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奴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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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回奴仆
当姜慢烟再次恢复一丝微弱的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的木壁和颠簸,而是温热的水流。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浴桶之中,有人正用极其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那些凝结的血污、污渍被一点点洗去,露出底下苍白而遍布青紫伤痕的皮肤。
伤口接触到热水,带来一阵刺痛,却又奇异地缓解了某些地方的僵硬。
一双微凉而修长的手,正拿着干净的布巾,避开严重的伤处,为他清洗。
姜慢烟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
氤氲的水汽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俊美如妖似魔的下半张脸。
是宋观岁!!
他亲自抱着他,正在给他洗澡。
宋观岁的动作异常专注和仔细,甚至称得上温柔,仿佛在清洗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瓷器。
但他的眼神依旧是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工作。
洗浴完毕,他用柔软干燥的布巾将姜慢烟包裹起来,抱到一张干净的床铺上
然后,拿出药膏,开始为他处理那些狰狞的伤口。他的手法竟然颇为熟练,清洗、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姜慢烟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高烧让他的思维一片混沌,他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濒死的幻觉。
为什麽前一刻还在地狱,下一刻却又仿佛得到了小心翼翼的呵护?
宋观岁全程沉默不语,只是做着手上的事。
直到将所有伤口处理妥当,为他盖好被子,他才微微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拂过姜慢烟滚烫的额头。
“记住这种感觉”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钻进姜慢烟混乱的意识裏。
“能把你从肮脏的病痛裏捞出来的。能让你活的只有我。能让你像个人一样活着的,也只有顺从我。”
这句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击着姜慢烟他情不自禁的解释 。
“哥哥,我没有想害你,母亲去世后,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青年想伸手拉对方的袖口,却在半空停滞,眼裏是泪光闪烁 。
“偷走那一半现银,我只是想报复冷漠的宋老爷,还有...”可能害死母亲的刘氏。
青年低下头,咽下了剩下的话语 。
那一半现银,对于宋家来说根本不算什麽,哥哥的骄傲会报复他,但是不至于...
“哥哥...后面发生了什麽...”
宋观岁抬起他的下巴,打断了他的话语,眼裏依然一片冷漠 。
“收起你这可怜的做派,你只需要好好做回我的奴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矜贵,却凛冽如寒风般刺骨,带着强烈的冷意和攻击性。
像一柄刚刚淬火完毕的冰刃,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带着冰冷的锋锐,能轻易割伤姜慢烟的神经。
姜慢烟心中那点关于过去的,不切实际的残念被一一割碎。
宋观岁直起身,不再看床上虚弱不堪的人,转身离开房间,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內外。
姜慢烟躺在柔软干净的被褥裏,身体上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但心底的寒意和绝望却达到了顶点。
宋观岁成功地让他明白,过去的宋观岁早已死去,如今的他,只是一个被疯狂执念和扭曲占有欲支配的复仇者。
而自己,就是他发泄愤怒,即将受尽磋磨,无处可逃的囚徒……
虚弱的身体,加上备受煎熬的精神……视线再次逐渐模糊
……
沉睡中开始无意识的回忆过往
...
那一年,我五岁。
第一次被带进一个很大、很冷的院子。
娘紧紧攥着我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冰冰凉的。我不明白为什麽要离开我们那个虽然小但很暖和的家。
也不明白为什麽周围的人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们,像在看街角那只瘸了腿的猫。
那天,娘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嬷嬷带走了。
我一个人被留在一条好长的走廊边上,心裏害怕极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蹑手蹑脚地绕到一座假山后面,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眼睛。
廊下坐着一个很好看的少年,穿着我从没见过的、闪闪发亮的衣服,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看起来比我大好多。我吓得停住脚,心怦怦直跳,想起娘嘱咐过不要惹这裏的任何人生气。
我怯生生地,用带着南方的软糯调子,小声喊了一句:“哥、哥哥。”
他放下了书,朝我招手:“过来。”
我犹豫着,攥紧了洗得发白的衣角,一点点挪过去。
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而我的手因为害怕有点凉。
他看着我,眼神好像没有刚才那些人那麽冷,我心裏稍微没那麽怕了。
从那以后,我偷偷地盼着见到这个哥哥。
他总会像变戏法一样,从袖子裏掏出甜甜的蜜饯塞给我,这是我很久没吃过的好东西。
曾今在小院,父亲待我和娘亲很好,他教我读书写字,给我带各种好吃的...
可到了这个大院子,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