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缄默者(19)(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第54章 缄默者(19)
“但君雯和魏雅画失踪应该没有关联。”叶波又道:“在魏雅画失踪的那段时间,君雯没有离开南合市,有支付记录和就诊记录作为证据。”
岳迁说:“就诊记录?”
叶波说:“是,她在11月20号又去开了验血单,21号一早就去抽了七八管血。她没有作案时间。”
成喜听完嗷叫了一声,“这个君雯还是跟你们那边的案子关联更大一点?她只是来看了魏雅画一眼?”
岳迁说:“所以重点还是在居叶伟身上。”
“那肯定的。”成喜说着看了看岳迁,“小岳,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岳迁斟酌了会儿,“成队,我要回南合市跟进君雯的线索了,这边我有一点不放心。”
成喜笑起来,“咋,觉得我们搞不定居叶伟啊?”
岳迁摇头,“不是居叶伟。成队,你怎麽看魏晋这个人?”
成喜正色道:“他背后的水很深,美朱集团是我们苍珑市的良心企业,但朱美娟和魏晋不一定有群众以为的那麽干净。只是……”成喜摇摇头,“要查美朱集团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我明白。”岳迁说:“但我怀疑魏雅画失踪是魏晋造成,居叶伟只是他故意推给我们的一个幌子。”
“魏晋为什麽要这麽做?”
“不知道,也许他和魏雅画的关系并不是普通父女那麽简单。成队,我这一时也想不到更清晰的思路,我们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段时间了,接下去必须摆脱。”
成喜原地走了几步,郑重道:“你放心,这边交给我。”
岳迁订高铁票时,忽然想起尹莫,来的时候,他在尹莫肩膀睡着了,这几天查案查得太专注,忽略了尹莫。尹莫还在潮水镇吗?那天尹莫情绪不对,现在好些了吗?如果居叶伟是被魏晋所利用,尹莫研究居叶伟留下的纸扎、画作,会不会发现什麽对魏晋不利的线索?
想到这,岳迁担心起来,立即给尹莫打去电话。
“迁子。”尹莫语气听上去已经不消沉了,还有些讨嫌。
“你现在在哪裏?”岳迁问。
“潮水镇啊。我跟你说,这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尹莫的声音和嘈杂的背景音一起传来,似乎是在赶集。
“那你准备在那边住下来?”岳迁说:“什麽时候回来?”
尹莫笑了两声,“咦,你不是在想我吧?”
岳迁将手机拿远了些,省得烫到他的脸,“我是在关心你的生意,你都多久没开张了?”
“无所谓啊,我有存款,躺平几天怎麽了?”
“你以前不是这麽说的。是谁缠着我要我给他找工作?”
“那你不是不给找吗?怎麽,我不缠你了你又不习惯?这麽欲擒故纵……”
岳迁咳起来,“说正经的,你还要在潮水镇待多久?”
“再研究研究居叶伟的作品吧,我总觉得他和尹江可能有点关系。”尹莫也正经地说。
“那你……”岳迁说:“注意安全。”
“嗯?”
“居叶伟毕竟是个失踪的嫌疑人,有没有人盯着他说不准,你研究他,在某些人眼中,你就是个威胁,明白吗?”
“哦~~”尹莫声音拉得很长,“你是担心有人要对我下手。”
岳迁还是忍不住说:“我马上要回南合市,朱坚寿的案子有进展了。要不你先跟我回去,等案子破了,我帮你查那个电视机纸扎的事?还有……”
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跟尹莫说,比如穿越,比如他原本世界裏的那个尹末,比如尹末做的名叫岳迁的纸人……
“还有什麽?”尹莫问。
岳迁摇摇头,“你回不回来?”
尹莫又笑:“我没你以为的那麽脆弱。別忘了,我是有异能的呢。”
岳迁白眼一翻,“你就扯淡吧,你能有什麽异能?”
“能看到灵魂不算吗?”尹莫说:“这个居叶伟是我难得找到的同类。”
见说不动尹莫,岳迁只好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挂断电话后还是不放心,又请成喜在调查时留意一下尹莫,万一他出了什麽事,及时和自己联系。
3月6日,南合市正在下雨,君雯租的老小区路面泥泞,岳迁在她买菜回家的路上拦住了她,她看上去比上次见面时疲惫一些,“岳警官,今天又有什麽事?”
“我刚从苍珑市回来,君女士,你撒谎了。”
君雯皱着眉,打量岳迁,“什麽意思?”
雨声淅淅沥沥,岳迁走近,将手机转向她,雨落在屏幕上,将艺术馆外的画面变得模糊。但再模糊,君雯也看得出视频裏的是自己。
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绷,眼睛也睁大了,这样的表情在她脸上很少见,她不再是那个对什麽都很淡然的女人。
“去年10月27号、28号、29号,你去看了魏雅画的个人展。”岳迁说。
“不,没有。”君雯的否认几乎是下意识的。
“对,你没有进去,艺术馆没有你的观展登记,你只是守在外面,悄悄看着魏雅画。”岳迁问:“为什麽呢?你不是说你和她早就没有联系,对你来说,她只是一个小时候认识的人?魏雅画和你连朋友都不算,你为什麽专程去苍珑市看她?”
君雯胸口正在起伏,落雨遮掩住了她此时激烈的心跳。
不断有居民经过,诧异地看着岳迁和君雯。
“君女士,你没有什麽想说吗?”岳迁说:“我们还查到,你放弃工作,可能是因为你患上了糖尿病,这个病,和朱坚寿一样。”
君雯正在吞咽唾沫,脖子抻了又抻,她似乎在尽力显得平静,但在岳迁眼中,这显然是无用功。
“跟我去市局一趟吧,毕竟你上次说的话几乎都已经被推翻,我需要新的、真实的证词。”
雨越下越大,即便有伞,君雯的头发和衣服也被打湿了一些,女警为她拿来毛巾,她轻声道谢,擦完之后坐在灯光下,脸色苍白。
“为什麽去看魏雅画?”岳迁问,“为什麽去了,又不敢和她见面?还是说,在別的场合,你们已经见过了?”
君雯已经不像在雨中那样紧张,“我辞职之后,去哪裏旅游,见什麽人,都是我的自由。你们因为朱坚寿遇害而来排查我,我用得着将我去年去苍珑市旅游的事告诉你?你难道认为,魏雅画失踪是我干的?我……”
“不,她的失踪与你无关。”岳迁说:“她不见的时候,你在南合市,连接触她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的话被警察说了,君雯不安地抿起唇,她不知道对面这个警察接下去要说的是什麽,她只是本能地觉得,那或许是个她很不愿意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