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上钩(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鱼儿上钩
“这裏根本就没人在乎我……”
姜慢烟的声音沙哑委屈,带着哭腔,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宋观岁的手背上,灼热而湿润。
“你不过几日不来看我……送来的饭菜就……就如此难以下咽,你是不是又要惩罚我了……”
姜慢烟的控诉破碎而绝望,每一个字都敲在宋观岁最敏感的神经上。
就在这时,屋外的暗卫扶丛突然不顾礼节地闯了进来,脸色凝重:“公子!院外的雀鸟……”
扶丛的话还未说完,宋观岁也还没来得及因他的闯入而发怒——他身前的姜慢烟突然毫无征兆地身体一软,眼眸紧闭,向后直直倒去!!!
姜慢烟原本只是苍白的面色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而那饱满的红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的乌紫色!
宋观岁本能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触手一片冰凉柔软。
“烟儿?!”
宋观岁的心猛地一沉,厉声喝道。
结合扶丛的话,目光猛地射向窗外——那洒了一地的饭菜上,几只麻雀的尸体僵硬地躺着。
一瞬间,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近乎恐慌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宋观岁。
他打横抱起昏迷不醒、唇色骇人的姜慢烟,对着冲进来的暗卫和闻讯赶来的手下发出雷霆震怒的咆哮……
“查!给我彻查!所有经手今日膳食的人,全部拿下!封锁后院!把母亲的人也给我看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叫医师!把所有医师都给我叫来!”
……
宋观岁将姜慢烟轻轻放在床榻上,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
那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冷异常,唯有那抹刺目的乌紫唇色,宣告着某种致命的侵害。
“烟儿……烟儿!”
宋观岁的声音裏带上了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
他转头,对着赶来的医师的阴狠道。
“救他!他若有事,你们全都给他陪葬!”
为首的医师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手指搭上姜慢烟的手腕,片刻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如何?!”
宋观岁的声音像是从冰窖裏捞出来的一样。
“公…公子……”
医师冷汗涔涔……
“宋慢烟公子脉象沉缓微弱,似有中毒之象,这唇色…这唇色确是中毒无疑!只是…只是这毒性诡异,小人一时…一时难以判断是何种毒物所致……”
“废物!”
宋观岁一脚将旁边的矮几踹翻,瓶盏碎裂之声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查不出来?那就试!用你们知道的所有解毒之法!银针、药石、放血!无论用什麽方法,我要他醒过来!”
整个小院瞬间陷入了地狱般的忙碌和恐惧之中。
更多的医师被“请”来,战战兢兢地会诊,尝试各种方法。
暗卫们如狼似虎地冲向后厨和所有与膳食相关的地方,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隐约从远处传来,显然审讯已经在用最酷烈的方式进行。
宋观岁如同一尊煞神,站在床榻边,死死盯着姜慢烟毫无生气的脸。
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鲜活、偶尔流露出依赖或坚韧的蜜棕色眼眸此刻紧闭着,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死亡的阴影。
宋观岁的內心正在被疯狂的怒火和一种更深的恐惧撕扯……
怒火源于母亲刘氏,不用查他也知道下毒出自谁手!
他刚刚才软禁了她,警告了她,她竟然还敢!
她竟真的敢再次对他的“所有物”下死手!这种剥夺他珍宝的行为,点燃了他毁灭一切的暴戾。
恐惧源于可能失去。
姜慢烟此刻的模样,和五年前那个雨夜濒临绝望的他诡异重叠。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个人抓回来,锁在身边,还没来得及彻底驯服、完全占有,难道就要这样失去自己唯一所求之人?
这种“得而复失”的可能性,让他感到一种灭顶般的恐慌。
“公子!”
暗卫首领扶丛,去而复返,身上带着血腥气,低声禀报?
“经手膳食的两个帮厨已招认…是、是夫人身边的侍女以他们家人的性命相胁,让他们在饭菜中下毒”
“毒药是那侍女提供的,具体是何物他们不知,属下已派人去捉拿主母贴身侍女,并已拿下拷问。”
宋观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裏,风暴已然成形,那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好…好得很。”
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宋观岁俯下身,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姜慢烟乌紫的嘴唇,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
“母亲…您真是…我的好母亲。”
他低语,仿佛在情人耳边呢喃,內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能失去姜慢烟。无论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