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4吃得下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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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4吃得下吗
他俩亲起来还没完了。
从游弋十八岁和哥哥谈恋爱开始,两人的每一次亲密,每一次接吻,甚至每一次拥抱,说实话,梁宵严都在控制力道。
他骨子裏有梁雪金遗传的阴狠和破坏欲,以及常年打打杀杀积攒下的残暴戾气,温柔小意不过是他竭力控制后的伪装,他对心爱之人心爱之物的欲望,向来是完全侵占为所欲为欺负个透。
他的人,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谁都没资格管。
直到在一起后的第二次接吻,就把弟弟咬得满嘴血,嘴巴肿了整整一周,完全没法上学,吃点东西都疼得龇牙咧嘴,他才意识到原来过度的爱也是一种伤害。
偏偏他发起疯来收不住劲儿,游弋也是敞开了惯,疼成那样还喊刺激,汗盈盈泪巴巴地窝在他怀裏,问他:哥哥舒服够了吗?我好不好?
梁宵严很想说没够。
但游弋第一次就被他搞成那样,再这样下去身体绝对会出问题。
从那之后他就学着收敛,点到即止,少吃多餐,认真养护,可持续发展。
所以这几年来虽然每次都把弟弟弄得鬼哭狼嚎满床乱爬,但他几乎从没尽过兴,唯一一次没收着力道就是在那被暴怒和绝望裹挟的三天三夜裏。
代价是游弋被他做出瘾来了,到现在都没好。
但这次不用克制了。
动荡了一路的两颗心,急需一些血腥的方式来确认彼此安好。
游弋把他叼过去的第一下就咬出了血,齿尖刺破软肉,泊泊冒出血来。
他尝到那股铁锈味,莫名感受到一股和哥哥血脉相连的快.感,兴奋地哼叫一声,然后就像饿急了的孩子般,将哥哥的血和口水囫囵咽进喉咙。
梁宵严抽了这小混账一巴掌。
游弋疼得缩,缩又能缩到哪裏去?
只能更深地嵌入哥哥怀裏。
在梁宵严高大身体的衬托下,游弋显得就那麽小小一点,纤细的腰身被哥哥半条小臂完全掌握,亲得狠了渐渐脚尖够不着地,被整个托起来把着亲。
刚被抽了他就开始卖乖。
不再咬着哥哥不放,而是自己主动送进哥哥嘴裏。
又香又软的一小片果冻,还会跟猫似的躲来躲去。
梁宵严让他躲,躲过了再一口叼住,肆无忌惮地缠绕。
游弋晕晕乎乎的,瞳孔渐渐无法聚焦,双蹆软绵得站不住,被托着腰搂抱起来,悬在哥哥皮鞋上的脚随着他一深一浅的动作绷起又舒展。
他们这边亲得热火朝天,小飞盯梢盯得满头大汗。
看似望着窗外一级警戒,实则偷偷用余光瞥了好几眼。
心裏骂街的同时忍不住感嘆:操了,他们男同亲个嘴儿怎麽能舒服成这样?
“咳——”
他适时咳嗽一声,提醒那两人他还在场。
游弋从梁宵严肩上探出头来,眼神迷离懒懒地瞄过来一眼,发现是他,完全没当回事地又在哥哥脸上吻了一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你当我们是什麽人?”梁宵严似乎觉得这话挺好笑,低头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你这一身是怎麽搞的?路上被人抢了?”
他头上和脸上的血在飞机上吊着时就被雨水冲干净了,只留头顶一道磕碰伤,还有脸上几道玻璃划出来的小口子,看着没那麽吓人了。
“来的路上撞车了。”
“不是派人去接你了吗?瞎跑什麽?”
“我查出幕后的那个人是席思诚,着急告诉你,结果给你打电话是他接的,我吓都吓死了!哪还等得住。到底怎麽了?哥的手机怎麽会在他那裏?”
“爆炸时震掉了。”梁宵严扯下衬衫裏面的一块布,把他的头包住。
“炸到你了?”他连忙检查哥哥身上,从头到脚一寸不落。
梁宵严说没有,我躲得快。
游弋又要去看小飞。
他和哥哥站在窗口右边,被一块医用屏风围着,边说话边往屏风外走。
“席思诚这个老阴货,居然赶往楼裏藏炸弹,也不怕把他老子一起炸死——”
死字还没说完,他差点一口咬掉舌头。
只见屏风外,除了小飞还站着十几二十个保镖,全都是他认识的大哥,动作整齐得跟什麽男团似的,全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宛如一群歪脖子家雀儿,十分努力地假装自己不存在。
“……诶?”
游弋大脑宕机,空白了好几秒。
怎麽出去的又怎麽退了回来,梆叽一下撞到哥哥身上。
梁宵严问他怎麽了?
游弋直着眼:“没事,可能你的病传给我了,我也出现幻觉了,重启一下就好了。”
他鼓足勇气再次踏出屏风。
保镖男团并没有消失,只不过从歪脖子家雀儿改成直面他的家雀儿。
饶是整天风吹日晒搞得一个个皮肤黝黑,但游弋愣是从他们黑黑的面皮下看出一点红晕。
也就是说他和他哥刚才亲得死去活来水声四溢哼哼唧唧,全给这帮人现场直播了?
……
游弋的脑瓜霎时停止运转。
跟小火车似的从两边耳朵“噗噗”往外冒热气。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破局之法,他傻乎乎地问了句:“……你们在干嘛?”
这要怎麽回答?
对面保镖们面面相觑,同样傻乎乎地答:“我们好像被困了……”
“啊,我来救你们。”
“谢谢小游哥。”
“不用谢,大大方方的。”
“噗——”这句大大方方一出来,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小飞口水喷了一地。
梁宵严也忍不住轻笑一声,走出屏风,双手抱臂低头将脸埋在他颈窝那儿,无奈又宠爱地温声取笑:“现在知道害臊了,但凡进来时多看一眼呢?”
“情况那麽紧急,我哪还顾得上啊……”
就顾着全神贯注地看哥哥了。
“大家怎麽样?我听说爆炸了。”
害臊归害臊,游弋是真担心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保镖大哥们。
众人七嘴八舌说没事,说这炸弹劲儿小,跟说今天菜有点咸一个腔调。
游弋听完气得够呛。
“劲儿再小也是炸弹啊!谁还不是肉长的了!”
他走过去一个个挨个检查,凶巴巴地命令他们伸胳膊伸腿。
大哥们跟提线木偶似的乖乖照做,被整得还挺不好意思。
游弋发现他们身上确实没重伤,但都挂了彩,“席思诚到底藏了多少炸弹,怎麽都受伤了。”
“整栋楼都是。”梁宵严说。
“应该是他自己研制的土炸药,威力不大但数量很多,他料到我们早晚会查到这来,提前在楼裏每个房间都装了炸药,他手裏有个遥控器,可以控制各个屋的炸弹什麽时候爆炸。”
他们呆的这屋是已经炸过的,不会再炸。
“可是楼裏不是还有他自己的人和梁雪金吗?”游弋疑惑,“他不管他老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席思诚对梁雪金有多忠心,肝脑涂地马首是瞻都不为过。
打小就对他孺慕敬仰,毕生夙愿就是成为父亲这样的人,就连那场没能办成的认亲宴,席思诚恨透了半路杀出的梁宵严,却对这个不肯认他的父亲毫无怨言,愚孝得简直像被灌了迷魂汤。
“他知道他们被关在哪个房间。”小飞解释道。
“严哥刚发现梁雪金是植物人,就猜到背后搞鬼的是席思诚,让我下楼把他提上来,我到的时候看守的保镖被他弄晕了,他也不见了。”
“但这栋楼的所有出口都被我们封了,他出不去,严哥猜测楼裏可能有密道或者暗室,这次抓不到他以后再抓就难了,提议用自己作饵把他引出来。”
“什麽?!”游弋当即板起脸,幽怨地瞪着他哥,“你怎麽这样!”
不让他冒险结果自己冒险时眼皮都不眨一下。
“没事,我穿了防弹衣。”
梁宵严有个习惯。
只要是他手底下的人,出危险任务时必须穿防弹衣。
保镖的命也是命,这些人从入行起就签给他了,要干到老干到死干到再也干不动的那天,他们肯拿命担着这一家先生少爷的安危,梁宵严就不会让他们轻易送死。
他从保镖手裏拿过一套备用防弹衣给游弋穿上,接着小飞没说完的继续说。
“我在暗处逛了两圈,他就耐不住性子现身了,上来就引爆了炸弹。”
当时是连环爆,从梁宵严附近的房间开始向两侧连续爆炸,整层楼都差点给炸塌。
保镖护着梁宵严四处逃窜,下意识往还没炸的地方跑。
梁宵严却让他们折返回去,朝席思诚的方位跑。
爆炸是他控制的,他不可能把自己也炸了,只有他身边才最安全。
一群人蜂窝涌向他,席思诚果然停止了爆炸,但也被他趁着浓烟从一道小门逃了。
从他消失在众人视线,到现在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两拨人都不确定彼此的方位。
席思诚怕露头就被秒,梁宵严他们怕再遇到爆炸,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游弋从天而降。
“你那个小朋友。”小飞问他,“飞机开得贼溜的那个,能不能让他和我打个配合。”
“打配合是没问题,不过你们想怎麽做?”
“我们这麽多人,想杀席思诚就是用人海战术往外冲也能把他突突死,但严哥要抓活的。”
游弋闻言看向梁宵严:“哥是想?”
梁宵严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默契,根本用不着把话说完。
“过来。”梁宵严朝他伸手。
他屁颠颠跑过来牵住哥哥,被带着走到角落,面对面望着彼此。
“席思诚有什麽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了李守望?”梁宵严倚着矮柜,边问边把手从游弋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检查还有没有別的伤口。
游弋被摸得痒痒,倒也没那麽紧张了,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软绵绵的肚子肉上,示意哥哥先玩。
“一段视频。”
“哥还记不记得,我差点被卖掉那天,你去救我,我们在山裏碰到两个大学生?一个男生女生,那个男的脖子上挂着个相机?”
梁宵严沉下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他的肚子肉。
“他拍下来了?”
“嗯。”
“拍了多少?”
“……全过程。”
“所以那天晚上偷窥我们的不是二麻子?”
游弋塌下肩膀,将脸靠在他胸前。
“其实想想就知道了,如果是二麻子,那你和李守望打在一起的时候他应该会出来帮忙,那时候看到那个人一只袖管像空的,是因为他拿着相机,背影看不到那条手臂。”
“被我们发现后他就躲到远处,拍完了全程。因为角度问题,那段视频看不出你是在自卫和救我,只能看到你用电锯砍了李守望的头,包括后面小飞哥的爸妈进来,帮你埋了尸体,他全拍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当时没报警,却留下了那段视频。”
“没过几年你就在枫岛混得风生水起,他一直拿着那段视频企图勒索你,畏惧于知道你的手段不敢单独行动,就找到了席思诚头上。”
“席思诚拿到视频,杀了他。”
“我通过那个男生的身份辗转找到当年的女生,怕她手裏也留有证据,盘问完才知道,女生完全不知情,男生那晚之所以在我们家门外,是因为女孩子猜测我们是被家暴逃出来的,她想帮我们,所以独自一人开车去城裏报警,叫那个男生回去找我们。”
却不成想她的善意,反而给这两个穷途末路的孩子留下了把柄。
至于后来女生为什麽没到,警察为什麽没来,游弋没有再问,只觉得很……可笑。
原来老天爷有眼睛啊。
他能看到有人在做坏事。
那为什麽別人对他们坏的时候老天爷视而不见,而他们被逼到绝境时犯下的一点“恶”,都要被这样阴差阳错地记录下来。
那麽久远的事情,那麽偏僻的水寨,几十年来连个外地的旅游团都没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偏要在那一晚降下个男生,为梁宵严原本一片光明的未来埋下颗定时炸弹。
“我知道他为什麽没报警。”
梁宵严的呼吸刮过游弋耳尖,带着浓浓的疲倦,似乎也觉得造化弄人,上天不公,因为他是贱命一条,所以就往死裏摧残。
“为什麽?”游弋撩起眼皮。
“钱。”
梁宵严回忆:“我们出去埋李守望,钱掉在院子裏了,回来就没了,我怕你难过没和你说,当时还以为是二麻子拿的,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男生。”
五千块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他的穿着打扮和那个女生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阶层。
过来找他们也并非自愿,应该是受女生驱使,却无意间拍下凶案现场。
第一时间应该是想要报警的,但在院子裏“捡”到了五千块钱。
如果报警这五千块就要上交。
如果不报警那麽死的那个人还有这两个孩子和他又有什麽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