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2 / 2)
“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开。”
花衬衫男人被这彻底的无视和轻蔑激怒了,酒精上头,加上在同伴面前下不来台,他骂了一句脏话,竟然伸手就要去推林渡的肩膀:“妈的,给脸不要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林渡的瞬间。
林渡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麽出手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花衬衫男人杀猪般的惨叫,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臂已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落——显然是脱臼了。
林渡甚至没有多看那捂着手臂惨叫的男人一眼,她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聂红裳的手腕,帽檐下冰冷的目光扫向另外两个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呆的同伙。
那两人被这目光一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看着同伴凄惨的样子,哪裏还敢上前,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看热闹的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冲突升级到林渡出手制服对方,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
周围的音乐不知何时被人调低了许多,更多的目光聚焦过来,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卧槽……那哥们儿手断了?”
“太快了!怎麽做到的?”
“这女的……不对,这戴口罩的谁啊?身手这麽好?”
“看着好吓人……”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低声惊呼:
“等等……你们看她的眼睛!还有那身形……像不像……像不像林渡啊?!”
“林渡?哪个林渡?”
“还能有哪个!演《墟》的那个林渡啊!”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林渡怎麽会来这裏?”
“你看那气质!那眼神!还有那身高体型!我之前在机场接机见过真人,绝对像!”
“戴口罩帽子看不清脸啊……但是那感觉……好像真是!”
“《墟》的巫王?!我的天!要真是她,那刚才那一下……也太帅了吧?!”
“林渡”这个名字,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墟》的热度尚未消退,林渡作为横空出世、演技与气质俱佳的新星,又因其极度低调神秘,几乎从不参加综艺和线下活动,使得她的每一次露面都备受关注。此刻,在这样一家酒吧裏,疑似本人出现,还上演了如此劲爆的一幕,怎能不让人激动?
立刻,有不少人掏出手机,对准了林渡和聂红裳的方向,疯狂拍照和录像。闪光灯开始此起彼伏地亮起,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声。
“快拍快拍!真是林渡就赚大了!”
“她拉着那个女的是谁?好漂亮!”
“我去!现实版英雄救美?不对,是美救美?也不对……”
突如其来的身份暴露,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林渡并不在意这些目光,但她知道,继续留在这裏,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她不再理会那个还在哀嚎的花衬衫男人,也无视了那些闪烁的镜头,拉着聂红裳,转身就要强行离开。
“等等!林渡!能签个名吗?”
“林老师!看这裏!”
“请问你和这位小姐是什麽关系?”
有人试图上前阻拦,但在触及林渡那冰冷如刀锋般的眼神时,都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聂红裳被她带着往外走,挣扎的力道小了许多,一方面是周围的混乱和林渡身份暴露带来的冲击,另一方面……林渡握着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甚至微微有些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麽。
是刚才动手的消耗?还是……別的什麽?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林渡的侧脸,虽然被口罩和帽檐遮挡,但那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绷紧的弧度,都透着一股强撑的疲惫。
酒吧的保安终于闻讯赶来,试图维持秩序。
林渡看准机会,拉着聂红裳,在一片混乱和闪光灯中,迅速穿过人群,离开了“幻夜”那令人窒息的喧嚣。
夜晚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与酒吧內的燥热形成鲜明对比,却无法浇熄聂红裳心头的怒火,她被林渡半拖半拽地拉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而急促。
“放开我!林渡!你弄疼我了!”聂红裳用力挣扎,手腕处传来骨头仿佛要被捏碎的痛感,混合着被强行带离的屈辱,让她口不择言,“你除了会用蛮力还会什麽?!回去?回去继续当你那个‘霓裳’的替身吗?!”
林渡对她的挣扎和质问充耳不闻,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带她离开这裏,那些闪烁的镜头、嘈杂的议论、以及体內因强行压制记忆混乱和方才短暂动用力量而翻涌的不适,都让她烦躁到了极点。
她拉着聂红裳,目标明确地走向停在路边阴影裏的一辆黑色重型摩托车,车型庞大,线条冷硬,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这不是她平时会使用的交通工具,显然是临时找来,或者……是凌芸那边准备的。
“上车。”林渡松开她的手腕,自己则长腿一跨,率先坐上了驾驶位,钥匙早已插在锁孔裏。
聂红裳看着这辆与她平日风格截然不同的机车,又看看林渡那副决绝的姿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裏打转,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我不上!林渡,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跟你回去!”
林渡侧过头,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別让我说第二遍。”
“你以为你是谁?!”聂红裳彻底被激怒,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化作了尖锐的攻击,“你想让我走我就得走,你想让我回我就得回?林渡,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更不是你那个死了万年的白月光的影子!”
“死了万年”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渡混乱的记忆核心,她一把扯下了脸上的口罩和帽子,狠狠摔在机车上,露出那张苍白的脸,额间那道火焰纹路在夜色和远处霓虹的映照下,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聂红裳!”她连名带姓地低吼,猛地抬手,抓住自己的胸口,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那颗混乱跳动的心脏掏出来,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你非要在这裏,在这个时候,跟我纠缠这些吗?!”
聂红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自残的反应吓住了,到嘴边的狠话噎在了喉咙裏。
这不是她熟悉的林渡。
她熟悉的林渡,永远是冷静的、克制的,即使动怒,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绝不会露出这般……近乎崩溃的脆弱神态。
是那些实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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