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2 / 2)
事实如此,在凌芸因怀孕而不得不禁欲的这段时间裏,她确实与聂红裳和楼婉清有过亲密。这并非她刻意寻求,更像是在那混乱情感和现实压迫下,一种身不由己的沉溺和安抚。
她看着凌芸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即便生气也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模样。
心底那根名为“责任”和“愧疚”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知道凌芸想要什麽。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宣泄,更是一种确认,确认她林渡依然渴望她,依然为她所动,不会因为身体的暂时不便而冷落她,更不会因为有了旁人而彻底忽视她。
林渡极轻地嘆了口气。
她抬起手,轻轻覆上了凌芸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将那因用力而骨节泛白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然后握在了自己掌心。
“不会憋死。”她拉着凌芸的手,引导着她,缓缓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来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咚、咚、咚……
一声声、透过掌心,清晰地传递到凌芸的感知裏。
“我在这裏。”林渡看着她,那双总是沉寂如古井的黑眸,此刻映着凌芸有些错愕的脸,裏面没有情欲,没有敷衍,“一直都在。”
她顿了顿,目光下滑,落在凌芸隆起的腹部,眼神柔和了些许。
“你想要,我知道。再等等,好吗?等昭儿平安落地,等你身体恢复。到时候……”她抬起眼,再次对上凌芸的视线,唇边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让凌芸心跳漏拍的弧度,“……随你。”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轻,却重若干钧。
不是敷衍的“到时候再说”,而是明确的“随你”,这意味着,在凌芸产后,她愿意将自己交出去,任由凌芸索求,无论是温柔的缠绵,还是那些凌芸刚刚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所代表的,更激烈的方式。
这近乎是一种驯服的姿态,来自向来清冷孤高的林渡。
凌芸怔住了。
掌心下那沉稳的心跳,和林渡此刻专注而纵容的眼神,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冲击力,那些翻涌的醋意、委屈和焦躁,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大半。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身体的欢愉,更是林渡的这份心甘情愿。
凌芸反手握紧了林渡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脸上的怒意和委屈渐渐褪去,重新换上了那副慵懒而带着点小得意的神情。
“随我?”她挑眉,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强势,却又添了几分娇嗔,“这可是你说的,林渡。到时候可別反悔,求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渡看着她瞬间阴转晴的脸,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份“不平等条约”。
“嗯,不反悔。”
凌芸这才彻底满意,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重新靠回沙发裏。
“那现在,”她指了指自己因为久坐而有些浮肿的脚踝,理所当然,“先付点利息,帮我揉揉腿。你的昭儿最近可折腾了,累死我了。”
林渡顺从地俯下身,单膝跪在地毯上,将她微肿的脚踝轻轻托起,放在自己膝上,手法熟稔地开始按摩。
主卧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聂红裳耳朵紧紧贴着门缝,捕捉着客厅裏每一丝动静。凌芸那番毫不掩饰的“需求宣言”和林渡那句清晰的“随你”,一字不落地钻入她的耳中。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烧得她眼眶发涩,指尖冰凉。
随她?
林渡竟然答应了凌芸那种荒唐的要求?等生完孩子,随她怎麽玩那些见鬼的道具?
那自己呢?
聂红裳死死咬住下唇,脑海裏不受控制地翻涌起过往的画面。是了,林渡对她,从来都是温柔克制,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她们之间的亲密,更多是情感的水到渠成,是灵魂碰撞后的自然交融。林渡总是那个引导者,掌控着节奏,给予她极致的欢愉,却从未……从未将自己彻底放开,任由她聂红裳为所欲为。
一次都没有。
她从未“反”过林渡,一次都没有。
凭什麽凌芸就可以?凭什麽那个用尽手段、怀着孩子绑住林渡的女人,可以得到林渡“随你”的承诺,甚至可以动用那些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热心的玩意儿?而她,却始终被隔在一层无形的薄膜之外
不公平。
这不公平。
她不要再等了,不要再做什麽懂事大度的聂红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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