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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天气的确转凉了，一路上的风吹得余生差点儿没忍住和程盼换位置......但坐后座是不可能的。
他到家开始找衣服，把整个衣柜翻遍，都没找到一件厚点的衣服，连织毛衣的毛都没有。
这可有点大事不好......南方的冬天是哪种冷来着？他有点忘了，应该没北方那麽冷吧，要不扛扛？反正也才秋，冬了再说。
他走到书桌继续背单词，家裏的灯光太昏暗，他背了两三个眼睛有点儿受不了。
余生拿起厚本走出仓库，学习而已，哪不能学。
绝对绝对不能近视！
路灯下还挺亮，也靠近小区大门口，安全且适合，余生现在终于明白凿壁偷光的意思......哪来励志，只有心酸，但凡有点条件谁蹲这儿学习啊。
他抬头瞪着那明亮的路灯，举头望路灯，低头背单词？
前路漫漫，先从二十六个英语字母开始好了，重新好好做人。
......
不知道背多久，其实统共也没记多少个，余生觉得岁月太长了，长的他都不用看时间都知道起码只过了五分钟。
学习好难......他烦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盖上了书，又打开书，反复几次，直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儿......程盼是真的闲。
“翻书玩呢？”程盼问。
“背单词。”余生抬起头看着他，程盼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的温柔，自带着柔光，但这位尖子生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恶毒。
翻书玩？程盼哪只眼睛看到他在玩！
......
“別挣扎了，”程盼说，“回去睡觉。”
“靠！”余生皱着眉，“老子努力还有错了！”
“你这样没用，”程盼慢慢蹲下来，抽走他的英语书，轻轻皱了皱眉头，“你这一页都背多久了。”
“要你管！”余生一把抽回英语书，顺便瞪他一眼。
“余生，”程盼看着他，“学习得慢慢来，你晚上不睡觉，白天学会儿睡会儿，考试前突击......不管用的。”
“不管用你上次借我笔记干嘛？”余生继续瞪着他。
程盼没说什麽了，肯定也觉得自己理亏。余生眨巴两下眼，继续瞪着程盼，程盼也回瞪着他，瞪了几秒，余生眼睛有点酸，他抬手揉了揉，下一秒程盼打掉他的爪子，然后给他递了一张纸......
要不要这麽讲究啊？他手又不脏......
“反正我不信，谁说突击没用。”余生无语的接过纸擦了擦眼睛。
明明他上次考的还行，中考不也突击麽......虽然中考突击时间有点长。
“爱信不信，”程盼收回视线，慢慢站起来往回走，“我回去睡了。”
“什麽！？”余生简直愣眼了。
靠！
回去睡？
程盼神经病啊！
“喂！你大半夜出来干嘛？”他盯着程盼远去的背影。
“看笑话。”程盼回答。
......
赶在老大妈回来前，余生已经乖乖躺在了床上，程盼房间的灯依旧亮着。
程盼要不要脸......明明就在学习，还装模作样回去睡？他倒是没哪一天见着程盼比他早睡的，不知道突突突突击成什麽样了。
“余生？”余盎然敲了敲门，“睡了吗？”
“没！”余生回了一句，“干嘛？”
“跟你商量个事。”余盎然说。
......
老姐说的事无非是，她可能以后晚上不回来了，因为又找了一份兼职。
牛逼啊，余盎然。
“你別这样看着我，”余盎然说，“老爸的身体状况你也了解，我......”
“姐，”余生皱着眉，“他想死就让他死好了，我们......”
“你胡说什麽呢！”余盎然提高了声音，“爸什麽时候想死了！你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那你还跟我商量个屁！”余生偏过头，老姐还在跟他逼吧啦说什麽，他一个字儿不想听，但耳朵也没聋，那些话还是钻进了耳朵裏。
大概就是忤逆不孝一类吧，他都懒得汇总。
他搞不懂骂他干嘛，明明是老爸自己不想活，凭什麽每次都要骂他。
离发成绩还有几天，还有缓冲的余地，但现下有个更难的事要解决，天气彻底转凉了。
且在一夜之间，余生早晨出门的瞬间就感觉到，这座城市的秋天来的未免也太猝不及防了吧......
教室裏能暖和点儿，于是剩下的日子他连教室门都没出，只每天看完书趴那睡觉......原来日子还能这麽过，以前初中逃课打架斗殴岁月，现在想起来像是上辈子的光景。
余生趴在桌上用书蒙住脑袋，他好想上辈子的光景啊......
程盼来找他的时候，余生已经冻晕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睡着的，这麽冷也能睡着，他有点佩服自己，太冷了，他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喷嚏打的他感觉鼻涕泡儿都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