

看到他被打得上蹿下跳,爸爸可能会拿起相机给他拍照,并要求他叫得再惨一点。

婶娘、妈妈、爸爸都被打散之后,他就再没出现过幻觉了。

他没人可幻想了。

他长到这麽大,人生贫瘠得如一张草席,席上匆匆掠过几个过客,每一个都给席子烫出一道疤。

他试图向所有认识的人求救。

求他们救救弟弟,不要再让他的宝贝被打。

条竹疙瘩抽在身上好疼啊,砍刀会把小孩子砍死的。

但没有一个人肯救他。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

他十六岁了,虽然打不过身强体壮常年干建筑队的李守望,但是总可以跑掉。

他一个有手有脚肯吃苦耐劳的大小伙子,不管去到哪都能活,就算是捡垃圾他也能把弟弟养大。

但李守望一看出他的念头,就把弟弟锁了起来,不让他们同时出门。

他尝试过无数次,都没能把弟弟偷出来。

很短暂的一剎那,他曾自私地想过:自己跑。

弟弟是他的“拖累”,是捆在他脚上栓在他心上的枷锁。

李守望一直拿弟弟威胁他,逼他做这做那。

他给李守望的建筑队白打了一年工,攒的那麽一点点钱还被抢去买酒。

绝望到极点时,他也曾想过一走了之,任由弟弟自生自灭。

他不停地给自己洗脑:那不是我的孩子,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什麽好人,他死就死了。

只是他没想到,李守望杀死游弋的方式,不是掐死他,也不是饿死他。

他把那根枣树藤缠在游弋细弱的脖子上,缠在他亲儿子的脖子上,要活活绞死他。

游弋挣扎喊叫,嚎得像只被宰杀的猪崽。

梁宵严把他救下来后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是弟弟的惨叫声。

后来他想,那就抱着弟弟一起死吧。

活着那麽难,死去只要一瞬间。

他没了活路,他也受不了弟弟被绞死。

他给弟弟喂了一大碗奶,给他唱完了一整首虫儿飞,弟弟窝在他怀裏,睡得毫无防备。

一条冷血的毒蛇,爬向弟弟的脖子。

那截脖子特別细,温热的,手攥上去软得完全使不上劲儿。

他很用力地掐他,把他的脖子掐紫了,脸也掐紫了,但弟弟从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游弋睡觉很轻,脖子上还有伤。

梁宵严知道他早就醒了。

但他不哭不闹也不睁眼,只是静静地流泪。

他知道哥哥在做什麽。

他甘愿为哥哥死掉。

他终于疼得受不住时无助地伸出一双小手,不是要挣扎,而是闭着眼求哥哥:“你抱着我好不好,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梁宵严全部的力气骤然泄掉。

那一晚上比他前十六年加在一起还要疼。

但是他下不去手,总有人替他下手。

他出去上厕所回来,看到弟弟坐起身,背对着他,把那根枣树藤,缠到了自己脖子上。

两只小手拽着两头往外拉。

那根枣树藤并不锋利,是从枯树上扯下来的,李守望只是想威胁梁宵严,并不是真想儿子死。

但再钝的刺,只要力气足够大,也能扎进肉裏。

游弋用力到浑身发抖,用力到鼓出来的胖肚子都在颤。

小小的身体,脚上拴着铁鏈,脖子被树藤吊着。

梁宵严冲过去,问他在干什麽!

他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空出一只手,从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小把糖。

那是哥哥给他买的糖。

寨子裏小卖铺仅有的一种糖。

棕色的,用黄米和麦芽糖做的,形状像个小圆鼓,游弋叫它胖鼓糖。

梁宵严每个月的工钱也就够买两块糖,游弋吃得特別珍惜。

別的小孩儿吃这个糖直接一整个儿放嘴裏,咔哧咔哧嚼碎,游弋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咬下一个角,甜得晃荡两下脚丫,剩下的就不吃了,藏起来谁都不给。

现在枣树藤勒着他,刺扎进脖子裏。

他流了好多道血,白净的小脸胀成个要炸掉的番茄,他攥着那一小把糖递给哥哥,乌青的嘴巴一开一合:“我死掉,哥哥走……哥哥吃糖,以后不苦……”

那一瞬间,寨子裏万籁俱寂。

梁宵严感觉自己身体裏有一部分死去了。

坏死的部分被挖出去,弟弟作为崭新的血肉填充进来。

原本已经枯败的树干,遇到另一根枯败的细芽,狂风暴雨将他们以同样的伤口嫁接到一起,变成一棵畸形但重焕生机的小树。

梁宵严扯掉弟弟脖子上的树藤,深深地攥进掌心,眼中翻滚着决绝的杀意。

该死的根本不是他们!

他和弟弟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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