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推开窗,我深吸几口气,还冷静不下来,鼻底潮热,一抹,果然一手的血。
明明知道我是弯的还这样,纯整人呢!
刚刚瞧见的光景在脑海裏挥之不去,我把发烫的脸埋进手心。正这时,手表又开始震个不停。我心烦意乱,想也知道雇主又要责备我临阵逃跑放弃勾引薄翊川的大好机会,压根不想理,可顾及着要搜蓝牙,没法,看了一眼手表屏幕,是开机状态,我刚打开蓝牙,就听见洗手间裏边薄翊川的声音:“阿实,还不扶我出来?”
我搓了把脸,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就恨不得直接从这窗跳下去。
“阿实?”他语调升高。
我他妈真是前世造孽。我无可奈何地回了洗手间,见他內裤已经穿上了,眉心紧蹙,显然是因为弯了腰自己动了手不大舒服,我又不禁有点心疼,忙把浴袍给他披上,扶他站了起来。
“我胡子该刮了。”刚把他放到床上,他又说。
不知道怎麽,薄翊川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透着几分愉悦,我看他一眼,却见他神情仍冷淡,和平时没太大区別,只是透着一丝浴后的慵懒,靠着床板微仰下巴看过来:“愣着做乜?没听见我说什麽?”
我只得回洗手间给他拿来了剃须刀,伺候他刮完了胡子,又给他吹完了头发,我才得闲把自己头发弄干。
“过来食晚饭。”
吹完头发,就听他道。
我早就饿坏了,把桌子挪到床边,坐在他对面拆了那几个盒子,一份猪笼椰浆饭,一份咖喱沙爹饭,还有罗惹和叻沙,两碗爱玉冰。
见他伸手就拿走了我喜欢吃的猪笼椰浆饭,我忍不住“哎”了一声。
薄翊川抬起眼皮看我,眉梢微扬:“嗯?”
我敢怒不敢言,抿紧了唇。这人怎麽回事?以前不是不怎麽吃椰浆饭吗,说不喜欢甜口的,现在尽跟我抢我喜欢吃的!
见他已夹了一个猪笼放进嘴裏,我只好忍气吞声,认命的把沙爹饭拿了过来,伸手想拿叻沙,又被他先一步下了筷。
我攥着筷子,只恨不得戳烂他的手,强忍着笑了笑:“大少爱食甜口的啊?”
他“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食着,懒得搭理我。
我忍了又忍,眼看着他要把几个猪笼全吃了,终于是忍不下去,一筷子出去飞快夹走了一个,趁他没反应过来就塞进了嘴裏。
“你做乜抢我的饭?”他沉声质问。
我嚼得嘴巴鼓囊囊的,假装没听见,埋头喝了口爱玉冰,也不搭理他。猪笼饭美味得要命,花生米、椰浆和虾米混合的糯米团子食得我满口生津,比起兰姆姨做的虽然略逊一筹,但也是相当不错,不知是马六甲哪家店的。我咽下一个意犹未尽,还想再偷食一个,可抬眼一看,薄翊川食盒裏已经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我气得差点没把筷子捏断。
要不是我披着这家仆马甲,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欺负我了。
但就算不是故意,这一晚上我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我把碗筷收拾干净丢进垃圾桶,搬起椅子坐到了窗前,看马六甲河上的风景。两边河岸人潮汹涌,河道中,那假乩童正在游船上跳祭舞,別说跳得像模像样,还挺正宗,一看就是提前练过的。不知道薄翊川是什麽时候找来的这麽个人,但肯定是上邮轮前就做好了准备。
是从我在家宴那晚穿了乩童服唱戏勾搭薄隆昌后,他就开始谋划这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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