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又挨收拾了,但也被奖励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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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又挨收拾了,但也被奖励了
“等等!等等!”
游弋被丢到床上,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急红的小脸压在被褥间,跟只小王八似的手脚乱挣想要翻身,却怎麽挣都挣不出来。
梁宵严骑在他腰上,铁掌箍着后颈,字字锥心:“问你话呢,少爷,是要和人同归于尽吗?那你准备把我放在哪儿!”
游弋根本听不见。
满心满眼都是他按在床上的那只手。
“手!哥你的手!別这样按!”
刚那样抻过,他怀疑韧带都拉伤了,现在又毫不顾忌地杵来杵去。
游弋心都要疼死,拼命挣扎出一只手去握他的手。
握上去,梁宵严就把他扯开。
再握上去,依旧扯开。
游弋急得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大吼:“你干什麽呀!快让我看看!我急死了!”
“你还知道急?我当你没有心呢。”
“谁教你做事这麽极端的,张嘴就要和人同归于尽?”
“我刚把你救回来,你就敢这样送死,非逼我把你关在家裏哪也不许去是不是?!”
梁宵严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祖宗出去闯荡一年啥都没学会,倒是把性子磨得天不怕地不怕,不管给他多狠的惩罚他都不会长记性,非要让他感同身受了,他做事才会有个忌惮。
“我没有!”
游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拱着腰从他身下挣扎出来,满床乱爬找自己掉落的手枪。
找到后退出弹匣给他看:“空的!裏面没子弹!我提前退了吓唬他们的!”
随着这一声吼出来,他那两扇睫毛像被狂风吹乱了的小鸟翅膀般颤动,下唇哆哆嗦嗦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你冤枉我,我委屈死了!”
倔强的小脸偏向一边,鼻尖眼尾全红了。
梁宵严瞧他这幅可怜样儿,松开手,语气稍微放软几分,但依旧严厉:“我冤枉你?你拿着把空枪就敢和人叫板,以为他们是我,都会怕你这套?”
“如果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掏枪打你怎麽办?”
“他们没有我快!”
“但他们有三个人!一个人打不死你那剩下两个呢?你当能给汽油压船的人是吃干饭的?!”
游弋闻言,有那麽点心虚。
“那、那不是还有小飞哥吗,他手裏有枪,他可以保护我。”
“我跟你说过什麽?”
梁宵严掐着他的下巴,和那双乌黑的眼珠对视,游弋还不服不忿地撅着个牛嘴呢。
“重复一遍。”梁宵严命令。
倔牛不吭声,咬着牙和他对峙。
良久,他嘆了口气,嗓音温温沉沉的,“蛮蛮?”
倔牛泄劲了,倔牛变成小牛犊,软声软气地张开嘴:“这个世界上,我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和哥哥,自己要排在哥哥前面,除此之外,不能依赖任何人。”
“这不记得很清楚吗。”
他软乎成这样,梁宵严再大的火气都散了,捧着弟弟有些凉的脸蛋,珍爱地啄了两下。
就像一盘蔫头耷脑的向日葵,被阳光照耀后重新昂首挺胸,游弋半点委屈都不剩了,嘴巴撅得像吐泡泡的金鱼,“啵啵”、“啵啵”地在哥哥脸上放炮。
梁宵严闷声笑着,把他抱进怀裏轻轻挤。
兵荒马乱的一夜终于过去,此时此刻的安定就显得尤为珍贵。
两人都没说话,心和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游弋握着他那只拉伤的手,小心翼翼地亲着、揉着。
揉了一会儿听到他说:“我是不是还没有夸你?”
游弋怔住,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一个吻轻柔地落在眉心。
哥哥欣慰地、无奈地、惊喜而又心疼地望着他,“你知道掏枪之前先把子弹退掉,很聪明也很果断,做得很好,好孩子。”
游弋的心在狭窄的胸腔裏狂跳。
回来之后第一次被哥哥夸,还一连三个“很”,他面上忍着没笑,胸脯却挺得越来越高。
梁宵严:“这位健美先生现在还不是你展示的时候。”
“……”健美先生羞愤地埋起脑袋。
埋进哥哥颈窝裏,哼哼唧唧地拱来拱去,像小猪用鼻尖拱地。
“我都长这麽大了,哥怎麽还老给我起外号。”
梁宵严揽着他不让他掉下去,说完优点又说缺点:“但那些人都是亡命徒,你把他们逼勒得太狠,知道他口袋裏有枪还是有炮?做事太莽撞。”
“那我怎麽办?”游弋闷闷地问。
“就吃这个哑巴亏吗?他们差点害死你!”
“没让你吃亏。”梁宵严教他,“你要做一件事,首先要明确自己的目的。”
“是想抓住他们,还是想杀死他们。”
“如果你只想抓住他们,没必要多费口舌去证明铅封破损,去证明他们偷油,只需要假装什麽都不知道,哄骗他们走出油舱,方便我们的人动手。”
“那如果我想杀了他们呢?”
虽然游弋不会这样做,但一想到他们差点害死哥哥他就恨得牙痒痒。
“那更简单。”
梁宵严说:“直接做。”
“一句话都不要说,在油舱外就动手。”
“有你放狠话的功夫对面子弹都上膛了。”
这倒是,游弋想起哥哥在海上搞定那个男人,全程简单粗暴干脆利落,一句废话没有。
等等!那个男人!坏了!
他一个猛子坐起来:“他同伙呢?那个鹰钩鼻吊梢眼被小飞哥带走的人!他去哪了?”
梁宵严看他这幅生怕事情败露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小模样:“他又跑不了,你急什麽?”
游弋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怕他再搞出什麽幺蛾子。”
“哥~”他拽拽哥哥的衣袖,“能不能把他交给我啊,我来审。”
“你认识?”
“不认识。”
“那你要他干什麽?”
游弋支支吾吾憋不出理由,梁宵严也懒得听他瞎编,直接打电话给小飞,让他把人送来。
小飞接通电话,还没等说什麽。
梁宵严的指尖在手机背面不动声色地敲了两下。
小飞:“死了。”
“死了?”游弋抢过手机,急得在床上转圈,“怎麽死的?什麽时候死的?”
梁宵严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小飞:“拒捕,他看到他同伙死了,想点燃吸油毡逃走,被我崩了。”
游弋眉心拧成个疙瘩,怕他临死前乱说不该说的话。
“那小飞哥你有没有受伤啊?他死前挣扎发疯没有?”
梁宵严继续敲。
小飞:“没,一击毙命,他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游弋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话锋一转,“那你把尸体运过来我看一眼。”
梁宵严眉心一挑。
还挺严谨。
“行了。”他拿过手机挂断电话,对游弋说,“外面都是人,怎麽给你运,一会儿自己去看。”
“现在就去吧!”游弋一骨碌滚下床。
那个人知道的太多,他必须亲自确认他已经死了。
“嘶……”梁宵严吃痛地捂住手腕。
“怎麽了?”游弋又一个急剎车跑回来,紧张地捧住他的手,“疼了?”
“可能是刚才抻狠了。”
游弋跳起来就跑,哪还记得去看什麽尸体,“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外面现在还乱着,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人。
码头有医务室和值班医生,没五分钟游弋就把人带回来了。
“快!给他看看!”
从油轮上回来那麽长时间,梁宵严都没喊过一声疼,游弋就以为没什麽大碍,没想到突然犯劲。
他暗骂自己粗心,跟在医生身后一会儿帮忙拿个纱布,一会儿又去拿毛巾。
梁宵严舍不得他这麽跑,叫他过来。
游弋一屁股坐过去,嘴撅得能挂个油壶。
“別噘嘴,我不怎麽疼。”
这纯粹是假话。
刚才净顾着担心弟弟,没感觉到疼。
稳当下来后才发现手腕那儿肿了一圈,整条手臂的肌肉好像被人撕成了一条一条的。
“梁先生有点韧带拉伤,两周內都不要用这只手了。”医生帮他缠上绷带,用毛巾包裹冰块敷在手腕,“每次敷15-20分钟,间隔1-2小时。”
游弋连连点头,把冰块接过来自己给哥哥敷。
虽然隔着一层毛巾还是冰得扎手,他既怕太凉又怕不凉,边敷边小口小口地给哥哥呼热气。
梁宵严不让他拿,怕他冰手,“给我吧。”
游弋不给,声儿小得跟蚊子似的问他:“这样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语气跟哄小朋友打针似的。
梁宵严心头熨帖,捏捏他鼻头:“行了,別苦着个脸,再疼还能有多疼。”
“就一点疼我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