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催雨1(2 / 2)
苏檀看完信,又看了看那半块玉玦,人直接在拒霜殿上晕了过去,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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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刺激太大,也或许是这场高烧烧得她神魂通透,这迷迷糊糊的三天过去后,她竟找回了前世记忆。
前世她是一个在富裕家庭里出生的大小姐,父母都是社会上层人士,家族地位很高,可苏檀却患有罕见的不治之症,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
她被家族近乎病态地呵护着,不许外出,不许冒险,甚至连激烈一点的运动都不被允许,闲极无聊的大小姐只好靠游戏漫画和小说聊以度日。
《君临》是她看过的最后一本小说,也是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本小说。
在这个病娇遍地走,黑化是日常的年代,暗黑流男主早已不是什么流量密码。
而作者却依旧能凭借此书在众多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挤身榜首,收获二十万均订和年度白金大神头衔,原因无他,暗黑流男主千千万,只有《君临》做到了极致。
这就像一部极致的恐怖片,江读者的猎奇心态和好奇心满足到了极致。
因此,当苏檀发现男主一脸早死相的炮灰姑姑竟然和自己同名时,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
苍梧神女苏檀是一只美艳强大的九尾狐妖。男主被屠门之后,辗转流浪到苍梧山,被她收养。
当时小男主还是只十分纯良的糯米团子,对这位名义上的姑姑尊敬有加,依恋非常,却没想到苏檀暗藏歹毒祸心。
故事还要从上一辈的恩怨说起。
这位苍梧神女痴恋轩辕坟少主李玄及,一心想要助他突破炼虚境,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
恰好男主身上有一只祖传的圣蛊,名叫日月焚。
日月焚不仅能叫人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本身也具有极其强大的灵力,吞下后能直接增长万年修为,是修真界人人趋之若鹜的至宝。
日月焚护主,若在宿主成年之前强行剥去,就会在离体那一刻立即死亡。苏檀一面憎恨这个孩子,一面却不得不为了圣蛊收养他,只好时时以虐待取乐,以发泄出心中扭曲的恶意。
因为日月焚具有极强的治愈能力,哪怕头天断个手,折个脚,第二天都能恢复如初。苏檀便时常用柳叶刀慢条斯理地一片片割下小男主的肉,又当着他的面喂给自己的灵兽。
她仗着男主怎么弄都不会死,不允许苍梧山任何人喂他任何食物。
男主他毕竟是个小孩,虽有日月焚傍身,却远远没到修士餐风饮露就可以饱腹的地步。所以他不会死,却会感到饥饿。饿得狠了,他就自己吃自己,反正那些被啃噬的伤口,第二天又会恢复如初。
就这样,他靠着吃自己的肉在苏檀这个变态手下挨到了成年。
苏檀见他折磨不死,就更加肆无忌惮。她曾经因为男主的眼睛好看,就把他的眼球活生生挖出来,封进琥珀里面做成了可以盘玩的琥珀珠。其他什么打断腿,拧断手,相比之下都是洒洒水的日常小儿科。
可以说,正是在苍梧山的这段经历,为男主日后极端扭曲的性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作为一本暗黑流爽文的炮灰,苏檀最后也死得很惨。
她被折磨的章节每一章都是原著订阅的高峰,先是化作原形,皮毛被剥下来做成了狐裘,虽然被抹去了神魂,肉/身却还活着。因为苍梧神女血脉纯净,后来这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被男主当做人情送给了子嗣艰难的冰魄城,作为他们培育后代的孕体。
原著中还仔细描述了她的惨况,其文字发表出来恐有无法过审之忧,因此被作者特地省略。
总之三好无害纯良公民苏檀熬夜看完,惊怒和恐惧交加,一口气没上来,就这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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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之后她才明白,这一年来夜夜纠缠自己的噩梦并非噩梦,只是她原著中的结局而已。
而梦中杀死她的白衣少年并非别人,正是她好大哥的独子,她的“好侄子”——
慕焰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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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因石婆婆的呼唤回神,苏檀在惊惧的情绪中怔愣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没事。”
石婆婆从桌上提来水壶,为她倒了杯充满灵气的佳酿,苏檀一饮而尽。她也曾问过她,那些叫她惊悸不安的噩梦到底是什么,苏檀却极为忌讳地闭口不言。
从她手中接过饮尽的白玉杯,石婆婆这才低声道:“半个时辰前,三危谷蝎姥到了苍梧山脚下,要求见殿下。”
顿了顿,石婆婆又说:“她身边还带了个孩子,瞅着像三危谷失踪的那位小少主。”
苏檀一个激灵。
来了——
《君临》正文剧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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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一轮圆月高悬苍梧山巅,红枫如火,簌簌作响。
灯龛的暖烛照亮了铺满枫叶的山道,拒霜殿外,嗔儿被姥姥拉着手,正观察殿前的两位御侍。
左边的侍卫身后生了一对苍鹰般的巨大羽翼,鼻尖弯如鸟喙。
右边的侍卫膀大腰圆,一双手不是人类的双手,而是毛茸茸的虎爪,这只虎爪握着长戟,每根趾豆都很灵活。
他总是听父亲提起苍梧神山。父亲说,大陆的西端有十万群山,在外界少见的妖修在这里遍地都是,人类反而成了稀罕物。这里的妖修开宗立派,城池星罗棋布,极少参与外界纷争,是桃花源一般的存在。
父亲喝得醉醺醺的,让他坐在肩膀上,提着酒壶洋洋得意地吹嘘:苍梧山上有一位神女,容貌绝世,风姿昳丽,正是他的结拜义妹。
而十万大山中的城池宗派,都归这位神女管辖。
虎侍卫瞪了他一眼。
他长相凶恶,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把孩子吓哭,嗔儿怯生生地往蝎姥背后一躲。
蝎姥牵起他的手走远了些,蹲下低声问:“少主,我刚才在山下的叮嘱,您可记住了?”
“记住了。”嗔儿认真点头,“要嘴甜,开口就喊姑姑,要关心她的身体。”
“对。”蝎姥理了理他的衣领,又道,“也要记得在她面前多提你爹爹。神女和少主的爹爹是结拜兄妹,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咱们就赌,赌她这点心软。”
“晓得了,蝎姥。”
月亮在天穹又偏移半寸。
殿内烛火亮起,那位神女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殿门无风自开,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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