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突发（2 / 2）
两人的杯子轻轻碰了下，杨慕霖问道：“想去跳舞吗？我缺个搭子。”
闻言，汤雨华眼睛一亮，但语气却有些犹豫：“可是……我不太会，感觉会很尴尬。”
杨慕霖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啊，我还四肢不协调，同手同脚呢，你看那边舞池，简直是群魔乱舞，跟着音乐蹦跶就行。”
汤雨华被逗笑了，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跟在杨慕霖身后进了舞池，此时正放着一首节奏感极强的电子音乐，舞池沸腾着，两人被挤来挤去。
“现在什么感觉？”杨慕霖边跳边大声问。
对面汤雨华跟着他一起蹦，看着还有点拘谨：“没什么感觉。”
杨慕霖在她耳边大声道：“对，就是没什么感觉。你看，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有人在意我们跳得好不好，放轻松！”
汤雨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渐渐放开了动作，神色也放松下来。
见她不那么紧张，杨慕霖便跟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去趟卫生间。
杨慕霖从洗手间出来，小心翼翼地绕过门口热吻的男女，尽量快速地离开，结果还是被一个醉醺醺的女生拦住。
“帅哥……你长得真好看，一起喝一杯呗。”
杨慕霖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了我和朋友一起。”
“那加个联系方式……下回再一起出来玩。”
杨慕霖道：“没带手机，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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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拦住他不让他走：“骗鬼呢，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说八道。”
杨慕霖无奈：“我是gy。”
“好吧。”这个说法似乎更让女生接受，她也没多纠缠，嘟嘟囔囔地转身走了，隐约听见她低骂道，“沃日，这年头有点姿色的男的都去搞基了。”
杨慕霖：“……”我还没走呢。
他循着记忆回到原来的卡座，目光在舞池里寻找着，见章鹤她们仍然玩得很开心，便稍稍放心下来。只是不见汤雨华的身影，或许是去卫生间了吧。
刚坐下没多久，杨慕霖便注意到不远处有些喧闹，似乎发什么了什么口角。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闪过，他赶紧走近，顺声望去，只见汤雨华被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男人堵在角落，啤酒肚被皮带紧紧勒着，西装紧绷在身上。
男人的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散发出浓重的酒气，黑色西装的胸口上明显湿了一块。汤雨华手里紧紧攥着空酒杯，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仓皇。
“小姑娘，我这套西装可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被你这一杯酒全毁了！”男人故意提高音量，一脸凶相威胁道，“要么你现在赔我三万块钱，要么……”
男子压低声音，油腻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跟我回酒店房间换衣服，这事就算了。”
汤雨华咬着下唇，声音发颤：“明明，明明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放屁！”男子突然暴怒，一巴掌拍在桌上，连酒杯都被震得突然跳了起来，“你这种学生就看不起我们，满口谎话，今天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回房间！”
他说着就去拽汤雨华的手腕，汤雨华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景，被男人那一下拍桌吓得有些没缓过神，竟被拉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剧烈抗拒。
杨慕霖一个闪身上前，不动神色地挡在汤雨华面前：“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都好好说，先松手，不要动手动脚的。”
男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杨慕霖：“男朋友来了也没用，怎么，你要替她赔钱？”
汤雨华在身后紧紧抓住杨慕霖的衣角，杨慕霖回头对她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用口型示意“放心”。
他对男人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据我所知，你这套西装总价值不超过三百，弄脏你的衣服不好意思，转你三百好了，你可以再去买套新的。”
男子脸色发生一瞬变化，随即又强硬怒斥道：“三百？打发叫花子呢！”
他猛得抄起桌上的酒瓶：“这小妞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谁也不想走！”
这一举动让旁边原本吃瓜的群众不禁低声惊呼，纷纷退开来，生怕殃及池鱼。
杨慕霖一惊，他没和这种野蛮且胡搅蛮缠的人打过交道，和对方讲道理一点用都没有，这人估计也是看自己身型并不强壮，所以肆意行事，毫不忌惮。
“报，报警吗？”身后汤雨华颤巍巍道。
杨慕霖从小到大都是典型的好学生，同汤雨华一样，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此刻他脑中唯一的想法也是，去报警。
“你这是恶意敲诈！如果我们报警的话，查监控结果一清二楚。”
男子闻言，更加怒不可遏，或许是酒精上头，他的脸红得可怕，抄起酒瓶就向杨慕霖狠狠砸去：“报你妈的警！”
杨慕霖瞳孔骤缩，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他本能地转身低头，用背后去面对酒瓶，以减轻即将到来的伤害。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畔炸开，飞溅的碎片折射出光芒，让人心头一颤，可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未至。
发什么了什么？
杨慕霖猛然转身，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他面前，右臂高高抬起，硬生生用前臂外侧接下了酒瓶。
他背影高挑，肩线利落，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在黑色衬衫的袖口洇开一片暗色，但他却纹丝不动地站在杨慕霖面前。
“吓到了？”
男人微微侧过头一瞥，低沉磁性的声音，尾音微微下沉，仿佛大提琴琴弦轻震，让杨慕霖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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