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知道梁易第二天要去望园婚介所上班,任元青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妥当,早早跑去了工作室。
小邝到工作室的时候,发现他们任总又抢了他的活儿,不仅开了门、喂完了大鲤子鱼,还心情不错地哼着歌扫院子。
“任总,放着我来!”小邝殷勤地要去抢扫把,被任元青一个闪身躲开了。
“別管我,你去忙你的。”
小邝疑惑地看着任元青反常的样子,心裏暗想,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今天的任元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傻傻地守在小院门口,想在梁易上班的必经之路上和他第一个say hi。
可他一直等到快十点,梁易还没有来。心情从期待变为焦虑,任元青在院中来回踱步,反复看时间。
思虑再三,他拨通了梁易的电话。
“喂?”梁易很快接通了电话,但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冷淡。
这让又忐忑又期待的任元青犹如被一桶冷水浇头,心情瞬间沉了下来。
“你今天没来上班?”
“嗯,家裏有事,晚点过去。”梁易说的干脆,不想说太多的样子。
“好的,我在工作室,等你来了见个面。”
“好的。”
通话不到半分钟就挂断了。任元青不知道这是怎麽了,明明昨天在一起时两人还亲亲密密腻腻歪歪,只离开一晚,梁易就如同换了个人。他更难以理解,他的心动并不假,但为何只是增加了一些身体上的亲密,他的心就已经追随着梁易变得如此地不可控。
好像确实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不明不白,快到无法形容。
任元青失望地回到办公室裏,他拿着笔伏在桌案上,却无心画图,执着地思考着他被梁易玩弄一次就被抛弃的可能。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任元青清楚自己接受不了这样。
不,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将近中午,梁易才来到望园。他没去婚介所,直接来到工作室见任元青。
任元青正趴着桌案上悲春伤秋,见到推门而入的是梁易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早上的一通电话还提醒着他不要过于乐观,于是他稳了稳心神,装作一如往常的淡定模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梁易仔细地把房门关好,快步朝他走近,最后两步几乎是飞扑一样,扑进任元青怀裏。
“快点抱抱,想你。”
任元青的心被梁易这番举动折腾得重新快速跳动起来。他在不安的心情中紧紧搂住怀裏的人,把头埋向对方的耳侧。
今天一上午,梁易过的很漫长很疲惫。此刻,他被任元青紧紧拥入怀抱,紧绷的精神瞬间松和了不少,压抑也消散了大半,胸口暖暖的、涨涨的,心底很熨帖。
两人无言地拥抱了好久,直到梁易的胳膊都有些酸麻,才慢慢和任元青分开。
任元青意识到事情或许并非他想象的那样,他拉着梁易坐下,紧张地询问道:“究竟怎麽了今天?”
“我妈,今早上送到了医院。”
昨天晚上,他对关萍劝慰了好一会儿,希望能够帮助这个原本坚韧要强的母亲积极面对生活,重拾生活的信心。尽管母子俩是第一次如此交心地聊天,但梁易除了对过程感到欣慰之余,还很乐观地对结果抱有期待。
事实却并非想象中那麽顺利。
梁易的话的确深深地触动了关萍,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思考了很多,想要下定决心走出去,可是当前关萍的身体抵抗力却经不起这样折腾。熬夜对身体的透支,思虑过重对精神力的损伤,导致今天清晨一大早,正在洗手间洗漱的关萍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梁易听到响声跑过去,看到的就是关萍晕倒在地的模样。
送去医院的一路上,梁易后怕极了。明明昨晚还是充满希望的样子,今天就……他什麽都不敢再想。
检查和治疗过后,医生告诉他,之前的化疗对关萍身体的伤害需要慢慢恢复,新的靶向治疗药物有副作用,可能会减慢身体恢复的时间。但总的来说,癌细胞可以得到有效控制,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操之过急。
怀着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他给关萍讲了,关萍却不大能提起兴趣。
关萍说,昨晚她自己给自己做好了不少心理建设,可今天上午这一昏厥,又把她打回了原形,她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
她说,幸好是晕倒在家裏,如果晕倒在婚介所,晕倒在她那一群老姐妹面前,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在她们面前出现了,那样子太难堪了。
梁易听着,內心的自责感快把自己吞噬了。明明可以说那些话的机会有很多,不必非得赶在昨天晚上;明明可以慢慢劝告,他却急于求成,给了关萍太多压力。
即使他知道,关萍必须得过的了自己心裏的这道关才行。可他不敢再冒进,只好安慰她,先养好再说,得慢慢来。
梁易更清楚地意识到,被这次晕倒事件挫伤的,不仅有关萍的信心,还有他的信心。
任元青听完他的倾诉,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他不擅长安慰,只好再次把梁易抱紧,给人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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